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六十年代白富美 > 正文 第82章 第 82 章
    姜萱还没注意到外面有狗偷听,呆呆地收回,摸了摸自己的肚皮:“真的有了吗?我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啊,通常女人怀孕,不都是闻着肉香味就想吐、吃不好睡不好吗?”

    她天天惦记着红烧肉,吃嘛嘛香,根本没有一点孕吐。至于睡,郑西洲刚吐槽过她每天晚上睡得比猪都香。

    老大夫笑笑:“错不了。丫头,你这是怀相好,肚子里的孩子不折腾你。”

    “我、我先前不知道”

    姜萱吞吞吐吐,脸颊爆红,不知道怎么和他夫妻之间的事儿。

    郑西洲扒着门偷听,一猜就知道她想问什么,可惜傻媳妇死要面子脸皮薄,磨磨蹭蹭半晌都没出一个字。

    他忍不住,当即踹了门进去

    乍然看见郑西洲,姜萱吓得险些跳起来,瞪圆了眼,指头指着他:“你你你、你怎么在这儿?”

    “闭嘴,回头再跟你算账。”

    郑西洲拍了下她脑壳,扶着她心坐好,然后对着老大夫道:“老头儿,你再仔细看看,我不知道她怀了,这段时间又——”

    姜萱死死捂住他的嘴:“不准!”

    她脸颊羞红,一双漂亮的眸子急得快哭了。郑西洲只觉得好笑,反摁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发表意见:“傻不傻?老大夫什么没见过,你不好意思,我来!”

    老大夫见多识广,一听就知道这夫妻两担忧什么,当即重新把脉,细细摸着脉象。

    “怎么样?”郑西洲急着问。

    “有一点问题,但也不算什么大事,多亏了这丫头身体棒体质好,我开两副安胎药,回家好好吃着,没事。”

    姜萱大喜,乐得抱紧了男人的腰,“郑西洲,听见了吗?没事!”

    “听见了听见了,你乖乖坐着,我给你买药。”他摸摸姜萱脑袋。

    两人感情好,老大夫看得牙酸,开好了方子,咳咳两声道:“记着啊,前三个月胎不稳,少折腾。”

    姜萱埋脸,更不敢抬头吭声了。

    郑西洲脸皮厚,饶是如此,出去诊室的时候也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安排着姜萱坐在走廊椅子上,然后跑上跑下,拿了方子去抓中药。

    看完中医,他不放心,又拉着姜萱进了妇产科。

    进去还没五分钟,两人就被医生打发了出来,“好端端的做什么检查?开了安胎药就先吃着,回家好好养着,肚子大了再来。”

    郑西洲:“”

    姜萱大囧,低头看了看毫不显眼的肚皮,再抬头看看男人的脸,“喂,郑西洲,我们回去呗。我只请了半天假。”

    他连假都没请,直接矿工呢。郑西洲面上淡定,一拎着中药包,一牢牢牵着姜萱,和她一起出了医院。

    路上,姜萱和他算账:“你是不是跟踪我?”

    “你还?”郑西洲拍她脑门,“你瞒着我偷偷来医院,又算什么?”

    “我我这不是怕猜错了吗?”

    “那也要第一时间跟我!”他冷声道,“这次要不是我悄悄跟上来,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坦白?”

    “回、回家就坦白了。”姜萱怂道。

    郑西洲存了心想给她一个教训,垂眸:“姜萱,你有没有想过,今天是大雪天,地上都是雪,你瞒着我一个人偷偷去医院,万一路上不心摔了,你让我怎么办?”

    “不会的,我走路很心。”

    “万一呢!”

    “不会、不会有万一。”姜萱着着便没声了,知道自己理亏,做事太想当然。

    就像郑西洲的,她有了身孕一个人去医院,还是大雪天,万一倒霉地在街上滑倒,那可真是出大事了!

    想到这里,姜萱也不敢抬头看他了,垂着脑袋专心走路。

    郑西洲冷哼:“这次我不跟你计较,下次你再敢——”

    “我再也不敢了!”姜萱急忙指天发誓。

    见她真心认错,郑西洲摸摸她脸颊,低声:“傻妞儿,你别怪我管得严,我是真怕你出事。”

    “知道啦。”姜萱笑了笑,挽着他胳膊,靠在他肩上。

    老实,就算过了年,她满打满算也才二十岁,搁到现代还在上大学呢。

    生孩子的事情对她来太遥远了。

    从前她想都不敢想,甚至排斥害怕,现在却有点不一样了。

    倘若这个人是郑西洲,倘若是这个人,姜萱没什么不情愿的。

    “肚子饿不饿?”他突然问。

    “还好。”

    “给你买两个包子,吃不吃?”

    “吃!我要肉馅的!”姜萱提要求。

    郑西洲眼角一抽,就猜到她想吃肉,无语道:“怀了闺女也不能尽吃肉,荤素搭配懂不懂?”

    “不懂不懂不懂!”

    姜萱仗肚行凶,成功闯过西洲关,买到了两个热气腾腾的大肉包子。

    回了矿区,郑西洲把她送到办公室,第一个和俞矿长报喜:“俞老头,我媳妇儿有了!”

    “!”

    俞矿长摘了老花镜,上上下下看着姜萱,惊喜道:“真有了?”

    姜萱羞涩点头。

    一屋子的工友又是惊喜又是惊吓,纷纷过来恭喜。

    老大姐乐得拉住姜萱的,看过来看过去,突然一拍大腿,懊恼道:“我儿媳妇刚怀上,我一眼就看出她有了,你也是,脸色红扑扑的,我怎么没早点看出来呢?”

    “这还能看出来呐?”姜萱诧异。

    “那可不?”老大姐是过来人,自然有点相看的门道。

    厂委难得有一个年轻,还是刚有了身孕的,她提前叮嘱,“姜啊,有了身孕可不能和以前一样了。外面天气冷,宁愿穿厚也不能穿薄了,少吃生冷的东西,山楂也少吃”

    “还有啊,记得把里的糕点票攒下来,等着过了三个月,去百货大楼买两斤枣泥果馅,一个月要吃够四个果馅——”

    听到这里,姜萱有点糊涂了:“大姐,吃这个果馅有什么讲究吗?”

    “你傻呀,你和郑两个都是双眼皮,总不能生一个单眼皮的丑子?吃了这个果馅,十有八九能生个双眼皮的!”

    “”

    e迷信传统不可信,姜萱听了就当没听过,绕过这话题,继续听老大姐传授其他经验。

    全程竖起耳朵认真听,一字不落地记下来。

    家里没长辈的缺点现在就出来了,她对生孩子的事情一窍不通,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甚至该提前准备什么也没个大概。

    如今正好碰到老大姐,可不得认真听了?

    姜萱在那边闷头做功课,郑西洲听了一耳朵,脸上止不住笑,怜爱地摸摸她脑袋,转头便跟着老矿长出了办公室。

    两人在走廊上低声话。

    俞矿长道:“我你媳妇儿大清早请假干什么,原来去医院了?”

    想到姜萱大清早偷偷摸摸的举动,郑西洲笑了一笑:“对,刚从医院回来。”

    “几个月了?”他又问。

    “至少一个月,老大夫开了两副安胎药,让她回家好好吃着,不算大问题。”

    “那就好啊!”俞矿长放下心,拍了拍郑西洲肩膀,感慨道,“你爷爷要是还在,恐怕高兴地找不着北了。”

    郑西洲僵硬了一下,没应声。

    见他还是谨慎地不肯提过去,俞矿长转移话题:“好啦,你也安心点,姜萱在我这儿,往后我给她安排轻松的活儿,保证不让她累着。有我看着,你子还不放心?”

    郑西洲原本就是想和他这些,既然老矿长有这个自觉,他就不提了。

    只是离开的时候,他突然提起了车间的王大丫,“老头儿,她背地里写信举报我,你就干看着不管?”

    “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俞矿长竖眉。

    “你现在知道了。”郑西洲慢悠悠道。

    “”俞矿长当场咳得惊天动地,半晌才平缓下来,他左右张望,生怕有人偷听,“臭子,你别胡来。”

    郑西洲从不肯吃亏,“要么我找她私下解决,要么你把她开了。”

    “你咋这么记仇?”

    “我记仇?”郑西洲气笑了,他上前一步,嗓音低不可闻,“俞老头,我若是当真记仇,这个矿区、这个地方的一切原本都该是我的。”

    话音刚落,他就被俞矿长踢了一脚,俞老头低声骂:“让你的时候你不,不让你的你倒是起劲了。”

    郑西洲又不吭声了,半晌才道:“她拿开水泼我媳妇儿。”

    “这又是什么时候闹出来的事?”俞老头皱紧眉头。

    “昨天。”

    “你怎么不早?”

    “我忘了。”他轻描淡写,没告诉老头儿自己私底下干的坏事。

    “行了我知道了,滚吧!”俞矿长骂骂咧咧打发了他,转头就走,也不有没有答应他的要求。

    郑西洲回去干活,他旷了一上午的工,管事的主任没找他麻烦,只按照规矩,扣了他半天的工资。

    郑西洲不在乎那点工资,规规矩矩搬货运货。

    运输货物的大卡车将要出发时,他破天荒的拦下了司,“宋有金,你们这一趟去哪?”

    “去西城。”

    “不怎么远啊。”郑西洲暗暗琢磨,西城多山多林,那儿的山货是出了名的。

    他不留痕迹塞过去一沓钱,低声道:“帮我捎点东西,山里的土特产有什么买什么,我媳妇儿怀孕,正需要补身子呢。”

    “好嘞!”

    对方一口答应,显然是干多了这种事儿,下一秒又问:“真怀了?好事儿啊,你怎么不早?上次我去淮省,那儿的东西才算好呢!”

    “少废话。”郑西洲示意他快点走。

    卡车开走,不多久,又是下一趟运输物资的班车。

    “你们这一趟是去哪的?”

    “洲哥,还能去哪?就是底下的县城呗。”

    “那儿有什么好东西?”郑西洲扒车窗打听。

    “没有吧,乡下就养鸡养鸭的,那儿收上来的鸡蛋还不错,新鲜”

    “帮我捎两斤鸡蛋。”他拍板道。

    “”

    忙活一下午,郑西洲总算消停了下来。临下班时,黄三找了过来,喜滋滋给他塞了一个破口瓦罐。

    “洲哥,你看看。”

    “什么东西?”郑西洲纳闷。

    黄三左右看看,声道:“银元啊,还是袁大头的,拿到银行能换不少钱呢。”

    一个银元能换一块钱,当然了,实际上十块银元能换八块钱就不错了。

    郑西洲诧异,这瓦罐里少也有三四十块银元,算是一笔不的金额了。

    “哪来的?”他问。

    “就就是张耀祖那儿赢过来的。”黄三吞吞吐吐,张耀祖就是王大丫嫁的那个农村二流子。

    这沉甸甸的一罐银元,是王大丫攒下来的嫁妆。

    郑西洲闻言,眸光微微闪烁:“她家又不是大户,哪来的银元?”

    “这个吧”黄三挠头,“我也问了,是王大丫的时候,趁乱在长安街偷偷拿的,被她悄悄埋到地里,一直到结婚才挖了出来,就当是她的嫁妆。”

    趁乱偷偷拿的,还是在长安街?

    长安街那一片全是洋房花园,其中有不少也是郑家的产业。

    仿佛想起了什么,郑西洲久久不言,渐渐握紧了里的破瓦罐,“我昨儿让你办的事,一晚上他只输了这么多?”

    听这意思,黄三愣了下,“这、这这这还不够多啊?”

    “不够。”

    不过是把原本属于他的东西又还了回来,这算什么?

    郑西洲眼神阴鸷,把瓦罐扔了过去,“这个你拿回去,和其他人分了,不用跟我交代。”

    “洲哥,这可是你的啊!”黄三忙不迭应声。

    “别顾着傻乐,”郑西洲叮嘱,“你想想办法,让他把王大丫赶回乡下去!”

    “”黄三快哭了,还没跟着郑西洲的时候,他以前也不过是街上的一个混混,哪来的那么大本事?

    “洲哥,我、我能有什么办法啊?”

    “自己想!你若是办好了,解放路的那两间砖瓦房——”

    黄三一个激灵,眼神发亮,仿佛看见了财神爷一般看着他。

    郑西洲不肯下半句,木着脸,只道:“愣着干什么?房子不想要了?”

    “我去!”

    郑西洲由着他去折腾,能把王大丫那一家子折腾散了才好呢。

    旁人不知道,熟悉他底细的未必不知道,他平生最恨的,就是那些字字诛心杀人不见血的举报信。

    他年少时亲身体会过群体攻之的混乱和惨烈,付出的代价足够让他从此学会了低头沉默。

    若非有组织相护,只怕他活下来都难。

    也是奇怪了,今天他怎么总是想起过去?

    郑西洲摇摇头,兴许是乍然知晓了姜萱的身孕,他心里欢喜,犹如拨云见日,总想着像从前一样回家告知喜讯。

    回头却发现,他们都不在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