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只是,咱们这些人可以放心交权了”
这话的声音很低。
陈文龙脸色刚刚松下去,听着这话又微变。“愚兄明年便满六十。自当交权。可贤弟你怎么会有此想法?”
作为当朝的副国务令,他难免要联想到很多东西。这刻。脑袋里各种思绪纷杂。
他又想到赵洞庭让他作为此行纳降的主使,而并非是地位、威望都要高于他的文天祥。
难道是皇上就已经对文天祥有所猜忌了?
这尚且才刚刚过河,就要拆桥?大宋又要上演狡兔死、走狗烹这样的从前又过无数惨痛教训的事?
好在文天祥接下来的话让得陈文龙重重放下心去。
文天祥:“不瞒老兄你,这些年文某虽无重病,但却也留下不少隐疾。之前尚且为大宋之兴盛时刻牵挂,便不觉疲惫。而如今大势将定,这人一下子突然轻松下来,就觉得精力实在不如从前了。虽老兄你几岁。但着实心力俱疲,与其继续担任着这军令的职务,倒还不如让他们那些有精力的年轻人上来坐这个位置。皇上跟我要迁都中都。依我看呐,皇上还有更大的雄心壮志。而皇上每每如此。必是以新政为基,我自觉跟不上皇上的思维了,还是早些回家养老的好。最多。也就在军内阁挂个职。替皇上出谋划策。如此便是最好。”
“不是怕功高盖主?”
陈文龙轻轻点头后,还是没忍住问了句。
文天祥轻笑:“这大宋,遍数朝中文武官员,有功者无数。但谁敢功高盖主这四个字?”
陈文龙愣了愣,随即点头笑道:“还真是。没有皇上,咱们不过是些乌合之众。”
紧接着笑容便是有些揶揄起来,“老弟你今天突然和愚兄我及这个,是”
“呵呵。”
文天祥呵呵一笑,“当然是想请老哥哥你帮个忙了。”
“什么忙?你这堂堂军令,还有需得愚兄我帮忙的地方?”陈文龙道。
文天祥捂在嘴前,声音更低,“当然是想老哥哥你陪我演场戏了。皇上的性子你我是清楚的,对待朝中文武最是仁爱,句脸红的话,咱们都是于大宋有功之臣,老弟我又官居军令,可谓举足轻重,要是等我们从中都回来,到皇上面前请辞,你觉得皇上能答应么?”
“应是不会。”
陈文龙稍作犹豫后答道。
有些话没明出来,但他和文天祥心里都明白。
且不管赵洞庭到底是不是真的对下面大臣们有着毋庸置疑的信任,哪怕没有,只怕也不会答应文天祥“解甲归田”。
毕竟文天祥是军令。这才刚刚打下元朝,就答应他解甲归田,朝中大臣们会如何想?天下人会如何想?
他们都会想着是不是皇上逼迫军令隐退的。
这于皇上的威望,定然有不利的影响。
是以,纵是皇上能答应,他们也不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陈文龙瞬间明白文天祥的意思,眼中满是敬佩,又道:“贤弟想让我如何配合你?”
文天祥这是想要给赵洞庭个“台阶”下啊
做臣子的能够做到这份上,太过无私,当然让人敬佩。单单军令这个位置,就是无数人都难以舍弃的。
文天祥的这种作为,等于是帮助自己的主子寻找到绝世宝藏,但在找到宝藏却不要半点,还想着该如何不让世人误解主子才好。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