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到了吗?
夏侯哲的脸色微微一绿,却又笑了:“先生也不用这讽我,输便输了,我死后,哪管它洪水滔天。”
“所以你就迫不及待的暴露了自己?”宁先生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凌厉:“既不怕死,怎和楚帝作了交易,出卖了旧部的人?”
夏侯哲咧嘴一笑:“先生若不是先弃子,我又岂会弃尔等?先生不是也曾过我像我那皇祖父么?打从骨子里带着自私凉薄。”
宁先生微微摇头。
知道他格局而无大局,却不知成这样,我不好,也不能让你好,真是愚蠢。
真是败得不亏,呵呵。
夏侯哲又:“我知先生又得在心里骂我不如父王聪慧,可有何办法呢,当初您若不拿着我这个唯一的,又如何号令那班旧部呢。这些年,也都是先生在教养,只怨我没学到您的睿智,不过若是学到了,那班旧部到底听谁也不准呢。”
宁先生的心忽然就平静了。
确是他错了。
他忽然取下簪发的木簪,向夏侯哲扎了过去。
夏侯哲大惊,想也不想的就避开,一个刃下去劈到他的腕处。
宁先生腕一麻,木簪掉落,被夏侯哲抓在心,一看,那簪的一头,却是削尖了的。
“你,你想杀我?”夏侯哲又惊又怒。
宁先生冷笑:“你这样不忠不义的废物,留在世上有何用,不如跟着我一起走。”
他又扑了过来,夏侯哲脑袋嗡嗡的,下意识地捏着发簪用力一扎。
噗嗤。
是什么东西入体的声音,温热的液体喷溅到脸上,带着腥味,黏糊糊的。
夏侯哲往脸上一抹,血色染入眼帘,他低头看下去,拿在上的木簪扎在了宁先生的脖间,正咕噜咕噜的冒着血。
夏侯哲脸色惨白,看了看自己的,又看向那散着银发的老人,往后退了两步,栽倒在地。
“不,不,我是你先想杀我,我,我才会”夏侯哲扑了过去,想要替他捂住那血洞,眼睛也被血染红了。
宁先生也在看着他,眼中却是释然。
“别,先生你别死。”夏侯哲跪在地上,去抓他的。
宁先生眨眼的动作都无力了,嘴唇翕动,声如蚊呐:“你,好自为之。”
夏侯哲心下一沉,连忙握住他的,喊着来人。
眼看着地上的老人的气息越来越弱,也渐渐冰凉,他慌了。
也就是在这时候,他想起时候,这双被自己握在心的,也曾抓住过自己的,一笔一下的教他写下自己的名字。
这双,曾摸着他的头顶,含笑夸他,殿下是个聪明的孩子。
这双,曾教他怎么拿剑杀人。
从什么时候起,这双自己就用不着了,也看不到了。
感受到宁先生的越来越冷,夏侯哲的心越来越慌,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这个老人在离去。
不行,他走了,自己就真的只成孤家寡人,什么都没了。
“我不许你死,传太医,混账,传太医。”
宁先生却是勾了唇,眼前一处白光,那人站在白光内,朝他伸出:先生,孤来接你了。
殿下。
宁先生溢出一声叹息,笑着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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