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才三十余岁而已, 哪里老了。以前在河西,三十余岁正是男人建功立业的年纪,况他每日都要武练, 身体健硕,可要比贵族寻常人家的子弟强上不少。怎么到她这就惹得人这么嫌弃!

    越想越气,李胤哼了一声,没再不顾伤口,两手把怀中人收得紧了,含住她的唇珠, 语气含糊, “朕现在告诉你,朕老不老。”

    慕晚晚没想到他伤得这么重还要胡来, 当即后悔自己方才的话, 忙拦住他已经进来的手, 然已经来不及了。

    围幔中,男女身影交叠,李胤这次可是毫不留情,简直是没了分寸,不管慕晚晚再怎么求饶, 都没用。到最后, 李胤在她耳边低语威胁, “朕老吗?”

    慕晚晚啜泣摆手,“您不老, 您一点都不老,您哪里…”声儿猛地停住, “老了”这两个字被她生生吞了回去。慕晚晚眼眸微阖,似雾似幻, 两只手攥紧身下的床褥,如玉的身形猛地抖了又抖。

    李胤看她这样才颇为满意地勾了勾唇,又道“慕晚晚,朕与裴泫,你觉得哪个在这事上更和你心意?”

    这事慕晚晚哪里好意思,她红唇微张,口口地呼吸着,颤抖刚停下来,慕晚晚没力气再答他。哪知这人得不到结果,又一次…慕晚晚还未缓过劲儿,当即就受不了了。哭着了个饱嗝,连声道“自然是皇上,哪里会有人比得过皇上。”

    李胤得到满意的答复,吻着她脸上的泪珠子,呢喃道“这样才乖。”

    但他这么放纵的结果就是,伤口还未愈合,立刻就裂了开。白纱上面殷满了鲜红的血迹。慕晚晚缓了缓,颤颤巍巍地从床榻上起来,看到他身上的伤口裂开,撇了撇嘴。莫名有一种解气的感觉,谁叫他一直欺负自己。

    李胤自己对这伤口却毫无感觉,仿佛没有生在他身上一样。他淡淡回看了眼后背上的血迹,自然地使唤慕晚晚,“去把案上的白纱和药拿来,给朕换上。”

    慕晚晚全身无力,还要听他使唤,心里虽不悦但又不能反驳。只能硬着头皮穿好鞋,然她现在站着都费劲,走路双腿一颤一颤的,李胤在后面看她笨拙的动作,坏笑了下,倏的起身过去抱起她,“慕晚晚,你这身板莫不是比朕还老上几岁,怎么这么没用,看来日后朕武练时也必要带着你一起。”

    自慕晚晚他老之后,李胤就一直拿这件事事儿,慕晚晚眼下翻了翻,干脆闭上嘴,不再理他。

    李胤把她抱了回去,自己拿起案上的白纱和药走了回来。

    他坐到床榻上,把手里的东西交给慕晚晚,道“给朕换上。”

    慕晚晚接过来,落眼看到他后背上的大片殷红,有些血甚至已经流到了外面。她又抬眼看了看面上风波不动的男人,不禁讶然,他难道是觉不出疼吗?

    李胤见她半天没动静,转过身看她,“怎么?”

    慕晚晚依旧坐在原处,手足无措地拿着药。若是从前他那些的皮外伤还好,但是今日对着这么严重的伤口,她着实不知该如行事,老实道“臣女不会换药。”

    李胤轻笑,似是有暗指的意味,“慕晚晚,你要知道,做朕的女人就该习惯这些。”

    “虽朕这么多年一个人早就习惯了,但若是在十多年前遇到你…”他到这,顿了一下,倒没再了。

    慕晚晚知道他停住的意思,十多年前她才豆丁点大,更是什么都不知道。即便是他见了,哪里会对一个孩童产生情愫。

    李胤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肌肤滑腻,手感很好,即使她现在已是妇人,但却和少女一般无二,这样年轻貌美的她纵然再过十年,二十年,依旧会有诸多男子踏破慕家的门槛想要求娶,若是真到了那时,自己确实是老了。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黄土,而她还尚且正好。

    李胤念此,手上力气加重,在上面下了痕迹,惹得慕晚晚轻呼一声,白嫩的脸上留下不轻不重的印子。不是很疼,可刚被迫经历情.事的慕晚晚本就心有不愿,又被他莫名其妙地掐了一下,心里已经燃烧起了火焰。

    又听他语气有些不满地道“生得那么好看做什么…”平白让朕担惊受怕,生怕哪一天有人钻了朕的空子把你拐了去。

    慕晚晚真觉得他莫名其妙。

    李胤又指了指他胸口包扎的结,“把这个解开,若是白纱里面与血肉连在一起,就用刀把它割掉。若是再不会怎么办,就硬生生地撕下来也行,朕受得住。”

    慕晚晚心里一动,问出了口,“您不怕疼吗?”

    听她关切的语气,李胤咧嘴笑了下,“你当朕是你吗,那么娇气,整夜都嚷嚷着疼。”

    慕晚晚原本想关心他一下,现在听后,想想,这个坏种,疼死他算了,省得自己受罪。

    她伸手慢慢解开了李胤胸前的结扣,然后顺着白纱绕过的地方,慢慢把它拿了下来。即便心里那样想,但李胤受伤终归还是因为自己,她动作轻轻地,整个人都绷成一根弦,丝毫不敢松动,那细细的眉跟着用力,拧成了川字。

    她绕到他胸前,一缕碎发擦着他的颈下滑了过去,痒痒的,李胤垂眸就能看到女人专注的神色,而她这般专注都是为了他。一想到这,李胤心里悦然而动,忽然有点感谢努哈赤伤了自己,能得她这般关心,即便受伤,也值了。

    慕晚晚绕到白纱最后一层,那一层连着李胤被弯刀剜掉肉后剩下的一处,白纱与血肉混在一起,慕晚晚看了心跟着提了起来。若是生生撕下来,换作她自己必会疼晕过去,她有些不忍心。

    李胤感觉到身后人停了动作,看了眼胸口没了的白纱,明白了,他道“你若是不会剪,尽管撕下来。”

    在战场上,不会给你包扎的时间,有时得时间长了,李胤伤口即使化了脓,也来不及救治,所有大的伤口都是他一人在处理。

    慕晚晚拿了刀,对着纱布,慢慢割了下来,她动作慢,每动一下刀都会轻轻吹一下伤口,缓解他的痛意。李胤能明显感觉到似是有缕淡淡的风拂过他的伤口,抚平上面的伤痛。

    李胤清楚,他这伤口不宜吹风,大殿里窗紧闭,这风只能是她弄的。风吹拂他的伤口,亦像是吹在他心里,把他原本沉稳的心拿来肆意玩弄,揉捏成各种模样,偏他只能看着,却也无可奈。

    他想,这个女人总是能有一百种法子,不动声色地让自己喜欢上她,她自己还能装作无辜,拍拍手毫不留情地走开。

    李胤突然恶意地想让她也能体会自己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让她即便在自己死后,她依旧能守着他的棺木,守着她后半生唯一的男人,纵使这会让她孤独终老。

    慕晚晚满心都在他的伤口上,自然察觉不出这男人坏意的心思,终于把白纱全都拿下来,她额头此时已经生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她转身又去拿手边的药,猝不及防一吻落在她的唇畔上,擦着唇角,转瞬即逝。她怔愣一下,低眼看他,李胤坏笑,“慕晚晚,朕发现对你的喜欢原来早就不止在床笫之间。”

    慕晚晚舔了舔干涩的唇畔,没懂他的意思。还想着药没上完,眼睛眨巴两下看他,“臣女能先给您清理伤口吗?”

    李胤勾了勾唇,笑容宠溺,“朕都听你的。”

    慕晚晚对上他满是笑意的眼,一时竟觉得有些赦然,这坏种,今夜很不正常,指不定心里现在在憋着什么坏呢!

    而李胤如她所料,心里确实一直都憋着坏,想着拿什么法子能让她在自己百年之后依旧能守着他的棺木。

    慕晚晚甩开脑中的想法,把手边的药拿了起来。包扎完,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

    慕晚晚看着已经黑得彻底的天,有些觉得自己今夜是真的走不了了。

    李胤看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口,“今日林景给你的药,吃了吗?”

    林景给她写的方子要每日夜里服用,今夜她回不去慕府,又被他折腾到这个时候,哪里能吃得上药。慕晚晚摇摇头。

    李胤皱了下眉,开口唤人,“福如海。”

    福如海就在外面候着,哪都没去,以免皇上突然昭他。听了好一会儿两人的话,纵使已经习惯,可方才那两个时辰还是让他倍受煎熬。如今终于得皇上传话,立马过了去。

    慕晚晚看他从外间过来,忽然想到他一直守在那,又想到自己连连的求饶声,耳根顿时红了。她再一瞧旁边面色如常的人,忍不住心想,这老男人莫不是都已经习惯了吧。

    福如海悄声进来,眼尾扫到床榻上相拥在一起的两人,立马不敢多看,落了眼。

    李胤侧过脸问慕晚晚,“你的侍女知道方子吗?”

    慕晚晚点点头。

    李胤这才对福如海道“去太医院,跟着外面慕府的侍女,抓几副药,熬好端进来。”

    福如海应声退下。

    想到那熏人的药味,慕晚晚脸有些苦。

    李胤上好药,慕晚晚把凌乱在床榻上的东西拿了下去。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她好的差不多,走路也看着正常不少。李胤看她在自己眼前忙来忙去,心里陡然生出一种满足感,想一辈子这样过下去。

    慕晚晚再过来时,李胤一把抓住她,把她搂进怀里。顾及他的伤,慕晚晚没敢挣扎。

    他道“等会儿让宫人来收拾,你陪朕话。”

    慕晚晚人的,身量匀称,骨肉恰到好处。李胤抱在怀里就是软软的一团,手总是不住地想这捏一下,那捏一下。

    慕晚晚不知道什么,一动不动地靠在他怀里,任他摆弄。

    他手下捏着她的软肉,含了含她的唇珠,上面已是红艳无比。

    他道“朕听你叫了朕这么久皇上,都没听过你叫别的。”

    慕晚晚的手被他拿到他的后颈上,两相绕着,两人贴得极紧。

    慕晚晚道“您想让臣女叫您什么?”

    李胤眼里氤氲笑意,浪荡的模样让慕晚晚一瞬记起在欢好时他迫使她叫出口的话。

    若是情迷意乱时,慕晚晚还能叫出口,可让她这般清醒叫他,实在太过于…羞耻。

    李胤一本正经,“朕在家中行三,你可唤朕三郎。”

    亲昵无比的称呼,这本应该是夫妻之间才有的呢喃细语。慕晚晚此时一个见不得光的外室,怎能就这么轻易叫出口。

    他看她不愿,又道“若是想再换一个,你叫朕夫君也可。”

    “朕喜欢你这么叫。”

    他每每与她话时都是循循善诱,慢慢哄着她,再加以逼迫威胁,到最后受不了妥协的人总会是她。

    若是她不顺从,保不住他还会再做一次方才的事,她想了下,眼睛对上他,微微转动,红艳的唇慢慢启开,轻轻唤他,“夫君。”

    她知道,李胤最想让她叫的是这二字。在他对她还未烦腻,且极为宠爱之时,他最喜欢听她叫夫君,不知以前他宠爱的嫔妃是否也这样叫过。

    李胤以为让她开口还要花上一番功夫,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当即心下一动,吻住了她的唇。

    后来,两人没再话,李胤像是找到了什么乐子,一直在捏她的软肉。然捏着捏着,身上衣裳渐少,慕晚晚发现不对劲了,她止住绵软上的手,开口,“皇上,您的伤口才包扎好…”她可不想再来一遍。

    李胤极为正经地道“朕只捏捏,不乱动。”

    能信他就见鬼了!

    慕晚晚手忙脚乱地制止他,就在这时外间有声音传进来,“皇上,药熬好了。”

    李胤拿下手,神色有些不虞。

    慕晚晚从他怀里兔子似的跳了下来,仿若逃一般系紧衣扣就出了去。

    李胤看她这一连串的动作,嗤笑了下,“这时候倒是不觉得疼了。”

    慕晚晚坐在外间,柳香在一旁服侍着,福如海很有眼色早退到了外面。

    慕晚晚对着那碗苦药有点难受,李胤慢慢从里面出来,刚出屋就闻到了这股浓浓的苦汤药味,他眉毛拧了下,“怎么这么苦?”

    过去到她身侧,低头看了眼,满满一大碗,比他的养心茶还多。

    慕晚晚抬眼求助地看他,着商量,“皇上,今夜臣女能不能先不喝了。断了这一夜应也没甚大事。”

    她眼里水雾迷蒙,长睫扑朔,可怜巴巴的模样让李胤差点心一软就答应了她,最终无奈地叹口气,与她挤在一张椅上,带着点诱哄道“再喝几日,等有了孩子,咱们就断了这药。”

    慕晚晚听后,顿时又苦了脸,眼中方才还满怀的希望一下子灭了。李胤看得心疼,明明也不是什么大事,可他就是见不了她吃苦。

    他拿过药碗,搅了搅里面的药水,仰头自己猛地喝了一口。

    慕晚晚眼睛瞪大,诧异了声,“皇上!”

    然这声刚落,就被他堵住了唇。汤药慢慢渡进了自己的嘴里。

    这一幕看得一旁站着的柳香一时耳热,门关着她又不敢出去发出动静扰两人,此时只恨不得没了呼吸,钻到地缝里才好。

    一口渡下去,李胤含了含她唇瓣上留下的药渍,“朕陪你一起吃苦。”

    慕晚晚呆了。

    见他还要再来,立刻夺了药碗,咕嘟咕嘟把剩下的药全部灌了进去。喝完。她空了空碗,对李胤道“皇上,臣女药吃完了。”

    李胤凝了下眼,扬唇轻笑。

    这时,外面又忽然传来福如海的声音,“皇上,西南使臣求见。”

    努哈赤被李胤砍了一刀,比他伤得还重,到现在都不能下床,只能被人服侍着用药。毕竟这事是他们理亏,此时西南使臣来,无非是来求他。

    李胤把碗拿给柳香,让她出去。柳香顿时松了一口气,如蒙大赦。

    李胤对外面道“不见,今夜不管西南任人求见,朕都不见。”

    福如海应声下去了。

    当时在试炼场上,西南使臣看到自家六王子拿弯刀偷袭大昭皇帝时,差点吓得一口气过去,再之后又看到那素来睚眦必报的大昭皇帝回头就是一刀,正中了努哈赤的胸口,顿时血洒当场,使臣这次终于受不住,也跟着晕了。

    再一睁眼,还未从六王子并无性命之忧的喜悦里出来。就听了大昭皇帝以弑君为名囚禁了他们。心里不禁哀叹,王上要哪位王子来不好,怎的偏偏挑上了这个只会惹事的六王子。

    又感叹也是自己命不好,来大昭的件件事,他都要给六王子处理一堆烂摊子。西南一战,已是损伤过半,大昭国力强盛,又有数名猛将,西南确实不宜再战了。

    是以,他刚清醒,连口水都没喝得上,就马不停蹄地赶去见大昭皇帝,怎知却吃了个闭门羹。只能灰头土脸地回去,等着上面的发命。

    福如海退下后。李胤好似想起了什么,挑起她的下颌,一字一语,“朕今日所言非虚。”

    慕晚晚怔愣下,没明白他的什么所言非虚。

    李胤接着道,“当初朕赢了努哈衣,努哈衣确实被围在里面求朕,甘愿献出西南所有美女,送到朕的后宫。”

    慕晚晚想到宫宴上他的话,原来这并不是他随口的,怪不得努哈赤被气得没有回话。

    李胤看她这种神色就知她现在心里想的定然不是和他心中所想的一样。李胤指腹在她下颌上刮了刮,慕晚晚回神,听他道“你朕要不要收几个西南的美人。”

    慕晚晚不知道这事他为什么要问自己,想了下,老实答道“若是您喜欢,收了也无妨。”

    蓦地,他指腹收紧,慕晚晚吃痛看他,不懂自己哪里错了。

    李胤薄唇启了启,“你难道不明白朕现在后宫空着是什么意思吗?”

    慕晚晚不明白,又不敢轻易话。

    他微微低下头,鼻尖抵着鼻尖,轻声,“你这么笨,日后进了宫,朕可不希望你被人欺负了去。”

    慕晚晚眼睫颤了颤,他的这是什么话?一时间慕晚晚不知是该忧心以后的日子,还是该气他自己笨了。

    屋里,两人都静默不语。

    半晌,慕晚晚眼睛不自在地看向四周,忽道“皇上,臣女该走了。”

    药也上完了,还被他欺负了一通,慕晚晚确实想走了。而且她已经和柳涵菡约好,明日一早她就来府中教习自己琴艺,若是自己赶不及回去,被她发现自己这个和离的妇人在外留夜,指不定会被她怎么想。虽然慕晚晚相信柳涵菡不会多嘴,但她还是不能如常见她。

    李胤却是不好话,“朕还没带你去咱们的洞房花烛看看,你想跑去哪?”

    洞房花烛?

    慕晚晚以为他今日伤的这么重,早就没心思想那些了,没想到他还真的早已布置好。

    “朕带你去看看。”

    面前伸出一只大掌,掌心的纹路清晰可见,慕晚晚眼眸微动,她无比熟悉这手的温度,她手动了下,还是没有伸出来。他似是等得不耐烦了,一把抓起了她的手。

    慕晚晚被他牵着站了起来。

    夜色沉沉如水,冷风呼呼的吹,宫人都听命避开,福如海也不知到了哪去,此刻这只有他们两个人。

    两人一同出了门,慕晚晚步跟在他身后,手始终在他手里攥着,李胤知她跟不上,步子有意放缓。

    外面天冷,李胤手里很热,暖得她手心都生了汗。

    两人正出了寝殿宫门,外面一个太监匆匆跑进来通报,神色略急,“皇上,许家姐重病,宫外派人来想让您去看看。”

    慕晚晚跟着面前人停下脚,她抬眼看了看,李胤面上不如方才和缓,如夜色一般沉了下来。

    “病了去寻太医,找朕做甚。”李胤开口,语气有几分不好。

    太监擦着额头的汗,跪在地上答,“许家人来传话时,还带来了这个。”

    他双手捧着一块薄薄的布料到李胤面前,慕晚晚瞧了,好似是一片衣袖。

    李胤眼睛盯了一下,慕晚晚能明显感到抓着她的手骤然收紧,很快又松了下。他转过身,把慕晚晚外穿的大氅紧了紧,这件衣裳还是他的。

    李胤抚了抚她耳角的碎发,温声,“朕遣人送你回府,改日再带你去宫里看朕布置好的洞房。”

    这正如她所愿,慕晚晚眼睛看着他,乖乖回道“臣女遵命。”

    李胤点了头,又拍拍她的手,转身大步走了出去,比刚才的步子快了不少。

    慕晚晚眼眸微动,他这一去,怕是一夜都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