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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亲爹&野爹?

    邱家被看不见的结界围拢, 玄清子撤离,狡诈的留下司星渊远远盯着。

    在结界启动瞬间,司星渊便感应到不亚于玄霄宗所在灵脉的灵气, 浓郁得冲击人心神。

    这可是凡间, 为何会有如此多的灵气聚集!

    他不敢再留, 而是带着见证过秘境内私密的复杂心情, 回去禀报师尊在邱家所见一切。

    玄清子已经换下血衣,见到脸上还留着仓惶的爱徒, 细问宋衡羽的踪迹。

    得知他居然守在原地冷哼一声:“秘境乃与魔族勾结的凌蕴陨落,他分出一丝残魂所生成!当日昆吾山顶, 凌悠出现, 我便觉得事情不寻常, 果然,仙门内不单单只是出了一个凌蕴, 还有一个暗中藏着的宋衡羽!”

    师尊三两句话就将宋衡羽并入凌蕴一流, 司星渊脑海里却全是秘境内,师尊和师祖驾临木家的一幕。

    “师尊,木家就是宋家, 对吗?”

    玄清子没能想到徒弟居然真的问出了口, 眼底闪过一丝不自然,无比威严道:“凡人想登天, 用了邪术,我与你师祖如何得知?!”

    一句话推得一干二净。

    司星渊抬头看向师尊,发现自己敬仰的儒剑仙此时目露怒火,再无遇事总是平和从容的慈悲。

    他在秘境里也看到了师尊和几位掌门、长老合力偷袭宋衡羽一幕。

    哪里来的慈悲修道人,剑都是拿来杀人的,那么他们修的道呢?

    扬善惩恶?!

    可他没有看见的宋衡羽的恶, 也没有看见凌悠的恶。

    司星渊喉咙腥甜,竟然是吐出一口殷红的鲜血!

    玄清子大惊,一掌按在他肩头,查探到他体内真元乱窜,道心居然受了震荡!

    若这么下去,恐怕得被心魔入侵,毁了根基!

    “星渊!”玄清子忍着伤痛,运转真元,为徒弟稳住道心,“你此时若因杂念而毁了修为,就是中了宋衡羽和凌悠的计!为师知道世家用剥离灵根的邪术时,宋家已经灭亡百年,你可知为何人间会无灵脉?!仙门为何已经多年无人能突破大乘之上的修为飞升?!”

    司星渊咬着牙,努力让自己维持清明,额间青筋乍现:“为何?”

    “人间灵脉,曾在千年前遭入魔大能侵占,与魔族勾结,入侵仙门。人间就成了炼狱,仙门各宗门倾尽全力,才阻止了那位魔头,并斩断了人间所有灵脉,就怕让人间再次因为怀璧之罪而倾覆。”

    “那一战,极其惨烈,仙门所有大乘以上大能都陨落。自此仙门一蹶不振,各大宗门也不复存在,活下来的人经历了一千年的努力,才让你看见如今的仙门。但魔族也毁了仙门的多条灵脉,才造成如今仙门内灵气变得稀缺,千年来未有人能再突破大乘以上修为飞升。”

    “可魔族依旧盯着仙门,一如凌蕴,再如宋衡羽!我们如何能先自毁根基?!这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亲者痛。

    司星渊双目通红,又是呕出一口鲜血,但动荡的道心堪堪稳住了。

    是啊,宋衡羽年幼时受的折磨,必然与魔族相关,才会让宋父使用邪术。宋衡羽看着母亲被生父亲手斩杀,流光了满身鲜血换来他如今的机缘。

    宋衡羽肯定也是痛的。

    既然痛,何故还要和魔族勾结?!

    他,要当面问清宋衡羽师徒!

    司星渊闭上了眼,不再抗拒师尊为自己引导真气,入定修炼。

    在他闭上眼后,玄清子那张正义凛然的脸开始抽搐,压制不住的狰狞之色一点一点从眼角开始显现,一道黑气在他眉间游动,宛如毒蛇盘恒,久久不散。

    **

    凌悠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掉到深渊底部,醒来的时候身在碗里。

    破碗被玄霄宗老祖的剑意伤得伤痕累累,一道一道深刻地差点要将碗身击穿。

    “你疼不疼呀。”她伸手轻轻抚摸。

    破碗浑身一抖,变成原样,她一屁股坐在硬邦邦的石头上。

    还好已经筑基,皮糙肉厚,不然非得把她摔个好歹。

    “——子清!”

    摔了一跤,她猛然想起坠落时惊现的一幕。

    她仰头看天,发现这里又是另外一个天地。

    头顶蔚蓝,那个仿佛能把人神魂都吸走的深渊不见了,风将她的喊声带到很远,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宋衡羽呢!

    偷袭他们的是谁,玄清子那群老王八?!

    凌悠从地面上弹跳起来,紧张地四处张望,然后看向破碗:“看见师尊了吗?”

    破碗左右摇摆,在告诉她没有。

    所以只有她一个人掉入深渊的另一片天地,那么师尊呢?!

    玄清子他们会得手,会伤了他吗?!

    她心急如焚,想要找出口,破碗忽然贴在她背上,把她推着往前走。

    凌悠明白它是在想带自己到什么地方,敛敛神,按着它指引的方向往前去。

    越朝前走,她越发现这次古怪得很,四处都是坚硬的石头,一望无际。

    灰褐色的石头被阳光照得跟长了白毛似的,折射出一片刺眼白光,让她不得不走一会就闭眼片刻,缓解一下光芒灼眼的刺痛。

    “好奇怪,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她喃喃,看着无边际的石头海略感头疼。

    刚才她就试过用神识往四处探索,但是发现自己根本动用不了神识,也催动不了真元,只能靠双脚一步一步走下去。

    忽地,她停下脚步,发现前边的石头终于有了变化。从单一的灰褐色,变成奇形怪状,有扭曲得跟麻花一样的,还有树杈一样张牙舞爪的,在烈日下投出长长的影子。

    她凝视脚下的影子,毛骨悚然!

    那些影子居然在动,无声的扭动!

    凌悠抬脚,挪开踩住的影子,看到它飞快地从面掠过。然后它就像一颗落入湖面的石子,惊起其他石头的影子!

    那些影子六神无主一样乱窜,不时剧烈扭动,无声又诡异,像是烈日下的鬼影。

    凌悠屏住呼吸,慢慢往后退,想要退出这个石头林,可她一回头发现来路不见了。

    “我的好大儿。”她缓慢扭头看向把自己推到这个方向的破碗,“现在是你尽孝的时候了,你试试砸了这些破石头?!”

    破碗却比她还怂,直接钻入她袖子里,任她怎么甩袖也不出来。

    ——它这坑娘的!

    凌悠气笑了,只能把大铁锤拿了出来,紧紧握在手里,又心翼翼往里去。

    “嘻嘻——”

    一道孩的笑声骤然在她耳边响起,她汗毛倒竖,扭头就是对着背后一锤。

    石头重重砸在地面上,她身后什么也没有!

    “来找我呀,快呀快呀,我藏好啦!”

    她正警惕四周,那道声音又在她身后,但等她回头依旧什么没有。

    是的,什么都没有,地上连影子都不见了!

    她冷笑一声:“为什么要找你,我又不傻。”

    话落,摸出一堆灵符。

    真元用不了,但灵符还是能用的,敢上来就炸它个稀巴烂!

    可她灵符刚攥紧,眼前一花,石头林不见了,她看见了巍峨的高峰,而她就站在悬崖边。只要往外一步,她前面就是无底深渊。

    幻境?!

    她往后挪了一步,身后又是那个笑声。

    “推高一些,快,我可以飞咯——”

    她回头,一颗粗壮的松树孤零零立在那里,松树挂着的秋千,一动不动。

    还是幻境?!

    凌悠不确定地眨眨眼,下刻眼前果然又变了。

    她身在茅屋外,听到有人剧烈争吵。

    “凭什么!凭什么不让我入道!既然不让我入道,你给我做这玉牌又何用!”

    声音竟然十分熟悉……她指尖轻轻一颤,循着声音脚步踉跄推开茅屋的门。

    屋内亦是空空无人。

    她量一圈,余光扫见地面有摔碎的玉片。

    凌悠弯腰,连眼角都不敢眨,匆忙地用手把玉的碎片拾起来,在掌心拼回它原本的形状。

    四分五裂的玉片拼凑出了她的名字,她望着凌悠二字,眼神茫然而慌乱。

    摔碎玉牌的人是她自己!

    她曾在这里!

    凌悠手一抖,不知为何心里涌起无尽的悲意,步履匆匆地想去翻这个屋子里的其他东西。

    掌心玉牌此时却化为灰烬,她焦急地伸手去抓,却是抓了个空,茅屋也一点点的在眼前湮灭。

    飞扬的灰烬被卷入天空,方才还蔚蓝无云的上空,变得乌云涌动,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

    “——凌悠!你悔吗?!”

    雷声化作人声,带着无上的威压从四面八方朝她涌来,撞得她如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凌悠无法用真元抵御,被撞得神识震荡,一口血喷涌。

    “——凌悠!你悔吗?!”

    质问再次轰隆隆的如影随行,将还没爬起来的她再次撞得翻滚,她听到自己的肋骨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剧痛使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你悔是不悔!”

    扰人的质问没完没了,凌悠咬牙,臭脾气也随之涌上来。

    “我悔你他娘的狗东西!老娘要干什么就干什么,再问你暴毙!”

    她就是要死,也得先把这狗东西气死!

    “放肆!”

    她话刚落,天地共振,轰隆隆地声音不绝耳。

    天摇地晃中凌悠咧嘴一笑,准备再骂他个藏头露尾的龟孙,还没张口,乌云却毫无预兆地散去。

    澄净的天空再次露了出来,一束阳光落在她身上,让她本能的眯起了眼。

    也是这一刻,她头皮发麻,猛然地睁开眼,但还是慢了一步,脑袋挨了一个爆栗。

    “你这混蛋,跟谁老娘老娘!老子是狗东西,你是什么?!这张嘴怎么就死倔,服软一句能要你的命?!”

    凌悠疼得想摸头,她的人大掌一压,先一把在她脑袋上揉了几下。

    灵力自他手心而出,悉数灌入她体内,修复方才她所受的伤。

    对方敌意全无,她这才想起来看他的脸,一抬头,整个人愣了。

    这眉眼,这鼻子……“你、你是我亲爹?!”

    凌蕴留下的那缕残魂再次咆哮,激动险些连身形都维持不住:“难不成还是你野爹?!”

    凌悠瞳孔一缩,下刻摸了摸鼻尖:她还真有个野爹,要是他在,能容许你这么揍我?!

    正在坐疗伤的宋衡羽没来由地脊背发寒,他缓缓张开眼,疑惑地用神识探到邱家上空。

    是玄清子折返准备再攻?

    不然为何他有种如临大敌的危机感?

    然而邱家上空安静得连只飞鸟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