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重生后在暴君心尖撒野 > 正文 第120章 本王信不过外人
    孟婳隐暗暗的咬了咬牙根,冷冷的撇了一眼丘无方绷直的脊梁。

    难怪她会觉得这贼身影瞧着有点眼熟。

    打量着他的脸,孟婳隐略略一紧眼芒:“真皮?”

    丘无方怔了一下,紧跟着明白过来,连忙抬起掐住自己的脸使劲儿的揪了揪:

    “真皮,绝对是真皮!”

    孟婳隐缓缓颌首,继而一个凌厉的冷嗤:

    “子,我警告你,之前的事,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让我知道你透露半句,你这张脸以后就只能戴假皮了。明白?”

    听着她清洌洌的语气,丘无方却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来,赶紧把脑袋一阵猛点:

    “明白明白。大人放心,我一定烂在肚子里,一个字也不会出去!”

    话间,他们已经走出了山谷,来到了一片地势相对比较开阔的平地。

    皎洁的月光把整个草地映照着一片白茫茫,左边是陡峭的山壁,而右边这是一片弥漫着雾气浓重的树林。

    丘无方住的地方,就在树林边缘,紧靠着崖壁的一片空地上。

    这里灌木丛生,又是光线昏暗,只有走进了才隐约能瞧见,藏在灌木丛后的草屋。

    十分隐蔽。

    终于把盛元澈带进了房门,丘无方累的瘫坐在了地上。

    长长的喘了口气,他赶紧起身去点灯,拿药,烧热水。

    豆苗一样跳动的烛火里,孟婳隐的脸被映衬的看上去白里透着红。

    可实际上,她的脸色惨白如雪,一路走过来,她麻木的右脚更是肿的一个有两个粗。

    心翼翼的挪到桌子边,孟婳隐打量着这个不大,并且简陋的可怜的草屋,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一张掉了漆的松木桌子,两条长凳,有一条还是三条腿的。

    那张用石头堆砌的矮床上,棉褥上满是补丁。

    不过他倒是整理的很干净。

    视线缓缓转移,最后落在了角落香烟袅袅的佛龛上。

    擦的锃亮的牌位前,插着香烛的冰裂纹圆碗算是最值钱的物件了。

    这个骗子,倒还是有孝心的人。

    孟婳隐略略点了点头,挨着看起来还算牢固的凳子坐下。

    就在她落身的当即,不经意看到牌位上的名字,登时身子一顿。

    丘尚棋?

    连忙重新站起来踉跄着朝牌位挪去,离近了,牌位上刻着的的确是丘尚棋的名字。

    余光里,丘无方端着热水大步走了进来。

    孟婳隐指着牌位,不可思议的问他:“你这是师父?”

    丘无方点头:“对啊,我无父无母,供奉的当然是师父的牌位。”

    孟婳隐皱眉:“你确定你的师父真的叫这个名字?”

    丘无方被她这话给问愣了,看着她眉间的认真,好一会儿才:“我还不能不知师父的名字?”

    着,他大步走到床沿,把盆放下,又拿出干净的白绢和伤药。

    孟婳隐眉心微微一颤,回头重新看向丘尚棋这三个字,不由得长呵一口气。

    应该没错了。

    当年名震盛京,仅凭着一颗人头白骨便能凭捏出真容的鬼郎中丘尚棋,还有一个绝活,便是易容术。

    丘尚棋与田有珉是故交,与宁常郡王也是相识的,所以他即便不是雀影司的影目,遇到疑难案件,也会参与其中。

    十二年前那场屠门血案,丘尚棋的名字也在死亡名册里。

    没想到,他居然没死,而是一直隐居在这里,直到病故。

    这么来,死里逃生的丘尚棋,极有可能见过那些杀人凶。

    当年圣上为了找凶,悬赏万两收买线索,他一直躲在这里,肯定也知道这件事。

    可他却始终不肯露面,甚至选择在这里苟且偷生十多载,他到底在怕什么?

    孟婳隐沉思了片刻,随后抬头看向丘无方:“你师父他有没有”

    话间,她冷不丁瞧见丘无方不知何时,把盛元澈的上衣脱了下来,正在给他伤口上药。

    赶紧转身向后,孟婳隐强忍着脚踝不慎拧到的痛,一边咬牙,一边冷呵呵的:

    “你师父有没有告诉过你他以前的事情?”

    丘无方头也不回的:“没有,师父的名字也是他在临终前才告诉我的,我想师父他可能是得罪了什么人吧。”

    孟婳隐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的朝着牌位看去。

    忽然,一阵惨叫从门外的树林里传来。

    孟婳隐倏然一皱眉头,下意识的一把抽出腰间的刀,转朝着烛台一甩。

    刀刃穿透烛火,直直的插在了柱子上,火光也随之熄灭。

    忽然陷入一片昏黑中,孟婳隐的视线也在此刻变得模糊浑浊。

    但她没有耽搁,坡着脚快步走上去一把拔出刀,紧跟着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躲在灌木丛后,她屏住呼吸看向声音传来的林子。

    朦胧的月色下,林子里迷雾重重,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冰冷的山风却在静寂中带来了林子里的人声。

    “是什么,鬼?鬼啊!”

    “鬼什么鬼,闭嘴!是是野兽,肯定是,继续走!”

    慢慢的,人声又逐渐远去了。

    孟婳隐不由得奇怪,听着他们的声音好像就在林子边缘了,怎么又回去了?

    “他们一时半会儿出不来。”身后突然冒出丘无方的声音。

    不等他话音落下,孟婳隐忽而一个转将刀刃抵上他的脖颈。

    丘无方被吓的连忙高举双,僵直着背脊不敢动弹。

    “再一声不响的从我身后冒出来,你就没这么走运了。”

    丘无方敬畏的看着眼前眸光凌厉如芒的女子,不由自主的从心底发寒,赶紧认怂:

    “是是,不敢了,不敢了。”

    林子里,忽然又传来一阵话声。

    “大人,这林子太古怪了,咱们要不等雾气散开再找吧。”

    “是啊大人,咱们跟老五他们走散之后,已经在这里快转悠两个时辰,之前听到老五的惨叫声,可能”

    “少废话,必须赶在宸王府的人之前找到他们,继续走!”

    慢慢的,人声再次逐渐远去。

    灌木丛后,丘无方警惕的看着孟婳隐紧促的眉头,缓缓的将高举的双放了下来,低声道:

    “大人放心,这里很隐蔽,光线又暗,他们也发现不了咱们的。再了,他们能不能在天亮之前走出林子都不一定。”

    孟婳隐冷冷的撇了他一眼:“安王府的人不是笨蛋。”

    丘无方忽而一声自信的冷笑,继而用力一挺背脊:

    “大人有所不知,这林子里的雾气,不像山谷里,那可是终年不散的。即便是我,也不敢在天黑之后,雾气最为浓重的时候在林子闲逛。”

    孟婳隐迟疑:“雾气有毒?”

    丘无方摇头:“不是毒,是迷药。”

    着,他拍了拍腰带上挂着的竹筒,继续道:

    “林子里有种花,叫雾中妖,晚上雾气最浓的时候,花叶分泌的药气也是最为浓郁之时。但跟我飞针上精纯提炼的不一样,雾气里的药气只能暂时让人产生幻觉,而不会致人昏迷。产生幻觉的人,会不停的在林子里穿来穿去,好像碰见了鬼打墙一样。要是碰上那些心里有鬼的,还能看到一些古怪的东西。直到他们精疲力尽,再加上身体里积攒的药气太多,这时才会昏迷。”

    孟婳隐眯了眯眼睛:“雾中妖,生至关外,不是盛京的产物。”

    丘无方嘿嘿一笑:“当然是我师父的功劳。他发现这个林子深处有一处热泉,一到夜间,林子里就会弥漫开雾气。这种潮湿的环境很适合雾中妖的生长,师父就在热泉附近移种上这些花,这才能在此处躲藏至今,不被人发现。”

    孟婳隐轻轻的点了点头。

    难怪了,丘尚棋的易容术出神入化,可是丘无方这个骗子无法比拟的精湛。

    据他做的出假皮细腻轻薄,戴在面上三天都不会起褶。

    所以,即使他在这十多年间里不止一次的出现在人前,也不可能有人认出他的真实身份来。

    丘无方心翼翼的观察着孟婳隐看似淡漠清冷的侧颜,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忍不住低声问道:

    “大人,您看这时辰也差不多快要到了,解药是不是”

    不等他把话完,屋子里突然传来水盆被撞倒的声音,紧跟着又是一声咔哒,好像是东西折断了。

    反正不管是什么,肯定是盛元澈醒了。

    “在这里看好林子的动静,解药不急。”孟婳隐冷冷的撂下一句话,起身就往屋子里走。

    丘无方将在嘴角的笑意,直接化作一阵无可奈何的咬牙切齿。

    等他拿到解药,肯定让这个丫头片子好看!

    屋子里,孟婳隐进门的同时,立刻朝着东墙看过去。

    昏暗中,她隐约瞧见用一只撑在地面上,卡在床沿上下不得的男人,上半身除了腰上缠着的一圈白绢,什么都没穿。

    孟婳隐下意识的赶紧转身,支支吾吾的敬了一声:“王爷,醒了。”

    盛元澈略略的抬了抬眼睛,看着在朦胧中那个挺直的背脊,继而微微一皱眉:

    “过来。”

    孟婳隐没有动弹,而是问道:“王爷有何吩咐?”

    盛元澈不由得将眉头又皱紧了几分,只好语气低沉而淡冽的:

    “扶本王一把。”

    孟婳隐挺直的背脊僵硬了一下:“是,卑职这就去喊丘无方过来。”

    可不等她迈脚,身后立刻幽幽的传来了一声愈发冷冽的淡声来:

    “你心虚什么。”

    孟婳隐微微一顿,继而讪讪道:“卑职只是男女授受不亲,还是让丘无方来扶王爷吧。”

    “丘无方?”盛元澈凌厉的眼芒,从她僵直的背脊缓缓落在了门外,眼底瞬间掠过一束暗芒。

    “本王信不过外人,毕竟本王昏迷之前还好好的,一醒来就受了三”

    孟婳隐只觉得这话里透着不出的讽刺,赶紧向后退了一步,打断了他的话:

    “王爷,卑职还是先扶您起身,再解释后来的事。”

    话间,她后退的脚步一点点凭借着记忆挪到床边。

    盛元澈微蹙着眉头,看着她头也不回的,将背在身后的盲目的在半空中左右摸索着。

    忽然,那只直接朝着他腰下伸了过去。

    盛元澈当即脸色一沉,下意识的猛然抬,一把抓住了她的腕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