旻樱曼看他的眼神里多了丝轻蔑,嘴角升起一抹讥讽:“看不出来腾大夫不仅会治病救人,还会跟踪偷听别人话,朕的是也不是。”

    旻樱曼不只不喜这样的人,还很恼怒他听到了她和一只猫的对话。

    腾希无奈在心里来回叹了几声,这有那赤.裸.裸的讽刺,他哪能听不出来,他怀疑这人是不是习惯把所有人都先猜忌一番才好。

    三番俩次被同一个人这样质疑,心里不是不恼火,腾希本是不屑计较的,可她这态度,还有这讽刺的劲,让腾希这么多年神仙似的修养破了戒。

    她虽是女子,可她同样是一个帝王,帝王的心胸怎的就这么点大,连他一个千里迢迢赶至京城为她治病的大夫都容忍不了。

    他面色不是很显,心里却不是那么平静,眉梢眼角也冷了起来:“不管陛下信或不信,草民适才只是无意走到了这,也并不是刻意听到陛下那些话的。”

    旻樱曼见面前之人似乎恼怒了,难道她错了吗?他不会治病难道有假,还有他跟着自己到这,难道不是为了偶遇?这人太会装了,她摇了摇头,不想跟这样的人过多纠缠,他这副模样,或许就是在惹自己注意。

    难怪惹得那些个宫女一个个春心荡漾。

    她清了清嗓子,正色:“行了,朕相信你的话,腾大夫好生下去休息罢!”

    腾希只觉得一口气不上不下,这人相信自己,但是个人都听得出来这话里话外浓浓的讽刺谐音,可他竟是不出来一句话,腾希摇了摇头,罢了。

    他转过身,旻樱曼忽然又叫住了他:“等等。”

    腾希回过头,看他这招揽了什么活计,挥之即去呼之即来。

    旻樱曼见他转过头来,细细量了一会才:“朕知道你为何来这宫里,但我母皇交代你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朕...”

    旻樱曼不想面前这男子真有什么多余的想法,也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将没完的话,一鼓作气了出来:“朕对你没那意思,所以你不必再跟踪朕了,且方才你也听到朕的话了,朕自出生就不是个健全的人,所以腾大夫要是想出宫随时都可出宫,不必请示朕,也不必再来给朕诊脉,母皇那我自会清楚。”

    到不健全几个字时,旻樱曼的声音其实不自觉带了几分落寞。

    腾希简直要被气笑了,自是不会注意她话里的落寞,他躬身作揖:“如此,那就谢过陛下了,明日草民便出宫。”道回府。

    腾希转过身,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又回过头来:“我就是一贱草民,身份低下,从未有过高攀陛下的心思,陛下把心稳稳当当放肚里就好。”

    言毕腾希才直直转过身走了。

    旻樱曼看着那人的背影越走越远,这时,底下的红尘喵喵叫了俩声,又扯了扯她的裙摆,她蹲下身来,将它抱起:“红尘,你我是不是惹得别人不高兴了,可是这样才好,这样别人就不会接近我,假如有一天我死的早,别人就不会伤心了是不。”

    旻樱曼摸着怀里的红尘,记得那年她还,听见母皇与一位太医的对话。

    [严爱卿,你跟我实话,曼儿这病,能治好吗?]

    许久才听严太医声的嗫嚅,[禀陛下,殿下这病,这病或许碰到医术高明之人,会有转机。]

    旻樱曼又摸了摸红尘的猫耳朵,轻轻:“红尘,了让你想走就走了罢了,你怎么又回来了。”

    腾希回到偏殿,心口的那股子火隐隐蹿跳着,他这十七年的心性似乎全没了,他拿起一本医书,医书上却全是她那张脸,眼里是轻蔑,嘴角是嘲讽,他放下书,脑中却响起她的话来,朕对你没那意思。

    敢情这人以为他来宫里是讨她欢喜来了,他猛地拿起桌上的医书,欲朝地上丢去,旋即又摇了摇头,这跟医书又有何关系,他把医书放下,罢了,明日出宫一了百了。

    翌日早朝上,旻樱曼一身龙袍端坐于龙椅之上,龙椅甚是宽大,她娇的身子还没占到龙椅的三分之一,那张的脸还不如巴掌大,可就是这样一个看上去纤秀的姑娘,将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在国事上,几乎无人敢个不字。

    太监尖细的声音在大殿之内响起:“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奏。”工部曹尚书上前一步,他眉头紧蹙,声音宏亮:“渔州近半月以来雨水不断,就在昨日一个挨近河流的村庄被一场暴雨吞没,地方官员虽极力救治,但仍死伤无数,地方知县也在这场救治中失了性命,暴雨还在持续,现在渔州可谓是一片混乱,请陛下定夺一个万全的法子,该怎么对付这场灾难为好。”

    旻樱曼思索了一瞬,便看向今年的新科状元姜岚,语气里带着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期许问:“姜爱卿,这场洪灾该如何办才好。”

    旻樱曼很欣赏这位新科状元的才情,有一颗七窍玲珑之心,见解已在诸多人之上。

    姜岚思索了一瞬,便滔滔不绝将自己心中所想,有条不紊的了出来。

    旻樱曼眼中一亮,她就知道这位新科状元不会让她失望。

    旻樱曼想了想,又添加了几句,而后:“那今日起设立水部,曹爱卿,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

    旻樱曼话音一落,孙太傅上前一步:“陛下,这新科状元姜大人的头头是道,让臣等有了钦佩之意,所以臣觉得让这姜大人担任这水部侍郎,或许对于今后的水灾会有不少帮助。”

    孙太傅的女儿恰和姜岚是同一届考生,偏偏孙太傅的女儿是榜眼,这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孙太傅醉酒后曾私下扬言,自己这女儿考个状元不在话下,可没想出了个姜岚。

    众人当孙太傅的是酒醉之语,没放在心上,可孙太傅自己却有些在意了,想他这把老骨头,是教导当今陛下的老师,酒醉后的轻狂之言不,尤其是还没考上这状元,多少还是觉得拂了面子。

    是以倒把这股子微妙的情绪赖在了新科状元的身上,要是没有他,孙太傅这心里自然是要好受很多的。

    旻樱曼一听这话微微蹙起了眉头,她对姜岚一直另有算,故沉默下来没接话,半晌后旻樱曼才:“姜爱卿我另有算,这事就交给曹爱卿了,没甚事的话就退朝吧!”

    有一官员却忽地想起一则传闻来,是这当今陛下不爱男人爱女人,这传言还是因为有几名官员想要讨好旻樱曼而由来的。

    官员送了几名美人给旻樱曼,听那美人长得相当水灵,可当时旻樱曼连看都没看一眼当场就拒绝,还以后不要把心思放在这上面,好好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就好,这之后也不知哪就传出了这样的传言来。

    此时的那名官员正好是太傅一手提拔上来的,他想罢便脱口而出:“陛下莫不真如传闻那般喜欢女...”子,所以才想将这新科状元留在京城。

    这官员也不知是不是傻,还是被什么邪灵附体了,在这朝堂之上出这等,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来。

    顿时所有官员皆是不由朝这官员看去,又看了看唇红齿白的新科状元几眼,才各自低下了头,

    孙太傅瞪了一眼这名官员,孙太傅知道这名官员人还算实在,只是平常有点二,但没想到她会这么二。

    那名官员因这一眼猝然间反应过来,看着满朝文武默不作声地模样,瞬间跪了下来,心里不由颤了几颤,口齿不清:“陛下,臣适才是无心之言,臣...”

    官员不下去了。

    旻樱曼只觉得一股子火蹭蹭往上涨,她这是惜才,却被这官员成,都成什么了,平日里她不甚理会,但绝不是纵容他们这群臣子口无遮拦的。

    旻樱曼捂住胸口,这群没带脑子的,旻樱曼不知怎么,一时间气火攻心,心跳加速开始泛疼,胸口像压了块石头在那,接着她便晕了过去。

    “陛下。”

    暇宫的人还没来得及提醒旻樱曼,她就已经没了意识,急的她们团团转,而后赶紧给旻樱曼喂了颗救心丸,叫太医的叫太医,回暇宫的回暇宫。

    这大殿之上担心的担心,忧心的忧心,但都看傻子似的看着那名官员,那名官员心中却想着,何其无辜。

    暇宫内,太医一个个垂头丧气,皆有些束手无策之态,最急的是芙安,她急得都语无伦次了,对几个太医也没了平日里的温和:“你们就不能想想办法,陛下要是醒不过来,等太上皇一回来,你们全都得吃着,吃不了兜着走。”

    “你们脖子上的这颗脑袋是不想要了吗?”芙安看着太医院有资历的都在这了,却一个个闷声不吭的,气不一处来,这一个个养的白白胖胖的,关键时候没一点用,她几乎是将平常的修养都给抛却了,大声:“话呀!”

    其中一名老太医上前,布满皱褶的脸上一脸无奈:“芙大人,我们这些医者也急,不过我们也有无能为力之时。”

    此话一出,芙安整个人颓靡下来,她朝榻上那个白净瘦弱的姑娘看去,不敢去想这个姑娘就这样消殒了去,心中有如刀搅一般,脑中更是乱嗡嗡一团。

    那位老太医摇了叹气,忽又:“听闻太上皇曾给陛下请来一位神医,芙大人或许可叫那位神医来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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