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都市言情 > 寻鲛记 > 正文 第五十三章 勤政殿内话真心
    亓哲明显没有带着恶意,反倒是覃珂过于拘谨了。

    “孩,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要妄加揣测一国君主的心思,你有可能会付出很严重的代价。”

    亓哲伸,食指骨节轻刮她的鼻梁,冰凉的触感那么熟悉,覃珂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不敢相信他方才是做了何等亲昵的动作。

    又或许,他只是对一个孩子抱有善意

    “不过你放心,孤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亓哲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又道:“方才是跪久了,很累吧?”

    覃珂不敢点头,更不敢轻易给出一个答案,眼前人话喜怒不形于色,谁知道他这句话背后是什么含义。

    见她没有回答,亓哲干脆拉住了她的胳膊,站起身来,领着她往一旁坐下,“坐吧,孤有话要对你。”

    覃珂木楞,狐疑道:“主上,这不好吧?”

    “饿了吗,孤这里有桂花糖糕,很甜。”

    亓哲命人将一叠精致的点心呈了上来,送到了覃珂的面前,似乎在哄一个孩子。

    而在亓哲眼中,她可不就是个孩子嘛。

    “主上,我不饿。”

    覃珂不敢吃,生怕糕点里有毒。

    “看样子是口味变了。”亓哲喃喃自语,望着那糕点紧锁眉头。

    怎么看,亓哲这些行为都不是那么正常,方才还让她跪在自己跟前这么长时间,这会儿还关心起她喜欢吃什么来,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覃珂见他纠结,便道:“主上,臣女爱吃豌豆黄,不爱吃桂花糖糕,其实您有话大可直接,这些我不需要的。”

    话出口,她才来得及捂住嘴,又了不该的,在一个君主面前出了拒绝的话,不会又是死罪吧?

    谁料亓哲却笑了,那张冷峻的脸上好不容易融化了一点,他道:“孤记下了,往后也不会忘了。”

    奇怪,真奇怪,覃珂就是觉得奇怪,亓哲的这些语气听上去那么别扭却让她觉得如此理所应当。

    待他的一个摆,宫人退下,这才正视着覃珂,道:“孤让你进宫是为了让你习得宫中规矩,作为太子伴读,也是希望你能好好地将这些诗书装进肚子里。”

    紧跟着,亓哲又道:“听闻之前你一直以乞讨为生,前阵子才被覃勉找着送入府中的”

    他这话莫名其妙,什么时候一国之君竟然关心起她的过往来了,更何况,覃珂其实根本不是原来的覃珂了,关于从前乞讨为生的日子,她是一点儿都想不起来。

    “所以,那段时间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听亓哲的语气似乎有些心疼,都君王无情,他能为一个跟自己毫不相关的乞儿而具备着共情能力的时候,或许这人还有点慈悲之心,正当覃珂觉得感慨的时候,亓哲话锋一转,淡淡道:“也难怪,在民间习得一身陋习,孤会让你在皇宫中好好长长见识,学习规矩礼仪。”

    敢情亓哲叫她来就是为了跟她这些?

    “主上,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覃珂不明白,她并非皇宫里的人,却为何要学习规矩礼仪,莫不是他从此就要将自己安排在宫里不成?

    “孤不是了吗,不要想孤究竟是怎么想的,既然来了宫中,便要将一些事情刻入骨髓,你放心,往后孤不会亏待你的。”

    话音落下,覃珂一时间不知什么才好。

    君王的心捉摸不透,亓哲究竟想要做什么她也并不明白,然而她的心早就飘到了遥远的北境去,只要想到覃勉对她过的话,不管让她在皇宫做什么,她都能坚持到他来接她的那一天,她也相信这一天不会太久的。

    “主上,臣女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覃珂鼓起勇气询问道,她很清楚任何事情不会是没有缘由的,至今她都不能明白,自己所拥有的一切,以及所遭遇的这些,究竟是什么样的魔幻才能编织出来的一场梦

    他点头,覃珂则深吸一口气问了一个不算过分的疑问,“主上能否告诉臣女,为什么要对臣女这些?”

    或许这个问题让亓哲无法回答,他沉默了许久,刀刻般的五官不带一丝表情,却在沉默后耐心地道:“孤曾经有一个妹妹,你很像她,孤如今不过就是想跟你聊聊天罢了。”

    传闻中,那个荒唐的长公主

    覃珂能从亓哲的眼神当中看得出来,他很想念这位长公主,同样地这种情感她也能感同身受,只不过这个理由未免有点太滥了,覃珂从前大约从无数个肥皂剧里听到过无数个渣男过同一句话。

    只不过如今,站在她眼前的人,是个君王罢了。

    那种怀念悲伤的眼神在感染着覃珂,让她觉得心中难安。

    “主上”

    她忍不住想要去安慰这个眼神中带着思念的猛虎,却又怕这位君王的气焰伤到了自己。

    亓哲的话不像是在敷衍,他的表现更像是在倾吐什么情绪来给她听,难道她真的这么像那位已经故去的长公主吗?

    难不成,覃勉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对自己如此之好的

    “罢了,等你大些便明白了。”亓哲将情绪藏得很好,转眼便没了方才的那种亲和,依旧还是高高在上的君王。

    他低头,又道:“之前惩罚你兄长的事情,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或许你往后便能理解了,孤从没有恶意。”

    快打死了覃勉却又无恶意,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覃珂暗自想道,然而她也无法去反驳什么,只好默不作声。

    之后,亓哲无非就是叮嘱了一些事情,询问了关于她曾经做了什么的问题,但大多被覃珂给敷衍过去了。

    从勤政殿中出来的时候,早已接近傍晚,覃珂计算着来皇宫的日子,好歹又过了一天,她望着即将日暮的天空踏上了回别苑的路。

    一刻日子都不曾闲着,眨眼间,又是第二日,这一日果真有宦官来覃珂这里请她去太学院上课,当然不意外的是——太子也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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