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楼老二舔了舔后槽牙，露出嘲讽的笑容。
“我当你是大哥你才是大哥，我不当你是大哥，你算哪颗葱哪颗蒜？”
“你！”
楼老大敢怒不敢言，转头寻求楼老爷子的帮助。
“爹！”
楼老爷子瞥了他一眼，看楼老二时，眸光不自觉就带了几分热切。
“老二，回来了。”
楼老二粗声粗气嗯了声，冷眼睨着楼老大，问楼老爷子。
“爹，楼谷雨是不是仗着四郎，在崔家闹幺蛾子？”
楼老爷子没吭声。
张氏在一旁急了，“她二叔，你这的什么话？难不成眼睁睁看着崔家欺负你侄女，让他们崔家把咱们楼家的脸面踩在脚底板子下，任人打骂？”
“少跟我扯这些废话，崔家不是你们上赶着嫁的？”
楼老二鄙夷的看了眼张氏，视线落回楼老大身上。
“卖女求官！”
楼老大难堪到极致，咬牙瞪着楼老二，“老二，你话能不能别这么难听！”
“嫌我话难听，就别做难看事！”
楼老二掷地有声，“今儿个我把话撂这，再让我知道你们打着四郎的旗号在外面招摇撞骗，我上门去揍到你生活不能自理！揍要是不管用，我就一纸状纸把你告上公堂，让县太爷撸了你这税曹！”
“你疯了！”楼老大失声尖叫。
楼老二混不吝的啧了一声，“不信就去试！”
楼老大气的脸都青了，直喘粗气。
他扭头看楼老爷子，“爹，你就让老二这么欺负我？”
楼老爷子看他一眼，“我话你听我的吗？”
楼老大一噎，咬着牙冷笑。
“好好好，我算是看出来了，三房出了个举人老爷，爹你就看不上当税曹的儿子了！既然这样，爹以后就跟着你的举人孙子养老吧！这个家，我不管了！”
罢，抬脚就往外走。
张氏懵了一下，反应过来，忙跟上。
楼老二啐了口唾沫到门外，“楼老大你要不要脸？老爷子这么些年为你们大房做的事还少？这会儿不管就不管了，你想的美！我告诉你，敢不给老两口养老，我告你个不孝，把你的官儿一撸到底，让你连秀才老爷都当不成！”
楼老大啪嗒啪嗒往前走的动作立刻僵住。
他阴沉着脸回头怒视楼老二，楼老二笑看他，“哟？这就生气了？你有什么脸生气？现在这日子不是你巴巴求来的吗？好不好都给我好好受着！”
楼老大盯着楼老二，一双眼睛泛着血光，好似恨不得生吃了楼老二。
张氏拽了拽他，声提醒，“老爷，他跟三房交好，不能得罪。”
这才是楼老大憋屈的地方！
考上举人的为什么是楼四郎，不是他儿子大郎！
提到大郎，楼老大心头的怒火更是蹭蹭往上窜。
明明他儿子启蒙更早，上学、念书都比四郎早，可他儿子只过了一个童生，连秀才都没考中！
就这个童生，还是挂在末梢带上的！
天知道，他看到榜头与榜尾，一个天一个地两个熟悉的名字时，那种天塌地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