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太子的娇宠小女史 > 第25章 受伤
    柳舟洲整个身子横落在他的怀里,震惊过后她掀开眼帘,少年优美的下颚线直闯入她的眼中,她怔愣,都忘了移开视线。

    许是感受到她目光灼热,谢淮落睫看她,他下颚微收,喉结轻动,两个人视线交接,她脸“腾”地红到脖子根,眼神惶惶然不知该投向哪里,索性把头埋起来。

    曹牧风狐疑的看着两人,又被谢淮眼神骇住,耸了耸肩,马跑开,嘴里一边催马儿快跑,一边冲前方大声喊:“邵阳公主,等等我。”

    柳舟洲横在马上慢腾腾的又往前走了一段,头上传来没有温度的声音,“你算躺多久?”

    她这才惊觉俩人的姿势太过亲昵,忙挣扎着坐起身,刚刚恢复正常的脸色又开始发烫,她侧着身子面朝前,好不叫他发现自己的失态。

    谢淮单臂箍住她的腰,轻松把她整个提了起来,她心跳停了一拍,失声道:“你干什么?”

    “坐好。”谢淮严厉道。

    低低的惊呼一声,她慌忙把另一只腿跨过马背,身子往前挪了挪,后脊挺得笔直,刻意与他的身体拉开距离。

    谢淮突然俯身向前,头越过她的肩膀,几乎和她面贴着面,她的心砰砰乱跳,身子默默倒向另一边,谢淮轻嗤,把手里的缰绳紧了紧,递给她,“握住。”

    她看一眼高大的马头,眼里露出恐惧的神色,素白的手颤颤巍巍的伸过去,还没碰到绳子立马又缩回来,难为道:“我...我不敢。”

    谢淮坐正身子,抖了抖缰绳,马儿猛然开始疾行,她身子左右了个旋,心中生骇,一把拉住缰绳,情况太突然,谁知她一只手竟紧紧握在他的手上。

    从她软绵绵的手中缓缓抽出自己的手,他冷冷道:“柳女史从一开始就不愿让我教,是怀疑我的水平么?”

    ......原来他在不高兴这个。

    “不是。”柳舟洲急忙回头,额头擦着他的下巴掠过,她心里凌乱一瞬,倏的转过头,话也的结结巴巴,“不是的,你...你的马太高了。”

    寂静了几息,谢淮道:“有我在,你不用怕。”他声音虽然还是冷静,但已不像刚才那般严厉。

    来到一片开阔的草地,谢淮仔细讲解完如何握缰绳之后,就准备放手,柳舟洲还在琢磨动作,一听他要放手,“啊”的一声扔了手里的绳子就去抓他的胳膊,带着浓浓的鼻音,仿佛要哭了,“不要,再等等,我害怕。”

    谢淮快被气笑了,“这也害怕,就像吃饭拿筷子一样,握紧就可以了。”

    柳舟洲心里暗暗叫苦,这比握筷子可怕多了好么。

    几番挣扎,缰绳完全交到了柳舟洲的手里,谢淮沉住气道:“下面教你骑马的动作。”

    她双手像握住救命稻草一样紧拽住缰绳,身体仿佛被施了定身术,僵硬的动都不敢动,一听到还要做动作,细着嗓子哀求道:“殿下,我...我不想学骑马了。”

    “为什么”谢淮问。

    当然是因为害怕啊,可是她不想被他嗤笑,就找了个客观原因道:“我身体不协调,学不会练武,更别骑马了。”

    起学武,跟那日相比,今天的谢淮可是有耐心多了。

    谢淮今日不仅有耐心,还有恒心,他道:“骑马对身体协调要求不高,你只需要跟着马的节奏,上下摆动身体即可。”

    柳舟洲苦着脸“哦”了一声,谢淮侧身向前看她,轻晒,“很难么?”

    柳舟洲飞他一记冷眼,“殿下您天赋异禀,自然觉得简单,我啊,连上马都觉得艰难。”完丧气的低下了脑袋。

    谢淮不禁看的愣了,面前的人儿眉头紧蹙,又浓又密的眼睫向下耷拉着,水润的粉唇微微嘟起,仿佛含苞待放的花蕾,鲜翠欲滴,他突然感觉嘴干舌燥,忍不住轻咳一声。

    突然,汗血宝马猛“嘶”了一声,两个前蹄高高抬起,柳舟洲身子向后摔,哐当一声撞到谢淮的胸肌上,仿佛撞上铜墙铁壁,坚硬的肌肉硌的她背疼。

    谢淮迅速坐正,一只手臂揽住柳舟洲的腰,一只手抓过缰绳,手腕使劲一勒,马立刻安静下来,双蹄也落到地上。

    刚才柳舟洲只顾着害怕,拼了命的往谢淮怀里钻,这会见安全了,赶紧推开他的怀抱,同时也看见了马受惊的原因。

    面前正来了三个人,无一不骑着高头大马,紧盯着他们,眼里不乏讶意。

    荣嘉面露鄙夷之色,“柳女史好大的面子,我还从没见过太子哥哥教人骑马呢。”

    谢铭道:“柳女史现在是宫里的红人,修书全得仰仗她,这事成之后,何止骑马——”他瞥一眼谢淮,故作高深道:“还有更好的事等着她。”

    一听这话,柳若芙脸色变得铁青,看过来的眼光也冷的吓人。

    谢淮淡淡道:“如若柳女史一个不高兴,把后面的一百多本书全忘了,不知谁还能在这谈笑风生。”

    谢铭面色一僵,眼神移到别的方向,荣嘉讪讪,“太子哥哥不要太严肃嘛,我们逗柳女史玩呢。”

    一点都不好玩,柳舟洲刚被马惊吓了个半死,这会又被她们一顿排贬,顿觉坐立难安,她轻声对谢淮道:“殿下,我想下去透口气。”

    谢淮点点头,“别走远,这山里有野兽。”着他先跳下马,伸手接她下来。双脚甫一落地,她立刻从他手中抽出臂,低着头道,“谢殿下。”

    他眸光沉沉,似有话要,最后也只轻声道:“去吧。”

    柳舟洲转身给马上坐着的四皇子、荣嘉公主行礼问安,四皇子已恢复了一贯的温文尔雅,对她点头示意,荣嘉公主则倨傲的昂着头,用余光瞥她,“柳女史不必客气。”

    她贴着荣嘉公主的马身边经过,准备去后头的树林走走,谁知她刚走过马的尾巴,突听一声尖锐的嘶吼声,荣嘉公主的马发疯了般向前冲去。

    她吃了一惊,差点被马后蹄踢到,抬眼见谢淮已坐在马上掉转了马头,眼睛却还在盯着她,确认她安然无恙,他迅速转身,策马追荣嘉而去。

    前面不远处就是悬崖,若不能及时停住,荣嘉性命堪忧,谢铭怒吼一声跟着飞奔而去,柳若芙阴恻恻的看一眼柳舟洲,也赶了上去。

    柳舟洲见最前面谢淮和荣嘉的马离悬崖越来越近,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她拼命往那个方向跑去。

    跑到一半,却见两匹马一起朝涯下坠去,千钧一发之时,谢淮一把将荣嘉从跌落的马上拽下,俩人跟着马掉下山崖。

    “不要!”柳舟洲飞快的往前跑,她的心仿佛沉入深不见底的大海,“不会的”她告诉自己。

    “荣嘉,荣嘉...”谢铭对着悬崖声嘶力竭的喊,柳若芙则用手抹着眼泪,想哭却哭不出声音。

    柳舟洲还没跑近,干抹眼泪的柳若芙突然跳了起来,手指着她,切齿道:“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荣嘉公主!”

    谢铭回头,茫然的看着柳若芙,却听她继续控诉,“我们骑了半天都好好的,偏就你经过荣嘉公主的马之后,她的马突然发疯,不是你干的又是谁?”

    柳舟洲没心听她胡扯,径直朝悬崖走去,这悬崖陡峭,人和马摔下去都凶多吉少,她双膝猛的一软,颓然坐在地上,心里默念:

    殿下,请一定要好好的。

    谢铭见妹妹遇难,正一腔怒火无处发泄,突听柳若芙这般,顿时觉得很有道理,他走到柳舟洲面前,目眦欲裂,“你为什么要害荣嘉,我现在就要你去陪葬!”着抬脚就要踢她。

    柳舟洲正失魂落魄,全然没有听到谢铭什么,要做什么,眼见着谢铭这一脚就要把她踢下悬崖,突听他大叫一声,扑到地上,一块半大的石头在他的膝盖处滚动。

    “谁敢碰她!”一声断喝。

    柳舟洲蓦然回首,悬崖的另一边山势较缓的地方,那个人目光沉沉,缓步而来,怀里还抱着荣嘉公主。

    “殿下!”她失声喊了出来,脸颊上还闪着盈盈泪光。

    谢铭抱着膝盖坐起来,见他们回来,又想哭,又想笑,恶狠狠道:“谢淮,你偷袭我。”

    谢淮眼神冷厉,凛若霜雪,“滚过来抱荣嘉!”

    谢铭果然也只能滚着过去,从谢淮手里心翼翼的接过昏迷不醒的荣嘉,问:“你们怎么上来的?”

    原来跌下去的那一刻,谢淮一手抓住荣嘉,一手攀住了崖壁,他沿着崖壁慢慢踱到较缓的地带,两人这才上来,下跌过程中荣嘉的后脑勺撞到崖壁所以昏迷不醒。

    柳舟洲抬眼望去,谢淮身上也受了不少伤,一条胳膊上的衣袖被磨烂,肉往外翻着,还在流血,整个袖子已被侵染成殷红。

    她默默走到他的身边,从袖中掏出绢帕,轻轻系在伤口上,他轻“嘶”一声,落睫看她,温声道:“谢谢。”

    她低着头,浓密的睫毛盖住眼睑,“殿下客气。”

    柳若芙跪在荣嘉公主身旁痛哭,“荣嘉你好惨呢,定是有人用簪子戳了你的马屁股,你的马才发疯啊。”

    谢铭眼睛猩红看向柳舟洲,“当时只有你在荣嘉马的背后,肯定是你干的。”

    柳舟洲上下量柳若芙,却见她发髻素净,竟无一装饰,而袖口似乎又斑斑红点。

    “你怎么知道用的是簪子?”她冷冷问柳若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