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科幻灵异 > 欢迎来到古古怪怪惊悚盒子 > 正文 第216章【26号盒子】悍匪
    我以无比诚恳的眼神看着他:“左诀,这事真不是我干的。我恨他们没错。可他们也好端端活了这么多年,我要杀早杀了,不至于现在才动。没理由,也没必要。”

    左诀皱了皱眉头。

    我将伸过去,示意他解开铐:“许静宜既已重新出现,就没打算跑,也没跑的必要,毕竟现在天系统这么强大。”

    “阿铮还在这里读书呢,眼看着要高考,我不至于。查清了再来讯问我吧。我一直都在。”

    门外有哒哒的脚步声传来,高喊着“薛律师,薛律师”。

    该是助理夏到了,她这个时候过来,应是办好了取保候审续。

    左诀帮我打开铐。

    我有点疲惫,“我没杀人。徐太太在栽赃我。按你的推论,徐太太若一早知道我是许静宜,肯定会避而不及,怎么可能会花400万,来委托我处理她和孙铭的事。除非她在设圈套。”

    我苦笑,“左执法者还看不出来吗?”

    我的眼睛向下垂了垂,转而又望向远方,隐于云彩之下的重重山峦。

    我低头苦笑,“我习惯了,这么多年一直都在被人冤枉,我不过就想做个普通人而已。”

    我抬过头,给左诀一个凉薄的笑:“我过了吧,看,2年过去了,你还是活在你的象牙塔里。看不到你所信仰的那些,其实一文不值。”

    左诀周身一震,面色瞬间泛红,明显羞惭。

    我微微一笑,知道自己成功了。

    不得不,青冈市执法局处事能力很强。

    他们很快就通过路口监控,看到那晚,徐太太先于孙铭进了红色别墅,她里提着个透明塑料袋。

    放大了细看,袋子中看得出,是如意超市卖的那种烤鹅肝。

    追踪来源,收银姐的证词表示,她的确来买过,还和自己起了争执,她记得很清楚。

    同时,塑料袋里还有些橙色的东西圆鼓鼓的,看外形应是柿子。

    她那晚也分明通过电话,跟孙铭,“我给你买了晚餐,你加班回来记得吃。”

    然后离开去打麻将。

    到了晚上,孙铭开车载着禄芸,进红别墅欢好。

    而那晚监控显示,禄芸是真的没有带任何东西。

    真相大白。

    这事跟我没任何关系,我只不过打电话没挑好时。

    徐太太被执法局拘留时,大声喊冤。

    她自己那天的确买了鹅肝,但塑料袋里圆圆的那些是家里的橙子,根本不是什么柿子。

    笑话,怎会有人相信她呢?

    她涉嫌谋杀亲夫的风声一出,络上一片哗然。

    当年许多被她从中“穿针引线”,介绍给孙铭的女孩,站了出来揭发她曾经的恶行,这事让整个国家都震惊了。

    居然会有这样变态的事!居然会有这样恶毒的女人!

    我成功获得了迟来20年的同情和声援。

    但那已经不重要了。

    没等执法者宣布侦查终结,徐太太就在重重压力下,喝多了酒,在家里上吊自杀了。

    人们都,她那是畏罪。

    万盈集团董事长孙铭,及其情人禄芸被杀一案,到此为止。

    案件随着嫌疑人的死亡,而终止调查,我被无罪释放。

    阿铮家伙,起初在家门口踮着脚张望,见了我后,傲娇的鼻孔朝天:“哼,妈妈,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害我白担心一场。”

    我伸想摸他的头,却觉有些费力,他已经这样高了啊。

    我白他一眼,“知道我没事,还担心什么?闲得慌。”

    我揍他脊背,“快去做作业,要高考了懂吗?别找借口偷懒。”

    阿铮不屑地“哼”了一声。

    我出门给他买菜,想买只老鸭炖汤补身子。

    先前的司师傅见我涉案,怕被牵连脚底抹油辞职溜了,我又不会开车,只得自个儿走过去。

    我一步步走在铺得长长的柏油马路上,两旁的绿化带新得扎眼,那绿油油的色彩,像是生命一般蓬勃了绽放,空气极度清新。

    一辆极拉风的路虎车,停在我身侧,滴我了两声。

    我回头看,它还没上牌照,不知是哪个肤浅的家伙装x来着。

    车窗摇下来,我瞧见是宋可,便咧开嘴冲他笑了一下。

    他眼神一荡,二话不,将我塞到副驾驶。

    宋可一面将车开得飞快,一面狠狠摁着我的头,,“好啊,薛茉,你现在满意了?将我安排给老女人帮你演戏,你满意了?你可真是个狠毒的女人啊”

    我咯咯直笑。

    我笑着:“怎么,徐晴那个老女人,各方面都没我好吧?”

    宋可瞪我一眼:“那不是废话嘛!”

    我嘻嘻笑着:“你也别总跟我一起,偶尔换换口味也不会腻。咱们的恋情,得变成开放式才有意思,你跟那个红色高跟鞋,在我的床上那样乱搞,我不也由着你嘛!”

    宋可黑了脸,扬起“咚咚”敲着我的头,“下回再在我面前提什么殷然,我就弄死你。再想挨打就试看看。”

    “开放式那是对我而言的,你?”他瞟我一眼,“哪个男人敢碰你,我一定打断他的腿!”

    我嘻嘻笑着,“是是是,咱家就你地位最高了。”

    我瞧着这时,他将车已经开到荒郊野外了。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暮色已然压下来了,周围也没什么人。

    心情真好啊,我。

    春光明媚,我俩得好好庆祝一番。

    人这种生物,复杂也复杂,简单也简单。

    虽证据在握,许多时候还得去看人心,端看你想相信什么。

    其实左诀很聪明。

    他最开始猜的全都正确,我的确是那么做的,给禄芸打电话,要她上三楼,帮我拿一个并不存在的信封,然后害她跌了楼去。

    但我做的,却比左诀想的还多一步。

    宋可在很久之前,就按照我的计划,去引诱徐太太了。

    宋可多帅啊,一张巧嘴,太会讨女人欢心。

    若是执法者愚笨,将这事直接定性为意外的话,那就什么事没有。

    但若执法者聪明,要详查这事的话,那我就启动b计划——

    先是制造和宋可失和的假相,再让他揭开我是许静宜的身份。

    最终将矛头引到徐太太身上来,是徐太太栽赃我,事实上,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那天给孙铭送过去的,的确是烤鹅肝和橙子。

    但对很久前,就同她在一起的宋可来,将橙子换成柿子,很难吗?

    宋可一直在她身边,引她做出什么疑似杀人嫁祸的事也不难吧?

    为什么我和宋可,都没有购买柿子的消费记录?

    很简单,我这么大一个成年人,随便偷几个柿子还能办得到吧?

    我们两个人合作演一出好戏,也不算太难吧?

    左诀在查到我之前的案底是冤案后,已是可怜于我,心内便私下里倾向于我。

    我最后给他讲的故事,自然会令他愿意相信。

    这件案子,执法者的误区是,误认为我只有一个人。

    在知道我和殷然的过往后,便想当然的认为,我跟宋可,是在他身上拼命找殷然的影子。

    不全是,我们是共犯。

    不一定有爱情,却必然是伙伴。

    我温顺地伏在宋可肩窝上。

    他一口咬上我肩膀,恨恨,“薛茉,从今往后,你可不能再想着什么殷然、殷然了,他死了20年。”

    “你可别忘了,是我帮你煽动舆论,逼得徐太自杀,案情才做死了的。所以你这辈子都得跟着我,伺候我。”

    我忽然间后背一凉,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被他抵在了车前玻璃上。

    “怎么,威胁我?”我转了转眼珠。

    这滋味可不好受。

    我向后仰了仰身子,摸到自己的包,我知道那里有一把枪,枪里还有一颗子弹。

    岁那年我藏起来的,殷然的枪。

    我向四周望望,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路上没人,前面又是郁郁葱葱的山,在这里,我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被发现。

    我究竟要不要向他开枪灭口呢?

    我闭着眼寻思,按上硬鼓鼓的枪身,转念想了想,算了。

    他是帮凶,举报我,除非他不要命了。

    于是,我慢慢松开,任凭他将我放倒在椅子上。

    殷然。

    我躺在车里,打开天窗,看着眼前这幕无边星河。

    或许他在我少年时,有些话是对了。

    感情这东西,远没我们想象的那般长久。

    到如今,我是悍匪,不是许静宜。

    或许我还爱他,或许不爱。

    已经不重要了。

    我永远也没会去检验了。

    那晚,我在星河辽阔下做了一个梦,恍惚又回到了我6岁的时候,他将我打劫犯的车里抱出来,塞我掌心一颗大白兔奶糖。

    他笑着,“你别怕,没事了。”

    我将头埋在他胸前,嗅到了他白衬衫上淡淡的茉莉味。

    那年,糖很甜,茉莉花真的很香。

    后来,他将我拷在车的把上,踢了我两脚,,“你给我闭嘴,你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

    哎,其实到那时,我又何曾跟他过一句假话?

    他这一辈子,我都未曾骗过他。

    我这遗憾跟谁呢?

    在那个有着漫天星河的梦里,田野里开满了一望无际的向日葵。

    他蹲在我身边,摸着的我的头,,“我终究是没能将你教好啊”——带着忧心忡忡的神色。

    我高举着双想解释,他你闭嘴。

    我呆呆站在那里,无垠宇宙中就只剩了我一人。

    我醒来时,像被谁狠狠扎了一下,捂住脸嚎啕大哭。

    只觉20年了,我再没有这样放肆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