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月笼纱,?夜色微凉。

    清甜的桃花香从枕被里溢出来,沙发幻化成满桃花的床,柔柔软软,?香香甜甜。

    陆彦整个人埋在枕被里,怀里抱着陶画的熊抱枕。吸了吸熊抱枕,他听到前面有细微动静。

    抬头一看,?看到走出房间的陶画。

    大概是顾虑到沙发里有人在睡觉,?她没有开客厅里的灯,只是开了手机里的灯,轻手轻脚地去往卫生间。

    她经过沙发时,陆彦假装在睡梦中不经意地伸出胳膊。

    猝不及防被一绊,她整个人朝沙发跌去。

    一下子跌进陆彦硬邦邦的怀抱里,?她慌忙起身。

    “怎么,大晚上的,?投怀送抱?那我可就不客气了。”陆彦抱着她,?在她耳边低笑。

    陶画:“不是,是你故意绊倒我!”

    陆彦耸肩:“冤枉。”

    她挣扎,想起来,他身体一翻转,?和她调换位置,?把她压在了沙发里。

    陶画:“你让我起来。”

    陆彦:“不。”

    他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脸上,?昏暗的光线里,黑漆漆的眼睛直盯着她。她胸口起伏,?因为紧张而咬着红润的嘴唇。

    再靠近一点,就能亲到花瓣一样的红唇。他俯身。

    陶画紧张到屏息,睫毛慌乱地眨动,“陆彦……”

    他没停下动作。

    陶画闭眼,?随后感受到肩窝里一沉。她发现他并没有亲她,而是把头埋在了她颈边。

    陆彦声音低哑,似乎无法再忍耐,“桃花,你什么时候才能谈恋爱啊。”

    她心跳加速,“我、我不是过了,等高考之后再考虑这种事。”

    听罢,他无奈地在她耳侧低叹,“你这是要憋死我。”

    她蹙眉,“就算我高考之后想谈恋爱,也不一定是和你……”

    他语气一沉,“你不是第一个会考虑我?”

    “我的是考虑,是考虑,也不一定。”当时就是拒绝他,敷衍他的话而已。

    陆彦从鼻子里哼出气。陶画红着脸,“我要去卫生间,憋不住了。”

    又在她脖子里眷恋不舍地埋了会儿,陆彦这才大发慈悲放过她。

    “早上好。”沈之珩擦干净脸上的水,对陶画。

    “早上好,”陶画颔首,“我先去学校了。”

    “你不吃早餐?”

    “去外面吃了再去学校。”

    “一起吧,等等我。”

    “好。”

    开门后看见楼慈和陆彦站在外面,似乎在等他们。楼慈单肩背包,陆彦拎着包,一人站一边。

    “你们吃早餐了吗?”

    “没。”

    “没有。”

    “那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公寓早上电梯里人不少。

    进了电梯后,陶画只觉如芒在背,她蹙蹙眉。

    下一秒,身侧的楼慈一把掐住一个男人的手腕。

    “咔嚓”一声脆响,男人哀嚎,“啊啊啊啊!”

    电梯里所有人都看向他们俩。

    楼慈眉目森凉阴鸷,“还摸吗?”

    “不敢了不敢了,我还没摸到她!还没呢!我错了!”男人痛苦地哀嚎。

    楼慈鞋尖碾压着男人的手,同时掏出手机。

    不一会儿,电梯门开,两个黑衣人把还在哀嚎的男人拖走了。

    陶画厌恶地看着被拖走的男人,“他们把他带到哪里去?”

    楼慈用手帕擦着手指,“你不必知道。”

    清清嗓子,陶画踟躇道:“楼慈,这里是法制社会。”

    “你以为我会把他怎样?”

    “就是……就是……”她欲言又止。

    “他们会把他带去警局。”

    陶画安心了,“谢谢。”之所以担心楼慈怎么处置那个男的,是因为刚才楼慈那凶残的样子吓到她了。

    那男人的腕骨几乎被楼慈折断,骨头断裂的声音挺骇人的。

    思及楼慈身体里有着黑手党残忍冷酷的血脉,陶画咽嗓子,然后甩甩头,继续前行。“桃花,以后去学校要和我一起,你一个人太危险。”陆彦用很郑重的语气。

    沈之珩点头附和。

    陶画:“也不是天天能遇到这种人。”

    楼慈:“定好了,以后一起去学校。”

    她摸摸脖颈,“好吧。”

    学校附近有一家早餐店,陶画很喜欢那家店的馄饨,那家店里的馄饨比学校里的好吃得多。

    大约是没来这种店吃过东西,楼慈进了店,看清店环境后,毫不掩饰脸上的挑剔与嫌弃。

    修养使然,沈之珩没表现出嫌弃。

    陆彦也没表现出什么。

    服务员看到他们几个进来,顿了一下。

    这几个人,女生戴的名贵手链,男生戴的名贵手表,他们浑身都透出有钱人家的姐少爷气质,一点都不像会来这种店吃东西的人。

    服务员忙不迭过来,“欢迎光临,请问几位吃点什么?”

    陶画:“我要一碗清汤馄饨和一个煮蛋。你们要吃什么?”

    “和你一样。”三个人异口同声。

    服务员:“好嘞,四碗清汤馄饨,四个煮蛋。”

    陶画坐下。楼慈拿纸擦了擦座位才坐下。

    店里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和店格格不入的陶画四人。

    注意到他们穿着嘉德校服,所有人都明白过来。他们大概是在嘉德上学的上流社会的子女。

    现在这些上流社会的子女,一个个的颜值都这么高了吗。其他顾客咋舌。

    “喂,你看你看,那是嘉德的学生。”

    “哎哟,为什么嘉德有这么多帅哥?我们学校他妈的帅哥跟珍稀动物似的,少得可怜。”

    “就别帅哥了,美女还不是少得可怜。”

    “好想去嘉德上学。”

    “得了吧,除非你特别优秀,或者特别有钱,你啥啥也不占。”

    “……”

    馄饨和煮蛋端上来。

    等他们仨都尝了馄饨,陶画眼含期待,“怎么样,好吃吗?”

    陆彦:“好吃。”

    沈之珩:“很好吃。”

    楼慈:“不错。”

    她笑弯眼睛,“比学校里的馄饨要好吃很多,其实学校里的也不错,但是这家更好吃,之前我在这里吃过,老板他们的馄饨皮和馅儿都是独家秘方制作,家传秘方。”

    着她准备剥蛋壳,沈之珩把蛋拿过去,“我帮你吧。”

    “不用了。”

    他淡淡一笑,已经开始剥蛋壳。沈之珩蛋剥的很干净,他把蛋放到她盘子里,“吃吧。?”

    尽管只是口口地热将乎乎圆滚滚的蛋塞进嘴里,陶画还是被鸡蛋哽到了喉咙。

    楼慈立即给她倒水,她把水灌下去,感觉到陆彦在拍她的背,让她顺气。

    “慢点,慢点。”陆彦边给她顺气边道。

    “我也想要帅哥给我剥蛋,我也想要帅哥给我倒水,我也想要帅哥给我拍背顺气,我也想要帅哥这么体贴关心我呜呜呜呜……”

    “我也……”

    “慕了。”

    “我可以魂穿这个女生吗?”

    “卧槽我好他妈羡慕她,太幸福了吧。我男朋友都没给我剥过蛋。”

    “话他们几个什么关系?三男一女,男的还这么关心她?不像是朋友的感觉诶。”

    “我觉得不像是朋友,不会是哥哥妹妹吧。”

    “也不像是哥哥妹妹,长得一点都不像。”

    “我感觉那三个帅哥应该是喜欢那个女生。”

    “卧槽……”

    “为什么我就遇不到这样的好事?”

    “首先你得有那女生那么好看。”

    早自习七点半开始。吃完已经七点十五了。从这里步行到学校最多七八分钟。陶画含着薄荷糖,不慌不忙去学校。

    进教室时,正好和要出教室的苏黛撞见。苏黛侧身就走。

    陶画驻足,眼前仍是苏黛刚才憔悴苍白的脸。她压制下起伏不平的情绪,坐到座位上。

    “哎哟你看到没,陶画妹妹这几天都是和会长他们三个一起从进学校的。”

    “知道啦,有人看到他们住一个公寓,从一个公寓出来。”

    “啧……”

    “不行,我真的忍不住了。陶画妹妹这么单纯可爱,我不能让她受到伤害。”

    “你要干嘛?”

    “我得告诉她,彦哥,会长,还有楼神,他们把她当做她哥哥的替身!”

    “切,你敢吗?你要是让他们知道是你告诉她的,我看你就是不想活命了。”

    “我……”

    “嘁,不敢吧。”

    陶画发现,这几天班里总有人好像想要对自己些什么,却犹犹豫豫地,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她问面前的文娱委员。

    文娱委员:“陶画,其实他们……”到这里,她心翼翼地扫视了那三人一眼,终究还是没敢下去。

    陶画:“他们?”

    文娱委员:“没什么。”她一阵风一样跑远。

    陶画:“……”

    然后孙梦萌萌走过来,神神秘秘道:“陶画,你喜欢看吗?”

    “还行。”

    “咳,我最近看了一本,里面三个男主都喜欢同一个男人,但是后来那个男人死了,三个男主又喜欢上了和那个男人长得很像的女主,结果发现,女主居然是那个男人的亲妹妹!男主们纯粹是把女主当她哥哥的替身!”

    陶画睫毛动了动,“这几个男主是双性恋?”

    孙萌萌:“啊?双性恋?不是不是,他们不是双性恋,他们就是刚好喜欢的那个人是男人而已,之前他们也不喜欢男人。”

    “这样啊。”

    “不是,重点不是他们是不是双性恋,重点是,他们居然把那妹妹当替身!替身!而妹妹还不知情,太渣了!”

    “是很渣,那后来呢,妹妹知情了吗?”

    “还不知道呢,还在连载。这几个男的太渣了,把人当替身就算了,关键是这人还是别人的亲妹妹,怎么能这样呢。”

    “嗯嗯。”

    “唉,到现在妹妹都不知情啊,不知情啊。”孙萌萌别有深意地对陶画挤眉弄眼。

    陶画跟个木头一样,点点头,“我去写作业了。”

    孙萌萌拍额头。陶画是不是太迟钝了点?还是早就知道但是在装傻?

    唉。她可真是为陶画操心。

    柔软的头发轻触着臂,楼慈醒来,他取下眼罩,发现被微风吹过来的发丝。

    泛着清香的发丝拂着他的胳膊肘,他扭过脖子。

    淡淡的日光笼罩着陶画柔和的侧面轮廓,颊边细的绒毛被染成浅金色,与微微飘动的乌发相映衬,衬出了几分动人的明艳。

    楼慈碰触扫着他胳膊肘的头发。

    发缕穿过指间,凉而软。只是太少,不过瘾。

    陶画正在默写文言文,忽然感觉头上一松,头发散落下下来。

    楼慈把她的头绳取了下来。她错愕,“你干什么?”

    她把散落下来的头发揽到肩后,“头绳给我。”

    他没给,白皙修长的五指插.入她的头发里,往下一顺,餮足地眯起眼睛。

    陶画:“???”

    他的行为有点变态。

    陶画远离他,“头绳。”

    下一秒,楼慈手里的头绳被陆彦抢了过去。楼慈冷冷地睨陆彦。陆彦却没理他,他把头绳递给陶画。

    陶画去接头绳。

    他又缩回手,不让她拿到头绳。

    陶画:“……”

    “给我。”她去抢。陆彦把头绳举高。她踮脚去拿,但他太高了,她根本就够不到。

    他噙着笑,把头绳当作诱饵似的,眼看着她要拿到了,又突然举高。

    抢了几下,陶画单手叉腰,“给我。”

    他把头绳丢进外套里面的衬衣里,好整以暇道:“想要?自己来拿。”

    她扒开他的外套,伸进他衬衣口袋里。但是半天没找到,她明明看见他把头绳放到胸口口袋里的。

    “哎,别乱摸我的胸,”他挑眉,“男孩子的胸也不能乱摸的。”

    手指贴着他热烘烘的胸膛,陶画顿时反应过来。她收回手,“我没乱摸。”

    “你还给我。”她没再去扒拉他的衬衣口袋。

    他笑了下,展开手掌,“喏。”

    手掌里躺着她的头绳。

    原来头绳一直在他手里。

    她正要去拿,他又把头绳举高。

    陶画:“……”

    她正要话,他举高的头绳猝不及防地被人夺走。

    沈之珩和陆彦差不多高,轻而易举地把头绳拿走,他把头绳递给陶画,“给你。”

    “谢谢。”陶画瞪了陆彦一眼下,从沈之珩手里接过头绳。

    然而沈之珩也像陆彦那样缩回了手。

    陶画:“……”

    会长难道也像陆彦那么喜欢逗人玩儿?

    “别误会,”沈之珩,“我帮你把头发扎起来。”

    “我自己扎。”

    他没再坚持,把头绳给她。

    三两下把头发扎好,陶画看了楼慈一眼,怕他再把她的头绳取下来。还好楼慈没再手贱。

    她听到沈之珩:“你头发没扎好。”

    “没梳子,就这样吧。?”

    “我来帮你吧。”他的课桌就在她后面,手一伸就握住了她的头发。

    她的头发就散落下来。

    “会长。”她往前一挪,不想让他碰到她的头发。

    “别动,往后靠一点。”

    她硬着头皮,背往后靠。

    他轻轻梳理着她被微风吹得微微凌乱的头发。指腹摩擦过她的头皮。

    酥酥麻麻的,像过电一样。

    陶画眼观鼻鼻观心。

    “好了。”不一会儿,沈之珩。

    她摸摸扎好头发,有点意外。

    一般男生给女生扎头发的技能,很惨不忍睹。

    但是会长扎得很好。头绳也用得很熟练。

    “会长以前给别人扎过头发吗?你扎得挺好的。”陶画问。

    “只给你扎过。”

    她诧异,大概是有些男生在这方面“天赋异禀”。

    旁边楼慈扔了两道题给她。她把注意力转移到题目上,集中精神解题。

    沈之珩看着前方他给她扎的马尾。

    他没给别人扎过头发,但他练习过。

    她就坐在自己面前,有时头发披散着,影响到她做题,她会随意地把头发扎起来。

    第一次看到她扎头发时,他指尖很痒,想替她扎头发。

    但他不会给女生扎头发。

    这几天他练习过,练习到不用梳子也能将头发扎得很好看。他练习的技能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场。

    “不行,我真的不能忍了。你没看到他们三个,又是摸陶画妹妹头发又是逗她又是给她扎头发的,和陶画妹妹相处的方式都他妈的和岁哥差不多,完全就是把陶画妹妹当岁哥!”

    “你的对,之前我还觉得他们不一定是把陶画妹妹当岁哥,有可能真的是喜欢上她了,但这他妈的,他们表现得太明显了,明显就是把陶画妹妹当岁哥。”

    “我要悄悄告诉陶画妹妹,揭穿他们的真面目。”

    “怎么偷偷告诉她?”

    第二天,陶画在课桌里发现了一张纸。

    浏览完纸上写的内容,她僵住。

    她突然明白了前两天为什么班里人总是一副对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为什么孙萌萌要给她讲那部替身。

    她啼笑皆非。

    孙萌萌见陶画看了纸条,不仅没生气,还笑了一下,她有点懵。

    这咋回事?

    一般人知道自己是替身,还是亲哥哥的替身,都会很愤怒很生气吧,陶画她还笑得出来?她还笑得出来!

    不会是被刺激到,然后刺激太过了,被刺激傻了吧。

    孙萌萌精神一震,一时间什么也不顾了,她趁陶画去卫生间的时候拦住她,把她拉到没人的角落。

    孙萌萌:“纸条你看了吧。”

    陶画:“纸条是你写的?我看了。”

    “你不生气?”

    “不生气。”“你怎么能不生气!他们帮你当你哥哥的替身啊。”

    “没有,他们没有把我当替身。”

    “怎么可能没有,陶画,我跟你,你知道彦哥,楼神,还有会长他们有多喜欢你哥哥吗?”

    “他们原本都不喜欢男人的,但是他们却喜欢上了你哥哥,他们还在成人礼上,自己的愿望就是你哥哥!”

    “你哥哥去世后,楼神还正常点,但估计就是没表现出来,而彦哥,他一病几个月一直都没来学校,会长也病了很久,要不是他有会长的职责,也不会这么快就来学校,来了学校也跟丢了魂魄一样,谁都看得出他有多难过,谁都看得出他们有多难过,谁都看得出他们有多喜欢你哥哥!”

    “而你一出现,他们一个个的,病也不病了,魂儿也回来了,你是为什么?他们突然一下子同时喜欢上你了?不,他们只是把你当作替身!”

    “你知道彦哥为什么叫你桃花吗?不是因为你叫陶画,是因为,他以前叫你哥哥桃花!他们几个和你相处的方式都和你哥哥如出一辙!”

    “完全把你当作了你哥哥!”孙萌萌义愤填膺,破口大骂。

    “你陆彦病了几个月一直都没来学校,会长也病了很久?”陶画怔怔。

    “对啊,但是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他们那么喜欢你哥哥,只是把你当替身而已。”

    “我知道了,谢谢。”陶画转身离去。

    怎么感觉还是一点也没生气的样子?孙萌萌恨铁不成钢地瞪着陶画。陶画不应该很生气,然后怒骂渣男吗!怎么这么冷静?是她得还不够明白吗?

    陶画回到座位,瞥向戴着眼罩的楼慈。因为他早就知道她不会死,所以他不会因为她的死难过,不会因为她的死伤心。

    而陆彦和沈之珩,他们以为她死了。

    之前在A城遇到陆彦时,她只觉得他好像是生过病,但没想到她消失了多久,他就病了多久。

    在赵家别墅里见到沈之珩,她只发现他瘦了很多,也不知道他也病了很久,还因为身为会长的职责不得不来学校。

    这些,他们一个字也没对她过。

    她原以为他们对她的喜欢不过是三分钟热度,不过是浅薄易散的情愫,她消失后,他们应该不会怎么难过,可她却害他们病了好几个月。

    还害得他们几个现在被骂渣男。

    沉甸甸的情绪挤压着心脏,陶画怏怏。

    “怎么了?”陆彦问。

    “没事。”

    陆彦把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她手腕上多了两个同样的头绳。

    因为怕楼慈再手贱,陶画多准备了两个头绳。

    “给我一个。”陆彦从她手腕上取下一个头绳,戴在自己手腕上。也戴在左手。

    陶画:“你要头绳做什么?”

    “喜欢。”

    陶画嗯了一声,也没多想,“那给你了。”

    她托腮,心里还想着怎么解决他们几个被骂渣男的事。

    陆彦看了看自己手腕上亮晶晶的头绳,又看了看陶画手腕上亮晶晶的头绳,嘴角翘了翘。

    作者有话要:  陆:情侣头绳get

    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