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都市言情 > 高嫁的当家主母 > 正文 第117章 端午佳节
    陆良玉对于这块新到的黑豹玉雕,爱不释,还特意同彩蝶一同,打了根鲜红的络子,挂在自己腰间。

    在秦希泽的提醒下,她才发现,此物底部极为精巧,是可以旋转开来。打开来看,原来这个的玉雕,其实是一方印章。

    陆良玉从未有过属于自己的印章,当下好奇地沾了红色的印泥,轻轻按压在一张白纸上,才发现是一个黑豹模样的图案,上头写着一个“秦”,用了篆,字体古朴,带了几分神秘。

    陆良玉望着那印章图案,心念一动,转向秦希泽问道:“你的一块呢?”

    果不其然,秦希泽伸,解开了腰间一块依旧黑豹模样的印章来,系着墨绿色的络子。

    陆良玉仔细将两块印章放在一起对比,才发现秦希泽的那块似乎比她的那块要大一些。

    秦希泽特意解释道:“这是先祖当年拿一块找来的墨玉石雕刻成的两个印章,的那块是没材料了,不得已。”

    陆良玉接受了这个法,宝贝似的将络子系在了自己腰间。继续盘算着候府的家产。

    端午佳节一晃便到,五台山来礼佛的人络绎不绝。

    秦希泽一大早刚起身,便被陆良玉按住,拿着一根细长的木筷子,不知在酒杯里沾了什么,往他耳侧滴了一滴冰凉的液体。

    “什么?”秦希泽一时皱眉奇怪道,下意识地往后挪。

    “别乱动。”

    陆良玉一把按住他的胳膊,好似教育孩子一般,秦希泽一时被唬住了,眼睁睁地看着陆良玉在自己耳侧、鼻孔滴了几滴。

    闻着那若有若无的酒味,他这才意识到,陆良玉滴的是雄黄酒。

    端午节,对他可不是个好日子。

    候府中人也一直讳莫如深。既是上面的人不愿大操大办,下人们揣测主子的意思,自然能糊弄就糊弄。

    他目光深邃地望向陆良玉,她大抵还不知道那件事。也好,别扫了她的兴致。

    陆良玉却不忘解释道:“雄黄去虫毒。”罢,还不忘在他额头上画了一个“王”字。

    秦希泽只觉额头上凉凉的,那个“王”字尤其醒目。回头一看,陆良玉正盯着他的额头痴痴发笑。

    他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转身下床,洗漱之际,才发现陆良玉趁着他睡觉之际,往他腕处系了一根七色彩丝绳。

    他带了几分茫然摩挲着那根绳,心下一时五味杂陈。洗时,先摘了下来,唯恐浸湿了。

    出了院子,只见四处都挂着陆良玉带人做好的香囊,有粽子状、三角状,漂亮极了。

    陆良玉拉了彩蝶同秦老太君身侧的几个丫鬟,在农户的院子里开始包粽子。

    从泡米、清洗粽叶开始,包了清粽同豆沙、蜜枣等口味的粽子,还特意多做了一些,托人送给山上碧云寺的和尚们。

    秦老太君对于她这番举动,尤为满意。不管陆良玉同那人聊了什么,知道了什么,心下还能惦记着此人,便是不错的。

    午间时分,几人便是在一起分食做好的粽子。

    秦老太君似乎胃口大好,一连吃了两个粽子。还是吴嬷嬷在一侧提醒,“老太君不可再吃了,担心积食。”

    秦老太君才不得不停下筷子。

    韩念意这几日似乎饱受打击,眼眶红红的,整个人也没了往日的那份嚣张跋扈,多了几分颓唐。

    一大早,陆良玉同众人在院中打扫院子,插艾草、挂香囊、包粽子,欢欢喜喜的声音,都传到了她的耳中。

    她一向最看不起陆良玉,却也不得不承认,陆良玉在的地方,日子似乎轻松一些。

    午后,秦老太君特意叮嘱,她要去山上参加端午法会,晚间便不一起用膳了。

    临走之际,她似乎有意提点陆良玉两句,但话到耳边,还是咽了回去。由着他们去吧。

    陆良玉拉着秦希泽,二人躺在农户家的凉席上,身侧艾草萦绕在鼻息。

    门户大开,一阵阵清风不时地穿堂而过,带走夏日的燥热,带来几分清凉。

    陆良玉只觉舒适极了,脚并用,扒着秦希泽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外头夕阳尚在,一抹云霞在天际,添了几分农家闲适之意。

    陆良玉借口要去看看山上那个被她骗过的沙弥,好好跟师傅道个歉,留秦希泽在房内。

    陆良玉款款远去,秦希泽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眼底一暗,低下眼眸,盯住了中的书卷。

    这样的日子,蛮好。

    等了不知多久,秦希泽听到动静,抬眼望去,外头陆良玉笑盈盈地端了碗长寿面入了内。

    秦希泽眉头大动,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仰身子,惊诧地望向陆良玉。

    她居然知道此事?!

    陆良玉却毫不在意,只大大咧咧地将面搁在了他的眼前,递了筷子过去,催促道:

    “趁热快吃吧,这一根长寿面,可揉了我许久。”

    话语间,带了几分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撒娇。

    秦希泽一时真是百味杂陈,接过筷子,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知道那件事?”

    陆良玉便知,他的是端午节出生的那些所谓不祥的故事。原来,他也知道此事。

    陆良玉听到了,似乎又不觉得这是句值得她回应的话,只淡淡地道:

    “福祸无门,惟人自召。”

    秦希泽也算在朝堂主政多年,历经无数骇人听闻的事,也多次身处险境,但没有那一刻,比陆良玉这轻描淡写的态度,带给他的震撼要多。

    他只觉心下那冰封多年的山川,倏忽裂开了一道口子,有什么从心底流泻出来,一股陌生的感觉充斥着整个胸腔。

    毕竟,自古君王多疑心。他身处这样的位置,若是传出什么话来,只恐帝王夜不能寐。

    他的生辰,在外人看来,一直是五月初七,端午节后两日。

    这生来便背负的被诅咒的命运,被他深深地压在心底,同无数的隐秘之事,从不对外人讲起。

    他本打算,将这个秘密,一并带入棺材。

    他募地伸,攥住陆良玉的掌。她的掌有些粗糙却又绵软,最重要的是,总是热乎乎的,让他觉得,在人间活着,总还有盼头。

    这不是他过的第一个端午节,却是第一个生日。

    陆良玉反握住他,叮嘱道:“可别咬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