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太子的娇宠小女史 > 第57章 救人
    谢淮过来了?柳舟洲忍不住蹙眉,他不是在东宫禁闭么?

    她瞬间明白过来,谢淮从来都不是鲁莽之人,何以那日分析完利弊之后,反倒去皇帝的御书房无故大闹一场,他这是想让对方放松警惕,然后杀他个措手不及。

    王帐内顿时混乱起来,几十双眼睛恶狠狠的看向柳舟洲,一个副将一手掀翻面前的食案,骂骂咧咧道:“殿下,我们是不是中计了,听太子被关起来,国主只派了三千精骑接应我们,若非如此怎么也得派三万呐。”

    耶律眸光阴鸷,脸色狠厉,他坐回王座,凛声问信使:“对方来了多少人?”

    “约莫着有五百人。”信使回道。

    帐内剑拔弩张的气氛登时缓和,西戎使臣们舒了一口气,有人已经开始哈哈大笑,“还以为太子有能耐集结北地军呢,区区五百人,竟敢挑战我西戎铁骑,可笑至极!”

    又有人接话道:“为了一个假公主,调动北地军?别痴心妄想了,哈哈哈...”

    众人哄堂大笑,耶律王子面色稍霁,他看一眼柳舟洲,邪魅一笑,下令道:“拿好酒来,我要和祥安公主一起喝酒看戏。”

    帐内又是一阵放肆的笑声。

    柳舟洲面上端的是风平浪静,食案下的手握成了拳头,捏的骨指发白,她暗暗为谢淮担心,他只带了五百人,这明他此举没有得到军中的支持,这五百人不定还是他自己的手下。

    帐外抬进来一坛好酒,耶律亲自倒了一杯端到柳舟洲面前,他嘴角勾着怪笑,目光中是抑制不住的得意,“没想到祥安公主这么大面呢,贵国太子都追来了,本王真是好运,娶了个抢手的。”

    柳舟洲推开他的酒碗,冷哼一声,“王子殿下何必在这装模作样,你要的不就是这个结果么?”

    耶律仰头喝掉碗里的酒,放肆大笑三声,他心情好极了,眼看着事情都朝着他预想的方向发展,他也不在意柳舟洲的冷嘲热讽,嗔怪道:“唉,公主此言差矣,本王对公主很是欣赏,再加上我们又颇有渊源,待回到王城,本王一定用最盛大的仪式迎娶你,你是本王的骄傲,啊哈哈...”

    柳舟洲垂下眼帘,掩盖住眸中的鄙夷,低声道:“今日殿下若是赢了,举世可见,到时候我就是个废人,你又何需劳师动众,用我来炫耀你的胜利,不如就此发了我,省的我占着你的皇后之位。”

    听了这话,对面一个大口吃肉的彪形大汉忽然顿住,不满的嚷嚷,“什么叫若是赢了,我们肯定能赢,你就等着看你们的太子殿下狼狈逃跑吧。”

    耶律轻啧一声,那壮汉立刻噤声,他换上一副刀刻般的笑脸对柳舟洲道:“怎么你也是姑姑的后人,你怎么会是废人呢,本王啊,一定把你好好的供在皇宫里。”

    柳舟洲冷笑,“你若是顾念祖母,断不会这样对我。”

    她突然想到什么,目光一凛射向耶律王子,“鲁玛公主的死,不会也和你有关吧!”

    耶鲁耸耸肩,不置可否。

    “亲妹妹都能下得了手。”柳舟洲骇住,“丧心病狂,你简直不是人!”

    耶鲁王子面上露出诡异的表情,眉宇之间仿佛团了一层黑雾,声音寒凉不似来自人间,“公主错了,她不是我的亲妹妹,跟你一样,是宗族临时过继的,一个替死鬼而已。”

    他的如此冷漠,仿佛那不是一条生命,柳舟洲背后不禁一冷,“所以,在西戎她的死期就已经定了,是么?”

    耶律王子冷笑,“难道你不是么,你当日来找我,不是也抱着赴死的心情么?”

    柳舟洲正色道:“我们不一样,她被你们蒙在鼓里,而我是自愿的。”

    耶律王子满意的大笑几声,转脸眼睛如鹰隼死死盯着她,“娶你果然是正确的选择,谢淮没有令本王失望,本想他在宫里闹闹就够了,没想到还有惊喜。带人抢和亲公主,哈哈哈,这个罪名够他受的。”

    柳舟洲心下一跳,指甲抠到了肉里,她心中紧绷的一根弦断了,面上露出颓然之色。

    谢淮此举确实太莽撞。

    耶律王子心满意足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招呼手下的人,“大家吃饱了,喝足了,待会看本王如何生擒大兴太子。”

    肆意的欢呼声冲破王帐,穿入云霄。

    柳舟洲敛起眼睫,闭目沉思,锦夏站在她的身后,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帐内其他的大兴人,因为不懂西戎语,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对方亢奋的表情,众人脸上隐隐有不安的神色。

    突然帐外喧哗起来,仔细听还能听到兵刃相接的声音,帐内的西戎人顿时惊呼一片。

    “难道是大兴人败了?”

    “不会这么快吧!”

    “哈哈哈,西戎铁骑威武!”

    喧哗声越来越大,柳舟洲悚然一惊,忍不住引颈朝帐外张望,她默默祈祷不要看到那个身影。

    突然一个西戎兵士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他浑身都是血,帐内登时溢满了血腥味。

    他跌跌撞撞的扑到在王座下,哆哆嗦嗦道:“殿下不好了,大兴人冲破防护,朝着王帐来了。”

    “不可能!”耶律猛的站起身子,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浑身是血的兵士面前,把他像鸡仔似的拎起来,阴恻恻道:“你再一遍。”

    那兵像待宰的羔羊,面如死灰,放弃挣扎,声音却抖的厉害,“铁骑军被攻破了,大兴人就要来了。”

    耶鲁王子一把将他扔到地上,眸光阴狠盯着柳舟洲,奸笑道:“看来你又要派上用场了。”着就向她缓缓走来。

    柳舟洲知道他想用自己要挟谢淮,慌忙起身,一步一步往后退,她怒喝道:“两军对垒,殿下却拿一个女子做威胁,实非君子所为。”

    耶律哈哈大笑,目露鄙夷,“君子?君子能救命么?”

    锦夏在柳舟洲的身后,轻轻扯着她的衣服,两人缓缓往后退,耶律王子并没有放过柳舟洲的意思,一步一步把她逼到王帐一角。

    李将军及送嫁的将士早已被西戎人控制住,剩下的嬷嬷婢女吓得花容失色,抱作一团,一声都不敢吭。

    帐内西戎使臣见柳舟洲和锦夏是两个孱弱的女子,根本没把她们放在心上,都站着不动,看耶律王子如何逞勇。

    两人退无可退,贴身靠着帐布,柳舟洲面上惶然,她自己被抓无所谓,却不想谢淮为了她功亏一篑。

    可是,谢淮明显就是为她而来,耶律若是用她要挟谢淮,他必定妥协,柳舟洲心急如焚,恨不能插翅飞了。

    耶律王子越走越近,脸上已经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

    柳舟洲突然感到腰腹一阵温热,她低头,是锦夏的一只手握在她的盈盈细腰上,她还未反应过来,却见锦夏另一只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一把细细的弯刀,刀光一闪,帐布上裂开一道大口子,锦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她推出了帐外。

    “快跑!”锦夏在帐内怒吼,完她已劈刀斩向对面的耶律王子。

    外面已经大乱,到处是刀光火影,人嚣马鸣不绝于耳,柳舟洲一把拆掉头上的凤冠,褪去曳地的霞披,轻装向外跑去。

    她要去找谢淮,回来救锦夏。

    可惜她虽已褪去霞披,衣裳还是鲜艳的红色,在苍茫的夜色里,特别显眼,两个西戎士兵已经发现了她,朝她跑过来。

    柳舟洲也看到那两个士兵,她拼尽全力往反方向跑,可是她哪里跑得过健步如飞的草原兵士,很快两人就把她包抄围住,正当他们狞笑着上前抓她时,只听“霍霍”两声,二人向前扑到地上,背上的箭翎还在铮铮摇晃。

    柳舟洲抬头,看见谢淮一身银甲从黑暗中走来,他身上脸上都挂着血渍,手中的长剑上血水一滴一滴落到地上。

    看见柳舟洲,他阴寒的眸子里升腾起两团火光,“舟舟!”他扔下手中的剑,快步跑过来。

    柳舟洲看着谢淮银晃晃的身影,嘴角沁出一丝笑意,“殿...”话还没完,她两眼一抹黑,向前栽了过去,落地前,她眼前骤现一团银光。

    谢淮一个箭步冲过来,伸臂捞起柔软无力的女子,把她抱在怀中,“舟舟,舟舟...”他一声声焦急的喊道。

    方才被西戎士兵追击,柳舟洲又急又怕,为了逃命,她拼尽了一身的力气,看到谢淮的那一刻,她心弦一松,人也就站立不住。

    她只是惊吓过度,甫一放松,没了精气神,人并没有昏迷。

    谢淮的声音淳厚中带着焦虑,和他平时的做派全然不同。柳舟洲本想在他怀中闭目养神片刻,现下耳边实在聒噪的厉害,她不得不掀起沉重的眼睑,嗔道:“殿下,我在。”

    见她醒过来,谢淮眼中的火团又燃了起来,他把她抱得更紧,头贴在她的颈上,重复着喊她,“舟舟,舟舟...”

    柳舟洲突然失声叫到:“不好,锦夏还在王帐,你快去就她。”

    谢淮不紧不慢的笑了,垂睫看着她的盈盈美目,沉声道:“好,去王帐。”那神情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锦夏的样子。

    柳舟洲瞪她一眼,催促道:“快点呀。”

    谢淮就这样抱着柳舟洲畅通无阻的走到王帐,看来帐外的西戎士兵都已经被控制住。

    王帐内没有一点声音,柳舟洲心里焦急,不由的担心锦夏的安危,她自觉缓的差不多,撑着身子从谢淮怀中跳下,她顾不得自身安危,伸手拉开王帐。

    里面的状况让她傻了眼。

    只见锦夏手里的弯刀架在了耶律王子的脖子上,刚才还瑟瑟发抖的嬷嬷婢女此刻神情灼然,她们围成一个圈,手里都拿着和锦夏手里一模一样的细弯刀,刀尖对准圆圈中的西戎使臣。

    柳舟洲目瞪口呆,她转脸看向谢淮,指着里面问:“她们都不是普通人?”

    谢淮轻笑,“当然,否则我怎会放心让你跟他走。”

    耶律王子又恼又恨,“你竟然设计我!”

    谢淮扶柳舟洲走到一旁坐下,倨傲道:“王子大费周章陷害孤,孤自然要礼尚往来。”

    “你怎么用五百人就低过我三千精兵?”耶律王子心有不甘,也不愿相信。

    “哼,”谢淮不屑一顾,“五百都太多了。”

    耶律王子青筋暴起,仿佛随时能崩出血来,忽而他又笑起来,桀骜的:“谢淮,本王是西戎使臣,量你也不敢动我,否则各国都知道你们大兴国是怎样接待外国使臣的了?”

    谢淮抹了抹剑上的血,轻笑一声:“如果这个外国使臣勾结后宫,蒙蔽皇帝,诬陷储君呢?”

    “谢淮,不要血口喷人,你有证据么?”这话的时候,耶律王子刻意挺直了胸膛,可他的声音里已有一丝惊慌。

    “那就请王子殿下去牢里问问你亲爱的孜拉大人吧。”谢淮对锦夏点点头,“压他下去。”

    “是,殿下。”锦夏压着耶律王子往外走,他还不死心,粗鲁的喊道:“谢淮,我明日若不能出现在乌勒王城,我父王定会派兵荡平大兴皇宫。”

    “不用他老人家千里迢迢去上京,孤就在这里等他。”谢淮盯着他的背影,斩钉截铁道。

    耶律王子扭头,不敢置信的看着谢淮,刚想什么,被锦夏一把推倒门外。

    谢淮走到趴在地上的西戎使臣前,挑了一个身体看起来最精壮的,厉声道:“你现在立刻回乌勒,把这里发生的事告诉西戎国主,你与他讲,孤明日在这里等他。”

    那使臣惊的嘴巴里可以塞个拳头,怔愣半天都没反应过来,直到谢淮飞了他一记刀子眼,他才回神,慌忙跌跌撞撞的跑了,生怕谢淮反悔。

    地上趴着的西戎使臣彼此悄悄交换了眼神,眼角偷偷露出一点笑意,国主来了,他们就有救了。

    帐内走进一行将士,那为首的向谢淮报告道:“启禀殿下,西戎军兵已全部歼灭,只是俘虏太多,我们的人看顾不过来。”

    谢淮略一思索,下令道:“先用行军绳把他们全部绑在一起,集中看顾。”

    “是。”那人得令后立刻带着帐内剩下的西戎使臣走出了王帐。

    谢淮吁了一口气,转过身,对上柳舟洲疑惑的眸子,他眉心舒展,倦声道:“待会给你解释。”

    原来那日谢淮从柳府出来,就没算真的让柳舟洲去西戎,摸清了对方的意图后,他将计就计,一边佯装为和亲的事与皇帝闹翻,一边查耶律王子勾结贵妃的证据。

    可对方都是老狐狸,怎么会给他留下证据,他最后想到柳舟洲的鲁玛公主生前每日都吃很过菓子,他查到这些菓子都来自御膳房,菓子里下了西戎王室独有的密毒,食多了必死无疑。

    他把这些菓子带去地牢给孜拉大人看,她一看就明白了,耶律王子心狠手辣,为了达到目的,族亲的公主都可以牺牲,又何况是她呢,谢淮许她出真相后,给她自由,她这才道出了西戎王室的狼子野心。

    柳舟洲突然想到一件事,“这个孜拉在我祖母身边很久,又为西戎皇室效力,她知不知道祖父的事?”

    谢淮点点头,“孜拉全都招了,你的祖父祖母没有通敌卖国,当年通敌卖国的另有其人,你祖父一家是被人诬陷了。”

    柳舟洲落泪,“此人是谁,竟如此恶毒心肠。”

    谢淮搓搓手帮她擦去眼泪,“这个只有西戎国主知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他揪出来的。”

    柳舟洲抬睫看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他必定是星夜兼程,才及时赶到,心里一阵柔软,她轻声道:“殿下速去休息吧。”

    谢淮确实累了,他已记不清自己多久没睡觉了,这会尘埃落地,他的一颗心也松了下来。

    塞外的夜,清冷舒爽,天蓝的不像话,连星星都比上京的大了几分。

    俩人手拉手往谢淮的帐篷走,汩汩暖流从他粗粝的大手传到她的身上,她心里仿佛流淌这一汪春水。

    为了不扰他休息,把谢淮送到帐外,柳舟洲就赶紧溜了,她感受到了他如火的热情,自己又何尝不是心中波涛澎湃呢,只是她知道,他需要休息。

    躺在帐篷里,柳舟洲睡意全无,这一天发生的事太多,她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总觉得不现实,害怕一闭上眼,发现只不过是美梦一场。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睡着。

    柳舟洲睡的正香,脸突然皱了起来,她眼皮动了动,扇子般的羽睫掀了起来,“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低头量她的男子凝眉,“笑什么?”

    柳舟洲拉着他的手坐起来,娇嗔道:“我睡着的时候,总觉得头顶上有一双眼睛看着我,没想到是殿下你呀。”

    谢淮莞尔,“醒了就想来看看你,见你睡的香,不舍得叫醒你。”

    柳舟洲把拦腰抱住他,把头搁在他的肩膀,“殿下,我是在做梦么?”

    谢淮轻嘬她的耳垂,声音带着致命的诱惑,“舟舟,如果这是梦,就让我们一起永远不要醒来。”

    两人沉溺在这比梦还甜的夜里。

    *

    翌日,天色大亮,锦夏撩帘走进柳舟洲的帐篷,她心里纳闷,早已过了早膳的时间,公主怎么还不起床,她觉少,平时从不赖床。

    及至往前走了两步,饶是她受过训练,还是忍不住惊呼一声,公主的床上怎么有两个人,那外面躺着的,看身形,应该是个男子。

    两人和衣而睡,应是没做越矩的事,可是帐间的缠绵悱恻一点不输男女之事,两人相拥而睡,青丝交缠,鼻息与共,像一对双生人。

    锦夏虽然见多识广,可她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子,看一眼登时面色潮红,心惊肉跳,她赶紧转过身去。

    可是床上的人已经被她惊醒,柳舟洲脸色涨红,喊她,“锦夏,没吓着你吧。”

    太子手下最出色的女刺客,语无伦次道:“没有,是卑职吓着殿下和公主了。”

    谢淮翻身下床,慢条斯理的穿上马靴,走过她的身边,轻飘飘丢下一句:“你什么都没看到。”

    锦夏恨不能自戳双目,她捂着眼睛,肃然道:“是殿下,卑职什么都没看见。”

    谢淮轻笑出声,柳舟洲却看不下去,拧眉冲谢淮道:“你不要吓她,锦夏知道什么该,什么不该。”

    谢淮嘴角嘴角轻轻勾起,趣道:“呦,这么护着她,那以后就让锦夏跟着你吧。”

    “真的?”柳舟洲喜上眉梢,有这么个身手不凡的人物做贴身婢女,那可太有安全感了,“不过,锦夏这么厉害,跟着我是不是有点大材用呀。”

    锦夏转身单膝跪在柳舟洲床前,正色道:“殿下麾下比锦夏厉害的人太多了,若能伴公主左右,是卑职的福气。”

    谢淮松快道:“好,就这么定了。”

    主仆二人相视一笑。

    谢淮伸手对柳舟洲:“走,我带你去草原看看,估摸着正午时分西戎国主就要来了,他一来就要大煞风景了。”

    “西戎国主会来!”柳舟洲吓的从床上跳下来,失声道:“那西戎大军也会来吧,咱们的战骑再骁勇,五百人也抵不过西戎大军呀。”

    谢淮挑眉,“谁我们就五百人,是耶律只值出动五百人而已,这次我既然来到尔乌崖,许多的事都要当面和西戎国主讨教一二。”

    柳舟洲舒了一口气,听谢淮这意思,大兴的军队也来了,虽如此,可两军对垒,万一差枪走火,那就是无数的生命和家庭的沦陷,况且谢淮还抓了人家的王子,西戎国主必然是盛怒而来,想想这事她就心惊胆战,哪还有心思去看草原。

    柳舟洲还是被谢淮拉了出来,她心里惴惴不安,觉得草原也不过如此,她身上那点西戎血脉,估计早就消解殆尽,大草原有什么好,还是大兴瑰丽多变的景色好看。

    该来的还是会来,柳舟洲和谢淮刚跟将士们一起用完午膳,前线来报,西戎国主已经率军翻过了尔乌崖,正朝这边赶来。

    未待多久,大地仿佛震动了般,整齐划一的步伐声“哐哐”而来,极目远眺,西戎大军正黑乌乌的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