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六十年代白富美 > 正文 第 63 章
    回到大杂院,院里已经收拾差不多,钟叔坐在门口哈欠连天。

    黄三扛着扫把,积极道:“洲哥,都打扫干净了,天都黑了,我让其他人先回家,就等着你回来呢!”

    “等我干什么?”郑西洲拧开水龙头洗。

    “那啥?”

    黄三凑过来,左右张望,声道:“今天我跟那些矿长扯了不少话,听那什么,是不是要分房了?”

    他语气忐忑,眼睛锃亮,十分激动地望着郑西洲。

    郑西洲木着脸,“分房关你屁事?你在矿区保卫科还是一个临时工呢,什么时候转正了再。”

    “洲哥!”

    郑西洲直接回了屋。

    黄三不死心,跟进去,殷勤地捏肩捶背,“洲哥,这次不一样啊,听有八个分房名额呢。错过了这次,等我转正了,估计十年八年都轮不到兄弟”

    “那你住员工宿舍,也挺好的。”

    “不是,我也得娶媳妇啊。”黄三欲哭无泪,“那员工宿舍不到十几平米,磕磕绊绊的,生个孩子都没法住。”

    “不错,还知道娶媳妇了。”郑西洲冷笑,“什么时候攒够了两百块,再过来跟我房子的事儿。”

    “洲哥”黄三哭卿卿。

    他一个月只有十八块的工资,偶尔再跟着郑西洲去黑市,蹭着赚七八块钱,加起来不到三十块。

    更不用平时还要吃吃喝喝呢。这两百块钱,估计要攒到猴年马月去。

    钟叔拍了拍他肩膀,“傻孩子,没听见吗?什么时候攒够了两百块,什么时候就有房了。”

    “!”

    黄三颤抖:“哪、哪里有房?”

    “这个嘛,”钟叔故意卖关子,“等你攒够了两百块,再跟你房子的事儿。”

    郑西洲扭头,语气诧异,“你又知道了什么?”

    “雁南路嘛。”钟叔语气欣慰。

    那个花园洋房,他也看见了,已经被黑烟熏得毫不起眼,眼瞅着终于能搬进去了。

    想当初,郑家何等的风光,现在却住着普普通通的青砖瓦房,隔壁还有三家邻居,素质参差不齐,怎么想怎么委屈。

    奈何郑西洲住的挺乐呵,根本不在意这些。

    现在不一样了,姜萱那模样,皮肤白白净净,长得漂亮,气质又出众,一看就是富家大户出来的。

    就算郑西洲愿意在大杂院继续住,姜萱也绝不答应。

    偏偏这个时候,雁南路的洋楼又冒了出来。

    天时地利人和,不快点搬进去,简直对不起老天爷送的大好会。

    “我估摸着,这两天就能去闹一闹了,闹完了搬进去,顺理成章。”钟叔声提议。

    郑西洲笑了,“过两天再。”

    黄三听得稀里糊涂,本想张口问清楚,下一秒,却被钟叔揪了出去。

    “臭子,懂不懂看眼色?洞房花烛夜,你赖到这里干什么?”

    “”黄三腆着脸,“钟叔,我走,我走,明白了,不能耽误洲哥——”

    “唔唔唔。”

    郑西洲没忘了提醒,“喂,记得吧,半夜十二点,准时放烟花。”

    “洲哥!你放心!”黄三表示一切安排妥当。

    郑西洲笑了笑,拿着暖水壶出去接水。

    对面的杨婶这才念叨,“郑啊,你和那些年轻伙挺熟的?”

    “嗯。”

    “今天我也看见了,矿区来了好几个大领导,听还是矿长呢,下管着几百个工人”

    郑西洲关掉水龙头,“婶子,你想什么?”

    “没,也没事。”杨婶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开口。

    郑西洲瞅了她一眼,多少猜到了她的来意,估计是想让自己帮忙介绍一个工作,毕竟认识这么多领导呢。

    不过,杨婶没开口,郑西洲也不吭声,木着脸,提着两个暖水壶回了房,给屋里的炉子生了火,烧水壶安上,开始慢悠悠的烧水。

    姜萱依旧睡得很沉,埋头抱着枕头,长发凌乱,脸蛋红扑扑的。

    郑西洲揪着她耳朵,低头咬了一口,声线低沉磁性,“洞房花烛夜啊,傻妞儿,你就这么睡了?”

    “唔。”姜萱皱着眉,嫌弃地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待会有你累的时候。”他拍拍姜萱脸颊,眸光逐渐深沉。

    没多久,外面有人敲门。

    郑西洲去开门,不出意料的看见了一个人,“杨叔,有什么事吗?”

    杨叔拿着一瓶酒,热情笑笑,“方便进去话吗?”

    “门口吧,”郑西洲嘘了一声,反关上门,“那丫头在里面睡觉呢。”

    “也行。”

    两人坐在门前,天色黑透,月亮高高挂在天上,星星一闪一闪。

    杨叔开酒瓶,“春节那会买的白酒,一直没会喝,正好今天拿出来喝喝。”

    郑西洲接过搪瓷缸,“杨叔,你不是专门找我喝酒吧?”

    “不是,叔想找你帮个忙。”

    该来的总会来,郑西洲笑笑,“想让我帮什么?杨叔,你直。”

    “就是,你婶子没工作。”他硬着头皮开口,“以前不是没找过,临时工,但都干不了多久,不是被人顶替,就是单位不需要了。今天突然看见你认识矿区的领导”

    杨叔挠头,大概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悄悄给他塞了一张崭新的大团结。

    “你拿着,能帮就帮,不能帮也没事。临时工也行,只要工作稳定,哪怕只干半年,半年的工资也能添补不少家用了。”

    田寡妇远远看着,不由好奇,竖起耳朵仔细听,却怎么也听不清他们了什么。

    郑西洲倒没想到杨叔愿意塞十块钱找他办事,实话实,在矿区寻摸一个临时工确实不难,食堂后勤的清洁工,或者是擦洗车间械的工人都挺好安排。

    可惜了,郑西洲不太愿意安排。

    以后他要搬家,搬到雁南路的洋楼,以后会和大杂院断的干干净净。

    不出意外,姜萱也会在矿区上班,两人同进同出,还真不想和以前的邻居扯上关系。

    郑西洲想了想,和他:“我认识街道的一个办事人员,那里面的工作任务重,应该需要人帮忙。我能把婶子塞进去,临时工,具体干什么,看单位怎么分配——”

    “那、会不会一个月不到就辞退了?”

    “不会,”郑西洲笑道,“半年没问题,至于剩下的,就看婶子能不能靠自己的本事留下来转正了。”

    “好,好,如果真办成了,郑啊,”杨叔激动,“我们全家谢谢你。”

    “没事,不算什么大事。”

    确实不是大事,举之劳的事,帮一帮也没什么。街道的工作,无非就是分券,或者扫大街,实在不行,食堂也需要打扫卫生的清洁工呢。

    反复烧了几次热水,郑西洲把墙角的浴桶搬出来,兑了满满一盆的温水,这才把床上的人抱了起来,“醒醒,别睡了。”

    “困。”姜萱靠着他胸膛闭眼嘟囔。

    “那你睡,乖,听话点。”他扔了背心,抱着人一下沉进了水面。

    姜萱迷迷糊糊,睁开眼,倒抽着气咬住他的肩,眼睛水润通红,“慢、慢点,疼。”

    她下意识想躲,却被男人箍紧了腰一个下压,当即软了身子,靠着他肩颈直掉眼泪。

    郑西洲捏住她下颌,亲吻温热肌肤,低声哄道:“多习惯习惯,以后就不疼了。”

    “呜。”

    姜萱眼睫发抖,低着头,透过清澈水面,看见了他腰间的那道伤,伤口已经愈合,出现了一道新生的疤痕。

    她伸,摸摸那处疤痕。

    郑西洲咬着她耳朵,“别摸了,前两天就结疤了。”

    “不准再受伤了。”姜萱低哼。

    “不会,以后天天让你盯着,好不好?”男人亲吻她的唇。

    开始还是温温柔柔的慢节奏,姜萱勉强适应以后,难得多出了几分撒娇痴缠的神态。

    然而不到两分钟,水面剧烈晃动,草草拿毛巾擦干水珠,姜萱倒在床上,湿淋淋的长发散在一边,眸光里映满了男人的脸庞。

    半夜十二点,姜萱昏昏欲睡。

    看了眼时间,郑西洲给她穿好衣裳,裹了一件厚厚的军大衣,直接把人团巴团巴抱了起来,叮嘱道:“别睡熟了,出去看烟花。”

    “不去!”姜萱烦得拍他巴掌。

    “很快的,就在屋顶。”

    “不去不去不去。”她声音软乎,带着勾人的甜腻尾音。

    郑西洲喉结滚动,拍拍她屁股,“快起来,别逼得我来硬招。”

    姜萱困得要命,腰酸腿软,搂着他脖颈应付地亲了两下,耍赖一样的钻进被窝。

    郑西洲又是气又是想笑,好不容易把她从被子里扒拉出来,抓紧时间找来梯子,拍拍姜萱犯困的傻脑袋,催促她快点往上爬。

    “别磨蹭啊,速度。”

    姜萱一心只想睡觉,大半夜还要被他逼着出门爬屋顶,委屈地瘪着嘴,一步挪一步,慢吞吞的爬了上去。

    郑西洲搂着她,裹紧了她身上的军大衣,低声:“乖,别拉着脸了,睁大眼睛看看,之前答应给你放烟花,很快就有了。”

    不到片刻,遥远的天边忽然划过亮光,绚丽烟花在黑夜里无声炸开,一朵接一朵,仿佛永远没有尽头,耀眼光芒灿烂夺目,让人难以忘记。

    姜萱呆滞,满脑子的睡意瞬间消失,仰头傻傻看着天空,“这是、是你弄的?”

    “是,喜欢吗?”

    姜萱心脏扑通扑通直跳,仰脸瞅着他,目不转睛地:“我太喜欢了。”

    不知道喜欢的是烟花,还是眼前的人。

    郑西洲笑笑,在她耳边悄声:“记住你刚刚的话,以后再催着我刷碗洗衣裳,多想想我的好,再反省反省你的错误。”

    姜萱:呸。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