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这人要干嘛?难道真想趁着自己这副模样,对她行不轨之徒,他全身上下只剩里衣里裤了,还朝她走了过来,不要,不要。

    鸢尾心里大喊不要,双眼却情不自禁一眨不眨看着走来的人,整个鼻端只有他那股明晃晃的男性荷尔蒙气息,随着他更近,她被这股荷尔蒙气息完完全全包裹在了里头。

    夙璃俯身,用帕子轻轻擦去她鼻端处流出来的血。

    鸢尾只觉得心口处砰砰直跳,仿佛跳到了嗓子眼,她丝毫不敢乱动乱看,她怕自己忍不住,把那个在她面前造次的人给生吞活剥。

    “陛下怎么留血了?”夙璃身上有一股很清冷的幽香,不出是什么味道,但此时鸢尾只觉得呼吸困难。

    鼻中的血流进了口里,鸢尾将这股子腥味很浓的血咽了下去:“朕,朕最近干火旺盛了些,美人...”鸢尾不下去了,她的声音没有了平日里的威严,尤其是美人那俩个字,简直就不堪入耳。

    鸢尾不动一动规规矩矩坐在浴桶里,但她这模样,其实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此时怕早就禁不住这场面。

    偏偏有人眸中一如既往的清冷,他将一颗药丸塞进了鸢尾的口中。

    药丸一瞬间在嘴里化开,只留下一股淡淡的药味:“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嘘!不要话。”夙璃的声音仿佛带着蛊惑般。

    鸢尾竟鬼使神差的没再话,夙璃则把里衣的袖子上挽,修长的手蓦地伸入浴桶内。

    她只觉得自己的一处穴位被按住,然后被轻轻揉捏开来。

    不多时,夙璃声问:“陛下,可觉得舒服些了。”

    鸢尾已逐渐放松下来,那如虫子啃咬一般的滋味,好了很多:“美人这是学过医术?”

    “嗯,适才给陛下吃的是清毒丸,配合穴位疗效更快。”夙璃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站了起来,而后又:“不出一个时辰,陛下就会好。”

    他衣裳重新穿了回去,鸢尾摇了摇头,亏得她方才以为他要对自己怎样,倒是忘了他这个人的本性了,千年寒冰脸,可能那颗心也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冰心。

    “那臣先告退,陛下有事随时传唤臣。”夙璃着就转过了身。

    “等等。”鸢尾叫住他:“美人怎知朕中了毒?难道这毒是美人下的?”

    夙璃沉思了一瞬:“陛下,这毒是臣适才看出来的,但这毒不是臣下的。”

    所以他早就瞧了出来,鸢尾瞧了他半晌才:“嗯,今日之事感谢美人了,现下很晚了,美人回去吧!”

    隔日,鸢尾一直睡到晌午才醒来,是被饿醒的,经过一晚上的折腾,她整个人疲惫的很。

    伶穗一直在殿外,听到里面有响动,她推开门走了进来:“陛下,您感觉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太医再来瞧一瞧。”

    鸢尾摆了摆手:“朕饿了,你拿些吃的来。”鸢尾摸了摸扁平的肚子:“多拿点。”

    伶穗走到了门口,鸢尾又叫住了她:“等等,昨夜的事给朕好好查清楚,这银针都试不出来的毒,朕睡不踏实。还有这膳房的人也该好好审一审了。你亲自给朕煮些吃的吧!”

    “陛下,奴婢已亲自煮了几道菜,奴婢这就取来。”

    .

    几日后,李公公带着俩名太监提着个红木盒子来到了养身殿,李公公亲自拿着一本画册和一件赤红的纱裙敲响了夙璃所住的房门。

    夙璃一开门,李公公便堆起满脸的笑:“贵君安好,这是奴特意给您挑的,您定要好好看看,定能助贵君荣升帝后。”

    李公公早就知道前几日的事,虽然那时已很晚,但还是逃不过自己安排的眼线,面前这人被秘密宣入崇朝殿,整整一个时辰没有出来,这一个时辰在里面做了什么,李公公可贼贼想了个把时辰。

    “有劳公公了,以后还要仰仗公公一二,公公莫言嫌烦才好。”夙璃着客套话。

    “哪里哪里,以后也还要贵君在陛下面前美言一二。”

    “公公要不要进屋里坐坐。”

    “不了不了,奴这还有别的事忙,改日,改日定叨扰贵君。”李公公边边挥手走远了。

    夙璃把那身薄的几乎透明的赤色纱衣丢在了床头,手中画册上写着春.宫十八式五个大字,他把册子也随意往床上一丢,不再去管那些东西。

    随后拿着一盏茶,一品就是一下午,一直到夜幕降临,李公公又出现在了门口。

    “贵君,今夜陛下宣您侍寝,还请贵君移步。”李公公那喜上眉梢的神情,宛若侍寝之人是他一般。

    而正主听到这个消息,仍旧是那幅冰冷模样,并未多任何一丝的表情。

    到崇朝殿时,已是一个时辰后,这一个时辰要沐浴,要梳妆扮,虽然那扮不过是里面穿了条玄色短亵裤,外罩那件几乎透明的赤色纱衣,腰间用赤色的绳结系住,一头鸦黑的头发顺直垂下。

    但鸢尾远远看着,那张妖魅的脸在赤色纱衣的衬托之下,近乎妖艳到了极致,还有那薄纱下面的精壮胸膛,不能再往下多看,正常人是绝不能看三秒以上的,会流鼻血。

    夙璃身上的玫瑰馨香与崇朝殿内的香融为了一体,远处鸢尾一身雪白薄裙,里面是雪白的裹胸内衣,内衣上绣了株赤色鸢尾,雪白的短亵裤上也绣了株赤色鸢尾,而那双修长的玉腿在薄裙下若隐若现。

    一白一红,珠璧联辉。

    鸢尾招了招手:“美人可是等着朕来伺候你?”

    夙璃往床榻边走,鸢尾拉住他的长袖,一扯,他整个人跌落至床榻,她捏住他的美人沟,将气息故意喷洒在他挺直的鼻梁上,芬芳的玫瑰香已分不清是谁身上散发出来的。

    “美人可看了那册子。”鸢尾问。

    夙璃想起那本被他丢在床上的画册,点了点头。

    鸢尾轻笑出声:“那美人可都学会了。”

    夙璃那双禁欲似的眸子低垂了下去,随后算是点了点头。

    鸢尾瞧着他眸中的冷欲,轻轻吐出一个字:“脱。”

    夙璃赤色的纱衣落了地,落在了火红的狸毛上,他修长精致的身材展露无遗。

    “美人,拿些酒来助助兴呗。”鸢尾言语中透着几分轻佻。

    夙璃拿来酒,鸢尾轻声:“美人喂我可好?”

    俩人各自几杯酒下肚,鸢尾只觉得脸上微微有些发热,她将头搁置在软白的枕头上,微红的脸瞧向夙璃,有些慵懒的:“真是个无趣之人,让朕一人在这唱双簧。”

    “不是这样的,臣只是有些紧张。”

    “是吗?”鸢尾微微挑眉。

    夙璃点了点头。

    “那朕问你,你可愿意和朕做那画册里面之事。”鸢尾直直盯着他。

    夙璃:“陛下英姿勃发,臣自是愿意的。”

    鸢尾难得哈哈大笑出声,但这笑声底下隐藏着她的情绪,来可笑,上辈子俩人一直未到最后一步,就已被他算计,其实也是因为她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些别的东西,所以她在等那一天,不过没想到的是,有些东西没有就是没有,等一辈子也不会有。

    这辈子她倒是要看看,他为了复国到底能做到哪一步,她微微勾起一丝笑容:“春宵一刻值千金,美人还在等什么?”

    夙璃在床畔坐了下来,大概没人能知道他此时根本不知该做什么,也没人知道他此刻可能后悔丢在床上的那本册子。

    夙璃俯身,宽阔的肩膀将鸢尾笼罩在阴影里,鸢尾那双清幽的桃花眼直直盯着他的眼睛。

    近距离下俩人对视,鸢尾从他的眼里看不到丁点的情绪,莫情绪,就连丁点的起伏也没有,他就好比一个木偶。

    鸢尾忽然嗤笑出声,一脚踢在他胸口处,用力之大,他整个人跌落在火红的狸毛之上。

    “朕不喜欢呆子,美人还是回去好好学习学习再来。”

    言毕鸢尾又冲着外面大声呵斥:“来人,将他给朕丢出去。”

    直到屋内寂静无声了,鸢尾才慢悠悠来到那面铜镜前,她的手慢慢划过那张妍丽的脸庞,完美的无一丝瑕疵。

    或许就是因为太过完美,老天也看不惯了,让这人出现在她的生命里,躲不掉的孽缘。

    随后她换了身玄色袍子,走进了黑暗的幽夜之中,几十名暗卫悄悄尾随其后,以保证她的安全。

    不多时,她来到一处隐蔽之地,看门之人一看来人,连忙行礼,将门开。

    鸢尾一走进去,一个身着灰青色袍子的男子走了过来,微微躬身行礼:“陛下,您怎么来了。”

    “忽然想做件东西,你忙不,亲自给朕磨一件利器可好,要不起眼的那种。”

    “陛下的事,才是微臣最重要之事,陛下,要什么样式的,不起眼到什么程度。”

    “要不给朕做个指环吧,一扭就能射出利器的那种,朕最近老被人暗算,这心里不踏实。”

    翎雨倏地笑出了声:“这没问题,等微臣将指环设计好了,把图给陛下过目以后,再磨。”

    顿了顿,翎雨又:“陛下要是觉得心里不踏实,倒是可以勤快些把功夫练精进。”

    鸢尾点了点头:“朕记得你轻功了得,把你这了得的轻功法门传授一些给朕,朕到时大大有赏。”

    翎雨感觉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指环够他忙活一阵了,现下又多了个任务,也罢也罢,陛下的命令不敢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