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邪脚步顿住,微风掠过,几缕发丝飘到洛恒的身上,白邪用灵气将那几缕发丝扫开,“跟我有关?”

    洛恒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你是起因,但不是所有都是与你有关,只是在询问自己本心。”

    白邪双唇抿成一条线,将洛恒的话反复咀嚼着,好像品味出什么,但又捉不住,片刻之后,白邪道:“那师尊所的想出来的头绪是什么?”

    洛恒道:“顺心。”

    白邪:“?”

    洛恒无所谓地笑了起来,“等我想明白了,会跟你。”

    白邪道了声好,至此两人的关系恢复如初。

    .

    。转眼间,一个月便已过去,洛恒的实力已经恢复了七成,而白邪体内的魔气也被他压制了回去,阿奴比依旧是那个不可一世,随心所欲的尊主,而铃铛则是闭门修炼了起来。

    洛恒算了算时间,也差不多是该回去的时候了,裂缝里他悄悄地去过几次,也没再发现什么异常,而那背后之人再也没有露过面,再在堕落之渊呆下去也无济于事,而且这里的妖魔一直将他们当作食物,早已对他们贪婪了许久,若非阿奴比在此,恐怕早已对他们下手。

    阿奴比坐在池塘旁,手中拿着一根竿子,竿子的尽头系着一根如半根拇指粗细的绳子,听到洛恒要离去,阿奴比头也不回便道:“走吧走吧,在这里我也厌烦,再呆下去,我估计也要把你们生吃了。”

    洛恒失笑一声,他们走了,估计阿奴比会感到寂寞吧。

    两人算是不不相识,刚开始遇见阿奴比时,也是被他折腾得够呛,后来人可能是想到了更好的玩法,虽然本意可能不是为了他好,但也总算让自己当时在堕落之渊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只是他有些奇怪,阿奴比竟然没有让自己留下来,上次可是换着法子让自己留下来。

    “你真不去找铃铛道歉?”洛恒道。

    “道歉?”阿奴比像似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我一个尊主跟他一个玩意道歉,是我最近待你们太温柔了,还是怎么的,居然让你们有这种感觉,你们都不过是我养的玩具而已。”

    听到人的嘲讽,洛恒没有恼,“你若真的不去,过几日我们走了,你可就再没有道歉的机会了,我能看得出来,你挺喜欢他的。”

    阿奴比道:“那是因为他能给我带来乐趣,要不然早就生吃了,三番两次敢对我发怒,连你都不敢。”

    “你对他做的事情太过分了。”

    阿奴比冷哼一声,“是他自己太弱了,只能当玩具的份,关我什么事。”

    洛恒摇了摇头,也不再劝人,“三日后我们便离开了,你若是有想法,便去找他吧。”

    阿奴比冷哼一声,不答,看着水池的活物对他的“鱼线”视而不见,眸子微微眯了起来。

    连你们也敢对我置之不理,阿奴比抬了抬手,池子里的活物全都扑腾了起来,然而惩罚了一遍过,阿奴比没有任何快感,反而越发烦躁,随后放开了手。

    呵。

    几日后,三人悄无声息地上了路程,阿奴比已经找人探过,赫雷斯他们因为前两次受了伤,正在闭关当中,只是令他洛恒奇怪的是,他们一路过去,居然没有妖魔发现他们,他的伪装妖魔的本事只能骗骗普通的妖魔,再高阶就骗不了了。

    不过没有被发现便是最好的结果,可以省了好多麻烦。

    洛恒用灵力将三人包裹着,越过了裂缝,看着眼前万丈的高山,仰头看去,根本看不到尽头,黑压压的影子盖下来,让人胸口有些发闷。

    洛恒一只手抚在山壁上,紧闭双眼,口中低喃,万丈的高山消失,一个阵法在脑海中显示出来。

    洛恒随即带着人,按照规律的步伐再配上他的施法,一路上并无太大的异常,阵法安安静静地匍匐在脚下,位置几经变化之后,走至阵法中央时,原本风平浪静的阵动了起来,灵压自圈法慢慢向中心靠拢,将阵法中央的三人包裹了起来,好似方才那万丈的高山悬挂在了他们头顶之中,要将他们砸成肉饼。

    洛恒眸子一睁,急忙向白邪看去,这阵法是一个封印,是特意针对妖魔所制,妖魔的修为越高,则这阵法杀意便越重。

    但看白邪面色平静的模样,洛恒松了口气,不是自己的徒弟,白邪身上的魔气已经被他掩盖住了,那是谁?

    洛恒这才注意到铃铛脸色苍白,浑身上下都在颤抖,“铃铛,你身上带了什么东西吗”

    铃铛摇摇头,“不知道,只感觉好强大的威压在我身上。”

    洛恒蹙眉细思了下,脸色微怒,“阿奴比,出来。”

    一只黑球的模样,从铃铛的储物戒跑了出来。

    黑球幼的猫一样大,金色眼眸,碧绿色瞳孔,额头有拇指大的短角。

    此时的黑球并不好过,躺在铃铛怀里瑟瑟发抖,洛恒连忙将黑球抱到自己的怀里,铃铛身体瞬间轻松了许多。

    “阿奴比!”洛恒脸上有些愠怒。

    黑球嘤咛了一声,白邪脸色沉了下来,“师尊。”

    洛恒知道白邪要什么,但就这样抛弃阿奴比,以他的性格是不可能的,然而他带着黑球走在阵法里向前一步,却寸步难行。

    这便是这阵法的厉害之处,在未进入阵法中心之前,阵法不会施展太大威压,引诱妖魔进阵中,才开启杀招,进行绞杀。

    洛恒与白邪道:“白邪你先与铃铛出去,我片刻就来。”

    “不要,一起走。”

    洛恒叹息道:“放心不会出事的。”

    “你先出去,你身上的魔气虽然已被我掩盖住,但并不能持久,若是再待下去,会被阵法发现,我灵力未恢复,护不了两人。”

    白邪面色微寒,捏紧着拳头,犹豫片刻才答应,洛恒继续叮嘱道:“不要使用灵力,无论阵法对你怎么样,你只能硬抗着。”

    白邪点头答应,带着铃铛按照洛恒的指示,离开了。

    见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阵法当中,洛恒才看向阿奴比,颇有点无奈,“我救你一命,也算是还了你当年的不杀之恩,我带你出去,但你绝不可乱杀无辜。”

    “你若是应了,我便带你出去。”

    怀里的猫嘤咛一声,算是答应,洛恒见此,浅白色的灵气割开自己的手掌心,血液从人掌心流出来,最后凝聚成血珠子,飘散到阵法的每一个角落,将阵法覆盖住,而洛恒的脸色迅速白了下去。

    但他的血,只是减缓了几分威压,有如撞钟的声音响起,杀招袭来,洛恒唤出了自己的若虚剑直面对上了杀招。

    钟声在阵内接连响起,虽已出了阵,但白邪也隐约听到了那一次比一次还急的钟响,钟声每响一次,白邪的心便揪一次,最后仿佛成了魔音,要将他拉扯进阵法当中。

    只是当他走到阵法边缘时,一个血人出了来,白邪心下一惊,迅速上前将人怀里的黑球扔给了铃铛,将人抱了起来,为人做治疗。

    铃铛看着气息极弱的阿奴比,脸色有些纠结,在堕落之渊一直在欺负自己,完全不把自己当人看,现在又因为自己的一时任性,将洛恒害得那么惨,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过分。

    洛恒见人担心,栖息在人的怀里,轻声道:“只是失血过多,没事的。”

    洛恒的话,没有让白邪缓解半分,洛恒得有些心虚,好了不再受伤,结果还是一次又一次的受伤,联想到要是白邪受伤,他的脸色也不会比现在白邪好多少。

    许是阵法带来的震动,片刻后,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人群来势汹汹地,将三人围了起来。

    看清白邪怀里人的样子时,一时怒不可遏,“白宗主,你居然不把这个魔头杀了也就算了,反而还把这魔头也带了出来!”

    白邪停止住给人治疗,捏着人的衣袖,五指的青筋都突了起来,两个月过去了,居然还守在这里。

    聒噪至极!来的还不是时候,偏偏师尊又不让他跟他们动手。

    “他只是我俘虏回来的脔宠。”白邪面无表情道。

    脔宠,众人一怔,这是字面上的意思吗,白邪将自己的师尊捉了回来,当成玩乐的脔宠。

    男子和男子,还是师徒,这是简直是修真大逆不道的事情,闻所未闻!

    然而看见洛恒奄奄一息的样子,还有脖子上的那个消不去的牙印,众人不禁信了几分。

    “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把他带回来,只有把他杀了,才能给人间带来一份安宁。”  其中一人开口道。

    白邪冷笑道,“我行事从来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若是有人看不惯我,尽管过来杀我。”

    “那我要杀他呢?”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来,晏翰墨不知何时已经走了上来,一向温和的面孔现在有几分疲惫,眼窝深陷,头发也是乱糟糟地。

    白邪目光十分不善地看向晏翰墨。

    “他杀了我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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