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都市言情 > 高嫁的当家主母 > 正文 第111章 谜底
    寺庙规模不大,在整个庞大无比的五台山映衬下,更加显得玲珑。

    外面黄墙环绕,镶嵌着黑边,绿树成荫,环绕着整个寺庙。

    陆良玉抬眼望去,只见寺庙题额上书三个墨体大字“碧云寺”,看字体瘦削精道,颇具风骨,约莫是某位书法名家所作。

    门口的沙弥身着洗得有些发白的旧僧衣,脑门子光秃秃的,似乎早就知贵客要前来,提前侯在了大门口。

    只奇怪的是,院门紧闭,似乎并不欢迎他们的到来。

    见到秦希泽一行人,沙弥当下只双合十躬身行礼道:“想必这位便是秦施主了。”

    秦希泽微微颔首,示意沙弥开门。

    沙弥上前一步,带了几分刻意与戒备,只开口道:

    “施主日前来信,寺中已经收到。只寺中相清师叔早已皈依我佛,乃佛门中人,自是不便再有俗世纠葛。还请施主见谅。”

    陆良玉觉察到,当沙弥提到所谓的“相清”之际,身侧的秦希泽无意识地攥紧了自己的。

    待听到那人不愿相见时,秦希泽周身气质大变,一股阴煞与乖戾之气传来,隐隐带了些压迫同冷到透骨的疏离。

    这样的秦希泽,好似她第一次遇见他时的样子,有些不近世俗人情,甚至更可怕一些。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本侯倒要看看,天底下,还有我进不去的地方。”

    秦希泽的这番话,得同他往日的谨慎颇为不同,虽则带了几分狂妄,却又让人不自觉地相信,只要他想,天底下确实没有能拦得住他的门。

    身后的几个侍卫悄无声息地上前,就等着一声命令,便破门而入。

    沙弥自幼养在山中,哪里见过这阵仗,吓得痴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慢着。”转身从旁边走来一须眉皆白、身着袈裟,身形微胖的大和尚,只镇定自若道。

    沙弥见状,忙怯生生地喊了一声:“方丈。”便好似找到了主心骨,整个人哆哆嗦嗦地走了过去。

    方丈对着陆良玉一行人双合十,行礼越发恭谨,只缓缓道:“佛门圣地,讲究一个缘字。万事随缘,施主何必执意强求。”

    看来沙弥只是在执行此人的命令罢了。

    此话一出,陆良玉微微一笑,语气温和道:

    “方丈所言极是。正所谓,佛门大开,有缘人进。女子一向诚心礼佛,遇佛拜佛,今日我们来到此地,哪里有闭门不让人进去的法,只怕佛祖会怪罪。”

    “”

    方丈一时被陆良玉的一席话得沉默了。

    毕竟,陆良玉的这番要求,可谓合情合理。

    半晌,方丈才对着一侧的沙弥道:“开门,迎几位施主入内。”

    沙弥不情不愿地打开了大门,秦希泽早已收敛了方才的阴戾之气,随着陆良玉一并入了内。

    寺内出奇的,只一个金色的香坛,烟雾缭绕。陆良玉由着方丈陪同,入内进香拜佛,似乎同其他寺庙并没有什么不同。

    “劳烦方丈给解支签。”

    陆良玉拿起抽签的筒子,随意一摇,其实是想要借口多在寺中待一会。她未及查看,直接将摇出的签子递与了方丈。

    “观音灵签第一签:钟离成道。夫人所求,定能如愿以偿。”

    方丈只接过签来,扫了一眼道。

    陆良玉不知这大和尚是真有本事,还是随口哄骗自己,当下也不在意。

    飞卓早已似乎对此地极为熟练,低声对陆良玉提醒道:“夫人,该添些香油钱了。”

    陆良玉眼珠子一转,只沉声道:“本是应当之事,就按照旧例添置便是。我观寺中僧侣衣着简朴,不若报上尺寸,让侯府中人帮着添置。”

    既是帮着添置衣物,她就不信,这个寺庙中所谓的“相清”能不出来。

    方丈不曾想她如此安排,一直倒犹豫了。寺中僧侣确实需要添置些衣裳了。当下只得合十道:“多谢施主美意。”

    陆良玉便笑眯眯地回了礼,拉着秦希泽一并翩然出寺。

    一路上,秦希泽欲言又止。

    陆良玉随他回了农户住所,才坐定了身子,抿了口清茶问道:“侯爷该给我一个解释。”

    也不是审问,但有些事情,她得知道。

    秦希泽便知,陆良玉不是那么好哄骗。当下十指交叉,轻呼一口气道:“方才寺庙中的相清大师,便是我的父亲。”

    这短短的一句话,让陆良玉忍不住眉头一挑。此事,实在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也难怪她初次询问飞卓关于侯府的事情时,飞卓语焉不详,对此讳莫如深。

    原来是侯府的老侯爷并没有去世,不仅如此,还在这五台山出了家。

    这也就解释通了,何以秦老太君会放着京中大好的清福不来享受,反倒是千里迢迢来到这偏远的山上,只怕多数是为了能够照看自己的这个儿子。

    秦希泽之所以执意要带自己前来,也是为了能够让自己见一见他的亲生父亲。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缺一不可。

    如此想来,秦希泽的母亲,大抵也还在人世。

    陆良玉心下转了几下,便想通了其中关节,示意秦希泽讲下去。

    “父亲同母亲本就是两家联姻才成婚,婚后不久,便纳了妾。后面妾死去,父亲也因此出了家。”

    秦希泽起这段经历,极为冷淡,似乎在讲述着什么同自己不相干的事情。

    陆良玉却知,这短短的几句话中,蕴含了秦希泽不为人知的前半生。

    “那时你几岁?”陆良玉握了握他的问道。

    秦希泽一愣,随即道:“两岁不到,我什么都不记得,祖母讲给我听的。”

    陆良玉心下微微一安,秦希泽若不记得,倒也没有那么痛苦。

    秦希泽看着眼前的人明显是信了,当下松了口气。其实他确实是不到两岁时,父母分开。这点上,他并未谎。

    但唯一骗了她的是,他生来早慧,一岁多时便已经开始记事。父母的争吵与绝望的分离,成了他生命早期的底色。

    但他不愿陆良玉为自己担心,万般诸事,他一力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