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继明道,“你也不怕在孩子面前丢人!”

    其实赵莹很不理解,既然分开了,当陌生人不好么?为什么非要纠缠不休?最后搞得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这样互相谩骂诋毁。

    只会让孩子为难。

    她不想让孩子们为难,所以那个情绪劲儿过了之后,忽然就觉得不想多了,不想和他废话,不想和他浪费时间。

    所以赵莹闭口不言。

    但沈继明却把她的沉默当成是她的默认和退让,反倒更加咄咄逼人,“被我中了吧?看来你也知道,孩子们要是知道你玩白脸会觉得丢人啊?”

    赵莹忽然就心累得很,只觉得自己那些年的青春,真是白瞎了,甚至自己居然曾经还真心爱过这个混蛋,现在想想真是可悲又可笑。

    秦松虽然不懂自己这也奔五的年纪了,怎么还当了一把白脸了?但是听着沈继明这些难听的话语,看到赵总闭口不言的疲惫态度。

    秦松往前走了一步,挡了挡,将赵莹挡在了身后,居高临下地垂眸看着沈继明,“你信不信白脸今天还能把你从这里抬出去?”

    沈继明素来自视甚高,觉得自己为人师表,觉得自己是个君子。君子动口不动,所以和人揪衣领打架这种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做的。

    这会子看到秦松这个架势,他就有些退缩,“怎么?你还想打人不成?我告诉你,这可是法治社会”

    苏鹿终于没法继续袖旁观看下去了,疾步走了上来。

    其实她和薄景深早先就已经到了,只是觉得作为子女,其实不太好插父母之间的这种矛盾。

    父母未必就希望自己的孩子,看到他们互相之间争吵得脸红脖子粗的,不堪的一面。

    起码,苏鹿觉得自己作为母亲,如果自己和薄景深争吵,她肯定是不希望赵乐在场的。

    所以她才一直没有露面,只是一直在不远处的休息区,默默地听着。

    她听力好得很,所以沈继明和赵莹之间争吵的内容,苏鹿也基本都能听得清楚。

    刚开始还觉得挺好笑的,沈继明的一些言论,着实让人忍不住发笑,还有母亲那随近乎抓壮丁的架势把安保科长抓来当挡箭牌的举动,也让苏鹿忍不住觉得母亲还挺活泼。

    只不过,沈继明的话越越难听,而母亲忽然的沉默疲惫,让苏鹿觉得很心疼,没法再这样听之任之了。

    也是因为自己做了母亲,所以才更加清楚。

    孩子永远是女性的弱点,或许这也是为什么女性没法称霸世界的原因,就是因为有啼哭的孩子。

    哪怕面对再坚强的,再厉害的,再优秀的,像赵莹这样的杰出女性。

    孩子也依旧是她的弱点,只要别人愿意,就可以从这个角度,清楚的伤害到她。

    苏鹿让薄景深带着儿子在这里等着,自己则是疾步走了上去。

    她脚步轻巧,站到了赵莹旁边。

    赵莹一愣,然后对她笑了笑,“来了啊?”

    苏鹿一揽住了她的肩,转眸看向沈继明,“我妈有什么好丢人的?你从二十来岁玩女人的时候,我妈在家里相夫教子贤妻良母,你都没觉得丢人,我妈有什么好丢人的?我的话可能没什么服力,我可以打给沈循让他来和你。”

    沈继明皱眉看着苏鹿,“长辈话,有你什么事?”

    “谁承认你是我长辈了?”苏鹿安安静静看着他,“法律上你我没有任何关系,沈先生,我也从来没有承认过你是我的什么长辈吧?”

    沈继明脸色有些难看,的确,苏鹿从一开始,就没有叫过他一句父亲。

    一直就是沈先生来沈先生去的。

    “玩女人玩得孩子都丢了,家都散了,妻离子散了你没觉得丢人。我妈有什么好觉得丢人的?我妈别就谈一个男朋友了,就是谈一排男朋友,我也只会为她的魅力鼓掌。起码不像某些人,结了婚有妻有子女的,还出去玩女学生。”

    苏鹿始终平静,语速始终不急不缓地话。

    沈继明的脸色难看得不行了已经,他瞪着赵莹,“这就是你生的好女儿,你教的好女儿!”

    他就是那种最典型的,最差劲的男人,自己没尽过一天当丈夫当父亲的责任,但一旦发现家里或是孩子有什么缺点或是弊端的时候,就只会一个劲儿指责妻子。

    就好像这个家的一切,好的全是他的功劳,坏的全是别人做得不够好。

    简直是驰名双标,简称臭不要脸。

    “拜你所赐,我年幼就和我妈分离,没有得到她的教育。不然估计还不知道被你怎么欺负呢,好在我命如蒲草顽强,你不高兴?不高兴也憋着吧。沈先生,好走不送?”苏鹿着,指了指大厅的门。

    沈继明不过苏鹿,怒道,“这么牙尖嘴利!真是没家教!”

    苏鹿指了指门的方向,“好走不送?我最后一遍,这是我最后的礼貌了,沈先生。”

    着,苏鹿就对着秦松示意了一下。

    秦松抬朝大厅一旁已经做好准备的保安队做了个势。

    沈继明眼见是占不了什么好,只能黑着个脸转身离开。

    “等会儿。”苏鹿在他身后叫住了他。

    沈继明转眸看向她。

    苏鹿从赵莹里拿过那个信封,扔到沈继明面前,“你带来的垃圾,你自己拿去扔掉吧。”

    沈继明气得发抖,但还是弯身捡起了那个装着请柬的信封,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走了之后,苏鹿这才握着赵莹的肩膀,认真看着她,“你怎么就那么闲?白费时间白费口舌陪他耗?”

    赵莹笑了起来,眼下的笑容,显然比先前要有真意多了,“我无聊嘛,反正你们还没来,我闲得无聊就陪他吵吵。”

    “下次要是他再这么搞,你就直接打电话给循哥。”苏鹿皱眉道,“省得被影响心情,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