李慕看着赵知笑了, 傻子!你怕是不知道什么叫傻子哟, 年轻人, 你还太嫩了点,于是毫不客气地道:“饭可以乱吃, 话不可以乱, 骗这个字更是不能乱用,既然你不认为你四哥不是傻子, 那他凭什么能被我骗,难道我的智商比他的还高?或者, 你认为你四哥没有我聪明。”

    挖个坑, 坑死你,看你还敢作不作, 李慕暗搓搓地想。

    听到李慕的问话,赵知瞬间懵逼,不是身份的问题吗, 怎么还扯上了智商, 他敢他四哥笨吗,那必须不能, 如果他四哥笨,那四哥怎么能当上张家的族长, 以为族长是那么容易当上的吗, 没见那么多人抢死抢活就是为了当上族长,况且,哪一次族长换届不是充满了腥风血雨, 谁不是从刀山火海里爬起来的,想到这,他只能沉默着无言以对。

    这个问题他能不能不回答,赵知觉得被一个乡巴佬堵得好心塞。

    李慕见赵知没有回答,于是一挑眉头,接着道:“这个问题你觉得不好答,那就暂时不回答,来,咱们第二个问题,那就是身份与资格,我就想问问,你是以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资格来参与这件事的?”完,又语重心长地补充了一句:“你既不算是真正的张家人,又不是张毅的直系血亲,你一个的外姓表弟有什么资格来质疑与阻扰他的人生。”

    张口又闭口的赵知看着比自己还自信的李慕,好想揍人,外姓表弟,就这么一句话,他就被否定了参与这件事的资格。

    看着憋屈的赵知,李慕眉眼一弯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他不显山不露水就把敌人气得快半死,不就是辩论吗,谁还不会,想当年,他可是学校里的辩论能手。

    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为了张家的声誉,赵知知道自己不能意气用事,当然,他肯定也明白外姓人这个道理,可他不服,于是分辩道:“表弟又怎样,表弟就不是亲人了吗?就算我跟四哥不是直系的血缘亲人,可我跟我姑妈是血脉亲人,这还不能证明我们关系的亲近?再了,我姑妈都不在了,我得帮我姑妈看着点四哥,不能让他吃了白脸的亏,所以,难道我还不能代表我姑妈?”语气是不服气的愤恨,脸上更是不服气的神情。

    “不能!”很好!骂完狐媚子,现在又我是白脸!李慕用看傻孩子一样的眼神脾睨着对方,接着反驳道:“每个人都是完整的个体,每个人也只能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你除了能代表你自己,你代表不了任何人,何况,就算你能代言,你问过你代言的人了吗?或者你给你代言的人代言费了吗?”

    代言费,给死人代言费!

    赵知目瞪口呆地看着一本正经出这种话的李慕,然后张了张嘴,又赶紧闭上,神他妈的代言费,姑妈都去世了好几年,他上哪给什么代言费,难道要去坟地里烧纸钱吗!

    想到这个问题的不仅仅是赵知,张毅也无奈而宠溺地瞟了一眼李慕。

    “噗哧。”一道忍不住的喷笑声骤然响起,有一就有二,于是接二连三地喷笑开始欢快地此起彼伏,寂静的宴会厅瞬间化解了之前的凝重。

    “呵呵...咳咳咳...”喷笑声中还夹杂着些许尴尬的咳嗽声,这是被酒给呛到的某些男士。

    欢乐的人们彼此对视着心照不宣的眼神,哈哈,这个李慕口才不错,不过也太狡猾了,看来,张毅这个表弟不是对方的对手,不过想想也是,能与张毅站在一起的人,能有几个庸人。

    在人群中时刻关注着李慕的周平见赵知被反驳得哑口无言,顿时满意极了,于是声念叨道:“哈哈,还想欺负我们家的慕,真是不自量力,这才真是不知道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智商。”记仇的人把对方刚才侮辱李慕的话又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嘿嘿,他就知道慕很厉害,不会被人轻易欺负的。

    高高悬起的心安安稳稳的落了下来,周平心平气和了,所以脸上露出了满意地笑容。

    站在一旁捂着心脏的木北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还好,这种场面根本就难不倒李慕,见到如此光芒四射的老同学,她抿嘴笑了笑,这可是他们高中时期的风云人物,这飞扬的风采还是不减当年,当年的她可就是被这样的李慕吸引。

    看到这游刃有余的一幕,周平与木北都相信李慕在张家一定能混得如鱼得水。

    站在周平身后默默关注着他的刘振看着对方脸上那自豪的笑容,顿时觉得心更痒痒了,世上怎么还有如此纯真与好玩的人,他现在真的有点想招惹这个男人。

    刚把赵知奚落一顿的李慕此时落落大方地站在宴会厅的中央从容地面对着众人,柔和的光线从高空中散射下来,给他那张英俊的脸庞带去了雍容的华贵,这是一个有见识的乡巴佬。

    奚落不成反被怼,赵知脸色爆红。

    他认真回想了一下与李慕的对话,立刻发现了不对劲,自己这是被套路了,明明的是身份的问题,然后扯到了智商,好不容易摆脱了智商到资格的问题,居然又被扯到死去姑妈的身上,这也太能扯了吧,想明白过来的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李慕,然后道:“你别给我转换话题,你觉得我没有资格管我四哥的事,我还想问你,你有又有什么资格站在我四哥的身边。”对于这个除了一张脸还能看就一无所有的男人,他还真是有点瞧不起。

    李慕看着赵知笑了笑,眼里带着微微的遗憾。

    这个看起来气焰嚣张的赵知还不算真笨,这么快就绕了出来,可事情哪有这么简单,于是李慕微微叹了一口气,满脸可惜地道:“你看,你只是张毅的外姓表弟,不管我有没有资格跟他站在一起,你都没有资格插手管理这件事,所以,我为什么还要给你解释这个不管你事的问题。”

    到这,话题又绕了回来,所以,你没有资格管我们的私事,我也没有义务必须回答你的问题,那双方还能什么,争什么,还不如各回各家,各自安好!

    遇到如此太极的李慕,赵知突然觉得自己想吐血,他好想骂人,可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张毅,还是憋了下来,可太憋屈了有没有,为什么亲表弟就不能关心关心自己的表哥,为什么!难道没有最直系的血缘就连基本的话资格都没有了吗?他不服!

    其实,归根结底,赵知之前的底气只是因为他是张毅的表弟所以错估了自己的地位,如果张毅愿意给他这份体面,那他就有质疑的底气,如若不然,那他就真的就只是一个外姓人,从身份上来讲,他确实没有这个指手画脚的资格。

    一个看起来气鼓鼓,一个表面气定神闲,场上辩论的两位主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张毅看着神采飞扬的李慕心中一阵阵悸动,两人从认识开始,对方就一直是比较平和的性格,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牙尖嘴利的伴侣,这样的慕慕好带感,好想亲亲,于是他忍不住用手指轻轻地挠了一下对方的手心。

    发觉到张毅心思的李慕一本正经目不斜视地看着赵知,却也用手偷偷地回挠了一下,算是回应伴侣的激动。

    而时刻留意着李慕与张毅动静的赵知瞬间就发觉了两人的动作,他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有没有搞错,他在这里为四哥劳心劳力,而他们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情骂俏,这还有没有天理。

    所以,还是他多管闲事了,多管闲事了,管闲事了!

    李慕看着还搞不清楚状况的赵知摇了摇头,然后意味深长地多了一句:“赵知,你看,我们举行宴会这么大的事,除了你这个不请自来的客人,还有哪位是不请自来的张家人。”所以,年轻人,你该醒醒了。

    闻言,赵知一惊,然后转头四望,人群中确实有熟人,不过是四哥的保镖刘振,这个可不算得是张家的人,那么还有谁,目光从张毅的左后方掠过,嗯,那是留守青岛这一支的张厚林,这个是张家人,还有谁?

    目光一一从宴会厅里掠过,除了张厚林,真的没有其他任何张家嫡支的人到来,这明了什么,自己被骗了,还是被当木仓使了?得出这个结论,赵知瞬间出奇地愤怒了。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见赵知看出了里面的门道,李慕也不再挤兑对方,而是真诚地道:“不管你认不认可我,我都跟张毅在一起了,而且,我们此次的宴会就是请相熟的朋友们来聚一聚,并没有什么大操大办的目的,所以,你是为了什么而来。”

    周边的宾客们也纷纷点头附和着李慕的话。

    看出形势对自己不利的赵知不甘心地道:“可你们要在一起我四哥就没有后代可以继承家业了。”明知自己被当木仓使了的人还真没什么私心,他之前虽然对李慕的话不太好听,不过也是出于气急而已。

    关于后代这个问题...

    李慕还真是不好回答,承认吧,那就等于他确实让张毅断了后,可要是不承认,但他又确实能生孩子,不过,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而且,这男性生子出去谁信,就算有人信,他敢吗,不敢,他还不想被拿去切片研究。

    话到这,双方又僵持了下来。

    不过整体来,还是李慕占了上风,因为孩子又不是他一个人的事,只要当事人张毅愿意,外人真的无权干涉太多,就算是赵知也没有这个资格来质疑。

    所以李慕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张毅,然后就不话了,该的他都了,剩下的就是另一个当事者的事。

    此时的李慕既保全了面子里子,又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他相信以后再也没有人认为他是个软柿子了,要想再在他身上做什么文章估计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够不够。

    毕竟偷鸡不成蚀把米就难看了。

    至于张家继承人的事,这可不是李慕能插手的,而要如何解决这也是族长的事,而且他相信,张毅既然敢跟他在一起那就一定把身后的事都安排妥当了,对于还没有正式进张家大门的人来何苦吃这样的操心饭。

    继承人,这确实是个大问题,家族传承,传的不仅是血脉,还有资本。

    不过,张毅真的没有继承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