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凡科拖着病弱的身子,还是跟着来了崇朝殿,且硬是要和鸢尾下几盘棋,鸢尾直接让夙璃顶替她的位置,她则去了浴房。

    故此,下棋之人变成了这俩位各怀心思的人。

    恒凡科把白子落下,柔声:“有些人就像这棋盘上的棋子,明明不该出现在那,偏偏就出现了,赵贵君可知这结果会如何。”

    夙璃也落下一子:“这该出现或者不该出现,自有其用意,恒贵君还是多想想,这子为何会出现在这为好。”

    恒凡科看着手中的白子,:“这或许是下棋之人一时不察,下错了棋子,待到下回,总是会谨慎几分,或不再犯这样的错误。”

    “不管对错,这有些事还要看当事人自己的意愿,当事人觉得好就是好的,不然再好也是枉然。”夙璃。

    恒凡科停下了手中动作,看了过去:“赵贵君如若不喜欢陛下,还请赵贵君不要三番俩次让陛下不悦。”

    “谁陛下不悦,今儿个晚上,陛下不知有多开心,只是有些人啊,总喜欢搅混水,像苍蝇似的围绕过来,着实让人讨厌了些。”夙璃。

    鸢尾站在门后,倒没想俩人会这般的话,不知为何,这争风吃醋的话语,就算是假话,也让人隐隐觉得那人是真的这么在乎自己。。

    恒凡科冷哼一声:“这些日子,陛下日日与臣在一起,对臣也总是关怀备至,如若不是在乎臣,怎会让臣随着来到这崇朝殿,还让臣握着她的手一个晚上呢?”

    顿了顿:“陛下连做梦都不忘叫臣的名字,都不忘夸赞臣一番,赵贵君,你又知道什么?”

    夙璃也放下手中的黑子,四目相对,俗话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好巧不巧俩人同时去拿案几上的那盏茶壶,又皆是不愿松开手,茶壶被俩人以内力压迫缓缓上升至半空中,谁也不让着谁,原来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几个回合下来,不知是谁猛地一用劲,茶壶砰的一声摔在了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鸢尾心中一紧,跑了出去,果然母皇送给自己的那套茶杯被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躺在那。

    那是她极为喜欢的茶具,她走过去蹲了下来,拾起一块碎片,手一不心便被割出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很快涌了出来。

    母皇从便对她很严厉,这是她从为数不多的夸奖里得来的奖励。

    想起母皇的悉心教导,想起母皇的交代,想起自己没有听从母皇的教诲,曾经让樱国直接覆灭,想起自己如今这般的处境,眼里的泪不自觉滴落。

    再强的人也有撑不住的那一刻。

    坐在那的俩人分明看到了那一滴眼泪,俩人也着实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就在恒凡科想要点什么时,鸢尾怒斥:“滚,都给朕滚出去。”

    她的脆弱是不允许被看到的,堂堂的一国之君,怎么允许。

    .

    假山后,柳奕整个人十分憔悴站在那,短短几个月,他整个人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公子,属下最近有一心事,心里堵的慌。”

    “看。”夙璃瞧着他。

    “我不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感情,很复杂,不清道不明,只知道脑中一直盘旋着她的话,她的脸。这几个月一直在折磨着属下,属下不知该如何是好。”

    “阿奕,不管是什么感情,都放下吧!因为不会有结果,我们的初衷,我们肩上的责任,只能将这些通通都放一边,如今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不管结果如何,都只能尽全力一博,就算死在这皇宫,也有脸去见列祖列宗了。”

    “昨日女皇生了很大的气,也不知是因为什么,不过我可以确定,她对我应该有些不一样,不然我怕出不了这冷宫。可是她的性子又极为难测,喜怒无常,防备心极大,要取得她的信任,似乎很难。”

    柳奕叹了口气:“公子,如若实在不行,属下曾听人,要取得一个女人的信任,最捷径的方法就是将这个女人占为己有,或许公子可以试试。”曾经宫里传的沸沸扬扬,赵贵君被那妖皇给丢了出来,或许公子本还是不愿意,而此时他们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且依如今已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了,想他们都是一起长大的,只不过后来她走丢了而已。

    如今受这般折磨,还不如丢了的好。

    “我去看了依,她很不好。”柳奕声。

    夙璃背过身,一时没有再话。

    回去以后,夙璃从一个匣子里找出了那本春宫册子,里面的每一副图都画的很逼真,宛若就在眼前,册子上的俩人是站着的,男人在后,一手附在女人的柔软之上,一手扶住女人的腰,看起来十分的旖旎。

    夙璃将整本册子全都翻了一遍,额上落下一滴汗水,他站起身,把册子放回原处,算算时间,走进了浴房,出来后便朝着崇朝殿的正殿而去。

    到了崇朝殿,宫婢陛下去了浴房,夙璃只好待在崇朝殿等着,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后,他站了起来,朝浴房走去。

    欲房和崇朝殿是相通的,

    而鸢尾有一个习惯,沐浴之时不喜人守在身旁,也从不让人伺候。

    所以夙璃一路通行无阻,不过也只有他有这个胆量了。

    他推开欲房的门,已经是熟门熟路,他直接走入了里间,透明的水气萦绕在屋子里,多了几分朦胧。

    鸢尾诧异地看着面前的人,此时忽然知道他这俩天的行为为何会有些许不同了,想必还是急了。也对,关了他几个月,况且曼国的人还等着他复国呢?容不得他不急。也或许都是他做给她看的。

    “美人怎么来了。”鸢尾懒洋洋。

    “臣适才一直等在外头,见陛下已经有好一会的功夫没有出来,所以臣想着进来看看。”

    鸢尾笑:“美人既然来都来了,给朕搓搓背可好。”

    “给陛下搓背,自是臣的荣幸。”言毕夙璃脱了外衫,挽起窄袖,拿起一旁的搓巾在她雪嫩的后背细细摩搓起来。

    超大的浴桶之上扑了满满一层玫瑰,里面放了香精,整个浴房那叫一个沁人心脾。

    鸢尾俩手搭在浴桶上,闭上眼睛舒服的享受着美人的伺候。

    随后,夙璃放下了搓巾,修长的指尖渗入了她的软发之中,在她的头上慢慢揉捏起来。

    确实舒服,鸢尾闭着眼睛尽管享受,也暂时不去想别的。

    他从头慢慢移至耳后,揉捏了片刻后,又从耳后绕到锁骨处。

    鸢尾睁开了双眼,看着就在自己面前的那双手,还有慢慢往下移的趋势。

    她呼吸不由有些急促,果然那双手往下探去,她下意识抓住,转过头看向他。

    “美人是故意进来撩拨朕的吗?”

    “陛下不是嫌臣不够主动。嫌臣性子冷了,让臣好好学着些么,臣今日学了一下午,陛下要不要试试?”夙璃与她对望。

    “也行啊!美人先出去,待朕穿好衣裳后,与美人好好探讨探讨。”

    “臣觉得不用这么麻烦,臣可以配合陛下。”言毕夙璃已褪去了衣裳,只留下一条亵裤。

    鸢尾有些哑然地看着他,甚至无法出声让他停下手中的动作,也无法起身,因为她连一件裹胸都没穿。

    她眼看着他步入了浴桶之中,这明晃晃的美男计,要是换作前世,自己肯怕顶不住。

    而此时她太知道他是因为什么,因为他的国,因为他想要从她这得到他想要的,所以他可以做到这一步,所以前世逃不掉那个宿命,那么今生呢?

    到此时她才明白,就算他是一个正常有血肉的人,他不是一个冷冰冰的人,他对她所做的一切,怕也不是出于真心,而是被迫。

    她慢慢冷却下来,他想玩,那就玩吧,一起下地狱最好,这辈子她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他一起垫背。

    浴桶内的花瓣因为有他的介入,而动荡起来,随着动荡,隐隐约约能看到鸢尾雪嫩的肌肤。

    鸢尾就躺在那看着他,看他倒是要怎样,女王的姿态尽显无遗,而脸上白净的肌肤莹亮透彻宛若雪莲一般,漂浮在水面。

    夙璃眸中永远是冰凉而冷静的模样,他坐在那,一时间也没有任何动静。

    俩人就在这浴桶内大眼瞪眼,连花瓣也都静谧下来,俩人还是没有动。

    鸢尾出声:“看来美人到底是怕了,也罢,朕今日本就身子骨不舒服,美人还是先回去罢,朕泡得久了,不想泡了。”

    夙璃还是未动,俩人就这样坐了半盏茶的功夫后,鸢尾心中忍不住冷笑,也就自己上辈子傻,这还看不出来吗?

    他就是想逼迫自己,看来也还要下好大一番功夫,鸢尾闭上双眼,片刻又睁开。

    再不管不顾,直接起身走出了浴桶,拿起架子上的那条裹巾裹在了身上,便走了出去。

    而夙璃还是呆呆坐在那,一动不动,俨如雕像,除了眼尾逐渐染红,再染红,宛若变成了一朵血花,红的能滴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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