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清颜要嫁进江府的消息已然传开京城之中,江少将军要娶的这位姑娘是何许人也?街上众人议论纷纷。
有的,她国色天香,可比宫中最美的明妃还要好看,气质脱俗,像是不染风尘的仙子。
有的,在春桃宴中她站在江曲氏旁,可是艳压了众家姐
可是,江少将军的未婚妻,到底何许人也?
打听了京城众府,也未听过哪家有这一貌美如花的姐,又有人,她是江少将军北征带回来的边境女子
“听了么?”侍女们窃窃私语,“少爷的那个,是已经跟老夫人谈成了!”
“点声,”另外一侍女皱起眉来,“若是让人给听见了,可是饭碗不保!”
先开口的侍女有些不屑地看着她,“立春,就你胆。这有什么?本来就是事实。”
立春叹了声气,“聂姑娘不是你们的那样”
她跟在老夫人身边,也经常能见到聂清颜。她不如传闻中所的不识文字,不懂乐理,反而比自己见到的任何一位姐更有文采
论相貌文采,聂姑娘都是比得过的,甚至比那些官家姐还要出色,又哪有像她们所的像村妇嘛
她点了下她们的额头,调侃道,“我看呐,你们啊是吃不到葡萄,酸得很!”
“不过立春姐,你二少爷又为何会喜欢上那位聂姑娘?”
她又怎么知道?立春摇了摇头,劝道,“你们啊,不该问的就别问,哪天二少爷听见你们讨论聂姑娘,估计是要关柴房。”
兴许是‘关柴房’吓唬到了她们,她们也没再言语。
只不过
聂清颜就恰巧路过,听见了她们在背后偷偷自己,虽也不是什么坏话,但听着心中也是一哽。
京城中不如村子里,村中只要二人两情相悦,便能执子之;而京城却是要看门当户对
瞥下眸去,清颜悻悻然回到屋中,推开门却是见到江浊早已在屋中等自己,便收起繁杂情绪,莞尔一笑。
江浊走了过去,低头牵着她的,“怎么了?”
“要不,等我得一个边境和亲的公主身份,我再回来找你?”她抬起眼来,一本正经。
嘴上着玩笑话,脸上却是格外正经。江浊轻笑出声,伸捏了捏她的脸,眸里皆是狡黠,“好啊。”
垂下眸来,江浊细心地将她的头发别至耳后,眸中尽是温柔,“是听见谁闲话了?”
瞧见温柔中带着的几把利刀,聂清颜立马打住,“知道了又有什么办法?到最后不还是还会有人?”
“怎么?”清颜挑眉,“你还要把这所有的百姓都杀光呐?”
还真思考了些许,江浊道,“也不是不可以。”
听得出来是他想开玩笑逗自己而已,清颜勾了勾唇,却还是止不住地叹气,“若是以后皇帝知道你娶了个乡下妻子,可是要带头笑话你”
也许是她早已将自己作为他的妻子,江浊莫名心情大好,语气也更温柔些,“那就把他给揍回去。”
“”
聂清颜抬起头来,“我是认真的,你娶了我定是会受到众人非议,我受到非议倒是没什么,可你”
江浊眸光微闪,“你是后悔了?”
她微微一顿,却是摇了摇头,“我不后悔。”
“那你顾虑这些作甚?”江浊将她轻轻拥入怀中,安慰道,“我不在乎的。谁我我都不在乎,你也不用因此而感到有压力,娶你已是我一辈子望之莫及的事情,又怎会因为这些而退缩?”
他垂下头,看着纤长的长睫微微垂着,略微有些失落的她,不禁揉了揉她的头,笑道,“你不还有个聂府大姐的身份么?怎配不上?”
一提大姐这事儿,清颜头都晕。她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真的聂府姐,还是只是司命安排的冒名顶替的,若是正牌的回来了,她岂不是很尴尬?
清颜叹了声,“我压根就没有京城的记忆,又怎知我到底是不是”
江浊轻挑眉梢,压根不在意这些,只道,“或许真的是司命考虑周到,给你安排个身份呢。”
是么
垂下眼睑,清颜心中仍是惴惴不安。感觉若是自己做了这聂家大姐的话,压根就没有底气。
哎。
他瞥下眼,看着她脖颈上的桃心胎记,伸细细摩挲着,道,“你这胎记,我在万木堂也看到过。”
在第一次见到她时,她来房间为他擦拭身体时,他故意将帕子打翻,让清颜弯腰去捡
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时,却在她脖颈上看到那块桃心胎记,样子有些独特,便记了下来
“所以,”清颜错愕地看着他,“我真是聂太傅的女儿?”
他微微颔首。却听她又是十分惊讶地道,“我竟然和聂玲珑是姐妹!?”
比起有了父母,她倒是更惊讶的,自己本在天界与聂玲珑有仇,如今却是成了同父异母的姐妹?
顿时又感觉有些头疼,按了按太阳穴,一时未反应过来。
江浊却是被她这一模样逗笑,揉了揉她的头发,调侃她道,“原来你是介意这个啊”
“怎么不介意?”气上了头,清颜憋红了脸,“你可忘了,我可是因为谁掉进了销魂井,才到了这来的。”
眸光一沉,放在清颜的一顿,随即眼里流露出些许愧疚,“若我那会未同你闹别扭,你也不会被她推入销魂井”
聂清颜一愣,想起之前在天界的事情来,心中不禁一哽。
想起那会儿自己才刚到书中,江浊与聂玲珑二人大婚,她莫名被剧情推动着凑个热闹,结果聂玲珑身为新娘心妒,才将其推入了销魂井
眼眶微微泛红,清颜紧紧抓住他的衣领,却抑不住喉咙涌上的哽咽,“那,你当时是真的,同聂玲珑”
为何聂玲珑要嫁给玉君,便是因为玉君玷污玲珑仙子这一消息传遍了整个仙界,仙帝奈何不了,只好许配其成为君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