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科幻灵异 > 欢迎来到古古怪怪惊悚盒子 > 正文 第217章【27号盒子】乌鸦蛋
    我在电脑前,一字一句写下这段经历时,控制不住地直掉泪。

    待写完最后一个字时,我惊觉自己打那日从阴暗的地下室里出来,乍见阳光时,就已经飞化成灰了。

    东锦视角

    青冈市执法局顾问顾思,这两天看我的眼神不太友好。

    ——宛若秃鹫的钩子嘴,盯着我时,带着一种深入探究的渴望。

    就好像我内心深处最阴暗的角落,都得无条件暴露在他眼前,剥皮拆骨。

    凭什么。

    我是第一个发现乔太太尸体的人,也尽到公民义务报了警。

    可顾思瞧我的眼神吧,贼溜溜,就跟我杀了她一样。

    没错,我现在的工作,是乔太太家保姆,可谁规定,保姆就不能是时尚md?——

    优雅靓丽、花枝招展、一天换三套衣服的那种。

    没错,我跟乔太太是有那么一丁点儿熟,但也没必要她死了我就得呼天抢地,伤心到恨不得去给她陪葬吧?

    于是,顾思就带着种质疑的目光:“你好像不太伤心?”

    他意思很明显:你、很可疑。

    天地良心!

    我长呼一口气:“不是吧,顾sr。你看,我是两个半月前才来乔太太家的。嚎大哭的话,是不是演得太用力了?”

    乔太太名叫乔琪,名医。

    中年女人,烫着羊毛卷儿似的暗红头发,容貌还行,就是不怎么修边幅,审美停留在二十年前。

    她嘴边法令纹很深,一脸苦相。

    我昨晚给乔太太准备馄饨后,开车去看音乐会,接着回家睡觉。

    今儿一早,开车过来给她做提拉米苏,喊她吃时,她就跟哑了一样,三锤砸不出个响屁。

    我走进卧室。

    床上,她一张青黑色的脸突出来,眼球充血外凸,脖子上的勒痕触目惊心,舌头也查在外头。

    ——她死了,中还握着枚淡蓝色乌鸦蛋。

    我麻溜报了警。

    结果,执法者忙活半天,确定不了犯罪嫌疑人不,蛛丝马迹都没发现。

    顾思无奈摘掉白套:“死者先被人用乙醍迷晕,然后在卧室门前吊死——绳子一端系在门内把上,缠过门顶,吊死了她。门顶上有勒痕。”

    “绳子下端圈住她脖子的,是她自制的一根马鞭——就在床头。凶将乔太太解下后放在床上,彻底清理过现场,房间里,连死者自己的指纹都没有。”

    完这话,顾思就回头看我,目光疹人。

    哦,我是保姆,清理现场我在行对吧?

    那他要失望了。

    根据乔太太尸僵情况,她死了快十个时。

    那时我在看音乐会,前后座的人都能证明。

    更重要的是,乔太太中乌鸦蛋,具有凝重的象征意义——

    半年前,青冈市就有人陆续被勒死,身边都出现了乌鸦蛋,案发现场也没留下有用痕迹。

    这是连环凶案,乔太太已是第四起。

    可我四个月前才回的国。

    最近天气不错,阳光明媚,我想去花浦岛度假。

    结果,顾思我被列为重点监控对象,哪儿都不能去。

    顾思我在案发现场对他撒了谎:乔太太老家在白鹭市,我老家也在白鹭市,还和乔太太家正对门,怎么可能和她不熟。

    “这是什么道理?”

    我摘下蕾丝套,矫情整理了下鬓角,“是邻居我就得跟她熟?”

    我瞟他:“没理由我面对尸体不害怕、不悲伤,你就怀疑我是凶。我们不是同一类人而已。”

    “事出反常必有妖。”

    “哈!那只是你认为的反常。”我回头抛个媚眼,“你若知晓事情的前因后果,就不会这么想了。”

    乔太太我的确不熟。

    我上初三稍微懂点事时,她就去首都上大学了——很厉害,全国最有名的医科大学。

    年龄差距在这儿,玩不到一块去。

    不过,我和乔太太的妹妹乔熙,关系很好,从到大都在一个班里。

    这段时间,我回国来乔太太家当保姆,主要是为了照顾乔熙——

    她罹患阿尔兹海默症(老年痴呆症)四年了,一直在乔太太家休养——我四个月前才知道。

    “四个月前才知道?”

    顾思皱眉,“你你们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却连她患病都不知道?吵架了?”

    我瘪瘪嘴,给出一个极无奈的表情:“没办法,友谊的船总是翻就翻。”

    乔熙令我心情复杂。

    时间是一种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有时会让恨意越来越深,也会让爱意越来越淡。

    到了我这个年纪,再回头看那些爱呀恨呀,就宛若翻着一本泛黄的书,极目所见,皆是别人的故事。

    于是,就容易用种旁观者的姿态,指指点点:哎,要是我当年不做或做了某事,结局会不会不同?

    ——然后开始做梦。

    ——直到被某些突来的响动惊碎。

    我是个平庸的人,这辈子读书、考试、工作

    不太好也不太坏,平静、乏善可陈。

    我先生的死,算是我这一生遇到最大的坎了。

    ——他打八楼掉下来时,我的心像给人劾了出来,搁在砧板上剁碎。

    一时间,我神经末梢来不及反应,竟连悲伤的情绪,都没法析出。

    乔熙就抱着呆呆的我,捧着我的脸,抵住我额头,一句接一句没事的没事的。

    先生走后,我整个人变得麻木。

    我没胃口,也提不起对生活的热情。

    那时,乔熙天天都来看我,给我带最爱吃的甜品,陪我话讲故事,我却只觉得烦。

    我将她做的提拉米苏扔在地上,凶巴巴,“我不要你管,你是我什么人?我的死活跟你有什么关系?”

    乔熙被我激怒了,冲过来一把攥住我领口。

    我没反应过来时,已被她摁在墙上“咚”的一声。

    她什么也没。

    可她看我的眼神么,心疼、复杂、绝望、爱欲

    这让我一瞬间明白了,她喜欢我。

    顾思:“啊???”

    我摊:“你,这种情况,我不得离开让她冷静一下?很明显我喜欢男人。我是个异性恋。”

    顾思:“这就是你遁逃到国外,四年不给人一句话的原因?”

    我:“不然呢?没结果就不要耽搁人家。”

    顾思:“那怎么又突然回来了?”

    我:“我不想,这和案情没有关系。”

    我是名侦探作家,擅长写残忍而变态的故事。

    我故事里的主角,常常都是孩,我讨厌大人。

    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是单纯喜欢写这种故事。

    后来,我结识了位名叫于知芷的心理医生,跟她学了些许,再回头想自己这么多年的人生,觉着我这心理状态,可能是因为乔熙。

    时候,我和乔熙像连体婴儿,整日腻在一起。

    那时,北方条件不太好,实现不了家家浴室,所以隔三差五,我就和乔熙结伴,去公共澡堂洗澡。

    她背上密密麻麻的鞭痕,是我初三时发现的。

    她满不在乎,挥没事,是她爸打的。

    我瞪圆眼睛,他怎么可以这样!

    乔熙吐吐舌头,她爸嫌她学习成绩不好。

    我像被灌了哑药,不吱声了。

    我成绩还不如她,像我这样的,怕不是要被打死吧?

    那一刻,我既同情乔熙,又暗自庆幸,我妈虽然跟人跑了,但我爸人还可以,对我采取放养模式。

    他这人的缺点,是喝高了就吹牛:“东锦宝宝,看我对你多好。你这么笨,还总爱写些乱七八糟的,我从来都不你。哪像你乔叔叔。”

    “呵,你乔琪姐知道吧?人才啊——可她时候也不务正业,非要学什么提琴,闹得特凶,非得你乔叔砸了她提琴,指都掰断了。也是可怜,指接好后落下病根,她这辈子都别想拉提琴了。”

    我毛骨悚然,私下问乔熙,这是真的吗?

    乔熙低头不话,很久后才出声:“我宁可杀了他去坐牢,也不会让他这么对我。”

    我就更毛骨悚然了。

    不过,顾思变着法儿,叫我将这些讲出来是什么意思?

    他不查案,在我这儿听八卦?

    顾思眼珠向右下方斜了斜:“我算是弄清楚了,乌鸦蛋系案件的确是连环谋杀。”

    这不废话么?媒体这么很久了。

    “第一起案件,死者是名男扮女装的变装主播,他被人用乙继弄晕,吊死在卧室门前。吊死他的,是他自己最珍视的假发。”

    “第二起案件,死者是奢侈品店的店员,被人包养。吊死她的,是她最心爱的、男人送她的爱马仕丝巾,同样先吸入了乙醍。”

    “第三起案件,死者是一名刚辞职刚离婚的中年妇女,时候学芭蕾舞没学成,最近刚重新学起,就被她新买的芭蕾舞长筒袜吊死了。”

    “第四起就是乔太太案,吊死她的自制马鞭,我们物证组带回去分析,发现比较奇特”

    顾思皱了皱眉,“是乔太太将一撮提琴弦,用502胶粘在一起制成的。”

    我:“喔。”

    顾思:“你有没有发现,乌鸦蛋系案件的凶器,都是死者的心爱之物?”

    我:“没发现。”

    顾思像被绊了一下,揉揉鼻子:“那我们来给凶做个心理画像,他用死者的心爱之物吊死死者,潜在的心理,可能是他觉着死者不配拥有心爱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