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太子妃又爆马甲了 > 正文 123:她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杜孝走到厉容颜面前蹲下,一双干枯的眼睛直视着厉容颜躲避的目光,不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似是要将她的丑态发掘的淋漓尽致。

    “殿下,你若是这般,连自己的命都保护不了,还怎样在尔虞我诈的世道下存活?大绥皇帝势必会与你在将来的某一天对立而战,那时,他高高在上,而你宛如蜷蚁一般,站在他面前宛如螳臂当车,姚蜉撼树,他又会怎样嘲笑雁北?又会怎样讥讽殿下你呢?”

    顿了顿:“哪怕殿下是女子,不想要权贵,但你的命是如此,已经注定,你若颓废,任何一个人只会瞧不起你,嘲笑你以及整个雁北,而不会因你是女子而去怜惜你。”

    厉容颜闻言最后一句话她恍然大悟,她拉着杜孝的衣袖,泪水遮蔽了目光,她似找到了光与稻草,哽咽道:“先生帮我!”

    杜孝一笑,抚摸着她的头,道:“你将老夫从牢狱里救出,老夫就是新生,老夫如今也想助你一臂之力,看你破茧成蝶,助你枯木逢春。”

    三年后。

    三月迎春,春色满园,雁北的蔷薇花提前绽开,长藤懒散的搭在门檐上,婢女一丝不苟的修理着枝叉,奴才们扛着扫把清扫道路上的迎春花瓣,那都是被潘阳王厉深拽下来的。

    两年前,雁北的太子厉越析与雁北皇帝彻夜长谈一番,第二日皇帝便逝世,尸首面色青紫,双目不闭,两颊深深凹陷,的话令人毛骨悚然。

    雁北皇帝是被活活吓死的

    同年太子继位,厉越析践祚,他封先皇后为太后,厉容颜仍旧是公主殿下,将潘阳王厉景越派去了封地,厉景越成亲后诞下一子,名为厉深,一岁时被送进紫金宫抚养,将厉景越在封地牵制的明明白白。

    寒月宫的门打开,略显淡薄的日光缓缓映射进来,半空中的灰尘被日光照射的清清楚楚,似是一层涟漪,清风拂过便散落满地。

    厉容颜坐在案几旁,杜孝一身白衣坐在她身前,皱着眉头盯着厉容颜娟秀的字体,咳嗽一声道:“字方正秀丽是好事,不过过于娟秀,不免娇气了些。”

    杜孝三年前被厉越析放在厉容颜身边,厉容颜在被封为楚礼王后奉杜孝为先生,府邸建好后便可升杜孝为幕僚。

    厉容颜用笔在那纸上轻轻一笔划过,诗篇尽毁,杜孝看着心疼,道:“你这又是为何?"

    厉容颜:“既然先生它不好,那我也就认为它不好,不好的东西,要它做甚?”

    杜孝愣神,忽然扶额笑起来:“你这三年,可是狠了心啊。”

    厉容颜颔首不话,窗棂上停着一只喜鹊,周身羽毛是淡蓝色的,额上一点很是鲜红,厉容颜给它取名“浪日”。

    这喜鹊活泼好动,时不时便要进厉容颜的内寝走一遭,累了便乖巧的停在窗棂上洗洗羽毛,人来人往它也不惧。

    窗外是婢子陪同厉深玩耍的欢笑声,厉深自从会跑后便没一日安生的,三个奶娘有时都看不住他。

    厉景越常会私下同厉越析讲情,想要把王爷接回潘王府去照看,可厉越析怎么可能放任他自由,便借口王爷年幼,潘阳王后苑花枝招展,勾心斗角,怕会无意间伤害到王爷。

    自此厉深便在宫中横行霸道,他尤其喜欢赖在寒月宫,因为他的姑总会给他糖吃。

    一阵哄笑声中,传来了一句沙哑的话,厉兰澈下了马车便走进婢子中,捏了捏厉深的奶腰,她正在发育期,:“阿深这么开心吗?是不是姑又给你糖吃了?”

    厉深嘟着嘴,委屈的大眼睛一眨一眨:“老夫子在里面,他不让姑姑给我糖吃。”

    厉兰澈恍然大悟,她摸了摸厉深的头,笑道:“姐姐也怕老夫子,姐姐去找你姑,让姑偷偷给你糖吃好吗?”

    厉深双眼放光,头点的似个拨浪鼓。

    坐在室内的杜孝皱着眉,对厉容颜道:“她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厉容颜为杜孝斟了杯茶,柔声道:“兰澈这些年总觉得对不起我,前些年几乎是对我避之不及,可同在一片苍穹之下又怎会一辈子躲躲闪闪,近些年好多了,至少因为厉深的缘故,她不再躲着我了。”

    杜孝摩挲着胡子,起身:“那老夫就先走了,她怕我。”

    厉容颜忍俊不禁:“除了陛下,这宫里谁不怕您。”

    厉兰澈进来的时候,厉容颜已经为她倒了清茶,年轻气盛的孩子长的倒快,三年时光便已经都到厉容颜耳边了,她在厉容颜的示意下款款落坐。

    在蒲席上,那双腿像是放不下似的拘束着。

    “姐姐,陛下告诉我,我日后也能时不时的出宫看看了。”厉兰澈用纯澈的眼睛看着厉容颜,似是一潭清泉,干净的可以一窥到底。

    厉容颜笑着,气色好了许多:“你本就是郡主,合该出宫走走的,只是你尚未涉世,警醒些,该交的人不该交的人心里都要有数。”

    厉兰澈笑着,酒窝时深时浅,她看着茶水在暖炉上滚烫,忽然正色,道:“对不起。”

    厉容颜像是早就料到她会道歉,抿着唇挑起一边眉,媚态万分的笑了笑,道:

    “对不起若有用,这世间哪有那么多遗憾?该来的会如期而至,该走的也挽留不了,你没有对不起我,不要再给自己增加沉重的负担了。”

    厉兰澈不知该怎么,她不止一次想过,若是时间能够倒流,她一定会在宫道截杀之时服厉容颜,让厉容颜陪她留在花清阁。

    她也希望用自己的命来换傅晖的命,毕竟傅晖是在厉容颜身处绝境之时唯一一个愿意帮助她的。

    “少给厉深吃糖,先生要骂我了。”

    厉兰澈羞涩一笑:“我是觉得这孩子可爱的紧,陛下的能耐我可都是明白的,哪怕厉景越在封地玩出花来,陛下都有法子牵制他,为何一定要厉深留在紫金宫?”

    厉容颜抿口茶,柔声笑道:“他只是想要把厉深当做太子培养,他这个人,口是心非惯了。”

    两年前先帝逝世的前一晚,厉容颜被厉越析强行拉到了先皇的寝宫,皇帝早已被厉越析害的又聋又哑,躺在榻上瘦骨嶙峋的似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他在看到厉容颜时双目放光,却又不敢看人似的躲避。

    厉容颜跪在地上,却被厉越析一把揪起来,他恶狠狠的指着先皇冷声:“你跪他,你就是对不起你自己。”

    那晚,厉容颜终于知道了交织不清的所有真相。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