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申嘉歆的话复述给周存声，他始终平静的宛如一片死水，就好像那是别人的身世经历，与他无关。
谢桑又用了同样的话术，“我都完了，你给点反应？”
周存声是为她才笑的。
“怎么又要反应？”
她掐他的腰，“我在正事，你难道真的不想找亲生母亲吗？”
“不想。”
墙上的投影变化多端，一会儿是精心拍摄的空镜镜头，一会儿是演员们精美的脸孔，周存声凝视着那面墙，眼底的色彩也跟着变化，“桑桑，申嘉歆不是都了吗？我是弃婴，那还找家人干什么？”
在亲情这一块，周存声此生怕是要空缺了。
他不知道被父母疼爱是什么滋味，只是听谢桑时候过，她妈妈的掌很温暖，哄她睡觉时会很有节奏地拍在背上，有时候背她，刚好能握住她的腿，每天都能用五分钟时间，给她编漂亮的头发。
可对周存声来，母亲的掌是落在脸上的巴掌，是摁着他淹水的压迫，还有每一次指着他骂畜生时的尖锐。
他在亲情方面的渴望，早就被抹杀的干干净净。
谢桑用力抱着他，想给他多一丝的温暖，“不过真的，你相信申姨的话吗？”
在这其中，有一条是申嘉歆遗忘的，最大的漏洞，也是最没有办法符合逻辑的地方——周存声的相貌。
他的眉眼，脸颊轮廓，都是周家后代的范本。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
申嘉歆怎么对他，都没人怀疑过他的身世。
在这件事上，谢桑都要比周存声着急，她大胆猜测，“难道周叔叔在外面还有女人吗？”
不然没的解释。
这事太扑朔迷离，他们都知道，申嘉歆的话半真半假，搀着水分，但想必是有依据的，不然她也不敢信口开河。
周存声对童年的阴影很重，每每回忆，都是一次创伤的重新揭示。
他也害怕。
万一真如申嘉歆所，他是弃婴，他的亲生母亲比申嘉歆还差劲，根本就是不想要他呢？
谢桑轻拽他的领口，“你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孟诀？”
“这没什么好的。”周存声自嘲，“告诉他，让他来帮着我找家人吗？”
这听起来就可笑。
缠着谢桑的头发在指尖，周存声埋进她肩颈里，“而且你不是想要保下她，告诉孟，他就更不会放过申嘉歆了。”
“孟诀对你可真好。”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酸？”
像是在酸周存声，又像是在酸孟诀，谢桑冷哼着承认，“是啊，他明明是我的好朋友，怎么被你抢走了？”
“什么好朋友？”周存声收紧臂力，语气莫名也犯了酸，“他也是男的，你就不能跟他好。”
他们都好了十几年了。
从认识便惺惺相惜的好。
周存声暗地里不知吃了多少回飞醋，要不是孟诀时候一心跟着周康做苦力，后来顺理成章娶了云善，他就真的要把他当成情敌了，这心理活动可不能让谢桑知道。
可他眼神一变，她就清楚他在想什么，不由地感叹，“好在乐崽是个女孩儿，不然你连它的醋也要吃是不是？”
周存声缓缓掀开睫羽，迟钝道：“乐崽是女孩儿？”
这真的是他养的猫吗？
谢桑无语凝噎，声骂他，“真是个白痴。”
周存声用指腹摩挲着她的唇，没好气道：“桑桑，我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