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穿书妖女觉醒后超强 > 第50章 筹谋 是谁害她身败名裂?
    临华殿, 寝宫中。

    雀儿狗腿地端了一盘葡萄走来,伏低身子凑到宛初面前:“主人,你昨夜陪了江大人半宿, 为何不等他醒来?他醒来见不着人, 定以为是做梦, 你岂不是白做了大善人。”

    正歪在榻上看书的宛初, 懒洋洋地伸手取一颗葡萄,剥着皮慢条斯理道:“何必让他知道?我不过是可怜他罢了。”

    罢, 看着黏糊糊的手指颇为懊恼。

    雀儿赶紧递上毛巾,“这事儿还是我来做。”

    宛初索性侧躺着, 想着入宫前在侯府的日子。

    那时她尚未觉醒时, 跌跌撞撞地跑到江时卿面前, 对他殷勤备至,爱他深入骨髓。他笑, 她便笑。他蹙眉, 她便反思哪里做得不妥帖。

    这般单纯肆意地爱一个人,大抵是不会在她身上发生了。

    她作为恶之半魂存从画中苏醒时,与一辰做过一次交易。想要借用一辰的力量找到江时卿, 计划勾引江时卿爱上她, 再用他的血破除封印。

    宛初一直没想明白为何如此。一个凡人的血怎么可能破除白泽的咒术?或许一切都不过是白泽编造的谎言,意图给她一点期盼, 控制她。

    如今,她并不稀罕解除禁制一事。

    活了这么久早就有些腻了,生生死死不过是一个念头罢了,一旦放下执念心就宽了,可以走的路也多了起来。她与江时卿之间便不存在什么羁绊,不必再围着他转。

    “主人还爱江大人么?”雀儿将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她口中, 疑惑道。

    “爱过。”

    这是事实,至善的半魂真心爱过一个人,又不丢脸。

    “我爱过莫惜寒,爱过霍渊,爱过江时卿。”宛初掰着手指头,才三个,不甘心地叹了口气。

    雀儿哑然,头一回听到花心之人得这般理直气壮。

    宛初睃了她一眼,“活了这么久不过爱三个人,亏了。”

    这话一出,雀儿也不由自主地点头认可,笑问她哪一个最好。

    “人好不好不由定论,我只记得,霍渊待我是百里挑一的好。”

    若江时卿放下执念,接纳纯净无私的她,便是第二个霍渊,她定会全心全意爱他,敬他,助他,陪他走完属于人类的一生。

    可惜,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江时卿望向深渊时,可知深渊亦在回眸看他?

    思绪归拢,宛初瞥见雀儿手中刚剥好的葡萄,朱唇微张咬了下去。葡萄入了嘴,不心咬到她的手指。

    雀儿脸色微红,收回手继续剥葡萄。宛初心里闪过一丝诧异,到底没深究。

    约莫半刻后,慈明宫的红袖过来,奉皇后之命送玉露膏。

    不及宛初反应,红袖笑着道:“娘娘此事不必多言,一日二请也不必,有空便去慈明宫。”

    宛初想着今后在这后宫还需多倚仗甄瑶,不如先讨好她跟前的人。便要雀儿将一个漆木匣子搬出来,里面放了个白檀木雕云纹圆角方盒。

    红袖服侍甄瑶多年,也曾在殿前当差,眼力劲自然极好。一见这木雕,便知不是俗物。四出花瓣式,通体剔地浮雕祥云纹样,真真巧夺天工。

    “此等精巧物,想必价值不菲。”

    宛初温婉一笑,“不过是臣妾雕琢的玩意,还望姑姑美言几句。”

    罢又取个精巧的盒子,道:“这里面是臣妾给娘娘的。”

    闻此,红袖不免对婕妤刮目相看,再看她一双玉手葱葱,指尖果然有些厚茧,并不是哄骗她,遂道:“谢娘娘赏赐,奴婢倒有一趣闻与娘娘听。”

    *

    昨日,沈蓁蓁在御花园与宛初狭路相逢,不仅未曾讨得半点便宜,反倒落了下风,心里气不过,跑到慈明宫哭诉。

    她兀自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林婕妤狐媚惑主,指不定以后还会秽乱后宫。

    絮絮叨叨半刻后,甄瑶才揉了揉太阳穴,慢条斯理道:“沈美人,婕妤是陛下钦点,如今你这话里的意思是陛下昏聩?”

    沈蓁蓁抽泣道:“陛下是贤明之君,只是,臣妾是怕她搅得后宫不得安宁。”

    “不如沈美人执掌风印,替本宫管这三宫六院之事?”甄瑶凤眸微挑,睨着她道:“入了宫,我们都当恪守本分,伺候好陛下,勿让陛下为后宫之事烦忧,美人可记着了?”

    而后,补上一句:“若是林婕妤言行不当,本宫亦不会袒护。譬如,深夜去不该去的地方祸主。”

    血色褪去,沈蓁蓁娇俏的脸惨白如纸。

    她这才发觉,倾诉错了人。皇后并不在意恩宠,话里亦是夹枪带棒,不留情面,只差把她去竹苑这事翻出来质问。

    明白这些,沈蓁蓁自知没脸留在慈明宫,擦把泪,怏怏不悦地离开了。

    果真是趣闻。

    宛初追问:“倒不知哪里是去不得的地方,姑姑可否明示?”

    红袖遂将竹苑一事全盘托出。

    原是如此,宛初福礼谢过,目送红袖出门。

    复又回到榻上,微微阖眼陷入沉思。

    她那日刻意做出受虐不轻的模样入宫请安,便是试探几位妃嫔的反应。没想到,石子一扔,荡出不同的的涟漪。

    难怪沈蓁蓁当时并不讶异,原是去过禁地,想必没少受到李济折腾。至于另外两位娘娘,定是未得宠幸的幸运儿,并不知景承帝有施虐倾向。

    她记得书里面,皇后对李济恨之入骨,因而从未干涉画妖所为,任由李济整夜宿在芙蓉殿。景承帝驾崩那日,她褪下凤袍,如释重负般离开慈明宫,毫无眷恋。

    宛初想,既然如此,她便稍微帮帮这个可怜的女人,助她早日脱离苦海。

    至于沈蓁蓁,望她自己好自为之,莫再折腾。宛初对她并无敌意,但求她不要处处给自己使绊子才好。

    思及此,她睁开眼,正看到雀儿端着绿豆汤,狐疑地盯着,“主人,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我哪有那么贪睡,只是懒一点罢了。”宛初睨了她一眼,接过绿豆汤,轻轻舀了一勺道:“我在想宫中作祟的妖物。等处理完这事,还需去一趟眉尧山,找个人,也不知她是否还活着。”

    当初是淼雨将她锁在锦盒,但依照淼雨的能力,断然是做不出锦盒来封印她。

    可宛初着实想不到会是谁。

    她凝神,自顾自推测着。青山极其爱惜名声,一心重振眉尧,甚至为此而迎娶时任掌门的洛荀之女为妻。若是为眉尧圣域的名声着想,他断不可能做出将她锁在锦盒,散播谣言之事。

    正想着,雀儿断她的思绪,急切地询问:“后宫里的妖物是甚?主人可看出端倪?”

    “他附在人身上作乱,我也看不出妖物的原身。倒是你眼尖,他将妖气隐匿得如此只好也被你找到。”宛初戳了戳她的脸颊。

    雀儿眼珠子滴溜转了个圈,“我哪有那等本事。只是主人看那两人姿势甚是奇怪,以为男人要吃了女人,才急忙叫你过去。起来,主人你还没告诉我他们到底是在干什么?”

    宛初嘴角一抽,默默低头喝汤。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为什么雀儿总是执着于两个人在做的事?孩子的好奇心真可怕。

    “等你大了就知道了。”宛初灵光一闪,撂下碗道:“倒是你,这几日在宫里探到什么动静了吗?”

    雀儿摸头,想了一会,“并无什么要紧事,过几日羌芜皇子携使臣来访,宫里头为此忙前忙后。”

    羌芜使臣来访?

    这事儿书里倒提过,宛初眼睛一亮,坐起身来自言自语:“七公主好像就是在和亲途中……”

    雀儿微微一怔:“七公主?主人怎会想起她来?”

    “没事。”宛初复又躺下,盯着横梁发呆。

    那一回七公主李娉抓到城阳侯府时,宛初尚且没想起这些事。现今入宫了,又听雀儿提到羌芜,才记起来。

    书里面交代过李娉的结局——草席裹身,未得善终。

    依据休战十年的协议,羌芜皇子本次来访是要将和亲公主带回。原本景承帝暗中赐某位贵女长公主封号,授意和亲。

    画妖从中作梗,害了李娉一生。

    书中,李娉看不惯画妖在宫中以身媚主又嚣张跋扈,处处与她作对。画妖使了一记迷魂术让羌芜皇子和李娉苟合一夜,翌日宫里人尽皆知。

    一来是北边有灾情,南边战事胶着,大魏不能再得罪羌芜。二则是李娉名节已失,李济索性将她赐给皇子。

    已有心上人的李娉迫于无奈,只能将相思之情暗藏心底,跟随队伍奔赴荒漠之地。长途跋涉中感染风寒,后虽顺利抵达羌芜,却没熬过半年就病重而亡。

    “七公主心思细腻,那日不过在回廊上见过一面,便送玉露膏给您。”雀儿道。

    “我之前救过她。她报之以琼琚罢。”宛初垂眸道。

    眼下她与公主并无仇怨,自是不会使计伤害李娉,但愿这辈子她能如愿以偿,招到如意郎君做驸马。

    宫宴在即,宛初想到有一件要紧事要做。于是,伸了个懒腰笑道:“雀儿,今日皇上定是不会来,我也不必去慈明宫,咱们去趟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