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鹤洲眼神的威胁下,赵瑞洲终于松了口气。
他跑到苏安悦的身后,朝着赵鹤洲做了个鬼脸。
赵鹤洲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他走了上去,望着苏安悦,“安悦怎么来了?热吗?”
赵瑞洲瘪嘴,像只酸鸡一样瞧着两人腻腻歪歪。
虽然只是赵鹤洲单方面的腻歪,但他还是不愿瞧。
心想着,赵瑞洲就等着苏安悦继续先前的话题,他倒是要瞧瞧赵鹤洲怎么解释。
果真如他所期待的那般,苏安悦问道:“还没呢,别人是谁呀?”
有了贺医女的那番话,苏安悦几乎是确定,那个梦是假的。
她来的不是时候,什么都没听见,唯一听到的,就只有赵瑞洲最后那句话。
这两人看起来就像是在讲什么秘密一般,苏安悦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
她望着赵鹤洲,等着他的回答。
赵瑞洲躲在后面偷笑,看起热闹来东南西北也分不清了。
“我们在讲曾恩。”赵鹤洲坦坦荡荡,没什么好隐瞒的。
“京城若是有合适的女子,好好物色一番,早日给赵瑞洲定下,免得年龄大了还是这幅不着调的模样,没人看得上。”赵鹤洲瞥了他一眼,话语中的嫌弃之意半点也不加掩饰。
赵瑞洲:“……”自从上次之后,赵鹤洲就像是发现了他的软肋。
知晓他不愿成家,次次拿这件事来威胁他。
苏安悦眼波流转,一双眸子泛着光,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怎么会。”
两人在笑,只有赵瑞洲被受伤的人是曾恩这个消息给惊到了。
“曾恩表妹?”他低声默念了一遍,随后不可置信地摇头。
“皇嫂,她什么时候受伤了?”知晓赵鹤洲不愿搭理他,赵瑞洲望着苏安悦问道。
他不喜欢曾唯,但对曾恩的印象还不错。
印象中曾恩很乖巧可爱,怎么会无缘无故伤到脸?
“前些日子,这件事不要传播出去。”细长的手指往唇中摆,苏安悦声警告。
赵瑞洲自然知道,他眸子转了转,点头。
苏安悦不太好意思是代桃造的孽,也幸好赵瑞洲没有多问。
也不知是好奇心驱使还是因为什么,赵瑞洲发了一会愣,突然开口,“臣弟想去看看曾恩表妹。”
他这话一出口,引得苏安悦对他扫视一遍。
印象中他俩没有多么深厚的关系,怎么得知曾恩受伤,就想要去看看曾恩?
难不成是要去看看她脸被毁成了什么样?
也未必没有可能,赵瑞洲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爱美之人,指不定就是这么想的。
一想到这种可能,苏安悦脸上笑容沉了下去,她眯着眼望着赵鹤洲,红唇轻启刚想拒绝。
赵鹤洲便先她一步,毫不留情地怼道:“不必,曾恩不想见你。”
赵瑞洲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他还未想过赵鹤洲会这么直白地拒绝他。
就是在苏安悦面前都不肯再忍了?
“臣弟和曾恩好歹也是时候的玩伴,去看看不为过吧?”他生气地与赵鹤洲讲道理。
“什么玩伴不玩伴的,不想见你就是不想见你。”赵鹤洲无语凝噎,但他很快掩饰下去,冷着脸拒绝赵瑞洲的无理要求。
赵瑞洲也意识到自己错了话,闭上嘴望着赵鹤洲,只希望他没有计较。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赵鹤洲时候在别国,自然是不知晓他的童年,他这话的,不是在赵鹤洲心上插刀吗?
赵鹤洲冷冷瞥了他一眼,脸色半点也没变,“你早些回去。”
见赵鹤洲冷了几分的脸,赵瑞洲心虚地点头。
也不怪苏安悦那么想他,他平日里表现得的确不靠谱。
招蜂引蝶,只往漂亮妹妹那里靠,一听曾恩脸伤了就想巴巴的凑上去,不是想看热闹还是什么。
意识到自己理亏,赵瑞洲安分了一点,乖乖地听赵鹤洲的话离开了。
赵瑞洲离开后,赵鹤洲顺手接过刘进喜手中的扇子,帮苏安悦轻轻扇着风,“安悦急着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都出汗了,那么急干甚,朕又没丢。”他调笑,尝试着开了一个不太好笑的玩笑。
苏安悦尬笑一声,“臣妾想过来问问那位神医的事。”
她熟练地坐下,语气有些着急。
“白神医?”大致知晓苏安悦嘴中的神医是谁,赵鹤洲还是确认了一下。
只见面前的人猛地点头,眼睛亮闪闪地盯着他,脸上的期待之情不言而喻。
“朕已经派人去找了,安悦不用担心,曾恩脸上的伤会治好的。”他握住苏安悦的手,安慰道。
只以为苏安悦是为曾恩脸上的伤担心,并未有想过其他的。
“现在有线索了吗?”苏安悦点头,没有挣扎,“找到之后能不能让臣妾见上一面?”
她鬼使神差地问道。
感受到被紧握着的手微微缩紧,苏安悦皱眉,“嘶”的唤了一声。
抬头看赵鹤洲,却见他发着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安悦另外一只手朝着他挥了挥,娇嗔,“皇上在想什么?弄疼臣妾了。”
赵鹤洲猛地抬头,手一下就松开,眸子里满是愧疚,再一看苏安悦的手,果真是红了一圈,与周边白皙的肌肤相比,看起来触目惊心。
他握着苏安悦的手,这回动作更加轻柔,却又稍带些笨重,他朝着红的那一块轻轻吹着。
风拂过苏安悦的手,像羽毛轻轻扫过,心尖泛起阵阵涟漪。
印象中,似乎她有这么做过。
“吹吹就不疼了。”
赵鹤洲的声音响起,与记忆中的那般无异。
苏安悦脑海中飘过一丝画面,只是画面虚无缥缈,她怎么也没抓住。
懊恼地抬头,却撞见赵鹤洲的容颜,他垂着头,睫毛长又密,微微颤着,剑眉紧锁,嘟着唇朝她手上吹着气。
唇瓣带些粉色,只是比起粉色好似更加红一点,唇瓣好似两片花瓣,比她先前酿酒的桃花还要娇嫩,似乎也带着桃花酿的清香,让她有些醉。
“早就不疼了。”苏安悦缓了缓,收回手,朝着赵鹤洲笑了笑。
“那就好。”赵鹤洲有片刻失神,手中柔荑蓦然移开,手上仿佛还有着细腻的触感,“安悦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找白神医作甚?”
他害怕苏安悦瞒着他不,两只眼睛紧紧注视着苏安悦,有些慌张。
“没什么大碍。“苏安悦垂下头,轻轻地回道。
她也不知晓该不该,比起赵鹤洲,她更要犹豫几分。
眼前的人一脸诚恳,脸上的担心不似作假,是真的担心她生了大病一个人扛着。
她这么问了,但又什么都不与他,只会勾起赵鹤洲的担心罢了。
赵鹤洲了解苏安悦,见她脸上的纠结就知道她有事瞒着他。
他也不想让苏安悦纠结,只是这件事他想知道。
若是像罚了人,闯了祸这种事瞒着还好,可身体不适这种事情,怎么能够瞒着他。
出来才好一起解决。他心里着急,忍着没有话,希望苏安悦能够想清楚主动跟他,而不是在他的逼迫下不情不愿地与他听。
其实归根到底,还是他做的不够好对吧。
要是他给足苏安悦安全感,苏安悦肯定想也不想就直接和他了,何必还要纠结这么久。
这么想着,赵鹤洲垂下眸子,眼皮耷拉着,不停地自责。
他想,或许还要做好一些,让苏安悦能够完全信任他。
苏安悦敏锐地感受到身上赤裸裸的注视少了,她抬眸,这才发现赵鹤洲低着头,很是自责,看着就像一只被抛弃了的狗狗。
脑袋顶也毛茸茸的,看起来手感很好。
她心中突然就松了口气,好似与他一也没什么。
这么一想,苏安悦清了清嗓子,将梦的事缓缓道来。
等她完,只觉得口干舌燥,只是望了一眼桌上的茶,赵鹤洲立马就明白她的意思,顺手给苏安悦倒了一杯。
递到她的面前,看着她喝下去这才开始话。
“是我错了,但是我真的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我也不可能会做这样的事。“赵鹤洲一时只恨自己平日里少言寡语,此刻想解释也不知该从何起。
他手笨脚笨嘴也笨,怎么解释都觉得不对劲。
“我没有做过。”
“我不可能那么做,我一辈子只有你一个。”
“那个人不是我。“这些话别是给苏安悦听,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信。
他有些着急,一时情急,“安悦,我以皇帝的名义起誓,若是我有做过你梦中所的那些事,那我天雷劈,不得好——”
赵鹤洲还想,嘴却被苏安悦堵住了。
望着近在咫尺的苏安悦,他眼睛瞪大,一时间连呼吸也停住,不可置信地望着苏安悦,一句话也不出,方才还在挥舞着解释的手停在半空。
良久,苏安悦才坐下,“我相信你,不用许那些誓言。”
赵鹤洲太过于震惊,依旧瞪着双眸,久久不曾话。
他脑袋点了点,觉得不对劲,又摇了摇头,更加不对劲了,他长呼一口气,呆呆地望着苏安悦。
“那臣妾先回去了。”苏安悦着就起身,“皇上有了消息,记得告诉臣妾一声。”
走前还不忘嘱咐赵鹤洲。
赵鹤洲虽在发愣,见苏安悦要离开,手比脑袋反应还要快,一下就拉住苏安悦的袖子。
身后被一扯,苏安悦猝不及防,也不知是左脚绊了右脚还是右脚拌了左脚,人就往后倒,眼瞧着就要后脑勺着地。
身体突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纤细的腰被孔武有力的手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