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缠绵游戏 > 正文 15、秦淮河畔
    次日打早,用过早饭的鸨儿回房,便看见洗干净了的倌光着身子缩在他被窝里,兀自睡的香甜。不觉心下一阵好笑,底下那些龟公们也忒的笨蛋,自己本也是倌儿出身,却并不好这一口。

    掸了茶水在倌脸上,看着他悠然转醒,等得意识清晰倒过了好一阵子,这人贩娘子用的迷药也忒多了些。

    “喂,你叫什么过去怎样我全不问,打今儿个起你就是北馆里的相公,听清楚了没?”鸨儿坐在床头,拾了自己的衣服给倌套上,原想自己已经算瘦弱纤细了,没想衣服套在倌身上还是松了一圈。

    倌脸上尚有几分迷糊,抬头便瞧见一张白净面皮,约莫三十岁上下,容目生的清秀,可惜红的是胭脂白的是粉,眉梢眼角几道细纹掩都掩不住。那男子抬在他脸上刮了一把,又放在鼻尖嗅了嗅,颇为满意。

    “嗯,还挺香,得了,今儿往后得了名儿,就叫添香吧。”见倌不应,男子又往前凑了凑。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细长眼睛眯起来,似有几分危险。

    倌摇摇头,防备的本能却开着,要走的话梗在喉头没敢出口,前两天那女子的话还历历在耳。(这词儿是我造的,额,大家无语的话可以无视我)

    “呵呵,不知道的话过些日子就知道了。笑语逢迎,婉转承欢的地儿就是这儿了。你只要听话,就不必吃苦头,若是不听话,打一顿绑起来也还一样。我北馆里的倌儿,只要契子在我里头,就是死了,也是我北馆里的一培土。”鸨儿举起指戳戳倌鼻尖,语气清淡却叫人不寒而栗。

    “你送我回钱府,可叫子生拿很多银两谢你。”倌咬了咬下唇,一句话还是出了口,不料那男子却脸色一寒,欺身钳住他下颌。

    “什么钱府什么子生,我过,入了馆前事不论,你是大户人家丢出来的做人,既然是丢出来的,自然是不要了的。”这一下捏的有些重了,倌脸上顿时泛出几个红指印。

    “丢了?不要了”倌目光有些游离,一张俏脸霎那间寂如死灰,映着眉心殷红的朱砂,像是要滴出血

    来,不出的诡异凄凉。

    “嗯,以后你跟着我吧,我亲自你。”鸨儿自鼻腔缓缓挤出一声,竟动了些许恻隐之心,当即压下。话音未落,不妨那倌一口血自唇角溢出来,倒在柔软的被褥间。

    ***

    那倌儿自是墨车,换了名儿作添香,在秦淮河畔的北馆里教养着,秋去春来,冬走秋转,再入夏回秋。

    钱府几乎在大地上翻了个遍,要找的人依旧没影儿。钱荣气急攻心,又思虑太过,几番折腾竟旧疾复发,终日缠绵病榻。这旧疾正是自娘胎里来的病根儿,俗称痨病。此前钱家养的名医用尽了百般段压着不发,便是个半好也博得一辈子无忧。但毕竟病存噬身,这便是钱荣常年来瘦削苍白的原因,这病一旦发出来,便病来如山倒。

    花白胡子的老大夫跪在钱家老夫人面前道:“肺痨热,瘦损,有虫在肺,令人咳逆气喘。痨者,又为鬼注,病者气质虚浮,气血不足,久之则累脾胃,甚则及五脏。老爷外因不足,内因则郁结劳倦,愁云不舒,起居不安,耗气血津液,阳精耗损”(这是书上写的外加自己瞎编了一点,懂这个的看着不对稍微包含下,毕竟我不懂。。。)

    白胡子老头在老夫人面前滔滔不绝拽了这么一大通,拽的老太太头昏眼花。归结为一句话,老爷犯的是心病,后引痨病所致,要再扼住病情,那心病还需心药医,所以那上墨楼里的公子如果不回来,那就难办了,老爷的病情有的托咯。

    其实当日命人偷走墨车的正是钱老夫人,墨车一个男子,偏生的一脸狐媚相,自大病一场之后就勾的钱荣日日流连,连刚得的一双儿女都不管不顾,对老娘好似也不想以前那般殷勤,这便是狐媚惑主。红颜祸水啊,真真是祸,曾经的老墨家怎的出了这么个妖孽。

    罢了,不管了,命人把那做人接回来也罢,自己还是回佛堂修身养性吧。老夫人前脚刚下令,先前办事儿的老管家后脚就意外西去,此下墨车的去向倒真成了迷。

    这日,钱荣待在翻修了的上墨筑里凝望墙上裱的一幅白庙观音,观音额上朱砂一点忽的化作火焰,铺天盖地就像一年前那个夜晚。钱荣惊的后

    退一步,忽的灵光一闪,恰是直觉,却又是万分笃定,当即招了近侍吩咐。

    “明日起,翻遍明里暗里所有青楼酒肆,找到人便立即带回来。”话一落,又急咳了几声,坐在桌旁狠喘。墨车啊墨车,你若是叫人掳走我必寻你回来,你若是自己逃了,那我只能成全我自己,我钱荣,从来都只是一个自私的人。

    暖日尚知谢南意,奈何落花。不随流水下东华。

    ***

    时年七月,秦淮河畔一清倌却艳名高帜,山南海北好这口儿的都向北馆里挤,渴望一亲芳泽。不好这口儿的也日日流连,只想一睹芳容。北馆自此在秦淮河畔一家独大,隐有超越女娼馆之势。

    那红牌名唤添香,据琴棋书画样样皆会不止,算个雅倌。但舞也倾城,歌也婉转,填词儿作曲的也难不倒,容貌更是生的叫女子嫉妒,又算个艳倌。只是这添香相公从不叫人近身,纵使一掷千金也是枉然,鸨儿宠着他,捧着他捧成了清倌,但不论贵贾富豪高官显贵依然趋之若鹜,添香相公若公然登台,城中万人空巷绝不夸张。

    同月,两拨人马同进了城,一拨拥着个华服的公子,一拨跟着个苍白瘦削的公子,后者比前者晚入城三日。后者自是钱荣,前者则是一年前那场夜宴首席的公子。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