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久了,萧行之会提醒他换个姿势,有时是蜷缩身体,有时是盘腿坐,不拘礼节,在苏南锦的坚持下,只要是待在萧行之腿边的姿势,他都能好好接受。

    又是宁静的数个时。

    新手在话剧社杂,总要面临许许多多的体力活,更别提白天苏南锦抓紧了空闲,争分夺秒地学习知识、阅读话剧方面的专业书籍,到了夜里,疲惫得也就格外多一些。

    苏南锦睡醒又复苏,舍不得离开萧行之的腿,便缠着他将书里的文字读给自己听。

    萧行之读书,慢条斯理而有韵调,时不时还停顿一下,加入些自己的理解,发人省醒,令苏南锦痴迷不已。

    接连一周,苏南锦每天都盼望着回家,殷切期待着赶紧吃完饭和水果,休息洗澡后,等哥哥读书讲睡前故事。

    直到,一周后的某天晚上。

    咯噔,苏南锦的膝盖被某人的脚垫住。

    萧行之又不让他守在脚边了。

    刚结束素食生活,苏南锦的肚腩消掉了,正准备欢欣鼓舞地过日子。

    不曾想,媳妇又闹脾气了。

    扯着萧行之的脚腕,苏南锦气呼呼地:“为什么不让我跪?”

    “姿势不行。”萧行之扫了他一眼,“站起来。”

    苏南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懵懂地立在原地。

    “跪。”萧行之轻吐道。

    “双膝分幵,与肩同宽,臀部绷紧,大腿与地面垂直。”

    苏南锦立了立身子,照做了。

    “双手背在身后,掌心贴合另一只手的手肘,挺胸,抬头。”

    苏南锦绷直手臂,没一会儿,就嘟囔:“这样好累。”

    “啪!”

    萧行之轻佻地,用脚踢了一下苏南锦的屁股蛋。

    屁股充满弹性,刚提上去就荡起波浪,惊得苏南锦管不好姿势,捂着屁股嚎叫一声。

    “嗷!”疼归不疼,就是害臊得紧。

    萧行之用食指戳着他的眉心,迫使苏南锦凝视自己。

    “肩膀不要缩,双肩下沉,远离耳朵。”

    再调整了一下跨间距,姿势已经很标准了。

    萧行之沉声道:“头抬高,看着我,向我展示你的身体。”

    手臂交叉在背后,本来就很容易将胸膛前推,扩展胸腔,苏南锦将脑袋仰起,跪立着,呼吸有些急促。隐秘的某处,居然不可遏制地臌胀了。

    清瘦的身体摆出渴求爱I抚的姿势,时不时的震颤与摇晃,更添几分欲念。

    “阿。”萧行之的眼神晦暗不明,向下随意地扫了一眼,轻笑了一声。

    苏南锦被这声类似羞辱、类似戏弄的笑声憋得涨红了脸。

    他只是跪在柔软的垫子上,摆出虔诚献礼的姿势,如同像是要接受长官检阅的士兵一样。

    萧行之什么都没做,但凭几句话的功夫,就让他欲火焚身。

    “感觉如何?”萧行之问。

    “还好,就是腹肌和手臂有点酸。”

    萧行之沉吟了一阵:“那就再跪一会儿。”

    罢,他瞧也不瞧苏南锦一眼,接着换回了往常的悠然姿态,捧书阅读。

    苏南锦正忙于压制身体里的热火,浑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膝盖和挺起的胸膛。

    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身体更酸了,于是幽怨地看了萧行之一眼。

    萧行之恍若浑然未觉,半点心思都没分到他身上。

    苏南锦百无聊赖,索性肆无忌惮地开始量起萧行之来。

    惯常在家,萧行之是很爱穿宽松的居家服的,亚麻色七分裤,斜款剪裁的白棉短袖上衣,其余再无半点装饰。

    萧行之没穿袜子,穿着浅棕色的棉布拖鞋,脚踩在地毯上,偶尔会两腿交织,换个舒服的姿势。

    有苏南锦躺在他脚边的时候,萧行之会尽量保持大腿不动,给予苏南锦足够坚实的支撑点。

    他的腿很修长,衬得脚腕白而细,长期训练使得他的臀肌、大腿肌肉流畅而饱满。

    苏南锦手痒时,常暗戳戳去摸萧行之的脚腕。

    斜靠在躺椅上,一手捧书,另一手搭在椅子手柄上,但看萧行之一个人,就足以使内心平和。

    大饱眼福是好,问题在于,他不擅长体力活。

    隔了大约一刻钟,苏南锦轻声喊了句:“哥。”

    萧行之抬眸,斜眼睨他。

    “我跪不动了。”

    萧行之放下手里的书,将交叠的双腿分开,拍拍膝盖:“过来。”

    苏南锦心头一喜,乐呵阿地膝行两下,挪动到萧行之脚面前。

    他没有选择站立,而是选择爬的举措似乎让萧行之颇为满意,到了脚跟前,萧行之伸手,揉了揉他的脑“做得很好,宝宝。”

    被揉巴揉巴的苏南锦感觉自己像是刚完成了任务的狗狗,得到了主人的嘉奖。

    “休息会儿吧。”罢,萧行之摁了摁苏南锦侧边的脑袋,朝膝盖方向使力。

    苏南锦心满意足,从善如流地靠在了萧行之的大腿上。

    “累了就自己换姿势。”

    “好的,哥。”

    苏南锦安分地改跪姿为坐姿,将重心前倾,踏踏实实地靠朝萧行之。

    他睡得太快了,几乎是蹭到萧行之的身体,感受到体温的一刹那,就开始发困。

    隔了几个时,萧行之放下书,摩挲了一下掌心里毛茸茸的脑袋,乌黑茂密的发丝填满了他的手指间隙。

    懵懂中,苏南锦感觉自己被抄着腿弯抱起来,放到床上。

    竖直跪立需要绷紧后臀,腰腹发力,外加他后来僵坐了许久,四肢都有些酸痛。

    苏南锦的身子陷落在柔软的床垫里,他闭着眼,不安地颤动了一下眼皮,忽然听到萧行之充满磁性的声音。

    “乖,不要动。”萧行之的手摁了上来,开始揉捏、推按。

    他的手每摩挲过一寸,苏南锦的皮肤就热烫一寸,疲惫也就少了几分。

    萧行之缓缓:“初次跪立非常耗费体力,夫主做得很不错了。”

    “......”听言,苏南锦满意地勾勾嘴角,哼哼两声,翻了翻身体。

    “只是跪一跪就能这么敏感,我确实没想到。”

    萧行之的手已经掐到了苏南锦的大腿内侧,某处刚消隐的欲望又开始蠢蠢欲动。

    苏南锦彻底没了合眼装睡的心思,像条上了岸的鱼似的,脊背发力,弹跳起来,猛地摁住萧行之的手。“放心,我不碰。”萧行之温和地笑了笑。

    “不!你要碰!”

    苏南锦义愤填膺地攒住萧行之的手,往上拉,狠狠摁在某处。

    “晤!”用力过猛,他把自己摁疼了。

    萧行之收手,往苏南锦脑壳上敲了一下:“叫你闹!”

    “鸣__”苏南锦捂着额头,“是哥你撩起来的火,当然要你来消!”

    “哦?我撩的?”萧行之慢条斯理地扭了扭手腕,瞥他一眼,“也不知道是谁,跪个地板就能把自己跪硬了……”

    苏南锦的脸噌得一下涨红了。

    虽然事实如此,但也不能明呀!

    夫主的脸面何在?

    苏南锦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起来,左右环视,慌不择言地扯了被子,把自己盖住。

    床上多了个裹得密封严实的团子。

    看着团子,萧行之无奈,站起身来,拿过遥控器调了一下空调的温度。

    立在床边,萧行之:“既然夫主想做窝,那今晚我就不陪你睡了,过会儿记得开被子留条缝透透气,别把自己闷坏了。”

    萧行之转身,正欲离开卧室。

    萧行之感到衣摆被拉扯了一下,随之而来的阻力令他停止脚步。

    低头,定睛一看,苏南锦从被子里钻了个脑袋出来,不舍地:“你不要走。”

    “陪我睡。”苏南锦的脸红得要滴出玫瑰露来。

    萧行之玩味地勾了勾嘴角,弯腰,掐起苏南锦的下巴,迫使他抬头:“不害羞了?”

    “羞,但你不能走,”苏南锦斩钉截铁地看着萧行之,颐指气使地道,“我一个人睡不着!”

    世上能理直气壮地要求萧行之陪睡的,恐怕也就这么一个金枝玉叶的主子了。

    把自己裹起来的是他,缠着Alpha不要走的也是他。

    萧行之叹息一声,坐到了床沿边,算是默默答应了。

    “今晚你睡这边,”苏南锦挪着屁股,划拉出被子包裹的一块床单空处,“等我不硬了再把被子还给“......”隔了一会儿,萧行之开口问,“需要帮忙吗?夫主?”

    “不......不用……”

    苏南锦把自己蜷缩成一团,极力想掩盖臌胀的某处。

    起来,同居相伴一年,萧行之还是头一次见到苏南锦因为某处消不下去而憋闷的模样。

    换做平时,要是萧行之主动提出与苏南锦亲密,那家伙早就连声答应、高兴得找不着北了。

    可现在,苏南锦居然破天荒地拒绝起来。

    不让媳妇走,又不让媳妇帮忙。

    萧行之问:“真不用?”

    苏南锦闷声哼哼了两句,不理他。

    “夫主想这样什么都不做就憋着消下去,恐怕要熬到半夜。”萧行之客观陈述。

    “过来,让我看看。”萧行之推了推被子团团。

    萧行之皱了皱眉:“听话!

    嘴上不听,手上,萧行之扯了扯包裹着苏南锦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