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静静看着凌寂，目光平静无澜，也不知在想什么。
事实上，他倒有些惊讶。
刚才凌寂所言，他能听得出不是假话，对方真的见过如他这般残魂状态的修者。
而且听凌寂的语气，应该与那人相识，至少不会只是一面之缘。
他很好奇，凌寂所的究竟是何人。那般强者，应该不会籍籍无名才是。
“前辈，您没事吧？”
看见老者有些愣神，凌寂不禁轻声问道。
他并不知道，这老者心里在想什么，但应该和他所的云姓老者脱不了关系。
不过也是，能够施展这种段的，绝非普通强者。对于这老者而言，他自然会对此等强者有很大的兴趣。
强者，惺惺相惜。
“哦没事。”
闻言，老者摇摇头，随即便淡笑着问道：
“家伙，你刚才的这人恐怕不是简单人吧？是你的老师？还是长辈？”
淡淡的声音，倒也没有带着什么恶意，很是平常。
凌寂先是沉默片刻，随即便缓缓道：
“他并非我的老师，倒算得上是长辈，是我最好的朋友的老师。”
云姓老者，的确算得上是他的长辈。毕竟先不其与魂霄乃是朋友关系，仅孤战师尊的身份，便也是他的长辈。
他没有隐瞒老者，但也没有透露太多信息。毕竟他不知老者是何意，不好得太多。
“原来如此”
老者点点头，喃喃道。
凌寂话有所保留，他自然能够听得出来，但是并没有在意什么，反倒有些欣赏。
这年轻人，很不错。
若是寻常修者，在他面前岂敢如此？恨不得将自己知道的全部都出来。
但是，凌寂很谨慎。没有谎也没有透露全部，有所保留地回答问题。
如此一来，即可以回答他的问题，又不会惹他不满。
真是个聪明的子。
“你子，不简单啊。”
老者静静看着凌寂，缓缓笑道，颇有些欣赏。
“哪里，前辈见笑了。”
凌寂微微躬身，轻声道。
他自然知道，自己的那些技俩肯定瞒不过老者，是对方应该也不会在意。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如老者这般强者，怎会与他一般见识？强者自然有着强者的骄傲，不屑于做那些事。
“前辈，不知您”
这时，凌寂犹豫着问道。
他很想知道，这老者怎会陨落于此。这个岩洞，怎么看也不像是风水宝地。而且只留下骸骨，实在是有些奇怪。
更让他想知道的是，这老者是如何陨落的。虽然他不知道对方的境界，但是肯定不会有多低，甚至是很高。
如此强者陨落，这其中的缘故岂会简单？
“我？如你们所见，我已经陨落了将近千年。”
闻言，老者淡淡道。
虽然声音平淡，但凌寂却听出了一丝悲凉，隐隐带着不甘和遗憾。
“可是，您怎么会”
凌寂仍是不解，问道。
“怎么会陨落？无论是多么强的修者，都终将会有陨落的时候。我自然也不例外。”
老者缓缓道，似乎是觉得凌寂不错，态度很友好。
或许，是他在这里沉睡得太久，心里憋闷得很。如今遇见两个年轻人，有些高兴。
“可是，这个地方”
这时，顾玉婵细声道。
虽然话没完，但是意思不言而喻。这个岩洞，也不是什么风水宝地，老者为什么会选择这里？
句不好听的，即便是要死的话，也找个好地方吧。
这里，实在不怎么样。
“都是些陈年往事了，不也罢。”
老者摇摇头，幽幽道。
很显然，他并不想谈起这些事，或许是不堪回首吧。
闻言，凌寂和顾玉婵都没有再追问什么。毕竟每个人都秘密，随意窥探是不尊重的。
凌寂能够听出，老者的话里带着异样，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的平静。
“前辈，恕我无礼，能否请教您的名讳？”
凌寂微微躬身，轻声道。
事实上，面对一名强者这种话是不礼貌的。但他觉得老者应该不会在意才是，强者自有强者的胸襟。
在他看来，想要知道对方的名讳，也是一种尊重。
“凌寂”
果不其然，凌寂的话刚出来，顾玉婵便摇摇头，似乎是觉得有些无礼。
强者心思，岂容揣度？
“呵呵呵无碍。”
果然，老者摇头笑道。
事实上，他并没有觉得凌寂无礼。如他这般强者，岂会看重那些繁文缛节？那些阿谀奉承的话，他才不喜欢呢。
凌寂这般率真，倒是很合他的心思。
“我复姓风雪，至于名字的话，暂且不提。”
片刻后，老者轻声笑道。
虽然有些卖关子，但是也出了自己的姓。对于一名强者而言，确是比较难得的。
这有些玩笑的话，可以看出老者平易近人，并不像很多强者的孤傲。
“风雪！”
闻言，顾玉婵惊呼，随即便连忙追问道：
“前辈，不知您和风雪帝国是否有什么关系？”
她心里有些惊讶，似乎这个姓氏并不简单。
听到顾玉婵的话，凌寂也是有些吃惊，因为他曾经对三大帝国有过了解。
风雪这个姓氏，有些奇怪也不常见。但最有名的，便是三大帝国之中的风雪帝国。
风雪此姓，乃是风雪帝国的国姓，非皇室人不可用。
当然，除风雪帝国外，其他地方未必没有此姓。圣魂界何其广袤辽阔，有人姓风雪倒也不奇怪。
但是在这里，提及风雪两字都很难忽略风雪帝国。
风雪帝国，乃是灵荒三大帝国中最为强大的帝国。其威名之盛，震彻灵荒。
难不成这名老者，是来自风雪帝国的强者？
“呵呵！不错，老夫的确是来自风雪帝国。”
老者点点头，笑着道。
对于两人的惊讶，他并没有感到什么意外。这里乃是灵荒地域，风雪帝国之名，谁人不知何人不晓？
此乃，风雪帝国的底气。
“没想到，前辈竟然真的是来自风雪帝国的强者。”
闻言，顾玉婵惊叹道。
虽然自幼在青渊城，所属金罡帝国。但是，她对风雪帝国的盛名丝毫不陌生，甚至心里无比的崇敬。
这是因为，风雪帝国的历任国主，皆由女子担任，其封号尊称为风雪女帝。
历任的风雪女帝，皆是惊才绝艳之辈，傲视灵荒大地。
圣魂界男权为尊，风雪帝国却由女子掌国。
可想而知，何其惊艳。
“强者又如何？还不是陨落于此地。”
老者摇了摇头，叹息道。
淡淡的声音里，却是蕴含着无尽的苍凉，或许是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了吧。
对此，凌寂和顾玉婵都没有话，静静地保持沉默。
他们都能感受到，老者有些沉重的心绪，却无法做或是些什么。
毕竟，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老者究竟经历过什么，又谈何去安慰开解呢？
顾玉婵还好，女子情绪容易受到感染，她心里面似乎隐隐有些同情这名老者。
凌寂留了些警惕，没有完全相信老者的话。毕竟这只是他的一面之辞，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
倘若老者在谎，事情绝对不会简单。为何要谎？谎的目的是什么？是否会对他们不利？若真是如此，他们又应该怎么办呢？
这些，他不得不考虑。
凌寂两人出门在外，面对着残酷的修炼界，他们不得不谨而慎之。稍有不慎，便很有可能招致杀身之祸。
陌生之人的话，怎能轻易完全相信？
这名老者，很神秘，神秘到根本不知他是何人，他心里在想什么，他想些做什么。
倘若心怀恶意，他们又将如何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