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短的一阵儿。

    然后就开始横挑鼻子竖挑眼,看她这也不满意,那也不合心了。

    更不用在知道她曾经离过婚之后,这在他们眼里,就成了和赵莹一样的女人。

    她妈都和沈继明离婚了,她会和男人离婚也不出奇。

    至于苏鹿后来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却没有孩子父亲出现时,基本可以确定是未婚生子时。

    天呐,沈家简直要炸开锅了。

    用赵莹当时的话来那就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女儿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一出来,就是奔着刨他们老沈家祖坟去的呢。他们这激动得简直搞笑。

    在沈家的那个观念里,苏鹿这样的,要是杀人不犯法,那都该去浸猪笼。

    丢人现眼。

    以至于在他们眼里,苏鹿就是那不检点的典型。

    以至于在他们眼里,对苏鹿的态度都是轻蔑的。

    所以现在看到苏鹿带了个男人过来,沈河裕也不会客气地问上一句,这是你朋友吗?

    或者问上一句,这是你男朋友?

    沈河裕一张嘴,直截了当问的是:“这位是?你姘头?”

    姘头。

    他薄景深,苦恋十年,得偿所愿,娶得心上人。

    他别提多开心了,苏鹿的老公、苏鹿的丈夫这都可以算是他最喜欢的前缀,比他是博盛的boss还要来得开心无数倍。

    结果在这人的嘴里成什么了?

    姘头?

    要不是考虑到是在公共场合,薄景深就要动了。

    薄景深冷眼扫过去,那个气势

    苏鹿都有点吓到了,她怕他会动,因为那个气势,真不是开玩笑的,自从和薄景深和好之后,甚至在还没和好前,薄景深在她面前一直没什么脾气,气势都收着的,不会端出来。

    所以她从来不觉得他身上有什么威慑逼人的,而就沈河裕这一句话出来,薄景深身上感觉在向外冒刀子似的。

    苏鹿只有一个感觉,薄景深要么直接动,要么怕不是会直接回一句——我是你爹。

    这就是薄景深的脾气,他从来就不是什么脾气好的!

    “我是——”薄景深刚开口,的确,他还真就打算的是‘我是你爹’。

    苏鹿很是了解他的。

    只不过,也是因为苏鹿很是了解他,于是开腔更快,打断道,“他是我老公。”

    综前所述,薄景深对‘苏鹿的老公’‘苏鹿的丈夫’这样的称谓,有着非常强烈的心理满足,所以在听到苏鹿出这句的时候。

    他心里那点不平和的毛躁,被抚平了不少。

    他深吸了一口气,忍住了当沈河裕爹的冲动,毕竟人家爹就在楼上宴厅的主座上坐着,等着贺寿呢。

    而且薄景深也听出来了,苏鹿的语气听起来,也并不和善,冷得很。

    苏鹿目光冷淡看着沈河裕,继续道,“沈先生,麻烦你注意一下措辞。保持宾客之间的基本尊重,毕竟今天日子不错,谁也不想把场面弄得太难看。”

    沈河裕的脸色白了红,红了黑,很是精彩。

    他好一会儿才憋出来一句,“我是你叔。”

    苏鹿淡淡笑了笑,“谁承认了呢。”

    完这句,苏鹿扫了一眼旁边的指示牌,写着寿宴二楼万寿厅。

    她就直接牵着薄景深的上楼去了。

    沈河裕的脸色难看得很,但很快又有其他宾客进来了,他只得忍住了心里的郁气,堆起笑脸继续迎宾。

    而苏鹿牵着薄景深上楼,薄景深转头对她道,“生气了?”

    苏鹿转头看向他,正好和他同时问道,“解气没?”

    夫妻俩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她是担心薄景深还在生气,刚才会和沈河裕呛声,也是想给薄景深出气,她性格是比较淡,有时候对于一些不在意的人,懒得计较。

    但是不代表别人欺负了她在意的人,她也能忍气吞声,之前程又然被无端端医闹误伤的时候,她暴跳如雷发火时,就不难看出来了。

    而薄景深则是担心她会生气,因为他知道,她自己被欺负可能没什么感觉,但是如果是他受了委屈,她才会变得很生气。

    两人对对方都太了解了,正因为这份了解,使得他们心有灵犀的默契。

    “等会上去要是他们还是这态度,就算了,和这种人没什么好废话的,你也别生气,我该怼我会自己怼回去的,我什么时候是让自己吃闷亏的人了?”薄景深哄道,“你别帮我出头,省得气着你自己。”

    苏鹿转眸看他,并不同意他这话,她当然知道薄景深这话,其实就是为了让她不那么麻烦。

    “不行,在他们面前我要是不护着你,那我成什么了。”苏鹿道,“我不管,他们要是到你,我肯定会怼回去的。以前他们我的时候我都随便,但是一到乐我肯定会炸毛怼回去,他们也清楚,后来他们就不乐了。一个二个的,其实都欠得很,非要被怼了才会清醒。”

    难听点就是贱皮子。

    上楼之后,万寿厅里其实挺热闹的,有不少宾客已经到了,都在互相闲谈着。

    宴厅很大,做的是混合式的宴会,一边有一桌一桌的宴席,另一边也有自助区,香槟塔和甜品台都很是齐全。

    宾客们只需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就行你,此刻宴席这边还没开席,有不少人从自助区端了酒水点心,坐到宴桌旁边饮边聊。

    有的人则是站在自助区端杯闲聊。

    苏鹿进来的时候,沈循马上就看到了她,其实他正在给苏鹿拨电话呢,打算问她已经到哪儿了。

    看到她进来,就挂断了正在拨出的通话,朝着她招了招,“鹿鹿!这里!”

    苏鹿扬眸看到了哥哥,露出了笑容,牵着薄景深就走到沈循面前去。

    沈循穿着一身西装,头发也精心打理过,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镜腿儿上还垂着金色眼镜链,整个人很是挺拔英俊,又显得彬彬有礼。

    “大舅哥。”薄景深笑着叫了沈循一句。

    沈循啧了一声,但还是笑道,“行吧,恭喜。现在的确是可以合理合法叫我大舅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