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穿书妖女觉醒后超强 > 第33章 吃醋 她就是太惹人注目
    宛初的衣裳像浸了水一般,黏糊糊的贴在身上,好不难受。在淮河附近探查时,恰逢暴雨如注,一把油纸伞压根防不住,落了一身雨。

    下了马车,她趁着江时卿还没回来,她直奔卧房。

    关门的一刹那,一只手掌有力地将门推开。

    对上阴霾的双眸,她吓得一抖,娇柔的嗓子带着颤音:“大……人。”

    这副模样,即便是什么也没做,也让他忍不住疑上心头,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量她。

    头顶的碎发淌着水,衣服上一大块一大块的水渍,软底鞋上还有些泥土。视线从上至下,每移动一处,他的眸色便深一分,“去了何处?做了些甚?”

    宛初只觉得阵阵发麻,冷得搓搓手,坦诚道:“妾去了一趟淮州河,看了看筑桥的地方。”

    闻此,江时卿眼睛半眯,反手扣住门,落下锁,步步紧逼靠向宛初,声音又冷又硬:“你去那里做甚?”

    “妾……妾想帮大人,大人不是为了修桥一事才来的吗?”宛初全身瑟瑟发抖,牙齿叩得吱吱响。

    三月的天,雨水带着寒凉,这样贴在身上,寒气内渗,委实有些冷。

    他背过手道:“你先去更衣。”

    完,坐在矮榻上,转过身去。

    宛初了个寒颤,在浴室里浸泡片刻,换了衣裳便出来。走到屏风后,看到江时卿蜷着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案,耐心即将耗尽。

    见她出来,他抬眸继续方才未尽的审问,只是这一回更加直白。

    “你究竟还知道些什么?”

    宛初想,她什么都知道,毕竟她可是看过书的。念头稍纵即逝,她心口抑制不住的疼痛起来。

    老天,还是不准她实话。

    她皱着眉头,转圜了一下,回道:“妾是妖,自然有些灵力,那工图想必是没有问题的。”

    江时卿眉心一跳,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看这样子,宛初便知自己猜中了。江时卿今日见朱正平询问工图一事,定是收获廖廖。

    她走过去,徐徐落座。

    “大人,妾觉着,应警惕修桥途中有人动手脚。”

    江时卿抬眸,晦暗不明,旋即笑问:“不妨,你在淮州河看出些什么?”

    宛初按照书里的情形,结合实勘地形的情况,将几处隐患一一道明。

    听她分析得头头是道,江时卿拽着折扇的手徐徐收紧,面上仍是云淡风轻。

    不得不承认,她得处处在理。

    完,宛初谄媚一笑:“如若此事真如妾所料,是否有功?”

    江时卿嘴角轻扯,“你想要什么奖赏?”

    宛初心情极好,眨了眨眼,笑道:“在妾心中,最好的奖赏……”

    江时卿背靠着四方椅,背脊一僵。

    “就是留在大人身边啊。”完,她狡黠一笑。

    只差那么一点点,男人险些跌下座位。

    *

    晚膳时,江时卿自然是上座。

    提箸夹菜时,他神游天外。

    想到方才女妖眨眼,头皮发麻。这女人套路一层接一层,越发捉摸不透。

    那夜他得甚是明白,留着她仅是蓄意利用,让她看清自己的位置,怎么她好像一点都无所谓?

    桌案前,女人拿着木箸,迟迟不敢下口,矫揉造作地夹了一点青菜,口口地咀嚼。

    委实别扭。

    他又不是没见过她食指大动大快朵颐的模样。

    再看对面的两人,一个有妇之夫,一个弱冠少年,眼珠子都快落在她身上。疑心她是因着有个俊俏郎君在旁边,才吃得这般矜持。

    他不动声色地连夹了两块红烧肉丢到她碗里,又夹了一块红烧排骨,沉声道:“你不是喜欢吃荤菜吗?多吃点。”

    宛初刷的脸就红了,硬着头皮,略做羞涩道:“谢夫君。”

    低头看碗里两坨油腻的肥肉,迟迟不肯下箸,这样一口下去,樱桃唇怕都变成猪油嘴。

    这不是成心拆台么。

    若不是要扮演他夫人,在外人面前显得得体优雅,她才懒得这般造作。

    见她脸一垮,江时卿眼皮跳了跳,于心不忍,又将肥肉夹到碗里,再给她夹了鱼肉。

    这一来一回,落在三个女人眼里,委实心惊。

    中年妇人自嫁过来,头一回与夫君同桌,倒是这周大公子一来,改了规矩。看着对面年轻貌美的女人,她心里皆是艳羡。

    旁边的年轻少女则瞥一眼年轻妇人,压着声音笑道:“嫂嫂,我就你猜错了吧。”

    一瞬间,年轻妇人面色很是难看。没想到这狐媚子一般的女人不仅是矜贵公子的正妻,还这般受宠。只需一个眼神,就能使唤大公子。

    三个女人各怀心事,低头吃菜

    江时卿和宛初仍旧毫无自觉,旁若无人地秀了一场恩爱。

    *

    三月十七,作别阴雨绵绵的天,总算迎来一个天清气朗的好天气。

    这几日江时卿去朱家勤得很,时不时还要几处地方明查暗访,没时间盯着宛初。

    宛初便叫上红霓到逛集市。

    两人来到淮州河边的醉香楼,花着江时卿的银两好吃好玩,自在得很。

    醉香楼临河而建,风光无限,二人在第二层的厢房里,吃过午膳后,吩咐二撤走碗碟,临窗而坐。

    沏了一壶上好的龙井,欣赏舟车往来,好不惬意,

    阳光并不烈,河风徐徐吹来,红霓托着腮,脱下面具,享受春风拂面。

    “宛宛,你可知为何大人从不留婢女在身旁伺候吗?”

    宛初斟一杯茶,低头沉思。

    书中并未详细交代个中缘由,她只知道江时卿府中没有婢女,默认是因不近女色所致。

    红霓抿一口茶,又吃了一块酥点,摇摇头道:“大人身为帝师,在朝堂上树敌颇多,你知道的吧?”

    宛初点头,用勺子挑了一块绿豆糕。

    “宸子告诉我,其实大人也曾留下过一个叫做贞娘的女子做婢女。”

    “是因那婢女有何不同吗?”宛初饶有兴致地抬头。

    红霓摇头道:“大人不过是知晓严大人送美人的目的,索性从他的愿,守株待兔呀。”

    完,噗嗤一笑,“想不到大人一脸正派,原来这么狡猾。”

    红霓继续贞娘一事。

    贞娘在府里呆了半年。是个弱柳扶风的江南美人,脸上总挂着笑,话也是柔柔的,做什么事都很有分寸。

    后来,江时卿知晓她是放长线钓大鱼,耐心耗尽,设了个局。

    果真,贞娘按捺不住,偷偷潜入书房偷取证物,被蔺宸当场捉住。

    弱柳扶风,娇柔,有分寸……

    这几个字落在宛初心里,掀起不的波澜。

    眼下,她所做的一切,于江时卿看来是否和那贞娘并无二致呢?

    她远远眺望河那边的墨山,心思不由得有些沉重,问:“后来大人如何处置贞娘?”

    “据是软禁半月,恩威并施,那贞娘什么都招了。”到一半,红霓突然停了下来。

    宛初愣了一愣,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不讲了?”

    “出来怕吓到你。”红霓饮下余下的半杯茶,道:“听闻是砍了女子的一只手臂送到严府,最后又将女子绑着丢到严府的后院。”

    宛初一手端着杯盏,一手拿着勺子,悬在半空。只觉头顶上一股凉意自上而下,浸入心扉。

    江时卿果然不是表面上那样正直敞亮。

    红霓见她错愕得面容都失了色,忙道:“其实这也怪不得大人……”

    “我知道。”宛初放下杯盏,叹了口气,“这世道,容不下纯良无害的公正之人,那些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若非大人这般心机,如何稳坐帝师之位。”

    与恶龙缠斗,自身亦会成为恶龙。

    江时卿能保有初心,已是极为不易。

    “你能这样想就好。大人待你是真心实意,我和宸子看得出来,他只有在你面前才会笑。”红霓笑道。

    天色渐晚,和煦的春风化作凉风,吹得人心惊。

    宛初不由得无奈摇头。

    她倒不畏惧江时卿,只是想到贞娘,恐怕自己所作所为在他眼里与那女子一般皆是惺惺作态。

    日久见人心,她这颗心,日月可鉴,也许有一天他会明白。

    但若是不明白呢?

    这些日子,她几乎都是围绕着江时卿在转,这里举目无亲,她唯一的信念就是救这个男人。

    本就是为了他才穿书,可接下来的日子,生死未定,未来漫漫长路,若是江时卿弃她而去,该如何?难道她真要死缠烂,不撞南墙不回头?

    这在江时卿眼里,只怕就是一场笑话。

    突然,身体一阵没来由的颤栗,宛初手撑着额头,眉头紧蹙,呼吸不适。

    “宛宛,怎么了?”

    “许是这风有些冷,吹得头疼。”宛初纳闷,这身子格外虚弱,甚至比不上先前的身体。

    好歹是个妖物,想来不该这般娇弱才对。

    红霓将支摘窗落下来,探了探她的额头,面露焦灼:“宛宛,你似乎自上回救了大人以后,这身子就有些虚弱了。”

    经她提醒,宛初算了下日子,确有此事。上回救时离后,她亦是躺在画里休息了一整日。

    “宛宛,我听闻这起死回生之术是禁术,多数是以命抵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