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尾浅叹一声:“我懂皇姥姥的那种憎恨。”

    “现在呢?”夙璃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额上。

    鸢尾往他怀里缩了缩,随后忽地咬住了他的下巴,有些用力。

    “疼。”夙璃哑声:“你好似很喜欢咬人?”

    话音还未落,她猛地松开了嘴,因她的脚不知被什么咬了一口,她连连踢了几下,下意识叫出了声,脚传来一阵猛烈的疼痛。

    夙璃忙抱着她站了起来:“怎么了?”

    “有东西咬我。”

    这时,忽听见几声吱吱的老鼠叫声,夙璃一笑:“活该。”

    鸢尾却笑不出来,因被咬的那只脚刚好是摔下来时受了伤的那只脚,适才她用力蹬脚时,可能又牵扯到了经脉,加上被咬的地方,这会就更加疼了。

    夙璃见她未出声便问:“很疼吗?”

    鸢尾本想你被咬一下试试,忽然想到自己适才就咬了他,故闭着嘴巴不话了。

    “怎么了?”夙璃又问。

    鸢尾努努嘴:“方才摔下来时脚崴了。”

    “有老鼠的地方一定有出口,我们先找到出口,再帮你看伤。”夙璃着就抱着她摸索着往前走。

    夙璃寻到了一处洞口,这洞口黑漆漆的,不过这里明显空气要好些:“我们先朝这洞口走着试试看,不定前方有出口。”

    走了半个时辰的功夫,鸢尾扯了扯他的衣袖,他停下步伐问:“怎么了。”

    “这洞口怎么好像没有尽头似的,都走这么久了,要不你放我在这,先去前面探查一番。”鸢尾听见了他的喘息声,虽然不大。

    夙璃轻笑:“那待会又有老鼠咬你怎么办?”

    “我们能出去吗?”鸢尾忽然。

    “当然,你皇姥姥还能害她的下一代不成。”言毕夙璃抱着她继续往前走。

    又半盏茶的功夫后,前方隐约有光亮,再走近,只见幽亮幽亮的光芒照亮了整条通道,在这黑暗之中显出几分鬼魅之感。

    “那边是。”鸢尾抬头望他,能看清他线条分明的下颌线了。

    “这地方或许真有宝藏。”

    夙璃望着前方幽绿的光芒。

    待走近了,才知原来这些幽绿的光芒是从山壁上发出来的,而这山壁上满满都是硕大一颗的夜明珠,就连脚下踩的都是。

    鸢尾往前面瞧去,满目的幽幽之光,这条夜明珠通道又会有多长呢?不管前面还有什么,就这条通道,就算是充盈国库,都能富几代国了。

    俩人席地而坐,夙璃捡起地上一颗别致的红色夜明珠递了过去:“借花献个佛。”

    鸢尾接过来,红色的珠子在她手心散发着灼热的光芒。

    夙璃把她的脚放在了自己的腿上,然后掀起她的裤脚,上面红肿一片,他用掌心轻轻推柔起来。

    鸢尾朝他望去,忽觉得这一刻很宁静美好,要是停留在这一刻,似乎也不错。

    “疼吗?”他抬头。

    鸢尾正呆呆地望着他,听到他的话,对上他的双眼才回过神来,夙璃的眸中染上了几许愉悦。

    “想什么?”他问。

    “你这条通道会有多长。”她随意问。

    夙璃嗯了一声,尾音拖的很长:“或许有一辈子那么长。”

    他抱起她,脚踩夜明珠,朝着前面那条路直直走,有些路或许一走就是一辈子。

    这条通道里不只是夜明珠,还有整箱整箱的黄金珠宝,将这条通道照的通亮,一直延伸至出口,一出这洞口,又是另一番景象。

    洞口处就是一个硕大的池子,这池子上方氤氲着雾气,显然是个温泉,远处有许多不知名的树和花,甚至还有一间简陋的茅屋。只不过要越过这池子才能到达那边。

    “你脚扭伤了,我适才帮你揉通了经脉,要是此时再泡上一会温泉,大有益处,不然以后扭伤的地方偶尔还是会疼。”夙璃。

    “嗯,你怎么那么清楚。”

    她问。

    “自然是因为腾宇经常在耳边叨叨,想不知道都难。”他笑笑。

    “那你先去那边的屋等我。”她。

    “不需要我帮忙?”夙璃望着她的脚。

    鸢尾忽地想起她中蛊时,什么都是他帮着处理的那会,一只脚不行还有另一只脚,以前是没办法,可现在,她摇了摇头。

    夙璃将她放到了地上:“那有什么不方便的就叫我。”

    待他进了屋子,她才开始解衣裳,绫罗绸缎落于脚下,她飞身而下,整个身子没入了温水里,她舒服的喟叹一声,算泡个半盏茶的功夫。

    抬头望去,这里应该是一处悬崖之下,远处有高山还有流水,一望竟还望不到头,真有几分世外桃源之感。

    可能是太过舒服,她慢慢闭上了眼,算憩一会,就在她半睡半醒间,猛的惊醒了过来,居然就看到了一条蛇。

    她的心倏地漏跳了一拍,慌乱中叫喊出声,她其实也怕这样冷冰冰的东西,一时间不敢乱动,就怕这东西忽然朝自己袭来,她还记得上次被蛇咬时那种感觉。

    夙璃闻声从屋内走了出来,也看到了池内的蛇。

    没做多想便将她从池里抱了起来,这才发觉她全身...他忙将自己的袍盖在她身上,触及他的是她温热的肌肤,鼻间全是她的体香。

    他声音沙哑:“没事吧!”

    鸢尾摇了摇头,俩人走进了屋子,夙璃将她放在收拾过的木床上,欲朝外走,鸢尾下意识地勾住了他的脖子。

    夙璃眸色愈发深邃,他不敢多瞧一眼她身上的任何一个地方,那薄薄的纱料根本遮不住玲珑浮凸:“我去帮你把衣袍拿来。”

    鸢尾一时间也不知怎么了,就是觉得从未这般黏人过,或许是今日碰这些东西多了,心里涌上一股难言之感。

    夙璃见她没一丝反应,便望了过去,她肌肤洁白无暇,可能是被温水泡过,这会子她的眼眸很是清亮,俩颊和唇红润饱满。

    他喉结上下滚动,压抑着忽涌上来的情.欲:“陛下来真的?”

    她望了望有些破烂的四周,难得带着柔弱:“我,我怕这屋里有什么老鼠蛇,你能先陪陪我吗?”

    “堂堂一国之君怕老鼠和蛇,出去不怕人笑话?”夙璃极声。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没听吗?”

    “那陛下就不怕我?”夙璃那双含着情.绪的眸子不加掩饰的望着她。

    她环住他脖子的手略微松了松,但此时一瞧四周心口又开始不舒服起来。

    “陛下再这样下去,我真忍不住了,我可不是什么柳下惠。”夙璃拿开她脖子上的那双手。

    鸢尾却忽地想起了上次。

    她这眼神让夙璃自然也想了起来,俩人大汗淋漓却什么都没做成,后来他特意看过医书,第一次难以进.入,需找些助事的东西,当然也还有别的方法。

    他的眸色更加深了,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幽幽瞧着她,他的手轻轻覆了上去,比他想象中更...。

    鸢尾整个身子一僵,他掌心灼热的温度仿佛能灼伤她,他呼吸变得浑厚,在她的脸上。

    须臾他兀地又放开了她,他淡瞧了眼屋内的摆设,实过简陋,她虽一动不动,掌心处却上下起伏的厉害,他在她耳边声了句:“原来陛下是只纸老虎。”

    他眼尾微挑,分明压着几丝情.欲,鸢尾瞧着他的背影渐远,心口间怦怦跳动着。

    待他走了,她隐约感觉到背后有个凸起的东西,她坐起来,将木床上垫着的东西拿开,原来是个不起眼的凸起之物,只不过并不明显,她皇姥姥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将这些宝藏藏在这的,这里看上去像是有人住过的,会是皇姥姥吗?

    她拇指按了上去,没反应,她又扭了扭,屋里顿时出现一间暗阁,仅仅能容得下一人的那种,她将他的袍子裹好系了个结,便走了过去,将暗阁里的盒子拿了出来。

    盒子没有上锁,她开盒子时,他正推门而入,手里拿着她的衣裳。

    “这是什么?”夙璃瞧了一眼暗阁,又瞧了一眼盒子问。

    “不知道,先看看。”盒子里散发的不是霉味,而是一种淡淡的芬香,只因这盒子里铺满了一种红色的野花。

    而这花下面藏着一个泛了黄的信封,鸢尾将信封里的信拿了出来,上面的字迹是她皇姥姥的无疑,她皇姥姥的字迹每个字的最后一笔都会有些微勾,这形成了她独有的风格,或许也跟皇姥姥的性子有关。

    信上的内容是:不知我的哪一代会看到这封信,我曾留言,若是我樱国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方可来取这里的东西。当然我希望永远不要有那一日。

    我在这住过很长一段日子,那段日子是艰难的,因为我一直望不掉一人,而我和那人也曾都在这住过,那是一段非常美的日子。

    可惜越美就越是伤人心,所以我将对这人的诅咒藏在这信封里,将所有的一切都藏在这信封里,如若我的下一代有缘瞧见了它,便帮我烧掉它吧!

    我去后,这些都将远去,那让曼国永生永世为奴的遗言就随风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