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科幻灵异 > 欢迎来到古古怪怪惊悚盒子 > 正文 第249章【31号盒子】机器
    我的眼泪也下来了,又酸又辣,想到仙仙瞒着我们被人这样欺辱,心里就刀划一样难受。

    我捡起被扔在地上的金箔钗头,混乱里,它早已被压碎裂成好几块。

    我忍着辛辣,对虎:“我们先去找仙仙要紧。走。”

    几个女人的叫骂,还在身后不肯停歇。

    忽见,纸门从外面被人拉开,两个劲装短打的弟,架着披头散发的仙仙,走进屋内。

    他们就近走到一床被褥前,把仙仙扔到地上后就离开了。

    我和虎扑过去,仙仙毫无意识的倒在那儿,脸颊青肿,片体鳞伤。

    青青走过来看了一眼:“性逆徐老板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我们没再搭理她,找了条被子包裹住青青,把她悄悄背回了我们的房间。

    仙仙转醒的时候,太阳刚要落山,地上落了一层金属花的残骸。

    我去外面打热水的片刻,看到硕大无朋的落日,就挂在云阳市的山肩上。

    红光普渡在山脊的坡处,树木稀疏,那里有一个黑点,是我们来到这里时的车站。

    我曾和虎一起并肩远眺,那是我们第一次眺望这个世界的一角,眺望我们的虚荣和憧憬,眺望可望而不可及的霓虹尽头。

    我们理应熟知,这里不过和福沙一样,是旧世界和新世界融合的缺口,如今,却是埋葬仙仙的冰冷地宫。

    仙仙睁眼看到我们,张着满是口子的嘴唇,嘶嘶地祈祷:“我想回福沙去。”

    第二天天亮,我和虎轮流背着仙仙,去赶最早的车。

    一路无话,走出福沙破旧的车站,天上压着一垄一垄棕褐色的薄云。

    我们坐在那条熟悉的长椅上,从卖货的窗口买了一包穷人糖。

    我拉着仙仙的,把糖塞进她里,又掏出糖塞进自己嘴里。

    芝麻和花生的香气,暂时让我感到没有那么痛苦。

    仙仙靠着虎的肩膀,她无声地任眼泪肆意流淌。

    屁股下的长椅发着抖,我知道,那是仙仙啜泣的颤动,和虎即将爆发的愤怒。

    但虎仍旧无话。

    他等仙仙慢慢停止哭泣,轻轻把她托起来放在背上,带着我们登上开往无名海边的巴。

    我和虎、仙仙,在巴最后一排紧紧靠在一起。

    仙仙一只握着我,一只握着虎,好像在从我们身上吸取着生命和精力。

    车窗外,透进一束束苍郁的光,旋转着、起伏着在我的眼皮上跳跃。

    仙仙虚弱地问:“我听见大海的声音了?”

    那个下午,阴井的云层,被海风吹得越飘越远。

    我们从巴上下来,眼前蔚蓝的海岸线波光耀溢,成群海鸥在头顶上滑翔。

    虎把仙仙抱到最高的沙丘上,她坐在沙包上,面朝大海,白浪习习上岸,又款款退下。

    我们谁也没有先开口些什么,只是任由时间被荒废着。

    后来,是仙仙撩开袖子,给我们看她胳膊上黑色的针孔。

    她,徐四虎几次想占便宜不成,让人给她注射?品。

    “你怎么不和我们!”我朝着仙仙吼,“你得去戒毒所,不许再回洗浴城了!”

    仙仙低下了头。

    她的眼圈又红了,两个肩膀畏惧地抖抖索索,“我师傅早被徐老板抓起来了,他我不听他的,就要宰了师傅。”

    “这都什么时候了!”

    “是师傅收留了我!”仙仙把头埋在臂里,闷闷地喊着。

    “是他让我活下来!要不我现在在哪里?和死了的人一起,沉在陆岛海里!”

    我被仙仙的一番话蒙了。

    仙仙枕在自己胳膊上,呜呜地哭着,她的长发飞扬,后颈的两根筋,因为痛哭耸动着。

    我瞪大眼看着她,又看向虎,思绪混乱。

    虎抿着嘴,用力握起拳头。

    “我师傅他,是个好人是他让我遇见了你们,坤。”

    仙仙再抬头,脸颊上布满泪痕,“我好怕徐老板但我要回去救我师傅。”

    她放下袖子,眼睛追随着波涛的方向,好像波涛能冲刷掉她心中的不安与难过。

    我重新在沙丘上坐下来,沙子被晒的温热,又是很长时间,我们没有一句话。

    仙仙轻轻哼着:

    “福沙啊,波涛温柔。

    遥远的山岚,暴雨将来。

    结伴的兄妹踏浪而归,

    飞呀,飞呀,他们向鸟儿呐喊,

    飞到幸福的光彩中,它就在彼岸”

    我们加入到仙仙的歌声里。

    中间,虎抬使劲擦了擦眼睛,擦了两三次,我不敢相信,他是会哭的人。

    离开时,分天色已暗,远处的海面昏晃不定。

    零星的渔火,在摇曳的天地间,显得扑朔迷离,巨大的海浪拍案之声传来。

    我换下虎,背着仙仙重新搭巴到车站。

    在回云阳市的路上,仙仙倚着虎沉沉睡去,黑暗的车厢里,我只能看到路边稍纵即逝的光,把他们衬的虚实不定。

    虎把仙仙的头,扶在肩膀上,依偎着她的头,闭上眼睛。

    快到洗浴城门口,惊雷般的烟火在夜空炸响。

    仙仙在虎肩上醒来,她指着眼前红色的巨大图案问:“那是什么东西?”

    我回答:“那是玫瑰花。”

    仙仙问:“玫瑰花是什么?”

    我:“旧世界的人用玫瑰示爱,玫瑰代表永恒不变的爱。”

    仙仙听完我的话,望着鲜红色的霓虹,心驰向往。

    子弹般的光柱,在朱红明阔的洗浴城上耀动交错。

    我们定在原地,呆呆地望着那支依然绽放在夜空中的全息玫瑰花。

    虎对着面前的虚空,双眼中盛满清澈的复仇火焰。

    他:“等我们再回福沙,我就买给你。”

    “姓名!”

    “b-i-n-g!”

    “呦呵,你还挺有眼力见儿的!”

    “得,得,配合官爷办案,应该的!”

    “整那些场面话,办案?办什么案呐?你老子消息挺灵通啊。”

    “不就,不就那个事儿嘛,徐老板那个事儿。”

    “别给我整那些社会词儿,徐老徐四虎的事儿你都知道,那正好,你,你怎么认识他的?”

    “就那么就那么认识的!徐老板下边好几个弟,都是从我们福沙过去的,找我想要一批货,给新开的场子助助兴,做好了能保一年吃穿不愁啦。”

    “什么场子?什么货?怎么助助兴?”

    “徐老板的霓虹洗浴城嘛,开了天字号和特字号的场儿,是要来点新花样儿,还能是什么新花样嘛,茶、酒、女人嘛,怎么着,上次我见着的,敢情不是您呐?”

    旁听的年轻执法者哄笑一团。

    问话的执法者勃然大怒:“女人,什么女人?这儿可不让搞伤风败俗那套东西,他霓虹洗浴城敢弄这些东西?”

    “不敢不敢,徐老板这不是不敢,才来找的我嘛,真的女人不能有,假的,似真似假的,还不能有嘛?”

    “少给我打眼色!你该的!”

    “诶诶,徐老板找我订货,我哪儿敢不接嘛,就弄了一批械技师给他送过去了,这械技师您也瞅见啦,就是那样嘛那样、那样嘛!”

    “我看你是找抽!不挨顿打,你是不好好了!”

    “官爷官爷歎,别抽我!我这不了嘛,那械技师就是蒸汽动力的金属人形造的,没安**程序,没意识的!哦,就上半身还用了点仿生皮肤,剩下的都是铜墙铁壁啊,害!”

    “这些技师的人员材料都上报了吗?”

    “你们局长它们都不是人,不用上,您不是当时也在嘛!”

    年轻执法者们再次一哄而笑。

    审问的执法者,使劲拍拍桌子:“你行!那不这个了,点其他的,徐四虎上个礼拜被人扎了,你知道吧?你知道扎他的人是谁吗?”

    “哟,官爷,这您可问住我了,我哪儿知道啊,听徐老板伤的挺重的!我还听吧”

    执法者扔出一张照片:“得了得了,扎他的是他底下的两个弟,坤、虎,认识吗?”

    “不认识,徐老板那么多弟,我哪儿能都认识嘛,我可没您那招子,过目不忘呀”

    执法者又扔出一张照片:“打住!你不认识他们,你总认识这个吧?”

    “哦,哦,这个不是仙仙嘛!我徒弟仙仙,她怎么啦?”

    “她怎么啦?我给你,这是虎扎完徐老徐四虎之后,逃亡中被拍到的,他上拉着的,是你徒弟仙仙吧?”

    “我们派人去福沙打听过,仙仙一直是个奴隶,你看看这照片里,她是啥?除了脑袋,都成器人啦,还冒烟儿呐!蒸汽动力的!”

    “”

    “怎么没词儿啦?仙仙从奴隶变成了器,除了你,还能是谁做的?我告诉你,你这是非法改造,这一桩儿桩儿事儿,出去,杀了你的头。”

    我:“官爷,仙仙这事儿,情有可原啊,要不是”

    “你以为变成器了,就治不了她了?实话告诉你,徐老板可点名要她好看!再,杀人还能有理?你瞧着吧,我们早晚找着他们俩。你想想,他们都有可能逃去哪儿?”

    “官爷,我真的不知道啊,我这段时间,也没见着仙仙的人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