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面相上写着呢，是我告诉她的。”牛田满不在乎地吐口烟，又补充道：“尚助理是个直性子，非常看不起这种放弃孩子的行为，言语上冲撞了你。”“唉，尚助理训斥得很对，这也是迄今为止，我们夫妻做过最后悔的事情，无法释怀。我跟妻子去过不少道观寺庙，捐了不少财物，只求能够赎罪。”方牧遥叹了口气。没听过后悔药能用钱买到的，牛田不屑一笑，又问：“那位余先生，让你来要回十个亿，他到底想干啥，头缺钱了？”“不，他不要钱。”方牧遥摆，坦白道：“只要我把钱拿回去，他就告诉我，女儿在哪里。”“你就这么相信他？”“他，提供了我女儿用过的襁褓，不得不信。另外，我若不答应，他还要对我的两个儿子下。”方牧遥索性一股脑都了。“方董，你这么有钱，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吗？”牛田问道。“雇了很多保镖，上下学的路上，都是专车接送，但对在暗处，就怕防不胜防。”方牧遥防范周全，依然心里没底。“谁让你投资兴旺村，换取别墅的？”“一位领导，他，故去了。”方牧遥摊摊。人没了，无所顾忌，再加上宇文昃的怂恿威胁，方牧遥便过来要钱。意志不坚定，容易左摇右摆，归根结底，品行还是存在一定问题的。“方董，你知道赠送的那套别墅，到底是谁的吗？”牛田坐直了身体，很认真地问道。“不太清楚，只是听，是个老太太吧！”方牧遥摇头，又自以为是地揣测：“可能，是领导家的亲属吧！”想法可真简单！如何描述图月清的可怕，倒是让牛田一时间犯了难。方牧遥分明啥也不懂，即便语言不加修饰，也会被他理解成夸张和吹嘘。“是这样的，老人家是一位祖师，德高望重，本事通天。如果你执意收回那十亿，让她没了面子，即便她心大量宽不理你，但别人也会看不下去，主动找你的麻烦，一直没完没了。”牛田只能如此解释，总不能，图月清要是恼了，一指头就能点死你。而且，还不会留下丁点痕迹那种的。死无对证！方牧遥果然听不懂，蹙眉道：“恕我直言，老人家分明是强买强占，巧取豪夺。”卧槽！就不明白了。牛田不由猛拍了下脑门，顿时失去了跟方牧遥继续交谈的兴趣。“你走吧，话不投半句多。给你个建议，带着媳妇开车跑吧，有多远跑多远，打官司要钱的事儿，可以派别人来。”牛田下了逐客令。“牛董，就不能再商议下？”方牧遥不甘地试探，很显然，他还是没理解牛田话里的意思。大厅的门突然被推开，尚奇秀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指着方牧遥的鼻子就骂：“你真是个卑鄙人，白纸黑字，签好的投资，也能翻脸往回要？还要不要脸啊？”“莫名其妙！”一再被尚奇秀教训，方牧遥也忍无可忍，怒目以对。“我莫名其妙，你才是猪狗不如！”“神经病！”方牧遥低低骂了一句。桌上的茶杯，被尚奇秀凌空抓起来，轻轻一握，便化作了稀碎冰屑，直接扬在方牧遥的脸上。方牧遥只觉脸上一阵钻心的疼，好像被冰刺穿过，一时僵住了。“秀，不许打人。”牛田命令道。“哼，这种人，打死都活该。”尚奇秀哼了声。老大的话得听，还是向后退了一步，一双美眸冷若冰刀，将方牧遥凌迟了一遍又一遍。“尚助理，刚才我跟牛董解释过，我也不想这么做，但只有要回这笔钱，才能知道我遗失女儿的线索。”方牧遥搓着冻僵的脸，辩解道。“你根本就是被人利用了。好吧，以后别折腾了。”尚奇秀摆摆，又：“我就是你们当年遗弃的孩子。生了怪病，浑身长满了红疙瘩，连狗见了都嫌弃，更别是父母了。”“这，这是真的吗？”方牧遥眼睛瞪大，心里已经信了几分，难怪一见面就觉得熟悉。尚奇秀出了生辰八字，跟着便举起右，发誓道：“我尚奇秀对天发誓，绝不认生育的父母和亲属，如有违背，天诛地灭！”“不要啊！你妈妈这些年，活得不容易。”方牧遥一边着，就想去拉尚奇秀的胳膊，却被轻松甩落到沙发上。“你不配提我妈！”尚奇秀狠声道：“她是一名拾荒老人，靠着废纸壳子塑料瓶子将我养大，对我恩情似海。我也有爸爸，他是一名武者，对我百般照顾，毕生所有，都给了我。至于你们，就是陌生人，离我远点。”尚奇秀鄙夷地哼了声，拂袖而去。方牧遥颤抖着，从沙发回到了桌前，伸向牛田要了一支烟，猛吸几口，稳了稳神，这才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唉，怎么会这样。”“老方，秀的这种表现，很奇怪吗？”牛田反问。“我们当然亏欠她，难以弥补。其实，抛弃她半年后，我们就开始寻找了，一直没找到，这几年，我们夫妻走过很多地方，不停打听她的线索。”“行了，人你也见到了，漂亮健康一身本事，带着媳妇回家吧！”方牧遥坐着没动，牛田正色道：“老方，秀儿的誓言你听到了，不用忙乎了，徒劳无功，她不会认亲的，何必搞得心力憔悴。”“可我，还想努力。”“先回去冷静下。”牛田抬抬。方牧遥终于起身离开，想把房车留下，牛田看着喜欢，却没答应，坚持让他开回了相距不远的青云山旅游酒店。叱骂了亲生父亲，尚奇秀打开了长久以来的心结，心情畅快。跟苗灵娜一道，去群芳岛看海游泳，大喊大叫。晚上十点半，白飞汇报，图月清果然来了。牛田连忙到大门前迎候，恭恭敬敬地将老人家请了进来。常来常往，彼此信任。图月清也没带别人，单独一人，来到大厅落座。喝了一口茶，图月清疑惑地问道：“田，你这里的女孩子，怎么突然少了呢？”有的在育灵世界，有的去了海岛。牛田不能，嘿嘿一笑，神秘兮兮反问：“奶奶，她们隐藏气息的本事，还不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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