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知夏摸了摸弟弟的头,笑了一下。
把自己受骗与被人拦截的事了。
六郎吓的脸色苍白,紧紧揪着楼知夏的棉裙。
眼眶红通通的,“二姐,大堂姐太坏了,她怎么能?怎么敢”
楼知夏嘲讽一笑。
为了几两银子,能把原身推下河淹死,这样的人,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楼知夏蹲下身,抱了抱气的浑身哆嗦的弟弟。
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六郎,二姐告诉你,是想让你明白,有些人虽然跟咱们流着同样的血,却不能叫一家人,也不配跟咱们当一家人。”
六郎将头埋人楼知夏的脖颈处,哭的满脸泪水,因为担心被屋里笑的江氏等人听到,一点声音都没敢发出。
楼知夏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回来的路上一直在思考,要不要告诉六郎。
他才这么点儿大,不该过早的体验人世险恶
但不,总会让孩子对血脉关系,怀抱期待,陷入危险而不自知。
楼知夏闭了闭眼。
六郎在她怀里哭了好一会儿,才抽泣着退出去,抹去脸上的泪水。
红着眼,攥着拳头,重重道,“二姐,我不会像爹一样被他们骗的!我要多吃饭,很快很快的长大,到时候我跟哥哥一起保护二姐!保护娘,保护大姐,保护妹”
楼知夏笑笑,笑意却没达眼底。
天色黑下来时,楼老三从镇上回来了。
一张脸白的跟房顶的雪一样。
江氏吓了一跳,从炕上下来去扶他,“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病了”
楼老三摇头,定定看了一会儿楼知夏。
然后,捂着眼蹲到了地上。
江氏愣住,看楼知夏,“夏儿,你爹这是”
楼知夏摇头。
江氏不解,就要再开口问楼老四,忽然看到他捂着眼睛的掌下流下一串一串泪水,忙叫几个孩子回去睡觉。
等姐弟几个出去。
她一把拉开楼老三的,急问,“四郎他爹,你怎么了?”
楼老三满脸泪水,拼命摇头。
江氏急的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你是想急死我吗?快,是不是你刚才一直看夏儿,是不是夏儿她”
她眼神慌乱,不知道脑补了什么,身子晃了一下。
楼老三忙去扶她。
江氏一把推开楼老三,往外头走。
一边走一边。
“夏儿,我就她怎么好好的突然回来,问她回来干什么,她想我了”
“玉竹”
楼老三哽咽的叫了江氏一声,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是大房。”
江氏脚步一顿,回头看他。
“你什么?”
楼老三声音发颤,嘴唇哆嗦了两下,一行清泪落下,“是大房,让人传话你身子不好,骗夏儿回来”
“他们为、为什么骗夏儿?”
江氏喉咙发干,直觉告诉她,事情没那么简单。
“你坐下,我慢慢跟你,你还怀着孩子,别动了胎气”
江氏扶着肚子,慢慢转身,走回炕边,定定看着楼老三。
“你。”
楼老三抹了一把泪,“楼谷雨花钱买了几个街溜子,在镇外拦住了送夏儿回去的牛车,要要毁了夏儿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