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的笑容有些渗人。
但见惯了各式人物的弗瑞却没什么感觉，反而因为对方的反应与心中某些猜想得到印证而心神安定了许多。
他微微颔首，道：“既然如此，那为何你从未杀过人？”
答案其实早就知道了。
两仪式因为知晓了生命的可贵，从而尊重每一个生命，抑制着杀意。
但具体的，却不清楚。
想要解决两仪式和两仪织的矛盾，想要邀请她加入复仇者，这些问题就必须得面对，然后解决。
“人的一生只能杀一人。”
两仪织着，似乎回忆起什么似的，眸光黯淡下来，“在我还是孩童时，祖父教导我：人的一生只能杀一人”
“”
弗瑞嘴角抽搐。
什么叫人的一生只能杀一人？
难道只杀一人就是对的吗？
这什么奇葩？
该不会也跟两仪式一样，是个双重人格患者吧？
还是疯了的那种。
“弗瑞。”
停顿一会后，织突然道。
弗瑞被这声音稍稍拉回现实，不由看了过去，“嗯？”
“你知道吗？”
“杀人与杀戮是不一样的。”
弗瑞没有听懂，因此没有出声打断，默默的等待下文。
“人之所以会杀人，是因为承受不了对方给予的情感分量，爱恨情仇，悲欢离合”
两仪织平静的着，话中始终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悲伤。
“通常来，杀人者与被杀者都是拥有感情联系的。”
“但杀戮不一样。”
“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目标，只是单纯享受夺走生命的快感。”
原来如此。
弗瑞深深舒了口气，对那位教导两仪式的祖父产生了钦佩，“两仪，你们的祖父是个伟大的人。”
人一生只能杀一人
这并不是指物理层面上杀死一个人，而是精神层面上的杀死。
若是因为这样那样的纠纷杀人，那无论动如何，正确与否，都属于人类范畴内的选项。
但毫无缘由，毫无目标，只是单纯享受夺走生命带来的快感，这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伤害他人，就是伤害自己。
一旦杀了人，那自己也将失去作为人的资格，最终死去。
两仪式的祖父用这句话束缚了她。
“是啊，他是个伟大的人。”
两仪织忍不住哼哼两声，“你知道起源吗？”
“起点？”
弗瑞尝试性的回答。
“算是与答案沾边吧！”
两仪织着，拿起饮料杯喝了一口，然后继续道：“人类如果有转生的话，那起源就是最开始的因，也即是每个人最为原始的冲动与本能。
一旦觉醒起源，那这从轮回起始就存在的本能会瞬间占据只有这短短一生人的理性，成为脱离人类的神或兽。”
“这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法。”
“或许是我那世界独有的存在吧！”
两仪织猜测道，随后回归主题，“两仪式的起源是虚无，即是把一切化作无的冲动，她的杀人欲望也是因此而来。而作为她的破坏、冲动面，我的杀人欲望更是强烈到常人难以想象。”
“但你还是忍着没有杀人。”
弗瑞指出了这个事实。
“没错，我没有杀人。但我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杀人。”两仪织到这里，似乎有些痛苦，声音都带着颤，“弗瑞，你知道吗？”
“嗯？”
“人只能表达自己感受过的感情。”
“两仪式跟我过了。”
“因为祖父的那句话，式一直在抗拒杀人，否定杀人。”
“我知道。”
“但我就是她冲动、破坏的一面啊！”
弗瑞看着似乎在发泄一般，大声喊出来的两仪织，内心也是五味陈杂。
织是式冲动、破坏的一面。
式否定杀人，就是在否定织，每时每刻都在试图杀死织。
这也是织唯一体验过的感受。
所以，织也只会杀人。
但是
“即便这样的你，也没有杀人。”
弗瑞淡然的点出关键。
这也是两仪织对弗瑞祖父是个伟大的人的回答。
是的，祖父是个伟大的人。
远比你想象中的伟大。
因为，就连这样的人，他都拯救了。
“我现在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了，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跨出底线”两仪织喃喃着，看向弗瑞，“所以，你还是早点从式的视野里消失吧。你若是继续刺激我，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控制自己。”
“两仪，你的祖父是个伟大的人。”
弗瑞重复了这句话，让两仪织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他并不是一个见识广阔的人。”
弗瑞接下来的话，让织皱起眉头，“你什么意思？”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人的一生只能杀一人这话对大多数人来都适用，但对于某些人群却不行。”
织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但并没打断弗瑞的话，而是静静等待下文。
“这世上多的是持强凌弱的人渣恶棍，若是没人匡扶正义，那就会有数不清的无辜者被掠夺。”
“因此，国家、法律、政府、军队、警察为了保护大多数人，这些构和法律一一诞生。”
“在这过程中，他们也沾满了鲜血，却不能是恶，亦不会丧失作为人的资格。因为他们杀人是为了保护更多人。”
“两仪，杀人并不是罪。”
“滥杀才是罪！”
“两仪，将你的杀意对准那些该死之人，然后挥下利刃。”
“我没有权力这么做。”
两仪织不断摇头，“诚如你所，即便是穷凶恶极之人，也自有法律和相应职责的人来严惩。”
“但这世上也存在法律和警察无法惩戒的超级恶棍！”弗瑞紧紧注视着有些意动的两仪织，继续道：“杀死一个这样的超级罪犯，便能拯救成千上万的人。更何况，他们当中还有不是人的。”
“两仪，加入复仇者吧！”
“虽然不能让你酣畅淋漓的杀人，却也不用你压抑自己的杀意，将你的天赋带到复仇者中来，为守护这个世界做贡献吧！”
“我”
两仪织动摇了。
翌日，清晨。
太阳从天边出来。
纽约时代广场，人来人往。
突然，大地震动。
一座高塔缓缓从地底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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