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太子的娇宠小女史 > 第55章 恼怒
    谢淮感觉这一觉睡的特别长,他醒来时已是第二日午后,一睁开眼,他立刻恢复了理智,这两日发生的事迅速在脑中盘旋,他边穿衣服,边凝眉思索。

    突然,他看到槅扇上透出一个人影,他心下一惊,难道她一直待在这里?这样想着,他大跨步走到门边,猛然拉开门,却看见曹牧风站在书架前,把玩他的收藏。

    “怎么是你?”他眸中闪过一丝失望。

    曹牧风转过头,看到他眼里的厌弃,不明所以,无辜道:“你以为是谁,你的内书房还来过别人?”这皇城内外,能出入太子内书房的就他一人,甫然多了个竞争者,曹牧风有失宠的感觉。

    谢淮懒得回答他,撩起衣袍坐到书案后,肃然道:“今日可是那边的人有动作?”

    “呵!”曹牧风轻嗤一声,“你这个铁人都倒下了,其他人不都得休息休息啊,目前还没发现有人行动。”

    谢淮沉默半晌,眉头轻轻蹙起,不对,西戎人也要叶落归根,他们要尽快把鲁玛公主的尸身运回去,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昨日朝堂双方对峙良久,皇帝明明已经偏向于帮他们了,今天是最好的时机,他们一定会一鼓作气,有所行动以便攫取最大的利益,一行动就会露出马脚,他等的就是这一刻,看看朝中究竟是谁在暗中帮他们。

    怎么会到这个时辰还没动作?他百思不得其解。

    “曹将军是否来信?”谢淮暂且把疑问放在一边,抬头问曹牧风。

    “来了,我今天来找你就是为这事。”着曹牧风谨慎的从怀中掏出一封墨色的信笺,“父亲,北地十万大军,已整装待发,随时等候调遣,他西戎国主若敢大军压境,我北地将士定要活捉他这个胡人头子。”

    谢淮接过信笺,取出里面的密信,他眼中一热,是舅舅苍劲的笔迹。

    当年外祖父率领曹家军跟着太.祖皇帝把西戎人赶出北部边境,为大兴的疆域完整立下汗马功劳。

    太.祖皇帝去世,新帝登基后,忌惮曹家的军权,早早命外祖父解甲归田,又一再提出要裁减北地军,是一帮跟着先皇南征北战的老臣拼死直谏,才得以保住了曹家军,而接任大军虎符的曹家长子,也就是曹牧风的父亲,骁勇善战不输其父,几十年来曹家军的招牌屹立不倒,他在北部边境威名赫赫,周边的蛮夷,没有一家胆敢来犯。

    西戎派使臣来京之前,在两国边境闹的试探过多次,正是见识到北地军的防护如铜墙铁壁般牢不可破,这才了别的主意,以发展两国边贸为由,曲线攻破大兴。

    其实,两国开放边贸也不全是坏事,只是西戎人岂会满足这些蝇头利,大兴疆域辽阔,物产丰富,是历任西戎国主惦记着的大肥肉。

    现在两国结仇,大兴理亏,若想和平解决,西戎国主必然会狮子大开口,狠狠撕下一块肉来,这个口子一旦开,对大兴来后患无穷。

    对于鲁玛公主的死,谢淮深表惋惜,但却不揽责,这件事没看起来那么简单,内中必有蹊跷,在他查明之前,若西戎动兵,他也不会坐以待毙,而是像当年的太.祖爷爷一样,狠狠的回去。

    “四夷殿的人审问的怎样?”谢淮问。

    “那帮人应该都是普通的宫人,刚把他们带到地牢,还没审呢,一看到满腔的刑具,吓得半条命都没了,有的没的全招了,并没发现什么问题。”曹牧风道。

    到这里,谢淮想到一个人,孜拉,这个女子不愧是历届西戎国主最信任的细作,地牢所有刑具在她身上用了个遍,她愣是咬着牙,什么都不,这样的人身体的疼痛对她来构不成威胁,只能从心里层面突破。

    回到当前的现状,既然各方都按兵不动,也只能静观其变,谢淮取过一个玉盏,点火把手里的信笺烧掉,然后他站起身来。

    “邵阳被吓坏了吧,走去瞧瞧她。”话没完,他人已经到了门外,曹牧风赶紧跟上。

    整个皇宫死气沉沉的,宫道上冷冷清清,偶尔见一、两个内监走过,也都是低着头,行迹匆匆的样子,仿佛无形中有什么东西避之不及。

    元宁宫也没了平时的热闹,安静的不像话,甚至连殿门都没开,福子走上前,轻轻扣门,却见大门吱呀开了一条缝,只容阿糖的脑袋露了出来。

    她先看到福公公,随即又看到他身后的谢淮和曹牧风,“啊呀”一声高喊出声,立刻大开了门。

    这时,一个心翼翼的声音从阴暗的殿内传了出来,“阿糖,是谁呀?”

    阿糖一边开门,一边回头冲里面应话,哽咽的声音里夹杂着兴奋,“回公主,是太子殿下和曹公子来了。”

    “太子哥哥——”伴着这声惊呼,殿内传出咯噔噔跑跳的声音。

    谢淮一只脚刚踏进大殿,一个少女,甩着泪花扑到他的怀里,呜呜咽咽的又又笑。

    谢淮爱怜的抚着她的头发,眸色坚毅,邵阳只是听到一点风声,就吓成这个样子,若真的去西戎和亲,还不知她会做出怎样的事,她单纯又胡莽,去了西戎还不知要遭什么罪呢,稍微一想,他就心痛的无法呼吸。

    “吓死我了,太子哥哥,我以为是康公公来宣旨,要我嫁给西戎王子,呜呜呜,我不要去西戎,哥哥,我害怕,我不要离开你和母后。”邵阳哽着嗓子,的语无伦次。

    谢淮柔声安慰:“不要怕,有我在,你哪都不用去。”

    曹牧风眼里尽是心疼,他平时和邵阳闹闹,真出了事,他才发现,自己一直把她当亲妹妹一样疼着,不忍心看她受一点苦,他也跟着安抚:“邵阳放心,你身后有太子,有皇后,还有曹家人,我们断不会让你受欺负的。”

    听了两人的话,邵阳心绪才稍微平静下来,可到底没有了平时的欢脱,仿佛一时间长大了般,变得乖巧又懂事。

    谢淮又交代一番邵阳,见她心里疑虑消散,神色也恢复了正常,他正算和曹牧风一起回东宫,突见阿糖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只见她满面通红,激动的几乎不出话来。

    邵阳瞪大眼睛,着急的问:“出什么事了,阿糖。”

    阿糖脸上的神色不知是哭还是笑,她捂住心口,失声道:“公主,你不用去西戎和亲了,皇后刚让人来报,陛下新封了京中的一个贵女为祥安公主,代你嫁给西戎王子。”

    !!!

    在场三人都结结实实的吃了一惊。

    “真的么?”邵阳一把抓住阿糖的胳膊,“母后派人来的?”

    “嗯!”阿糖使劲的点头,“人还在外面呢,公主不信自己出去问。”

    邵阳公主疾步跑了出去,阿糖摸一把泪,紧步跟上。

    谢淮和曹牧风默默对视一眼,怔愣住,两人眼里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怎么可能?

    昨日大殿上也有人提出这个办法,被西戎使臣一口拒绝,鲁玛是正正经经的嫡出公主,他们指名道姓的点出邵阳公主嫡公主。看他们的口气,别京中贵女,就是皇帝的其他女儿都不行。

    谢淮也是反对这个提议的,都是父母生养的女子,邵阳公主虽地位高贵些,却也没有让她人带她受过的权利,见朝中支持者少,皇帝再也没这个主意。

    怎么突然用这个方法,西戎使臣又为什么答应了?

    谢淮心知此事定不会那么简单,此事只有两种可能,要不就是皇帝附加了西戎使臣无法抗拒的条件,不然就是有一个比邵阳公主更重要的人站出来替她和亲。

    无论是哪一个原因,都不是谢淮愿意看到的情况。

    他眸色一沉,下令,“摆驾御书房。”

    御书房外,康公公亲自候在殿外,看见谢淮气势逼人的走过来,他惶惶然流下汗来,老远的就行大礼恭谨的候着。

    谢淮对他恍若未见,径直往殿内走去,康公公错身挡在门口,颤巍巍道:“太子殿下请留步。”

    谢淮顿住脚步,垂眸睨他,“孤你也敢拦!”

    康公公“扑通”一声跪下,整个人抖如筛糠,肃然道:“殿下恕罪,并非老奴要拦您,陛下和耶律王子正在商议要事,陛下吩咐了,任何人不得进内。”

    谢淮见他言辞恳切,一副怕的要死的模样,也不算为难他,轻声道:“你先起来。”

    康公公松了一口气,赶紧爬起来,大汗淋漓的脸上立刻挂上讨好的笑,“殿下真是体恤...”

    一句话没完,劈头挨了一掌,他整个人软绵绵的堆了下去,两旁的侍卫亲眼目睹这一切,吓的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登时冒了出来,他们的头恨不得垂到胸前,就差在脑门上昭示自己啥都没看见。

    谢淮收起手掌,大阔步往殿内走去,他已经没一丝耐心等待,心里的不安告诉他,他定要快点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御书房内,皇帝正和坐在下首的耶律话,俩人神情自若,完全没了昨日大殿上的剑拔弩张,谢淮走进来的时候,他们俱都一愣。

    皇帝蹙起眉头,抬声道:“你怎么来了。”

    自这件事发生之后,皇帝对太子没有一丝好脸色,且不这件事就是因他而起,事后他面对西戎使臣也是态度强硬,父子俩根本不到一处去。

    是以,现在事情已经有了最佳的解决良策,皇帝条件反射似的,第一个想着要防着谢淮,压根不想他插手进来,且等发了西戎人,皇帝定心思要和他好好算账。

    谢淮冷冷的瞥一眼耶律王子,对皇帝谦恭行礼道:“参见父皇。”他语气自然,仿若没有看见皇帝一脸的阴郁。

    皇帝陌然道,“朕和耶律王子有事相商,现在没你的事,你先出去。”

    谢淮肃然,“父皇,两国和亲乃是大事,儿臣身为礼部主事,定要为国分忧才是。”

    “你...”皇帝脸色一沉,眼看着就要有雷霆之怒,谢淮神色坚定,并无退让之意。

    “陛下,太子殿下对我西戎人最是了解,此事交由他主礼,本王才放心呐。”耶律王子不紧不慢道。

    皇帝硬生生把一口震怒憋回去,正色道:“祥安公主去西戎和亲的事已经定下来,你着礼部去办,且不可擅作主张,节外生枝。”

    谢淮本就不喜和亲这一套,若再加上逼迫忠良这一条,他更是不会答应,遂问道:“新封的祥安公主是哪位官家的女子,她是否自愿?”

    皇帝道:“她自请和亲,当然是愿意的。”不知道为什么,皇帝心里忽生一丝促狭,故意绕过是谁家女子不。

    若是自愿,谢淮还真是没法反对,王子愿意娶,姑娘愿意嫁,他若非要反对,理由实在站不住。

    他眉心突突的跳,总觉得事情太顺利了,顺利的出奇,可是他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皇帝看他还站在那里,心有不甘的样子,莫名的烦躁,摆摆手,不耐道:“你先下去吧,朕还有话和耶律王子。”

    谢淮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又不知这莫名的情愫从哪里来,他恭恭敬敬的行了礼,转身准备退出去。

    耶律王子突然开口道:“太子殿下就不好奇,这个新封的祥安公主是谁么?”

    谢淮和京中世家的贵女们来往甚少,既然这个女子自己想嫁到西戎,他就不关心她到底是谁了,可是被耶律王子这么一问,他就品出些不一样来,非故耶律不会刻意提出来。

    他顿住脚步,沉声问:“是谁?”

    耶律颇为骄矜的笑了,不疾不徐的喝了一口碗里的茶水,这才抬起眼睫定定的看着他,缓缓道:

    “柳府的二姐,柳舟洲。”

    谢淮眼睛倏然放大,眸光如寒刀切过耶律的面庞,他咬着牙,一字一顿道:“你谁!”

    耶律王子畅声大笑,他声音在笑,眼睛却冷,面对质问,他毫不吝惜言语的重复道:“柳玉衡的女儿,柳舟洲。”

    谢淮猛然转向皇帝,眼里的凛冽仿佛能杀人于无形,“他的是真的?”

    饶是自己的儿子,皇帝也被他的眼神骇到,虽柳玉衡的这个女儿和谢淮共事过一场,也是个讨人喜欢的性子,他还是没想到太子的反应竟如此之大,竟然连尊卑都顾不得了,公然怒视天颜。

    皇帝恼道:“太子这是在质问朕么?不过是一个五品司籍,身为朝廷命官,能为国分忧,是她的造化。”

    “她不行!”谢淮一字一顿道。

    皇帝愕然,恼怒更甚,“她为什么不行?”

    谢淮定定看着皇帝,他的亲生父亲,眼神复杂,天家父子纵然不能像一般父子那样亲近,也不应该成为仇人,他虽和父亲政见不同,却也尊重他,可是,即便得罪父皇,这件事也不行!

    她是他的,谁也别想夺走。

    “她是我看上的人,任何人都别想染指。”他最后半句话,是给耶律王子听的,所以益发的狠厉。

    听他这样,皇帝面色僵住,他倒是没想到他们还有这一层关系,只是,他眼中慢慢溢上不悦,个人的儿女情长在国家的利益面前,算什么!

    他面沉如水,严厉道:“那太子就忘了她吧,况且,感情的事需两厢情愿,柳司籍是自愿嫁去西戎的,你又何必强人所难。”

    不可能,谢淮摇头不信,在祁山,他们明明情投意合,难舍难分,他要亲自去问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谢淮踉踉跄跄的走出殿外,耶律王子嘴角弯了弯,眼神又狠又疯。

    *

    柳府。

    孙玉卿坐在正堂上,看女儿坡着右腿一步一步走来,眸色忍不住暗了下来。

    荣嘉公主出事后,柳若芙虽然保住了一条命,可她一个女儿身,挨了二十板子,从大狱接回来的时候,她的下半身血肉模糊,她动用所有关系,请遍世间名医,伤是痊愈了,她的右腿却坡了。

    她的女儿正处于如花似玉的年龄,右腿有疾,这让她以后怎么嫁人!

    一想到这,孙玉卿就心口疼,她恨不能代女儿受过,女儿每歪斜着走一步,对她来都是煎熬。

    柳若芙看母亲丧着脸,心中更恼了,她厉声质问道:“父亲为什么要把她接回来!你们不知道是她害我成现在这个样子么,为什么让她进柳府大门,为什么!”

    她腿脚本就不利索,情绪一激动,险些摔倒。

    孙玉卿一个箭步冲上前抱住女儿,哀声道:“芙儿,你别激动,你先坐下来,听我。”

    柳若芙一句话都听不进去,她一把推开母亲,母女俩一个趔趄,齐齐摔倒。

    这样的场景在柳府几乎每天都要上演,下人们见怪不怪,俱都低头敛目,大气不敢出,因为主子一个不开心,就会朝他们撒气。

    柳若芙坐到地上,目眦欲裂,“你们当初为什么要救我,让我这样不人不鬼的活在世上。”

    其实腿坡还只是一方面,当初她自腰部以下被的皮开肉绽,后来虽已治好,却结了一身的疤痕,对于一个爱美的女子来,带着这一身丑陋的伤疤,简直生不如死。

    孙玉卿抱着她,哭的肝肠寸断,就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仿佛老了十几岁,以前那个养尊处优的世家太太,如今如老妪般细纹爬满了脸,“芙儿,你不要吓母亲,你若走了,母亲也活不了啦。”

    柳若芙眼神恨恨看向后院的方向,“是她害了我,都是她害了我!”

    她双目猩红,摇着孱弱的母亲,“你帮我杀了她,求求你,给我杀了她。”

    孙氏的心仿佛跌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她的女儿被折磨的心理扭曲,她这是疯了啊。

    “芙儿,你听我,她现在是陛下亲封的祥安公主,身负着和亲的使命,这要是在柳府出了事,别你我的性命,就是你父亲连带上整个孙家的脑袋都不够砍。”

    柳若芙尖声叫到:“凭什么,凭什么,我人不人鬼不鬼,她倒封了公主,这不公平,我要杀了她!”

    孙氏冷哼一声,脸色扭曲的可怕,“你以为她这公主是白来的,西戎的公主死在宫里,人家要求以公主换公主,她这是替宫里的真公主去送死呢。”

    她抚摸着柳若芙的头发,漠然道:“不用脏了我们的手,到了西戎自有人要她的命。”

    柳若芙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哈哈哈哈,柳舟洲,我祝你不得好死。”

    候在两旁的下人听到她的话,只觉毛骨悚然,背后冷汗涔涔。

    孙氏扶着女儿站起来了,早就吓呆的婢女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将她搀到座椅上。

    正在这时,前院的管家跑进来,大声报告:“夫人,太子殿下到府里了。”

    太子?孙氏凝眉,太子来柳府干什么,她顿时慌了,皇家来人,该不是为了那位吧,她现在可还住在荒弃的后园子,若被太子瞧见了,会不会治她个怠慢公主之罪。

    她忙吩咐道:“快把太子请到正堂,然后再把老爷叫出来。”

    管家难为情道:“太子正气盛,要直接见二姑娘,不...祥安公主,下人已带着他去后园了。”

    孙氏大惊失色,她原地转了几圈,又吩咐道:“去,把府里最大的院子收拾出来,给公主备着。”

    安排完,她又忍不住埋怨,“老爷这一天都没见个影子,到底钻哪里去了?”

    管家心翼翼道:“回夫人,老爷在后园子。”

    此刻,柳玉衡正神思不属的坐在文萃阁里,在他不远处的书桌后,有一粉衣女子,正安之若素的练字。

    她掀起扇子般的睫毛看一眼柳玉衡,漠然道:“柳大人不必在这里枯坐,我一个人还自在些。”

    她之前就不再叫他父亲,这会封了祥安公主,就更不用叫他了,待明日的册封仪式过后,她和他就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柳玉衡不为所动,只道:“你这样做,值得么?”

    “什么值得,什么又不值得,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衡量标准,我也不曾问过柳大人那样做是否值得,柳大人也别再问我了。”

    柳玉衡面色一僵,被噎了个彻彻底底,他轻叹一口气,喃喃自语,“造孽啊。”脸上痛苦的神色一点都不比他的妻子少。

    他也不是非要赖在这里给柳舟洲添堵,主要是前院不是正常人能待的地方,自从柳若芙被接回来后,柳府不得一天安宁,他忍受不能,每日回了府就来这里避着那母女俩。

    父女二人正默默待着,院子里忽然想起杂乱的脚步声,又听福公公高声道:“太子驾到。”

    谢淮三步并作两步跨进书阁的大门,眼睛捕捉到一抹粉红逃进了书架之后。

    “舟舟!”他失声道,抬腿就赶了上来。

    舟舟?柳玉衡眉心突突的跳。

    “太子殿下请自重!”柳舟洲的声音从书架后传出来,“微臣现在是耶律王子的未婚妻,殿下请留步。”

    谢淮顿住脚步,眼尾猩红,压着满腔的怒火,沉声道:“舟舟,这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