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穿书妖女觉醒后超强 > 第41章 欺骗 他算计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刻……
    宛初的目光挚诚热烈, 毫无防备。

    江时卿喉结微动,将折扇放在膝上,掀开车帘, 避过她的目光。俄而才道:“五日后, 严大人的生辰宴上请了丽歌坊的舞姬, 偏生不巧, 昨日领舞的病了。丽歌坊的东家与我相识……”

    宛初摩挲他的掌心,断道:“大人, 您要操心的事太多了些。这是事一桩,难不倒妾。”

    江时卿侧目:“明日红霓会带你去, 你跟着冬丽好好学。”

    “定不会给大人丢脸。”

    须臾, 马车回府。

    宛初沐浴完, 等了好一会也不见江时卿过来找,便熄了灯, 上榻睡觉。

    直到翻身时触到温热的胸膛, 鼻尖流动一股酒味,她猝然惊醒。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身边躺着江时卿, 竟是和衣而眠。

    她撑着手欲起身, 才发现几缕青丝压在他身下,无奈推了推, 那人纹丝不动。反倒是把沉甸甸的手臂上来,将她箍在了怀里,直喘不过气。

    真是……

    就这样睡一夜,浑身都疼。

    起时,江时卿替她揉捏了好一会,听她数落着以后醉酒不许上榻的话, 忍不住笑出声了。

    可宛初分明看到,难得一见的笑容里,隐着些微难过。

    她想,还是不问罢。

    做一朵善解人意的解语花,兴许还能在他身边多留些日子。

    *

    严无畏的生辰宴安排在羡仙苑。

    羡仙苑是仿照淮州一带的园林建造,后院荷花池有活水,四季源源不断,假山,回廊,一步一景,妙不可言。

    建立在芙蓉池之上的水榭,是她献舞的地方。四面敞开,幔帐随风轻摆,一轮皎皎白月下,光影交叠,令她挪不开双眼。

    “宛宛,你快去更衣,宾客们已陆陆续续上座,等听完折子戏,我们便登场。”丽歌坊的冬丽催促道。

    宛初不敢怠慢,转身去厢房里更衣,听到外边已莺莺唱了起来,侧耳一听,听不出是什么戏。

    须臾,折子戏落幕。

    舞姬们在中间,乐师一字排开,在台阶上。等其余人陆续登场后,她最后压轴。

    宛初身着暗红金线绣云纹纱裙,抱扇遮面,一步,一步走向水榭的圆台。在众人的注视下,露出细白的手腕,手中端着的团扇一刻不曾的落下。

    冬丽交代,直到最后一刻,才能落扇。

    她正数着拍子,突然看见座下的江时卿,立马像被人扣住了穴位,动也不能动了。

    隔这么远,想必他并不是望向这边,深呼吸一下,踱着步子,转圈。

    纱衣随腰身轻摆,脚踝的铃铛叮咚作响,直到乐曲将毕,她缓缓走下圆台,靠近宾客,徐徐落扇。

    本是收尾,却被一双眼灼得顿住。

    那人坐在最高处睥睨着她,眼神里带着一簇烈火。她抬眸望去,年纪尚不过二十,书中严无畏已年尽四十,自然不是他。

    座上宾的男子,身着靛蓝刻丝暗金松纹长袍,露出一丝玩味的笑。

    宛初连忙别过脸,赤足向前,替上座的几个人一一斟酒。

    直到江时卿面前时,四目相对,她几乎乱了阵脚。江时卿托着她的手,沉声道:“见到陛下,亦沉住气。”

    眼眸漆黑,似有责备。

    原来那中间的男子,是大魏的皇帝李济。

    她徐徐走到天子座前,替李济斟酒。

    李济径直伸出手,抚过她皓白的手臂,还有意无意用手指轻轻刮擦。

    她全身都颤栗起来,端着杯盏的指尖轻轻抖动。

    李济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夺过杯盏,一饮而尽,懒散地往后靠。

    抬起眼皮,继续眯着眼睛看她。

    宛初赶紧端着酒壶跑了。跑到先前候场的厢房,里面未点灯,鸦雀无声。

    她推开门。

    这时,后面传来尖细的男声,好像是捏着喉咙在话。

    “林姑娘?”

    她回过头,是一个品级不低的宦官,约莫四十来岁。

    “过来。”宦官朝她扬扬手,慈眉善目的笑着,“他们都去了芙蓉阁,随洒家来吧。”

    看着空无一人的厢房,她不由得信了那人的话,跟着他走了一段路,到一处另有墙壁围着的院。

    院似乎是另一片单独的天地,有低矮的围墙,里面的屋子亮着光。

    可,安静得可怕。

    丽歌坊来了二十余人,怎可能如此安静?

    见她踟蹰不前,先前和颜悦色的宦官变了脸:“姑娘,你到了这门前,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和我同行的人呢?”宛初摸着墙壁,试图向下寻找石块防身。

    “洒家已安排他们回去了。”公公扬手,后面立刻出现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架着宛初往里面走。

    别石块没摸着,她压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两人将她丢到芙蓉阁,大门便落了锁。

    “你就在此好好等候陛下,莫有其他的心思了。”门外的人道。

    正门不可取,她转身往画卷里逃。只要画卷未锁入锦盒,可随时随地入画。

    转了一圈,她傻了眼。

    通往画卷的月门不见了。

    是谁锁上了锦盒?

    她颓然坐在地上,不敢相信内心的推测。

    半个时辰后,大门猛地被推开。

    醉醺醺的李济走进来,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上回见你未施粉黛,已是丽质天成,今日抹了脂粉,更是天姿国色。”

    “你别碰我!”宛初将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来,往后连退了两步。

    李济狞笑道:“不碰你,朕留着你做甚?”

    自愿献舞时,她已料到事情没那么简单,可面对这个传闻中喜怒无常的皇帝,宛初仍是吓得不轻,手足无措。

    此时此刻,她仍对江时卿抱有期望。

    定了定神,大口呼了一口气,“妾身是江大人府上的婢女,陛下若是要留着妾,江大人可知晓?”

    李济哼哼两声,“朕前几日已向他要了你,若不是他允了,如何会要你来献舞?”

    宛初噙着泪,彻底呆住。

    怎么可能?

    江时卿只献舞之事,并未皇帝会来。

    宛初有些茫然,也有些惶惑。在这思虑之间,竟不知该相信谁的话。

    没错,江时卿这段时日待她非同一般的好,从淮州的日子算起来,是渐入佳境,几乎让她产生错觉。

    但他当真是盘算了这么久吗?

    从那时候就开始算计,一步一步地笼络她,迷惑她,只是为了今日把她献给皇上?

    她想起五日前,飞到空中的大雁,台上戏子的啼哭,醉香楼的每一道菜,以及他问的那一句“今日尽兴吗?”,原来都是别有用心。

    她又想起昨夜,半夜醒来翻身时触到温热的胸膛,身边躺着的江时卿,把沉甸甸的手臂上来,将她箍在了怀里,直喘不过气。伴随着一股浓浓的酒味,和黑暗中传来的叹息。

    起时,江时卿替她揉捏了好一会,她还笑着数落他以后醉酒不许上榻。江时卿难得一见的笑容里,隐着些微难过。

    回想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她心甘情愿接受今夜的安排吗?

    江时卿想要的,绝不是她逃跑或者反抗。她回过神,手扯着衣角,竭力控制心跳。

    李济量着她,见到她一副很惶恐不安的模样,却并没有过多的挣扎,略为惊讶。

    不过,他并不喜欢挣扎得太厉害的女人,尤其是哭天抢地的女人。他上上下下吮吻她无数遍,就在摩挲那双玉足时,女人忽然蹬了她一脚。

    宛初挤出一丝笑,“陛下,此事不能心急。”

    男人哪里等得了,“你倒是识时务。”

    完,继续上下其手,脱掉亵-裤,正欲褪掉宛初的衣裙时,蓦地停了下来。

    突然之间,宛初感觉到大腿有一股热流。

    黏糊糊的。

    两个人都呆住了。

    李济的的脸红成了螃蟹,愉快中混杂着不甘,凝望着她的目光里寒光乍现。

    原本踌躇满志的男人脸一跌,恼羞成怒地将她掀翻到地上,背向他,死死掐住她的喉咙。

    “陛下……”宛初抓住他的手腕。

    “你看到了是不是?是不是!”

    宛初这才明白,李济在床榻上表现极不正常,竟是因为有隐疾,而这疾病,是男人的耻。

    他并不能行那事。

    她挣扎着往前爬,摇头道:“不,不,妾什么也没看见。”

    这个时候,保住他颜面要紧。

    然而,李济已怒不可遏,顺手撤下床前的幔帐,将她反手绑住,拉住她的脚踝,将她拖到床上。

    翻转过来。

    “啪!”

    一下一下的抽,她几乎被晕了。

    宛初睁大眼睛,看着头顶上面目狰狞的男人,感受着从脸上,身上传出的痛楚。除了疼痛之外,还有一种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无力和绝望。

    她逃不掉的。

    也不能逃。

    白月隐在层云之后,发出散漫而冰冷的光。

    宛初耳畔嗡嗡作响,身上像被利刃一层层剥开,却不能立刻死亡。她放弃挣扎,一声不吭地忍受着撕咬般的难受。

    不过,李济并没有折磨他太久,大概是她闷不做声,让他意兴阑珊了吧。

    男人发泄完了,穿戴好衣裳后将公公喊了进来。宛初隐约听到李济吩咐侍卫把守,严加看管。明日要带她入宫。

    果然,折磨是没有尽头的。但她太累了,不由得阖上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光线窜入眼帘,画卷的月门出现,伴随鸟叫声,一只鸟飞出来。

    落地时变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约莫十三四岁,身量不低,但脸庞稚嫩,还有未退的婴儿肥。

    “你是谁?”宛初睁开红肿的眼。

    “我是……雀儿。”女子走到她身边,抱住她,“是主人将我化作人的,今后我就跟着主人。”

    完,雀儿周身发出淡淡的银白光芒。

    宛初摇头。

    她妖力全无,如何能将雀儿精变成少女。

    “主人,你灵力强大,为何要忍受狗皇帝欺辱?”雀儿落泪,“定是很疼很疼吧?”

    宛初苦笑,想这鸟是否认错了人。可她疼痛欲裂,已无多余的心思探讨这个问题。

    几个时辰后,身上的痕迹会消得无影无踪。但抽时皮开肉绽的疼痛,并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消弭。

    分明他欺骗了她,可她还是扛住所有。

    “那个男人,在画里等主人。”雀儿道。

    宛初抬眸,怔怔望向入口处。

    “扶我过去。”

    雀儿搀着她,一步步入画,看到树底下的男人,负手而立。

    “宛宛。”江时卿倾身抱住她,手轻轻地抚着她背脊,开口道:“对不起。”

    李济施暴时,她一滴泪都未曾坠下。

    此刻,胸口猛然抽痛起来,一阵阵的啜泣。

    他果真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