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重生后在暴君心尖撒野 > 正文 第178章 阻止5
    抚苍阁。

    书房里,闻风和问月默默的立在书桌前,偷偷观察着那面无波澜的男人。

    只见他一拿着狼毫笔在宣纸上肆意的挥洒,一盘着两颗圆润清透的玉珠,微垂的眉睫如幕,掩盖了他深邃而黝黑的瞳子,却掩盖不住那瞳光若星月一般英明,在烛火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问月和闻风不约而同的相视了一眼。

    见问月使劲儿朝着自己使了个眼色,闻风立刻摇头,嘴角朝着盛元澈的方向努了努。

    问月一瞪眼睛,咬牙切齿的把下巴抬的更高了,一副信不信我现在把你咬死的凶狠样。

    闻风皱眉,可略作迟疑之后,他还是摇头,表示自己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找麻烦,干脆撇过头不看她。

    问月当即把眼睛瞪的更大了,正要抬脚,盛元澈忽而在这个时候冷不丁的一抬头,正好看见她瞪闻风的样子。

    “你们两个,是打算在这里站一夜?”

    问月抿了抿嘴角,指望闻风是不行了,她只能开口问道:

    “王爷,您真的不打算做什么?真的要眼睁睁看着莫家跟安王府联姻?”

    盛元澈还是面无波澜,缓缓垂下视线,看着笔下逐渐显露出的一朵兰花栩栩如生,若无其事的淡淡道:

    “莫家与安王府不是早就联姻了,如今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闻风听着,连连点头,望向问月附和着:“王爷的没错。既然他们是要给安王冲喜,王爷这个时候若是有所异动,必定会被他们诟病,王爷心肠歹毒,见不得安王好。你是不是傻?”

    “你才傻。”问月呵声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的想法,只是气不过,莫夫人生死不明,姑娘又被冤枉只能躲在山谷的茅草屋里,他们凭什么过的逍遥自在?”

    闻风不禁皱眉:“谁不是呢。

    按理,莫家早上刚办了丧事,晚上怎么也不能准备去喜堂,再这婚姻大事,又是安王府和莫家的大喜,必定是要大操大办,择良辰吉日,可安贵妃迫不及待的连圣旨都请来了,莫云沁也同意先完婚,等盛淳安好了再补办,如此一来,莫家那边也只能接旨。

    既然当事人都没什么,外人也就更没资格反对,莫云沁和盛淳安的婚事,势在必行。而且,一旦婚事成了,安王一党也就能顺理成章,一点点吞食莫家的势力融为己用。到时候,咱们可就更棘了。”

    闻风素日里大大咧咧的惯了,不了几句话就能急瞪眼,突然能出这样深沉的分析来,着实让盛元澈有些刮目相看,连问月也跟着挑起了眉梢。

    到底,也不是王爷不做,而是,实在无从下。

    问月不由得一声叹息,紧跟着把眉头用力一拧,喃喃了一句:

    “要是姑娘在就好了。”

    问月也是无可奈何的随口一,毕竟从得到这个消息到现在,她跟闻风已经私下商量过,可思来想去都没有好的方法,便也只能等着王爷吩咐,谁知王爷就是一直闷头画画,不言语,平静无澜。

    然而,她很清楚,以王爷的性子,即使此刻心中纠结成了麻线,也还是那一副云淡风起的样子。

    每次看到这样的王爷,她都特别恨自己没用,不能替王爷分忧。

    可自打姑娘来了,王爷就很少会这样了,上一次,还是王爷把姑娘赶出府的时候,等姑娘一回来,王爷又是生龙活虎的了。

    所以,她才忍不住有感而发。

    她知道王爷把此事瞒着姑娘是为了姑娘好,为了姑娘的安全着想,所以她才也只是想在心里想了想,谁知不留神,竟然出了口。

    原本,书房里安静下来后,还能听到挥毫时笔尖擦过宣纸的沙沙声,中玉珠转动时摩擦的咯吱声,现在紧随着她话音落下,忽而静寂下来,好像空气也在这一刻凝固了一样。

    闻风连忙冲她挤了挤眼睛,摇头示意。

    问月这才愣愣的回过神来,看了一眼书桌后,瞧着好像没什么反应,但是却隐约透出气息凛然如冰的男人,她吓的赶紧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奴婢该死,奴婢多嘴,请王爷责罚!”

    盛元澈没有立刻言声,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纸上的兰花,略略一眯眼睛。

    见状,闻风连忙躬了躬身:“王爷,时候不早了,您也早点休息吧,卑职告退。”

    问月也赶紧跟着低头道:“王爷您休息,奴婢这就去后院砍柴自罚,奴婢告退。”

    两个人一前一后飞快的出了房门,重新安静下来的书房里,盛元澈也没了兴致,把里的笔朝着砚台上一丢,捏紧了掌心里的玉珠。

    窗外,明月高悬,但紧跟着被不知从哪里飘来的乌云给遮了起来,一瞬间,天际黯然失色。

    连同他眼底映着的明辉,也随之一瞬晦暗不明。

    转眼看向靠墙的书架,盛元澈鼻息微微一沉,略作迟疑之后,他大步走了过去,顺把玉珠放在了桌角。

    拧动那尊白玉雕海棠花的瓶子,书架应声打开,露出那道藏匿在暗处的门。

    阔步走进门去,随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暗门里,书架也跟着缓缓合上。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微风从窗外吹进来,不慎吹起了桌面上描绘着兰花的宣纸。

    宣纸卷起,正撞上桌角那一对圆润的玉珠,玉珠滚动,砸到了地面上,朝着即将关上的书架滚去。

    好巧不巧,正卡在书架与墙壁之间的缝隙里。

    与此同时,一个黑影矫健犹如猫儿一般,灵活的跳过屋檐,落在了庭院里。

    仔细的听着周围的动静,确定没有惊动任何人,她这才抬起头来。

    映着从紧闭的窗门后,明亮的烛火如昼,孟婳隐长长的呼了口气。

    总算是有惊无险,回来了。

    虽然她戴上了问月模样的面皮,但这只是以防万一时的下策,最好还是不要被人发现。

    于是乎,一路上,她是又是躲又是藏,几乎是从一家家的屋顶上一路爬过来的。

    街上到处都是巡逻的侍卫,安王的人,刑部的人,莫家的人,盛京城的夜,许久没有这样热闹了。

    就连暗市,也破天荒的闭市了。

    远远的看着莫家开始张灯结彩,安王府也是一片欣欣向荣,她心中的悲愤,恨不得化作一团怒火,把那些东西全部烧光了才好。

    可她没有,她知道自己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就让他们再高兴两日好了,这些彩灯锦绸,最终都会成为他们的坟墓里的陪葬,不急,不急!

    孟婳隐缓缓站起身来,随着一个深呼吸,立刻迈开脚,大步朝着廊下走去。

    轻轻的敲了敲门,屋子里没有人应声。

    灯亮着,盛元澈应该在的。

    又敲了敲,还是没有反应。

    她只好心翼翼的推开了一条门缝往里看了看,盛元澈居然没在,屋子里只是亮着灯。

    他不会睡觉了吧?

    可扭头看了看旁边黑灯瞎火的卧房,孟婳隐犹豫了一下。

    应该不会,她不信盛元澈的心会那么大,这个时候还能睡得着。

    心翼翼的推开房门,孟婳隐蹑蹑脚的走了进去,再轻轻把门关上。

    书房空无一人,她左右打量了一眼,继而转身朝着书桌走去。

    桌子上,她随翻了翻,并没有找到什么可用的东西,顺把那张翻过去的宣纸掀过来看了一眼。

    看着上面的兰花,她不由得怔了一下,真好看,简直就像是原本就长在这里似得。

    脑海里忽而一闪她绣的那朵兰花,和她雕刻的那朵兰花,与盛元澈所绘这朵相比之下,只能用一个惨不忍睹来形容。

    没好气的把一甩,孟婳隐忍不住瞥了个白眼。

    视线不经意扫过了角落,她冷不丁瞧见书架和墙壁之间,居然有一条缝隙。

    立刻快步走了过去,她伸摸了一下,真的是缝隙,缝隙之后的隐约可见一点黯淡的光。

    盛元澈的书房里居然藏着一道暗门。

    赶紧推了推书架,没动静,上下一个打量,她看到了卡在缝隙里的玉珠。

    既然是暗门,肯定有打开暗门的关。

    连忙把书架上,可能藏着关的物件都摆弄了一边,当她碰触到那尊白玉雕海棠花瓶时,书架颤动了一下,立刻敞开了。

    那枚夹在缝隙里的玉珠,也因为失去了阻力,朝着暗门里滚了去。

    孟婳隐皱了皱眉头,迟疑了片刻,但还是跟着走了进去。

    身后,书架缓缓合上,也挡住了她身后的烛光。

    视线忽然陷入一片昏黑里,孟婳隐没有贸然继续往前走,而是停下脚步闭上眼睛稍稍适应了一会儿。

    感受着拂面而来的晚风凉意,等她再睁开眼睛时,果然舒服多了,也看清了正前方,透过门缝的微弱白光。

    心翼翼的推开了那扇门,眼前,豁然开朗。

    月光透过厚厚的云层,洒落的一点柔光,将这个不大的院照的朦胧。

    孟婳隐看了看身后这道,几乎与墙壁融为一体的门,又看了看这个空荡荡的院子,她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这个古怪的院子,居然是跟盛元澈的书房暗中相连的。

    再看那间屋,门是开着的,但屋子里不见有光,也不像是有人在的样子,知道她靠近,这才瞧见屋子里的光,居然都集中在屋角的一个通往底下的入口处。

    而这个屋子,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盛元澈,应该就在下面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