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太子妃又爆马甲了 > 正文 169:傍晚好好吃一顿
    三封信叠的整整齐齐,每一张都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香,有些字下许是重了些,已经渗透在了下一页。

    傅锦心翼翼的接过,他很害怕,很担忧,他不敢相信厉容颜竟早早便留了书,他竟有话要留给自己。

    是痛恨的辱骂,还是心酸的告别

    当他看到第一页上写着“致青青”时,便一眼没有多留,直接递到青青上。

    而第二页的首行竟是“至家兄”,傅锦沉默,脸色越发苍白的递给厉越析,他心想,最后一封会是他的吧,可是看到首行,他终究是忍不住留下了泪水。

    最后一封,是“致厉澄”。

    厉容颜只留这三封信在世间,可这三封信,没有一封是留给傅锦的。

    “她”

    傅锦黯然,坐在脚下的台阶上,一会哭一会笑。

    哭的竭斯底里,笑的疯疯癫癫。

    也对,青青与厉澄一路护主,厉越析更是护了她一辈子,而傅锦呢,要了厉容颜的人,却没能尽职尽责,反倒让她次次遍体鳞伤的回家。

    他不配厉容颜留书牵挂,厉容颜也不这么想。

    青青的表情越发难看,想哭却又哭不出,想笑依然笑不出来。

    厉越析很是自然,只是捏着纸张的一直在微微颤抖,从未停过。

    少顷,青青放下,看着傅锦道:“她愿你安康。”

    傅锦一愣:“什么?”

    青青满脸不屑,却暗搓搓的提高了音量:“我主子,在信里,愿你永世安康,等暮年之际再去陪她,若若是在奈何桥头看到一身意气风发的你,她来世便不会再同你做做夫妻了。”

    厉越析冷哼一声:“傅锦,暗卫五千营的符节在你身上?”

    傅锦摇摇头:“没有。”

    厉越析冷着脸:“她,你若不愿给便作罢,她不逼着你,也不央求朕逼着你。”

    傅锦缓缓站起来,看着厉越析质问的眼睛,道:“她过,她很想要那符节。”

    厉越析:“所以呢?”

    傅锦轻笑:“所以我早早便给她了,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厉越析皱眉疑惑:“你早早便给她了?”

    傅锦叹气:“是啊。”那枚项链,那只大雁,他从来不在乎这些,厉容颜既然想要,那便给她,何止于此,她想要什么,傅锦都会给她,只是厉容颜从来不告诉傅锦自己的所欲所求。

    他靠在柱子上,黯淡的双眸查勘着周围的一切,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寂静的让人抓狂。

    厉越析知道,傅锦不会告诉他符节在哪,不过按他所,那东西还在厉容颜身上,如果厉容颜变成一堆黄土,那符节定会亦同埋在北疆与雁北的边境线上。

    厉越析叹气:“好自为之,你这条命,留着好好忏悔吧。”

    傅锦见厉越析转身就要走,赶忙叫住,虽然没有话,可那充满疑惑的眼神便已经明了他想要问什么。

    厉越析瞥他一眼:“她不让我杀你,“他顿了顿,继续道:“傅锦,你这辈子即使没有身死于此,也差不多了。”

    他是死了,他早已随着厉容颜一起葬在了边境的沙丘下。

    厉越析走了,青青看着傅锦逐渐颓废的背影,道:“你知道我主子当初为何要留在大绥东宫吗?”

    傅锦沉着眼,摇摇头。

    青青朝外走几步,右攀着门沿,淡然道:“凭我主子的武功,区区一点侍卫,谁能拦得住她?”

    傅锦回过神来时,青青已经离开许久了。

    龙涎殿又似乎变成了曾经的模样,庄严,肃穆,还带着些可怜。

    林德海站在门外,时不时向傅锦投去一个关切的目光,傅锦知道,那是在看他会不会有轻生的念头。

    傅锦一笑,大笑,到最后丧心病狂的笑,他扫落了案几上摆放整齐的笔墨纸砚,打翻了正在灼灼燃烧的烛台,烛火点燃了床幔,吓得林德海顿时叫人来灭火。

    “她竟没有留一封信给我!”傅锦竭斯底里的大喊,最后抓着林德海的肩膀哭道:“真的,一封都没有。”

    林德海着急着使唤下人灭火,他难以挣脱傅锦发疯似的钳制,似看孩子一般的看他,苦笑道:“可姐的每封信里都有陛下你啊。”

    一语道破梦中人,傅锦猛地撒,林德海不由得打了个趔趄,傅锦颤颤巍巍的站稳,自言自语:“她每封信都有我每封都有”

    一封信都不曾给他留过,可每封不属于他的信,却都有他的痕迹。

    就像大绥的皇城,不曾给过厉容颜一丝温暖,可到处都是厉容颜的痕迹。

    傅锦忘不了厉容颜,是因为她还在大绥皇城。

    恍然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翌日一早,傅锦难得睡到了日上三竿,厉容颜走后,傅锦便没有再睡过一晚,成晚成晚的躺在榻上瞪眼,时不时还会整夜站在院中听一夜蝉鸣,看一夜明月。

    今日林德海看到精神略发有些好转的傅锦,难得的喜极而泣,竟哭道:“陛下,您终于终于让老奴放心了。”

    傅锦笑不出来,可为了宽慰老奴才,还是牵强的挤出一丝微笑,道:“老林,朕没事了,朕今日想吃椒麻鸭,叫花鸡,糖醋鱼”

    林德海擦擦眼泪:“好,老奴这就去命令御膳房去做。”

    傅锦叫住他:“我放了几壶折酒在宫外的作坊里,那老板是个一根筋,谁去都不认,朕要亲自去一趟才能取回来,等傍晚好好吃一顿。”

    林德海听到“折酒”时心中一顿,可看傅锦面色如常倒也没有多想,转身便去吩咐御膳房做傍晚傅锦渴望的那桌满汉全席。

    傅锦只带着肖瑛便身穿常服出宫了,宫外一切都如常,悲伤只覆盖在大绥的皇城之上,或者,傅锦一人的头上。

    傅锦负而行,肖瑛恭恭敬敬跟在侧,路上车水马龙,摩肩擦踵,傅锦倒不嫌弃,走的不亦乐乎。

    他回头道:“你便在这等吧,那家老板怕不会让你进去。”

    肖瑛疑惑:“那老板是什么性子啊?为何我不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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