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解决他们被骂渣男的问题?半天思索无果,?陶画心头郁结。

    落日收起金灿灿的光芒,变成柔和的圆盘,静谧无声地镶嵌在斑斓的云彩里。

    “不去吃饭?”陆彦敲陶画后脑勺。

    “你们去吧,?我不太饿。”陶画头也没抬,?整个人都埋在书里,?笔尖唰唰划动。

    陆彦瞥了瞥她翻开的书。

    数论?他了然,?她还在研究哥德巴赫猜想。

    教室里大只剩下零星几个没去吃饭的人。陶画搁下笔,?休息没多久重新翻开书。

    “我给你带了食堂的饭?。”沈之珩把饭盒递过来。透明饭盒里装的是她爱吃的粉蒸排骨土豆丝。

    陶画正要谢谢,?后一步进教室的陆彦把馄饨递过来,?“馄饨,你最喜欢的校外那家的。”

    几乎同一时间,?楼慈走过来:“之前那家烧烤。”他把烧烤送到她面前。

    陶画都没接。他们看着她,?仿佛在等她做选择。

    教室里其他人一脸看好戏的兴奋模样。

    陶画咳嗽几下,接过陆彦递过来的馄饨。陆彦眼尾翘起来,楼慈嘴角下沉,沈之珩神色略黯。

    然而下一秒,?就见陶画又把楼慈的馄饨和沈之珩的饭接了过去。

    “谢谢了。”她。

    陆彦:“你都要?”

    “都要。”

    “吃的完吗?”

    “吃的完,吃的完。”吃的完才怪。她领着三个袋子去外面吃。

    味道鲜香霸道的馄饨,?颜色炽烈的烧烤,?色香味柔和的粉蒸排骨土豆丝。各种香味混合融合,盖过头顶桃树的香气。陶画靠着石椅,掰开筷子。

    日光穿过云层,?桃花疏影斑驳。陶画拍掉落在肩上的花瓣。

    从食堂归来的苏黛驻足。

    粉蒸排骨。赵岁也很喜欢粉蒸排骨。苏黛神情晦暗不明。

    陶画只吃了三分之一,?收拾干净后回了教室。晚上的课她没怎么听,?搁桌底下偷偷啃数论。

    晚上睡觉前陆彦照例敲门来道晚安,见陶画没穿睡衣,他问:“还不准备睡?”

    “马上。”陶画关门,?急吼吼地进书房把剩下的书看完。次日陆彦得知陶画要去国立图书馆借数论藏书,也跟着一起去。

    原本陆彦算开车,但这会儿车堵得厉害?,坐轻轨还方便些,于是他们直接去轻轨站。

    借了书返回时依旧乘坐的轻轨。陶画一只手握着直立扶手,一只手翻开书,迫不及待地翻阅。陆彦站她旁侧。

    “喂,看那边那对情侣,好养眼啊。”不远处,女生激动地扒拉同伴。

    同伴顺着女生的目光看过去。前方车厢里,女孩垂目看书,旁边的男生目不转睛地看她,女孩精致漂亮,男生高大英俊,两人站在一起一幅画似的。

    “帅哥身材好好啊,”同伴吞咽口水。

    “是啊是啊,身材好棒,还有那脸,嗷嗷嗷嗷,他奶奶的,怎么帅哥都是别人的。”

    “也不一定就是情侣?。”同伴语气酸起来。

    “你没看见那帅哥手腕上戴着头绳吗,喏,那美女手腕上也有一样的。人家都戴着情侣头绳呢。这么明显了还看不出来?”

    “嘁。”同伴心里更酸了,辨认出陶画拿着的书的封面,她嗤道:“穿的高中校服,还是高中生吧,那玩意儿她看得懂吗,还在公众场合看这种书,巴不得别人知道似的,emmmm……我觉得好装啊。”

    女生沉吟,“感觉……是有点装。”那书高中生怎么肯能看得懂。

    “你晓得的,有些女生在男朋友面前就是这么喜欢装的。”

    陶画忽然听到陆彦:“桃花,前两天班主任不是让你准备全国高中数学联赛省预赛吗?你还有时间看这些?好好准备比赛吧。”

    “都准备好了。”

    陆彦拔高音量,故意给谁听一样,“哦,也是,你也不用怎么准备,省预赛而已,对你来太轻松了,就跟你之前拿物理竞赛一等奖一样轻松吧。”

    这话一出,几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在心底赞叹:这姑娘长得这么漂亮就不错了,还是个学霸!而且还这么刻苦努力啊,连坐轻轨都还在看书学习!

    之前嘲讽陶画很装的两个女生又惊愕又尴尬。所以人家真的可能看得懂那书,不是她们以为的装?

    陶画环顾四周,对陆彦:“声音点。”她怎么感觉他故意这么大声,炫耀似的,弄得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车厢门开,一大波人挤进来。周围人挤着陶画,背后贴上暖烘烘的胸膛,她立刻挪开?。一条胳膊横穿到前面来握住扶手,拦住她的动作,她身后响起陆彦的声音,“别动了,要挤到哪里去?”

    他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以保护的姿势将她虚拥在怀里,似在她耳边耳语,鼻音微重的低音炮刮着她的耳廓,有种磁沉的颗粒感。

    淘画耳朵仿佛被刮红了,她僵硬地站立着,左右都是人,她动不了,于是她把他往后推挤,他:“你别挤我,我后面有人。”

    她不挤他了,她试图继续看书,却怎么也继续不下去。身后的暖烘烘的胸膛实在是无法忽视,扰乱她的心神,让她无法集中注意力。

    陆彦:“借一下你的肩膀。”

    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把下巴枕在了她肩上,“有点困,让我靠靠。”

    肩上沉甸甸,温热的鼻息擦过她的脖颈,像一团火,燃烧她的皮肤,这下陶画彻底没法集中精神看书了。

    旁边的人嘴角抽搐。这帅哥哪里是困啊,明显就是想和美女贴贴。这么大一高个儿,刻意弯腰下来枕着美女肩膀,不累吗他!

    坐个轻轨都能碰到这么虐狗的,啊呸!

    过了两站,乘客少了许多,陶画轻轻道:“陆彦?陆彦?”

    肩头的人呼吸均匀,似乎已向睡熟。陶画沉默下来。

    终于到站,她拍醒他,“到了到了。”陆彦睡眼惺忪,下巴离开她的肩膀。她暗地里松气,快步走出车厢?。

    出了轻轨口不远,陆彦拉她,“前面有奶茶店,喝奶茶吗?”

    “嗯。”

    “你在这儿坐着,我去买。”

    蛋皮有淡淡的茶香,奶油是冰淇淋味的,爆浆珍珠软软糯糯。

    陶画和陆彦并肩坐着喝奶茶。对面长椅上坐着一个老爷爷和一个女孩。

    老爷爷慈眉善目,宠溺温柔地给女孩擦嘴。陶画失神,鼻子酸涩起来。

    “怎么了?”陆彦问。

    “我想我爷爷了。”她怅然。

    “你是,陶爷爷?”

    她点头,呓语般,“这么快,爷爷都快去世五年了。”她垂睫,一滴眼泪滑落下来。

    她的脸被抬起来,一抬眸就看见陆彦瘪着嘴,五官扭曲,嗓子捏着,扮成一个老头儿的样子,“孙女儿啊,你爷爷我在下面好着呢,你可别再因为我哭了啊,你哭,老头子我心疼啊,我在下面都不安生呢。”

    他挤眉弄眼?,真像老头一样,十分滑稽。本来还挺难过的陶画没绷住,噗嗤笑出声来。

    陆彦咧唇,拇指擦掉她脸上的泪,“好了,别哭了,不然陶爷爷在下面会心疼的,别让他老人家担心,好吗?”

    她垂眸,点头。

    对面女孩见老爷爷在吃糖,忙道:“爷爷!糖!爷爷糖!妈妈爷爷身子不好,不能多吃糖!”

    老爷爷嘘声,“甜甜乖,别告诉你妈妈,我就吃一颗。”

    “哼!那就一颗,再也不许多吃了。”

    老爷爷点着头,又偷偷摸摸往嘴里塞了一颗糖。

    陶画低低一笑,“我爷爷也很爱吃糖。他最喜欢吃嚼嚼糖,带的我也喜欢吃嚼嚼糖,其实以前我最喜欢吃的不是棉花糖,是嚼嚼糖,但是嚼嚼糖很多年前就停产了。你吃过嚼嚼糖吗?”

    “没听过这种糖。”

    “也对,这糖只在B市产过。”

    “你那个世界的B市和我们这里的B市是一样的吗?”

    “一样的。”

    陆彦若有所思,“你的嚼嚼糖,具体描述一下。”

    “就是那种有红色包装的,有蓝色包装的,硬硬的像奶糖,但没奶糖腻,咬下去会拉丝,”到这里,陶画笑了一下,“现在想起来,其实嚼嚼糖味道很粗糙,但是时候就是觉得顶顶好吃。”

    以至于长大后时常怀念。

    大概怀念的不是糖,而是那时候的回忆罢了。陶画喝完最后一口奶茶,把心底的惆怅惘然压下去,“走吧。”

    过了几天,陆彦把一个盒子放到她面前,“开看看。”

    陶画开盒子,顿住。

    “嚼嚼糖!”她惊喜不已。

    盒子里装满了红色蓝色包装的嚼嚼糖。她颤抖着捧住盒子,“你在哪儿买到的?”

    嚼嚼糖早就停产多年,线下买不到,网上也买不到,他怎么买到的?。

    “这东西可真难找,查不到牌子的产品,找遍了全国都找不到,最后还是在B市一个山村里的卖部里找到的。快尝尝,是不是和你时候吃的味道一样。”

    陶画剥开糖,嚼了几下,“一样的。”

    他松了口气,“那就好。”

    陶画看着他,半晌没话?。

    “看我干什么?吃糖。”他挑眉。陶画低首,含了一颗糖,“谢谢你,陆彦。”

    “谢什么。”他不以为意?。

    夜里,陶画把嚼嚼糖放到枕边。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回到时候,和爷爷一起吃糖?,爷爷年纪大了牙齿不行,嚼不动嚼嚼糖?,可偏偏又爱吃,她就把嚼嚼糖烤软了再给爷爷吃。

    爷爷笑呵呵地摸她脑袋,,桃花啊,真孝顺爷爷。

    醒来后?,陶画擦擦枕头上的泪水,剥开一颗糖含进嘴里。

    今天放假,她没回赵家。

    书房静谧无声,陶画把资料书递给楼慈。楼慈翻了几下书,目光转移到陶画胳膊上。

    雪纺荷叶袖下面的胳膊白皙如凝脂?,白色内衣肩带不知何时滑落了下来,垂在如凝脂的肌肤上。

    楼慈缓缓歪头,然后捏住肩带,往外拉伸。

    感受到拉力,陶画赫然发现自己的内衣肩带落了下来,而楼慈居然在拉她的肩带。她僵住,一时间竟想不起拉回自己的肩带,“楼慈!”

    将食指放在嘴唇上,楼慈:“嘘。”

    把肩带拉到最远,然后骤然松开肩带,肩带回弹,瞬间在胳膊上留下红红的印子?。

    轻微的疼痛让陶画清醒过来,她又羞又怒,“你干什么!”

    他量她胳膊上的红印,表情透着神向质一般的满足,“弹力实验,测试一下。”

    陶画:“……”

    那也不能拿她内衣肩带做实验啊。她无法理解,羞恼,“我想休息了,你先回去吧。”

    等楼慈离开后,陶画捂住微红的胳膊,心绪上下沉浮。

    之前楼慈莫名其妙地把她的头绳摘下来,把手指插.进她头发里,当时他的神情和刚才如出一辙。

    那种变态的愉悦和满足很不正常。

    有时候,楼慈的一些行为真的很神向质。

    这种神向质让她很不适。

    作者有话要:  520到了,该甜甜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