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历史军事 > 大国战隼 > 正文 第601章 妈妈做的饭菜永远是最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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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总有不如意的,当你发现无法抗拒的时候,除了闭上双眼去享受别无他法。

    眼下李战就是如此,他多么希望那是一架单纯而直接的充满阳刚之气的战,可事与愿违,他得到了的是一个实在是无法找到贴切形容词的新皮肤,哦,新涂装。他本想重新刷一遍的,简约而不简单的那种款式,但是当他知道新涂装价值数十万元的时候,他果断地打消了更换涂装的念头。

    “那就这样吧,再爱都要‘忍辱负重’,再给打几炮,闻闻你的航油味”

    当了副总教员后他考虑问题的重点不一样了,上任时间还不长,但是抠门的属性已经有凸显出来的趋势了。莫仁安是部队长管全面工作,老陈头分管作战和政工。

    老陈头这个分工可以是非常奇特的,一般作战和政工都是分开的,奈何老陈头是军事干部出身的政工干部,而且还是资深飞行员,飞过的型有十几种,十几种啊!所以在飞鲨部队成军之前,他这个政委担任了总教头。

    在此之前部队的财务工作也是老陈头管着的,莫仁安比较超然,什么都管但是什么都不具体管。李战当了副总教头之后财务这块就交到他里的。

    莫仁安和老陈头讨论分工的时候有如下对话:

    莫仁安:我觉得把财务交给李战吧,这不是分你权啊陈总,主要是我觉得这子对钱比较敏感,让他管财务最合适了。

    老陈头:我也是这么想的,除了财务,训练也交给他分管。

    莫仁安:这是自然的。

    于是就这么定了下来。

    所以当李战得知新涂装价值数十万人民币的时候,就算画上去的是一坨屎他也忍了!

    什么娘们唧唧娘娘们们,不是个涂装吗!

    “我记得是在部队到二师的时候,那个时候我憋足了劲开三代,不是我吹牛,以我的水平留在北空肯定是下部队就改装三代的,当时陈总是我们基地政委,他亲口告诉我的。我这样的人才!到了二师,开的什么,歼七啊,就是战备停位上那架天天日晒雨淋的03号歼-eegh!我个人从不挑三拣四,后来到了北库之后我还开过歼六,怎么了?怎么了?歼六歼七怎么了?我当时过一句话,我绝对不会因为知名战而闻名,而一定会让战因为我而闻名!就算是一架歼六!当我打下一架三代的时候,歼六已经名垂青史!”

    “你们画吧!你们尽情地我娘们唧唧娘娘们们的吧!就算是一块会飞的板砖!在我的操纵下也一定会是一块能击落敌的飞行板砖!”

    李战在维修库发表了即兴演讲,官兵们听得热血沸腾。

    此时,猪队友再一次助攻了,应婉君指着李战忍俊不禁,“这句话才好笑!哈哈哈!”

    官兵们看到嫂子哈哈大笑,猛地回过神来,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

    李战囧了,他“外强中干”的伪装让媳妇给拆穿了。是的,他非常非常在意形象,当兵的嘛,非常非常的要面子。开这么一架飞出去指不定招来多少嘲笑。什么战斗飞行员之王啊什么地中海最致命飞行员啊什么南海疯狗啊,这些早就打上去的标签一下子就参杂进去了一些幽默(?)的因子。

    就好比一个很严肃的会场,李战正在慷慨激昂地发表着讲话,突然冲上来一个没穿裤子的屁孩向大家亮了一下屁股。

    “灰溜溜”地离开维修库,李战不住地叹气。

    应婉君和他信步往外场走,问,“你不会生气了吧?”

    “当然生气啊!”李战瞪眼,“那帮兔崽子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几十万换一个涂装,几十万啊,好多吨航油了。”

    “嗯?原来是你为这个生气啊?”应婉君吃惊地捂住了嘴巴,完全不在她的预料之中啊。

    李战叹着气,“是啊。你是不知道平常的训练消耗有多大。我原来在北库当大队长的时候后勤这块从来不管,反正保障是管够的,所以没有很深刻的感受。”

    顿了顿,李战感慨着,“当了副总分管了财务工作之后才发现原来部队每天的开销这么大。我给你算几样主要的。比如航油,我们部队正常一个飞行日要消耗掉xx吨,光是航油这块就要xx万元了。还有飞的日常维护,战斗不比民航客便宜的,甚至一些方面还会更贵一些。然后就是人员费用支出了,平均每人飞一个时光是拉杆费就要支出xx万。战寿命那些就不了,就发动寿命吧,平均每个飞行时需要x万元。光是这几项一个全员出动飞行日下来就要xxx万元。”

    应婉君惊讶极了,“这么多啊!那一个月岂不是上亿了?”

    “那倒不至于,不是每天都能飞的,一个月能有十五个飞行日就是比较不错的,能飞二十个飞行日就算是高强度了。”李战。

    应婉君,“那也很多钱了,部队原来需要这么多钱维持的。”

    “要不怎么打仗打的就是钱。如果是战时,光是弹药的消耗就是个庞大的数据,非常的不容易。”李战感慨着,“所以我一听新涂装要几十万,我牙都疼了。一帮败家兔崽子!”

    应婉君惹不住笑,想了想,,“阿战,你可是从来没有问过家里的财务。”

    李战自然而然地,“那不是有你么,我管部队你管家里,协同作战。”

    应婉君微微一愣,心都快融化了,没什么比这样的告白更加真情了,要知道这可是不经思考的真情流露啊!

    “马上有飞行训练,今天是编队特技,很具观赏性,走,到明天办婚礼的舞台上去看。”李战拉着应婉君加快步子走。

    明天的集体婚礼在外场停坪前面的滑行道上举行,场就开阔地多,几千人放下去都看不出什么来。作为副总教员,李战对训练安排门儿清,谁飞什么科目飞多久他不但有本账而且一字不漏地记在了脑子里。

    停坪,应该是停棚,前面的滑行道中间那段正在进行搭建舞台的收尾工作,宣传科的干部骨干们带着场务连的官兵忙活着。宣传科长另有其人了,是位三十多岁的少校,姓庞,性格比较稳重,搞宣传是有一的。

    庞科长笑着汇报,“副总,嫂子,场地的安排是这样的”

    “庞科长,我就是过来看看,别搞这么正式,你忙你的我们随便走走。”李战笑着打断庞科长的话,。

    庞科长从善如流,道,“好,副总你有什么指示随时喊我。”

    上了舞台,应婉君,“他们都叫你副总,这是什么职务?”

    李战,“副总教员,是临时职务。我们单位还没正式成立,现在许多岗位都是临时性质的。副总教员差不多是单位三把了,权力比较大责任比较重。”

    “原来是这样。”应婉君恍然。

    轰鸣声起了,有战从停坪滑出。应婉君连忙看过去,一架接着一架,一共滑出了六架,纵队向起飞位置滑过去。她认得的,比之前在北库见过的歼-b多了一对翅膀,而且翼面积好像更大了。

    “这是歼十五,我们叫飞鲨,部队名字的来源就是战的名字。”李战介绍着,“今天飞编队特技,双编队和三编队。”

    战一架接一架地滑跃起飞,超短的起飞距离让应婉君大开眼界,道,“你平时也是这么起飞的?”

    “是的,上航母了必须这样起飞,滑跑距离只有一百零七米,我们用的是重型战,起飞的时候还不能满载。”李战。

    应婉君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倒抽了口气,“那很危险啊。”

    “起飞不算危险,降落才是。看到那些阻拦索了吗,战尾部有一个钩子,降落的时候用钩子勾住阻拦索,这样才能在一百米之内停住。”李战遥指第一飞行训练区。

    李战就滔滔不绝地讲起来,等他发现应婉君盯着他看脸色发白嘴唇发抖的时候已经晚了,赶紧的补救:“其实也没有那么危险”

    “要不回吧,没什么好看的。”李战,心里都后悔死了,一下子没刹住车还以为是在给学员上课呢,这么一通不把应婉君吓尿才怪。

    应婉君坚决地摇头,“不,我要就看看降落。”

    李战无奈。

    群结束了半个多时的训练返航降落,当应婉君看到那么大一架战被生生拽住的场面,拳头都捏了起来,费了很大的劲才控制下来。她真想对李战你别飞了换个岗位之类的话,可她知道飞行是李战的命,离开了飞行的李战是行尸走肉。

    部队家属不好当,战斗飞行员的家属更不好当。

    李战好一阵宽慰才让应婉君慢慢缓和下来,,“刚刚不是看到了吗,好运来啊,我外号好运来,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的。”

    “好,我不担心。”应婉君。

    李战心里叹了口气,,“别跟老人,免得他们担心。”

    “我知道。”应婉君点头。

    这是一个没有办法跨过去的话题,也是沉重的话题,不愿意提起来的话题。当兵为打仗随时准备为祖国牺牲起来容易,真真的做起来却困难重重。有此勇气的人都值得尊敬,都值得得到相应的待遇。

    晚上食堂大聚餐,舰司来了位副领导,上级领导关对这次集体婚礼非常的重视。食堂居中的位置布置了一个舞台,舰队文工也过来了,直接上台即兴表演,有个非常高挑漂亮的女文职主持,组织官兵们各种即兴表演,各种互动的积极,节奏把握得非常好。

    大聚会搞出了晚会的感觉。

    到了最后,女文职一番对父母对家属的深情告白引起了官兵们家属们的共鸣,好些人都垂泪了,感动不已。

    女文职随点名请官兵和官兵家属上台发言,结果点到了和533务组坐一桌吃饭的裴磊。裴磊大大方方的上台接过话筒就发表了一番感谢父母的话。

    他,“我爸妈是农民,家里种着地,农闲的时候出去打零工,把我们兄弟二人拉扯大非常辛苦。他们年纪其实没多大,今年五十岁,农村人老得快,看上去像是六七十岁。他们这辈子很辛苦。我今年第五年了,五年里只回过一次家,那是两年前我爸生病的时候休探亲假回去了一个月。我已经决定继续服役,留在部队干底。但是对父母亲是要亏欠的了。”

    女文职问,“如果叔叔阿姨在,你最想对他们什么?”

    裴磊一愣,鼻子有些发酸,稳住了情绪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自然一些,嘴巴张了又张,爱在心口难开,,“妈,我想吃你包的饺子了。”

    裴磊下意识的特别强调了一下,,“我妈包饺子非常好吃,我不骗你们,真的!”

    全场响起善意的笑声。

    李战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里端了一盘饺子大步走来,拿着话筒,“裴磊下士,我给你准备了饺子,你尝一尝味道怎么样。”

    所有人都笑呵呵的看着,发自内心的感动。

    “头儿,这,这。”当着那么多领导的面,裴磊有些尴尬。

    “尝尝,给评价评价。”李战笑眯眯地。

    “是!”

    裴磊捡起一只扔进嘴里,很部队的吃法。慢慢的他嚼的动作越来越慢,不住的微微点头,含糊不清地,“嗯,很像我妈包的,好吃。”

    他的目光定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全场安静得只剩下了呼吸的声音。

    两位老人从舰司副领导边上那一桌站起来,莫仁安和老陈头陪着,其中有一名女干部陪着老妇女,陪着他们往舞台这边走。老妇女步伐蹒跚,不断地抹眼泪,身边的老头也已然老泪纵横。

    哪里是什么老人,只是岁月和生活在这对五十岁的夫妻身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迹!

    “爸!妈!”

    裴磊开心地笑了起来,大步冲过去,站在爹妈面前立正敬礼,“向您们敬礼!”

    “儿子。”情感含蓄的农村妇女裴母彻底崩溃了,抱着儿子哭了起来。

    这一刻裴磊终于爆发了,抱着母亲嚎啕大哭,如同终于等到了外出劳作的妈妈的孩子。那哭声通过话筒传遍了整个饭堂,回荡着回荡着。

    那是永远属于母亲的孩子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