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穿书妖女觉醒后超强 > 第7章 出行 但愿有一天,他会对她另眼相待……
    马车轱辘轱辘地行进着,宛初将缦帘拉开一条缝隙,看外面的景色。大雪初融,日光下的金安城银装素裹,美不胜收。

    即将要入宫,如此美景,大概是最后一次看。

    思及此,她鼻子一酸,便垂下头来。

    马车行到路中,碾到石子,车身晃动之下,沉浸在自怜自艾中的宛初一个不留神往前栽。

    即将栽倒在江时卿身上时,只见人影一闪,额头直接撞到车壁。

    好疼!

    男人果然半点不是个怜香惜玉的。

    不仅如此,更是往旁侧挪了挪,面露不悦,眉头微蹙,继续埋头看卷宗。

    闻到男人身上清冽的香味,宛初顾不上疼,即刻离他远远的。默默地揉了揉额头,不敢吭声。

    须臾,马车停在一间首饰铺前。

    略过宛初错愕的眼神,江时卿抬脚跨入店铺。

    店铺的掌柜看了眼江时卿,又拉长脖子往后探,确定他未带女眷,才上前。见他长得龙姿凤采,一看就不是没钱的主,热心张罗着将更昂贵的首饰陈列出来。

    “这些珍珠钗呀,都是南海那边来的珠子。翡翠宝簪和花钿,耳铛,是眼下最实行的,姑娘们都喜欢。我店里的首饰都是上等工艺,不知大人喜欢哪种?”

    任他絮絮叨叨半天,江时卿亲和有礼道:“我送给表妹,尚且不知她喜欢那种,有劳掌柜了。”

    完,抬眸看了眼宛若,示意她过去。

    宛初恍然大悟,原来江时卿并非带她入宫,而是给沈蓁蓁挑选饰品。她认真挑选,心想或许替他好好办事,他会酌情考虑,对她另眼相待。

    沈蓁蓁属于娇俏类美女,身量不高,皮肤白皙。她径自在店铺里转了一圈,看到一对白玉莲花耳铛,朝江时卿招手。

    江时卿拿起来,对着光照看了看,油腻且呈凝胶状,带着明亮新鲜的翠青,点点头。

    白玉带翠,轻盈灵动,最适合沈蓁蓁。江时卿看了看,不疑有他,便要掌柜将它包起来。

    听掌柜报价,宛初在心里换算一番,即刻瞠目结舌,凑到江时卿身边道:“大人,妾帮您再挑选一对。”

    她记得,江时卿虽是世子,但从便不像其他纨绔子弟一样,花钱大手大脚。

    然而,江时卿毫不犹豫道:“有劳掌柜包起来。”

    宛初再次目瞪口呆。

    她心里隐隐难受,却也希望他能和沈蓁蓁终成眷属,不必像书中那样孑然一身,踽踽独行一辈子。

    出了首饰铺,江时卿带着宛初到酒楼,径直往楼上的厢房走。

    “大人,妾无需吃东西。”

    “我饿了。”江时卿面无表情的推开门,和蔺宸一同落座,点了一桌子珍馐美馔,却不提箸。

    似乎在等人。

    “时卿,让你久等了。”一男子推门而入,脱下大氅,拍了拍身上的雪水,笑容满面。

    宛初抬眸一看,猜测此人正是男主角容鸿蒙。

    真和书上写的那样,出身卑微,却气宇不凡。今日身着月白色夹棉的锦袍,腰间佩短剑,相貌堂堂。尤其是那双眼,目光炯炯,满聚天地间浩然正气。

    按照剧情,他们眼下是同盟,对昏暗的大魏朝仍抱有一线希望。不过,鸿蒙已暗戳戳地与孟颉来往,让一辰道士入城将画送给李湛。

    约莫一年后,鸿蒙与江时卿将因政见不同而分道扬镳,走上男主的康庄大道,而江时卿疯癫成魔,死守着满目苍痍的山河。不过,江时卿如今已知身后事,或许已做出不同的选择。

    江时卿笑了笑,替鸿蒙斟了一杯酒,笑道:“自罚三杯。”

    容鸿蒙一饮而尽,添满后喝了两杯才落座。

    见他一脸愁容,蔺宸忍不住问,“容将军有心事?”

    “还不是为了果儿,她生辰要到了。”容鸿蒙提箸,夹了一大块肉。

    “真不巧,我今日去首饰铺替蓁蓁买了生辰礼,若你不弃,先给你应急?”江时卿开木匣。

    容鸿蒙看了一眼,道:“时卿能看上的定是好物,可惜果儿并不稀罕这些,她想要一艘木雕船。”

    江时卿低头抿茶。

    继续听鸿蒙道:“我今日去了京城手艺最好的木匠家,他回乡下过年,听要二月才回。”

    “果儿到底不是一般女子,金银首饰都不爱,我记得,去年你送的好像是一把短剑?”蔺宸道。

    鸿蒙从袖口拿出一张纸,铺开一看,上面画着一艘船,“当年我和果儿就是渡江时认识,便是在这船上。”

    宛初站在江时卿旁侧,定睛一看,这船并不难做,只是需要些日子,便道:“大人,妾会做。”

    江时卿不置可否,意思便是不需要她插手。

    宛初识趣,带她出来就是选首饰的,任务已完成,自己还在他面前晃,就略显多余了。

    虽是艳阳天,仍是天寒地冻,外头寒风咧咧,窗户吱呀开。宛初没多想,下意识走过去将窗户关上。

    “这……怎么自个儿关上了?”

    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宛初背脊一凉,缓缓转过头,看到蔺宸和鸿蒙一脸惊诧,江时卿那脸上表情就更复杂了。

    她赶紧退到角落里。

    “大概是风吹的。”江时卿提起木箸转移二人视线,“吃菜。”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吃得正欢畅,鸿蒙倒酒时手一滑,酒杯滚落在地上,径直滚到宛初脚跟前。

    江时卿还来不及制止,那酒杯就在两人目瞪口呆中飞了起来。他一个箭步冲上去夺过宛初手里的酒杯,低声斥道:“坐那边去。”

    宛初在他暗沉的目光中灰溜溜地坐到三脚凳上,一动不敢动。

    看着这三个人有有笑,吃吃喝喝将近一个时辰,宛初腰酸背痛。早知如此,就不该答应他出门,她待在画里面做手工不香吗?

    好不容易捱到江时卿回府,她欢天喜地上了马车。

    “你会做木雕?”男人轻敲矮榻。

    宛初回过神,点点头。

    “不许施妖术。”

    言下之意,要她做一艘木船出来,但不可附着妖术。

    他实在是多虑了。

    宛初如今并不懂得什么妖术,也没有画妖千年来的记忆,虽在画卷里雕刻时只需一样工具,少了些繁琐程序,但一刀一划都是她亲手完成。

    她应承道:“妾明白了。”

    “需要几日?”声音依旧是不冷不热。

    “五日左右。”宛初道。

    原本她想以此谈判一番,祈求江时卿莫送她入宫。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对着江时卿冷若寒冰的脸,不愿再平添他的厌恶。

    下了马车,走到后院,虽已清扫过,但仍有厚厚的积雪,宛初蹲下身子掬了一捧雪。

    “怎么?”江时卿不得不驻足。

    宛初抬起娇的脸,声音软糯,带着祈求,“我想玩一会。”

    她生在南方,两三年才有一回大雪,可也不及这金安城的大。

    见她走过去时并未落下脚印,江时卿勉强应下。

    日落之下,昏黄的后院中,一男人迎风而立如同松柏,一女子兴致勃勃堆着雪人。眼看着雪人渐露雏形,宛初笑得如同孩子一般,纯真无邪。

    恍然间,江时卿先是一愣,又恢复素然之色,轻嗤一声:“妖女。”

    宛初并不知男人的心思,玩得不亦乐乎,把另一个滚出来的雪球放在地上,到旁侧捡树枝做雪人的手。

    天色已晚,江时卿有些不耐,索性将地上雪球揽上身,放到大雪球上。刚堆好,就听到月门外传来脚步声,闪进来一个人影。

    “大哥,你居然……居然躲在这里堆雪人?”

    看到突然而至的江时淮,江时卿抱着一团雪球,面色不改地放好。

    江时淮还是少年心性,从脚下捡了两根树枝,欲插到雪球身上。还未靠近,江时卿一把横亘在他与宛初之间,脱口而出:“不能碰!”

    不仅江时淮愣住,宛初亦吓了一跳,旋即反应过来,他是在阻止江时淮靠近自己。

    江时卿极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宛初。

    此时无声胜有声,那一眼过来,如同飞刀剜心,宛初迅速往后退,彻底远离江时淮。

    画妖把他唯一的弟弟害死,这便是血海深仇。即便白天江时卿对宛初有所改观,此刻看到弟弟,前世的一幕幕涌上心头,歉疚难消,恨意难平。

    “大哥,这雪人如何碰不得?”江时淮缩了缩脖子。

    江时卿以拳抵唇,凛然道:“明日蓁蓁来,兴许能给她一个惊喜。”

    江时淮恍然大悟,拍了拍兄长肩膀,“大哥果然是开窍了。”

    “咳咳。”江时卿道:“今日功课做完了吗?”

    “先生今日夸奖我了。”江时淮面露得意之色。

    闻此,江时卿露出些许欣慰。

    “天色已晚,夜深寒凉,大哥我们进屋去吧。”

    江时卿点头,故意放慢脚步,朝后面的宛初低声道:“不许跟着我们,你自个儿回书房。”

    宛初自是不敢不应,等两人出了月门往另一边去,她才走出后院。

    沿着一条鹅卵石路走,遇到分岔路后她随意选一条,结果绕了半天,又回到后院。

    四周都是白雪皑皑,每一条路都长一样,宛初陷入迷惘中,不知所措。

    没有江时卿待在身边,她感觉生命在一点点抽离,伴随着窒息感,脑子逐渐陷入一片混沌,身体似乎要分崩离析。

    呼吸越发困难,体力不支,昏昏沉沉中仰头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