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世恒却是道:“末将出这事以前,还得请知州大人和军使大人不计价葛世恒的罪过。”
“直无妨。”张良东道。
葛世恒这才凝重道:“宋军将领谭嗣原到我们军前放话,是要我军投降。弃械投降者。既往不咎。且有优待。”
罢忽的跪倒在地,“葛世恒非不敢和宋军决死。只是觉得兹事体大,特来向知州大人和军使大人禀报!”
何立马微愣。
张良东则是深深看着葛世恒。
葛世恒的那些心思,他又何尝看不出来?
若是葛世恒没有动半点心念的话,根本不会到这里来向他和何立马禀报。名为禀报,实是请示。
深深看过葛世恒几眼后,张良东又向着何立马看去。
虽何立马这些年来诸多事情都仍旧唯他马首是瞻。但他到底是城内将领之首。这事,还是少不得要和他商议的。
脑子里冒出来这个念头,让得张良东也是突然微怔。
他忽的意识到。自己竟然生出和何立马商量这件事情的想法,是不是心中已然松动了?
这几年,作为唐州知州。他其实并不是那么舒坦。不是生活过得不滋润,而是唐州这地方。实在远远没法和福州相比。
福州可是福建主府,其级别就比这唐州要高。
在这,福州富裕繁华。而这唐州。不过是元朝偏远的边疆之城而已。
他和何立马被安排到这里为官。这辈子怕都很难再有升迁的希望。
俗话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虽然张良东现在的生活已经被无数人艳羡,但他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满。
再投宋么?
张良东对着葛世恒摆摆。“你先下去吧!”
葛世恒眼神隱藏的自他和何立马脸上扫过,拱退出屋去。
张良东叹息着又看向仍在皱眉的何立马。道:“何将军,你觉得此时咱们该如何选?继续死战,可能坚持到援军到来?”
“难”
何立马缓缓道,偏头看向张良东,“你想投降?”
他虽然城府、谋略都不及张良东,但能在官场混这么久,现在张良东的心思他当然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张良东也没打算在何立马面前遮掩什么,重重坐在椅子上,“不降还能怎么办?”
何立马幽幽道:“可我们两人在福建时都未曾投向宋国,如今再投,那宋国皇帝会让我们好过么?”
张良东迟疑道:“宋军历来优待俘虏、降军,我们虽成降臣降将,但应该性命无忧吧?再者听闻那张宏范、蒙托等人如今在宋国也是备受重用,我们两不定也能继续为官?”
何立马苦笑,“你觉得我们能和张宏范还有蒙托相比?”
张良东些微沉默。
何立马又道:“我们本是元臣,从福建离开,也是被封到唐州这偏远之地。投宋,只怕是更加不受待见。”
张良东眼眸深处划些微复杂之色,“那你的意思?”
何立马咬咬牙道:“这些年我们捞也捞得差不多了,不如就此离城,索性去做个寻常富家翁,隐姓埋名的好。”
张良东闻言沉默许长时间,最终轻轻点头,“你的倒也不错,那就这么办吧!”
何立马点头。
过半晌,张良东又道:“何贤弟,那你这便下去准备吧!我安排几个衙役随你去,将咱们两家的财物收拾好。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