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的拍摄团队配合默契,  同公司的艺人们或多或少过交道,同框时相处自然,  不需要再破冰磨合。

    工作有条不紊地推进,节奏比寻常行程要轻松许多。

    温泉馆带了泳池,有策划提议要比游泳,谁输了谁要接受神秘惩罚,路采听完兴奋地加入。

    “这是碾压局啊。”路采道,“待会我拿第一,南洲哥会不会哭鼻子哈哈哈哈。”

    罗南洲乐了:“你怎么这么自信呢?”

    美人鱼生在水里长在水里,  这是他的主场,眼里没有对手。

    萧远叙喝着饮料围观,眼见路采颇有气势地入水,  开局便灵巧地甩开罗南洲一大截。

    常见的泳姿就那么几种,  但没一个和路采的相似。

    像条自由自在的鱼。

    然而不出五秒,  路采身形一僵。

    他以前用的都是尾巴,双腿不太利索,  在竞速中甚至不懂该怎么蹬水。

    越紧张越是想不出办法,眼见罗南洲反超,  路采划拉了几下,  硬生生忍住了变回尾巴的冲动。

    紧接着,  他一通卖力捣鼓,在大家的注视中慢慢沉了下去。

    美人鱼:“……”

    路采觉得这也太丢脸了,之后反复和萧远叙强调:“我很会游泳的。”

    萧远叙道:“嗯嗯,我知道了。”

    路采的舌尖前些天被烫出个泡,现在好得差不多了,萧远叙还是会帮他涂西瓜霜。

    药味略苦,路采有点不乐意。

    “最后一次。”萧远叙道,  “现在吃饭还疼么?”

    路采嘴里含着药,口齿不清道:“不疼呢,好苦,吹吹。”

    好不容易能出来玩,他不向伤口妥协,该吃吃该喝喝,每天都能看到他一脸痛苦地享受美食。

    今早他发现伤口好得差不多了,要去吃心心念念的和牛。

    萧远叙轻笑道:“这怎么吹?你好好忍着吧。”

    晚上公司安排了看烟火大会,在此之前大家自由活动,很多明星都结伴出门玩。

    路采拒绝了罗南洲的邀请,拉着萧远叙去吃和牛,再去街头散漫地闲逛。

    “我刚才问他们惩罚是什么,他们不告诉我。”

    萧远叙道:“越瞒着你越不是好事。”

    “你帮我听一下呀,他们向我保密,总不会和老板都不。”路采道。

    萧远叙调侃:“路学会走后门了。”

    路采嘀咕:“睡一张床的关系,怎么能是走后门呢?最多是扇枕边风啦,反正你晚上抽空去帮我套几句话。”

    萧远叙垂下眼睫,嗤笑:“你能怎么扇风?”

    “这是什么语气啊,你看低我?”路采吹牛,“今晚让你长长见识。”

    萧远叙含笑道:“是吗,我拭目以待。”

    路采放完大话,嘴皮子厉害人却不行,想不出如何教萧远叙长见识。

    他抱着恋人的胳膊:“我给你捶腿怎么样?”

    萧远叙道:“这服务听上去有点像养老院里的啊,我们差了八岁不是八十岁吧?宝宝要这么对待我?”

    路采示意他见好就收:“我都没给我哥捶过腿。”

    但自己没有收敛,要求道:“要是策划们出的馊主意太损,你能不能帮我想个好点的替换掉?”

    萧远叙道:“惩罚不外乎那么几种,不定是派你半夜装鬼敲其他人的门,他们跟你身后拍恶作剧。”

    路采道:“天哪,你随口的点子好坏啊,是不是装了一肚子坏水?”

    萧远叙伸手去捏路采的耳朵,被路采挡住。

    两只手随即十指相扣,紧紧牵在一起垂在中间。

    放在国内,路采没办法与萧远叙肆意走近。如果被拍到,少不了掀起腥风血雨,把他们的平静生活搅成浑水。

    但这里没有粉丝的追随,没有狗仔的跟踪,没有人认识他们,他们大可以手牵手晒太阳。

    “我要去给哥哥买点纪念品,给叶老师也带一份。”路采道。

    萧远叙闻言去查导航,拦下了一辆出租,绅士地替路采开车门。

    路采对英文一窍不通,萧远叙却流利到与母语无异,挑选礼物时全靠他和店员交流。

    跟萧远叙出来旅行非常舒适,全程可以躺平当一个贴身挂件,从攻略到路线再到挑选恰当的礼物,这位男朋友可以统统包揽。

    商业街人来人往,他们买完手信,离傍晚还很早,于是一家家晃悠过去。

    这种闲散松弛的状态维持了将近一下午,直到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稀里糊涂走进某家店。

    收银台没有店员,差不多是自助式购物,但并没有减缓他们后知后觉后,那一瞬间的窘迫。

    路采发现标牌上贴心地写了多国语言,有一栏印着[性保健]三个字,琥珀色的瞳孔不禁震了震。

    这里风俗业繁荣,相关产业也被带动,成人用品发展得很完善。

    站在琳琅满目的店里,路采感到不知所措,再发现萧远叙在看某盒安全套包装上的宣传语。

    对比萧远叙的冷静自持,自己慌慌张张,感觉青涩稚气很落下风。

    路采逞强摆出一副淡定模样,装导购搭讪:“这位先生,看了那么久了没结账,在想什么呢,需要什么帮助吗?”

    萧远叙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不,我只是觉得,用这个我男朋友会哭吧。”

    “才不会,你当你男朋友水做的?”路采红着耳朵道,“买不买?不买赶紧走了!”

    萧远叙道:“你喜欢草莓味的还是……”

    路采道:“草草草莓吧。”

    他揪着萧远叙的衣摆,祈求般地把脑袋抵在恋人肩头。

    明明酒店也能买到,可萧远叙一时没走,多站一秒钟路采都觉得自己要羞耻得钻进墙缝了。

    萧远叙恶劣道:“那要热感的还是凉感的?”

    路采不懂这些,之前家里买了点,但是没用上,自己从山里回来就累得睡大觉,再吃得胃里疼,之后忙着应付兄长和工作,亲密时都要束手束脚,生怕留下痕迹。

    “随便你。”他怯生生道,“就这个好了,能有多大差别?”

    身后进来了一对情侣,你侬我侬地搂着,再熟稔地走到货柜前,神色自然大方地交谈。

    女人注意到了路采,不禁被漂亮的面孔吸引:“哇。”

    之后惊讶地表达了类似于“你真好看”的话,路采一知半解,窘迫地揉了揉自己蓝色的头发。

    接着萧远叙侧过身,不经意似的挡住了别人的视线。

    幸亏那对情侣很快就结账离开,路采大松一口气,脸上烧得慌。

    萧远叙道:“长见识了,原来你这么害羞。”

    路采哪肯承认:“没有呀,我在气你磨磨蹭蹭!新手是不是挑不来?我研究过的,让我来就好了……咦这个是什么东西?”

    人类的花样和讲究太多,已经超出了美人鱼的认知。

    从店里出来,路采感到精神虚弱,感觉自己已经狠狠地接受了一遍惩罚。

    萧远叙抬手要去摸他的脑袋,继而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紧绷着喊了声他的名字。

    “干什么?”路采困惑,难得见萧远叙这种反应。

    然后他往右边一瞥,顿时背后发凉掌心冒汗。

    大概五十米左右的距离,罗南洲他们有有笑的,拐了弯正要往这边走!!

    路采吓得要炸毛了,想要捂住脸又觉得这样不够,自己染了个这么招摇的头发,很容易被熟人看出来。

    他看向萧远叙拎着的袋子:“我们快找个垃圾桶丢掉。”

    完,他再发现一个很致命的问题。

    这条街上根本没有垃圾桶?!!

    眼见同事们去不远处的奶茶店点单,萧远叙拉着路采就躲到了另外的店里。

    再出来时,罗南洲捧着奶茶,看到街边的路采,爽朗地挥了挥手。

    “路,你也在这里?”他道,“这也太巧了!”

    他快步过来,勾住路采的肩膀:“正好我想买手办,陪我去逛逛啊。”

    这么着,罗南洲和其他艺人了声招呼,拉着路采推开那家动漫店的门。

    里面冷气开得很足,路采浑身僵硬,罗南洲诧异地倒吸气。

    罗南洲道:“……萧总,你、你也是二次元?!”

    和路采一起躲进来的时候,萧远叙买了个大袋子,还有一些海报,把成人用品店里的东西包在里面。

    本想着分头离开,自己先在里面等着,没想到路采刚一出去就被逮住。

    萧远叙对此无从解释,只好默认了。

    他扫了眼袋子上印的漫画人物,前凸后翘穿着露骨的女仆装,粉色的大眼睛比了个甜美的Wink。

    这形象让宅男心花怒放,让他萎靡不振、有点想死。

    路采实在受不了了,用胳膊挡住了脸,免得在萧远叙面前笑出来。

    和上司在动漫店相遇的画面着实诡异,粗神经如罗南洲,都察觉到了尴尬。

    他匆匆告别之后,拖着路采去了手办区。

    路采一边走一边回头,发现萧远叙正无奈地望向他,自己瞥了眼包装袋,也见样学样比了wink。

    ……萧远叙又支棱起来了。

    ·

    烟火大会持续时间很长,各位烟花师争相竞技,大家看了十多分钟便解了眼馋,路采被策划部门的人拉走。

    罗南洲企图问萧远叙喜欢哪些动漫作品,萧远叙看了眼手表,拎着袋子去角落里电话,假装无意地避开了对方的攀谈。

    老板的冷淡并没让罗南洲失落,自认今天过得非常完美,早上游泳赢了路采,白天潇洒逛街,晚上又能欣赏美景,一天下来简直畅快。

    过后大家陆续回到酒店,组团去休闲区玩乐,因为是自助形式,零零散散地分开了。

    罗南洲躺在昏暗的公共桑拿房里,手机里存着剧本,时不时背几句台词。

    这间房本来只有他一个人,后来又有人进来,迎面扑进来一股隐约的花香。

    罗南洲的鼻尖动了动,不禁朝门口看去。

    有个身材颀长的美人,身穿华美的红色和服,腰际的封带将腰肢勾勒得不盈一握。

    那人慢慢脱下木屐,很安静地躺到了自己身边,那股花香调的香水味更加浓郁了些。

    如果罗南洲能警惕一点,会注意到隔着层玻璃,有人时不时瞄向这边,还有的在录制。

    可惜的是他此刻智商下线,还主动朝“美女”问好。

    话题由此展开,两个人很投机,聊得多了,美女便开始倾诉苦恼。

    语调倒是软绵绵的,可声音有一点奇怪,仔细琢磨感觉像是男的,但罗南洲飘飘然地没有多顾虑。

    “借钱?”他头昏脑涨道,“要借你多少啊?五千够不够?”

    “够、够的。”

    “那我借了你要怎么还?咱俩加个好友,回国了再联系?”

    “啊,真的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我对漂亮女孩子一向……”

    他刚要转账,下一秒就被自家经纪人当场抓牢。

    董哥着手电筒,暴躁道:“我操了,你好歹是个顶流大明星,红了这么久了,能不能矜持点?”

    罗南洲对此一脸懵逼,愣愣地看着美女被照亮的脸。

    皮肤透白干净,涂着偏红的唇釉,妆面带了点粉,眼睛是无辜清澈的琥珀色,面容看上去明艳又不失温柔。

    美丽是美丽,就是越看越神似路采。

    然后这人啧啧两声,不再掐着嗓子讲话,变回了本来的清亮音色。

    他居高临下道:“南洲哥,等下乖乖五千给财务部,就当花钱买安全教育了。”

    罗南洲:“…………”

    这他妈到底是在惩罚路采,还是惩罚他这个单身了很久的直男?!

    再一问,上套的居然不止自己一个,和路采不熟的几个前辈更加轻易地受了骗。

    有的轻佻惯了试图对路采动手动脚,不仅没占到便宜,还吓得险些心脏停跳,不停地道歉误会。

    罗南洲心这可真够皮的,再道:“路,幸好你没谈恋爱,这样是要被对象摁在床上屁股的。”

    路采不甘示弱,扬着下巴:“那你是要被对象摁在取款机前扇巴掌的。”

    另外一边,池承宣在台球。

    看完烟火之后,他有些心不在焉,连着失误了几次空杆。

    “阿承,在犯单相思呢?想路的话去找他啊。”有人道。

    池承宣翻白眼:“过去的事了,以后别再提这个。”

    “靠,你什么时候死心的?移情别恋了还是被截胡了?”

    “关你什么事?有这功夫不如多练练基本功,省得在舞台上跳广播体操。”

    池承宣完放下了杆子,出去买了瓶水。

    自动售货机前有一张桌子和六把椅子,已经有个穿和服的女人坐在那儿了,正背对着自己,一直望着包厢那边。

    单看背影就会觉得气质惊艳,不过池承宣高中就清楚自己的性取向,对异性没有任何兴趣。

    他一声不吭地坐在对面,自顾自喝水,再拿出手机刷了会社交软件。

    视线从屏幕挪开时,他不巧与那人对视了半秒。

    对方笑道:“你在看路采的微博?”

    池承宣道:“正好点到就随便看一下。”

    尽管没察觉到恶意,但他觉得浑身不对劲,萌生起一种想要落荒而逃的直觉。

    真是奇了怪了。

    ·

    “路是真的很爱玩啊。”财务部部长笑着,“萧总,你从哪里捡到这么一棵摇钱树的?”

    萧远叙道:“树自己撞上来的,他怎么了?”

    包厢内,高管们聚在一起喝酒,部长把惩罚游戏的来龙去脉了一遍。

    “换完衣服把我都反应不过来他是谁,没想到男的扮女的可以这么好看。”

    “叫来看看啊,我也想瞧一眼。”

    “都结束了,就去找了游泳的那些人,十个里中招了八个。”

    萧远叙把玩着面前的酒杯,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指尖用力到有轻微的泛白。

    “哈哈哈哈哈这也太好笑了。”部长道,“你是吧,萧总?”

    萧远叙回过神来,道:“什么?”

    “就是他们被路……”

    萧远叙淡淡断道:“哦,以后多管着他们一点,今天被路采坑了,谁知道哪天会不会被别人害。我不想看到他们给狗仔送业绩。”

    完,他找了几句借口,敷衍地离席了。

    一出去,萧远叙就看到了穿着振袖的路采,以及他对面不知所措的池承宣。

    路采顽劣地拿池承宣趣,池承宣眼神飘忽,有些招架不住。

    “看路采微博是什么不能的事么?他是不良艺人?”美人鱼故意变了声线。

    池承宣结巴道:“我对天发誓,真的是、真的是手滑……我怎么感觉你有点眼熟?”

    路采道:“你觉得我像谁?不会是像路采吧?”

    池承宣被问得一噎,喉结上下滚动了下,正要答话却被人插嘴。

    “不好意思,这个人要跟我走。”萧远叙道,“你们聊够了么?”

    他握住路采的手腕,路采转头去看他,乖顺地任他牵着自己,和服衣袖随之滑落,露出了一截白到晃眼的臂。

    不容旁人多看,萧远叙帮忙把衣袖扯好了。

    池承宣感觉到他的强势,心里本就一团乱,现在被压制得情绪更加慌张。

    两个人的目光在半空中撞在一起,池承宣忽地察觉到萧远叙此刻似乎心情不好。

    这并非来源于烦躁或苦闷,而是……

    他绞尽脑汁地去想原因,依稀地想到了一个模糊的轮廓。

    ——是占有欲。

    池承宣想起很早之前,路采在酒吧喝醉的那个夜晚,萧远叙也是用同样的态度,把路采牢牢护在身边,冷漠又疏离地防着自己的靠近。

    现在情况没变,他仿佛又不心侵入了萧远叙的领地,或者,根本没有侵入,只不过是无意地窥探了下……

    “靠,你他妈的是……”池承宣不可置信地看向萧远叙牵着的人。

    没等到答案,在台球室里玩闹的朋友走了出来,喊池承宣赶紧回去玩。

    不过答案也不重要,这人是要和萧远叙走的。

    路采被池承宣用“自求多福”的眼神瞪了一眼,倍感莫名其妙,又觉得很好笑。

    “他干什么呢,怎么一脸郁闷?”他问。

    萧远叙道:“玩够了?”

    路采嘀咕:“这衣服又沉又不方便,我本来要脱掉了,但想起你还没见过呢,就过来守着你。”

    “你要给我上安全教育课?”

    “没有呀,一看到你,我就骗不了你,嘴上了谎眼睛也会穿帮。”路采道,“我只能对你真话。”

    踩着木屐走路不便,他分神着话,不心脚下绊了绊。

    几乎是瞬间,萧远叙稳稳地扶住了他,干脆把他横抱起来。

    这个时间点一路上都没有碰到人,但路采还是紧张,时不时把脸埋在萧远叙的怀里。

    他道:“你是不是要凶我?”

    关门后把路采抱到淋浴间,萧远叙道:“不凶你,哥哥疼你。”

    路采摘下假发,露出乱糟糟的蓝色发丝,再往男朋友脸颊上盖了个唇印。

    他轻快道:“那你要轻点,我最怕疼了。”

    酒店有卸妆乳,被萧远叙倒在湿毛巾上,一点点擦拭掉路采脸上的妆。

    他们在淋浴间胡来,热水湿了和服和衬衫,彼此吻得难舍难分。

    明明美人鱼最适宜的生存环境是水里,可路采当下却有种将要溺死的幻觉。

    感觉到萧远叙解开了和服的腰带,再顺着蝴蝶骨滑到腰窝,指尖慢条斯理地一路往下,路采不禁敏感地反弓起腰身。

    萧远叙问:“不舒服?”

    路采道:“没有,我就是怕……你不用管我……”

    这怎么可能不管?

    萧远叙笑了下,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后背,等他放松了一些以后,想要继续——

    这时手机响了。

    衣服被乱七八糟扔到了角落里,叠成了一堆,路采的手机也扔到了里面,被萧远叙捡出来。

    担心有什么要紧事,他们接通一听。

    “路路,明天我们算去寺里拜一拜,你要不要一起去求个御守?据姻缘方面很灵的!”

    路采努力让声线不颤抖,抓狂地拒绝道:“我不需要!”

    “不谈恋爱也可以求涨粉嘛,我听你快要去读书了,不怕人气下滑么?”

    路采道:“缘分尽了别强求,别人喜欢我最好,不喜欢我就算了。”

    挂掉电话,萧远叙恭维道:“路真是看得透。”

    路采道:“因为我得到的爱已经很多啦,有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他们会永远爱我。”

    这么着,他凑近了亲亲萧远叙的耳朵,道:“还有你,但你一招惹我,我不会放走你了。”

    萧远叙垂着眼,道:“那你就永远别放过我。”

    路采的眼睛亮了些,刚要些什么情话回应,又被手机铃声断。

    这次是萧远叙的,屏幕上显示着[夏泽]。

    路采有点烦:“最后一次,然后统统关机!”

    萧远叙没耐心地接了电话,听到夏泽道:“你们在国外玩挺大啊?连女装py都来了?”

    “没事我挂了。”他冷冷道。

    夏泽阻拦:“别啊,我还想问呢!到底有多好看啊?你手底下的艺人私下全在!”

    然后萧远叙就无情地挂断了电话。

    路采惊讶:“全在?他们是不是在笑话我?”

    众所周知,能让大家这么积极的事情,除了讨论花边绯闻,就是嘲笑讽刺异类。

    “不会的。”萧远叙道。

    路采有些在意:“你等下,我要去看看群消息。”

    “关机了。”萧远叙不容挣扎地摁住他,“有谁会笑?你知道我在包厢听到别人讨论你、出来正好看到你的时候,想对你做些什么事情吗?”

    路采怔了怔:“什么?”

    话刚到一半,他忽地挣动了下,因为萧远叙的动作愈发过分,带来的滋味也让他更加陌生。

    萧远叙道:“想拥有你,想一个人拥有你。”

    他一边温柔地着,一边亲着恋人的眉心,再到落到鼻尖。

    最后路采闭上眼,被轻轻地吻了下颤动的眼睫。

    “想让你的眼睛只看着我。”他听到萧远叙这么讲。

    暧昧的气息浓得化不开,远处有烟花绽放在夜空,但没人有心欣赏。

    在窗帘之后,连烟花都不能窥探到分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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