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都市言情 > 藏欢 > 正文 34、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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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客栈安顿好后,

    秦欢就带着玉香去了街上。

    临近端午,往常这几日的街市应是很热闹的,可今日却显得格外的冷清,

    街上那些摊全都不见了,唯有沿街的商铺还开着。

    秦欢想着方才伙计的话,心中不免嘀咕了两句,也不知是哪儿来的祖宗,如此大的官威。当年她还在京城时,便是有达官显贵出宫上街,那也没有这么大的阵仗。

    但不管来的是谁,也都与她无关了。

    木玄青嫌弃她酿的桃花酒太甜,

    喜欢更烈的,

    秦欢就先去酒铺打了两壶烧酒。又逛去成衣店挑了几匹布料,

    从木玄青到童玉香以及张妈妈,

    每人都订了好几套夏衣。

    她自己倒是不在意衣服首饰,只要穿着素净舒服便好,甚至也不常做新的。

    起先是未曾当过家,十指不沾阳春水,

    完全不知道该如何管家。在太子府时,

    沈鹤之从不管着她的银钱,逢年过节,就喜欢给她一把的银裸子金鱼,她的房里藏了好大一箱的宝贝。

    赏起下人也很舍得,都是银裸子几个几个的给。

    沈鹤之要给她请嬷嬷,教她管账主持中馈,还被她发脾气给堵了回去。

    直到现在当了家,才知有多么不容易,

    她对银钱又没概念,兜里有多少银两就花多少。等到银钱花完了,连屋子都没盖完,她才开始慌了。

    后来还是红着脸问木玄青借了几锭银子,靠着卖画才勉强维持下家中的开销。

    从那之后,她的衣裳做的少了,首饰也不打了,宁可剩下银钱买画纸。

    但对家中的其他人,她又很舍得,以至于桃花坞上下,人人都待她诚心,便是养得兔儿也与她最亲。

    “姑娘,这个环您戴着定是好看。”

    本来她们是要去买艾草,可街上冷冷清清的,也没什么好逛的,从成衣铺子出来后,主仆三人顺路就进了隔壁的首饰铺。

    玉香瞧见条镶着粉珠子的金环,花样精致秀美,秦欢也难得觉得不错。她最近管家是越发得心应了,外加画卖得好,荷包变得宽裕了许多,瞧了眼笑着了声好看。

    “那便试试。”

    秦欢不想扫兴,这才挽起宽袖露出了一截纤细白皙的腕,待到金环轻轻扣上,没有比这更合适的了。

    就连店铺的女掌柜也忍不住的轻叹,“这金环简直像是为姑娘量身定制的。”

    秦欢也忍不住的弯起唇角,刚要开口那就包起来吧,没想到还未开口,屋内就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道:“掌柜的,你方才不是要拿环给我看的吗?怎么先给了别人。”

    众人的目光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铺子二楼走下一个姑娘,看着十三四岁的模样,穿着打扮无一不金贵,她遥遥地看了秦欢一眼。

    许是觉得见她戴着金环好看,嘟了嘟嘴道:“那个金环是我先看中的,掌柜为何给了别人?”

    女掌柜看上去很是为难,楼上的姑娘确实是先来的,但她并未指明要这个,如今突然发难,叫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这人怎么如此不讲道理,这分明是我家姑娘先看中的,金环都在我们上了,哪有这般睁眼瞎话的道理。”玉香见不得秦欢受委屈,见此干脆利落地顶了回去。

    那姑娘马上就不高兴了,“我不管,就是我先来的,我喜欢这个,你若是敢卖给她,我便让人封了你的店。”

    秦欢眉头一皱,她猜的果然不错,镇上有名有姓的人家她都大概的了解过,可这个姑娘却眼生的很,她又带着京城的口音,看着便不是本地人。

    如今她这嚣张的话一出,更是证明了,她便是此次途经此处的那个贵人。

    “你以为你是谁啊,好大口气,也不看看我们姑娘”玉香本就是将军府出来的,脾气也比其他人家的婢女要爆些,跟着秦欢在桃花坞待了两年,恨不得掏心掏肺的护着秦欢。

    “我不仅要封了这家店,我还要你们给我赔罪,土包子。”

    听到这句土包子,玉香是真的气得发颤,又欲上前理论,就被秦欢拉住了。她早就不是当年不谙世事的姑娘了,不仅知道当家不易,更知道与人打交道有多复杂。

    况且她以前什么样的好东西没见过?不过一个普通的金环,也就是她这两年不戴这些东西,才衬着它好,实则也就是个普通的玩意。

    她要不要都无所谓,但到她头上来闹事了,可就没这么便宜让这人的道理了,只是这事不能硬来。

    “掌柜的,我们也不想让你为难。但这位姑娘既然了做买卖的规矩,如今她先来我先拿到,各边都占着理,已经不清楚了,我倒是有个别的规矩。”

    姑娘果然趾高气扬的看了过来,抬着下巴,像只骄傲的花孔雀,秦欢却浅浅的露了个笑。

    “价高者得,我愿出二十两买这金环。”

    玉香瞪圆了眼,轻轻地拉了拉秦欢的衣袖,这金环掌柜的方才明明伸想十两,姑娘平日可心疼钱了,怎么突然变了性子。

    掌柜的也愣了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配合着秦欢做出了犹豫的神色。

    果然对面的姑娘就上钩了,“出个二十两也好意思价高者得?我出五十两。”

    “一百两。”秦欢低垂着眼眸,随意的拨动着中的金环,原本看着普通的金环,在她的腕上显得格外的耀眼。

    “二百两!”

    “三百两。”秦欢继续拨弄着,一副很是喜爱,绝不相让的模样,还恰到好处的抬眼露出两个洋洋得意地神情,气得那姑娘眼睛都直了。

    最后咬牙切齿的道:“五百两!”

    这回连她身后跟着的婢女也不禁的瞪大了眼,紧紧地拽了拽她的衣袖,“姑娘,大人会生气的。”

    那姑娘却不管不顾的拂开了,“我就要买,不过是五百两,难不成我连个金环都不能买了吗?”

    秦欢闻言也觉得差不多了,一脸可惜的将金环从中脱下,递给了掌柜,“君子不夺人所爱,既然姑娘如此喜欢这金环,那便让给这位姑娘吧。”

    掌柜接过金环的时候都在发颤,谁能想到一只十两的金环最后能到这个价钱。

    而秦欢,早已满脸笑意的带着人离开了,她是土包子?那就看看最后谁才是那个土包子吧。

    等出了首饰铺,回到了客栈,秦欢终于是憋不住的笑出了声。玉香到后面就反应过来了,为了做戏做全套,还陪着秦欢演了好一段。

    “姑娘的这招可真妙,五百两都够把那家店给盘下来了,也就是她人傻钱多好骗。”

    “嘘。”

    秦欢真是许久没这么畅快了,就连临睡下时想起这事都还觉得乐呵,甚至那条本不怎么样的金环,在她心里也觉得好看了起来。

    秦欢之前是有些认床,在桃花坞花了快两年的时间,才睡习惯,甚至偶尔梦醒,枕边都是湿的,可今日不知怎么的,一沾枕头就睡得格外的沉。

    只是她又做梦了,梦里她在追一只纸鸢,纸鸢在半空中摇摇欲坠,好似她一伸就能抓住,但不论她怎么去追,都只能看到它的尾巴。

    等到醒来时,天已微亮,她的枕边又湿了。

    秦欢盘膝坐起,那个梦还在她的脑海里徘徊着,她记得那个纸鸢,是他送的纸鸢。

    听到动静,玉香迷迷糊糊的醒来,才发现秦欢正坐在窗边往外看,“姑娘?怎么今日醒的这般早。”

    “梦里想喝豆花了,便醒了,我们去喝碗豆花。”

    来也是奇怪,明明昨日还在封街,等到今日又撤了封令,街上又重新热闹了起来,摊和商铺全都摆了出来。

    “姑娘,这可真稀奇,难道是昨日那位有钱的贵人连夜又走了?怎么突然不封街了。”

    秦欢的口味有些古怪,喜欢吃甜又喜欢吃辣,她的豆花里不仅加了酱料还加了辣油黄金豆,嘎吱嘎吱的咬着又香又脆,顿时味蕾大开,那些烦心事全都抛到了脑后。

    听到玉香的话,才勉强的抬起了头,“管这些闲事做什么,我们是土包子,只要吃吃喝喝就够了。”

    玉香马上就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捂着嘴也笑了。

    等到吃完早膳,时辰也不早了,她便带着东西直接去了县丞府上。

    王县丞的夫人是个标准的南方女子,温柔娴静,育有两女一子,孩子前两年都成家立业了,她平日没事就喜欢听听戏赏赏花。听有位南桃先生,早就很想求幅像,约了好久,总算是约上了。

    见秦欢进府,亲自出来相迎,“早就听闻先生的大名,也很仰慕先生的画艺,今日得见真容,果真是名不虚传,先生里面请。”

    “王夫人言重,术业有专攻,况且夫人也帮了我的大忙。”

    闻言,王夫人立即想起答应的事,赶紧让丫鬟去将东西取出,“我家大人将那次案子相关的卷宗都寻来了,只希望能对先生有所帮助。”

    秦欢顿时眼睛都亮了,但现在不是细看的时候,她心翼翼地收好,“多谢夫人,我先为夫人画像。”

    笔墨纸砚全都是秦欢自己随身带的,这也是她的习惯,待到王夫人坐好,举着扇面摆出最喜欢的姿势,秦欢便立即动笔。

    她画画时极为专注投入,每一笔每一划都自然流畅的,就连看得人也会忍不住的被其吸引,下意识的静下心来。

    眼看着还有数笔就要完成了,突得门外传来一个稚气又嚣张的声音,“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厉害的人物,连我都不能看了。”

    秦欢上动作微顿,眉头也忍不住的皱起,她最不喜欢的便是有人在她专心做事的时候打搅她,尤其是画画的时候。

    王夫人显然也没想到会有人进来,但来人她又吃罪不起,只能嘴里道了声抱歉,起身迎了出去。

    好在面部的神态都已经大致画好了,只要将细节填补好就够了,外加王夫人已经去处理,秦欢也就没放在心上,继续在画。

    直到那个让人皱眉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我不过是来开开眼,难道王夫人连这个面子都不给吗?”

    秦欢坐在原地未动,直到那人闯进屋上前,惊愕地出声:“怎么是你啊!”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昨日在首饰铺遇上的那个富家姐,秦欢幽幽的叹了口气,她昨日做那些事的时候,其实就想到可能会有哪些后果了,只是没想到会是最差的一种。

    但不管如何,先惹事的人不在她,她是不可能露怯的。

    她提了提气,面色如常的看向面前鼓着嘴,看上去正在生气的姑娘,“姑娘可是有事?”

    “你,你不记得我了?昨日就是你,害我花了五百两银子买了个破环,还害得我被兄长责骂。不行,你得跟我去见兄长,免得他是我在骗人,你得把钱还给我。”

    秦欢这次是真笑了,她灵活的站起身,躲过了姑娘伸出的,看着她一副恍然梦醒的样子道:“哦,原来是你啊,我花二十两银子要买镯子,你非要画五百两从我这夺走,我还没怪你横刀夺爱,你就在这污蔑我骗人?”

    姑娘大约是没见过如此理直气壮的人,被气得直跺脚,“你分明就是骗我买,若不是你,我又怎么会一直抬价,你就是在骗我。”

    “王夫人在此,可要替我评评理,东西不是我逼这位姑娘买的,那五百两银子也未曾到我的兜里,又如何能是我骗人?”

    关于金环的事情,王夫人昨日也听闻了,还跟自家夫君了这事,起时也是这姑娘涉世未深性子太过骄横,连她也被刺了好几回,能有人治治她的脾气是好事。

    如今知道出的人是秦欢,就更是偏向了秦欢,可这人到底京中来的贵客,不敢得罪,只能当个和事佬,想要将此事给圆过去。

    “看来是场误会,况且千金难买心头好,县主既然买到了喜欢之物,又何必在乎它价值几何呢?”

    秦欢的神色微微一顿,她想到这姑娘的身份应该不低,但没想到会是个县主。

    惠帝膝下只有三个儿子,并没有女儿,能被封为县主的都是郡王之女,而她最不想牵扯上的就是皇亲贵胄。此时有些后悔,早知道如此,昨日就不逞一时意气了。

    不过一个没长大的孩儿,与她较什么劲呢。

    此刻,荣安县主也正在用她不大聪慧的脑子在思考,是承认自己愚蠢的被骗了五百两好呢,还是装作自己遇上了喜欢的东西,不得不一掷千金呢?

    两个都很蠢的答案相比较后,她咬牙切齿的选择了后一个,至少这显得她没那么蠢。

    “王夫人的有理,本县主喜欢的,便是再贵也买得起。”然后她看到了秦欢身前架着的画,顿时被吸引了目光。

    “昨日的事,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但你得给我也画幅画。”

    秦欢眉头倏地拧紧,她从木玄青那不仅学会了技艺,还将他那点不好的坏毛病也都学来了。

    “抱歉,画不了。”

    “你都能给她画,为什么不给我画?”

    “王夫人帮了我的忙,这是作为回报,县主大人天姿国色,我画技拙劣,还是莫要污了县主的容颜。”

    夸她好看,荣安县主还是高兴的。尤其还是秦欢这样一等一的美人,正要得意,马上又品出不对来了,她这分明就是拒绝的推托之词。

    “她帮了你什么忙,我也可以帮你啊,或者你想要银子,我也有,五百两够不够?”

    秦欢是喜欢银子,尤其是到了桃花坞后,变成了财迷见着银子就走不动路,但她也是很有原则的。

    对荣安县主的不依不饶,她弯着眼露出了白皙的牙,笑眯眯的一字一句道:“忘了,看不顺眼者我也不画。”

    话到这份上,这里她是待不下去了,对王夫人表示了歉意后,就起身要走。

    “你不许走,你今日必须给我清楚,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荣安郡主简直是被气疯了,她从未见过如此不给她面子的人,有些失态道:“给我拦住她,不许她走。”

    秦欢冷哼了声,画不画那是她自己的意愿,谁能管得了她?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今日也没办法左右她的想法。

    王夫人还是偏心着秦欢的,想要趁放她离开,两边的人互不相让,顿时屋内闹作一团,好不荒唐。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目光幽深,浑身透着拒人千里的冷厉,见屋内的场景眉头拧紧,厉声道:“胡闹。”

    心躲过身旁来拦她的人,正在想要如何离开的秦欢,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蓦地脑子一片空白。

    她在脑海里曾经无数次的想过,要把这个人给忘掉,又或是该如何趾高气扬的出现在他面前,得意的告诉他,她如今过得有多快活。

    她不再是依附着他的尾巴,离开他的庇护,她完全可以生活的很好。

    可真得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她才明白,有些事和人是无法磨灭的,更别提忘记。

    “皇兄,你怎么才来,我没有谎,昨日便是她骗了我的银子,今日又当众的羞辱我,皇兄,你要为我做主啊。”

    秦欢仿佛看到了曾经自己的影子,这个哭闹着的姑娘,就好像是当年的她,仰望着他,依赖着他。

    他却毫不知晓。

    他是专业就爱带孩子?身边时刻少不得人?

    秦欢原本以为自己会失控,会落荒而逃,但没想到,她镇定的很,冷眼旁观他将如何对待这个娇滴滴的荣安县主。

    至于那荣安县主则还在喋喋不休,她许是以为自己找到了依靠,还在一桩桩的细数秦欢做的坏事,从如何被骗着买了金环,到方才的不给她面子,她洋洋得意的等待着秦欢的求饶。

    没有人能不害怕她这个冷面皇兄的,平日她光是被他冷冷地看一眼,都要吓得半日不敢话,看吧,她马上也该被吓哭了。

    而后,荣安县主眼睁睁的看着她那个不苟言笑,清冷孤傲的太子皇兄,不仅没有开口骂人,还当着众人的面,毫不犹豫的在那女子面前半蹲了下去。

    他伸握住了她的右脚踝,他的面色凝重,像是中握着什么易碎的宝物,声音虽然依旧冷淡,但不难从他的神色和语气中听出急切。

    他在低声问她:“疼不疼?”

    惊得荣安县主顿时傻了眼,揉了好几次眼,才确信那真是她皇兄,“皇兄,你是不是搞错了,她方才刚欺负了我”

    话音还未落下,就听见与关心秦欢的低声呢喃,全然不同的冷厉声响起:“闭嘴。”

    没错没错,这才是她皇兄!她飞快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站直了身子,连吞咽个口水都不敢大声,生怕他立即暴起就将她拦腰砍断。

    他可不是做不出来啊!

    不仅荣安县主觉得匪夷所思,就连秦欢也浑身发僵,她从未想过,原来她口中的兄长,会是沈鹤之。

    她自己都没注意,脚踝是何时受伤的。应该是方才在躲的时候,不心磕到了哪儿,现在回想起来是有些疼,可谁有时间关心这个啊。

    两人靠得很近,近到她能闻见他身上冷冽的淡香,以及揉搓在她脚踝上冰冷的指。

    过往那将近十年的光景里,沈鹤之每次出现在她面前,都像座巍峨的高山那般高不可攀,她从未见过他屈膝弯腰,如此伏低做的样子。

    秦欢忍不住的走神,直到他的指触碰到她磕着的伤口处,才下意识的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她不是在做梦,是蹲在她面前的人,真的是沈鹤之。

    秦欢立即往后退了两步,神情冷漠的就像是看到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就算是沈鹤之又如何,她已经不是曾经那个,亦步亦趋跟着他的秦欢了。

    那眼神,就像是最锋利的刀剑,刺在沈鹤之的心口,这比骂他打他不见他,还要叫他无法忍受。

    她的眼里根本就没有他。

    正好这时,玉香也挤开了拦着她的人,跑了过来,她可不认识什么太子不太子,戒备的将秦欢护在了身后,“哪儿来的登徒子,还不快走开。姑娘,我们快走。”

    屋内的人看到这样的变故,哪里还有人敢拦,当路过荣安县主身边的时候,她更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飞快的后退,将路给让了出来。

    笑话!这可是能让她皇兄蹲下揉脚的人,她怎么敢惹!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能回到半个时辰前,掐死自己。

    而那边秦欢已经毫无留恋的出了门,沈鹤之也没再开口,只是跟在她的身后,见她下石阶时有些站不稳,立即伸去扶。

    却被秦欢不着痕迹的给躲开了。

    “阿妧,跟我回家。”

    曾经她最喜欢最痴恋的名,从他的口中出来,让秦欢有了片刻的恍惚,但很快她又回过神来。

    她听见自己冷静疏远的声音道:“舅舅忘了?阿妧是乳名,如今我已经长大了,已经没有阿妧了,只有秦欢。”

    作者有话要:  傻了吧舅舅,我们欢欢已经长大了,不要你了,你就可劲的后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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