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陛下,你爱不爱? > 第68章 戳心明日一早,你就出宫
    裙摆飞扬, 扬起优美的弧度,犹如俏丽的花海。

    而喜欢采蜜的蝶蜂,早有意图, 嗅着那清甜的香味儿偷钻进了其中,隐在花海里细细寻觅, 悄悄摸索,反复流连。

    金鸭香炉燃烟,痴痴缠缠,绕在极轻盈的江南纱上, 久久不散。

    傅长烨狭长的丹凤眼上挑, 面色依旧是往日清冷自持,不起波澜的模样, 但眸中那隐隐藏着的欲.望,却似深夜里江海湖面上浓泼重抹的星光, 瞬间铺就了千万里。

    感觉到凉意,瑜景受惊, 下意识去按被扬起的裙角, 可触手却是他结实有力的臂弯。

    美丽娇嫩的容颜与男人黑沉似水渊的眸有瞬间相撞,她面上的慌乱很不争气地落入了他稳操胜券的眼, 她一紧张, 将脸别开。

    他隐在花海下的臂似游鱼般了个滑, 绕过她, 她再一次去阻他, 他却以另一臂托着她后颈,狠狠地亲在了她刚要开口骂他的双唇上。

    他似疾风暴雨,一下子将她圈入了旋涡,她猝不及防, 下意识想要逃离,他却又一次勾着她,使她挣脱不得。

    他常年练武,每日三更即起,就算是登基后,就算是夜间寝于她处,也从不曾荒废过,于朝政于个人勤学上,他一直是个懂得克制和约束自己的人。

    愉景向来体弱,哪里经得住他这样子的吸吮齿噬,她以手推他,她的手心抵在他结实有力的胳膊上,可他却不动如山。

    论体力,她何曾是他的对手过?

    一切不过都是徒劳无功,反激起他又一波的征服欲.望。

    但纵是如此,她仍要去对抗他,因着隐藏在自己内心深处的,那抹连自己都捉摸不透的不甘心,她只能以抗拒姿态去面对。

    她一壁挣扎,一壁被迫着承受他的亲吻,她感觉他好像要将她给吃了,他吃尽了她唇上的胭脂,如此还不够,还勾着她的唇舌,似乎也要将它们吞进胸腔。

    天上,地下,他将她逼得无处可逃。

    她抬腿蹬他,他却掐住了她的纤腿。

    她以拳锤他,他又拽过她的手,将它们死死地按在他心口。

    她极力挣扎,他又与她调了个位置,将她逼困至角落,不能动弹。

    长长久久的吻,铺天盖地,掏空了她的五脏六腑,筋脉骨髓。

    及至她不能呼吸之时,他才肯堪堪将她松开,而她也终于得以深喘一口新鲜空气。

    她深深吸气,感觉到唇上疼痛,她下意识轻“嘶”一声,却一眼瞥到了他眸中的笑意。

    最终她的目光落在他嘴角一侧的猩红上。

    他应该也留意到了,他轻抬指腹,将它拭去,再扬颔示意愉景。

    愉景诧异,以为他又在对她耍花招儿,她咬唇稍稍一愣,这才想起刚刚是他故意咬伤的她,而方才因着自己动情,竟没有发现,此刻却又被他提出来并直接揭穿。

    她面色顿时就红了,但随即而来的便是心底的凉意,一波接着一波,似秋雨过。

    他这是在羞辱她,亦如当初在白矾楼时,故意让她等他一般,他永远是高高在上,以傲慢姿态俯视着她所有的狼狈。

    她错开他的视线,将头扭向一侧,面上愤愤,不再看他。

    他却是不许,但并没有如往常一般直接掰过她的脸,使她与他相对。

    短暂地没有了他的侵.袭,她长长地吁了口气,唇上凉凉的,但舌尖却是了结,无数青丝垂下,借着长发的遮掩,她垂眸暗自调整自己紊乱了的呼吸。

    可是,垂下的鬓发很快被人撩起别至耳后,他冰凉的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脸,她带着满身的谨慎和防备抬眸,他却对他眨了眨眼睛。

    不怀好意地挑衅。

    她被他眸中意味不明的神色给惊得了个愣,她下意识起身想逃,可她哪里逃得过,她还未起身,他的大掌便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她带着不甘、不服、不愿看他,恰他也凝神像是欣赏一株荷花,一片浮云般,悠闲地不慌不忙地回应着她的目光。

    二人的身影在彼此的眸中形成倒影。

    与他眸中倒映出的她的微怒不同,他不怒反笑,清俊温柔,似在量她面上神色的变化。

    她先是不解,但随即随着他乱动的修长手指反应过来,他在戏弄她。狂浪子入了花丛,多番流连采撷,逗了花蕊,折了花瓣,惹得花露连连。

    她含羞带怒瞪他,更以双指去掐他,她下了狠力,他结实的胳膊上被她掐得泛出了青紫,可他却是不为所动,依旧去逗.弄她,并且目光不移,像是猎人静待猎物一般,就等着她缴械投降。

    与他相处久了,早知道他要什么,他要她主动屈服,要她对他俯首称臣,事事听他,顺他。

    可是她偏不要,她不要在他面前出丑,不要让他觉着她非他不可,她想这世上谁离了谁不能活?

    瑜景暗暗咬唇,再一次去阻他,她一垂首,以银牙咬他,可他却是微微仰首,但下垂的眼睫一直以傲慢的姿态告诉着她,他对现在所做之事,胸有成竹,尽在掌控之中,其实也真的是如他所想,她感觉到了身子里,像是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酥酥麻麻,这样的感觉让她羞耻,让她不屑,可又无法避免。

    身前女子,面红如赤,眼染情霜,明明已是身软如泥,卷起了层层叠叠的浪潮,偏偏嘴硬,以手捶他,以唇咬他,以目瞪他,在她眼底,她成了他天大的仇人。

    眸中淬入的寒冰瞬间凝结,将方才的蜷缱柔情沉沉压到心底,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终是先向她服了软。

    既然她发怒了,那他便习惯性地去安抚,他略垂首,将自己略带着些寒气的吻,贴在了她水润赤红的双唇上。

    可是,她却不接,迅速将脸别开,并恶狠狠地吐出了两个字,“恶心。”

    恶心?

    多么恶毒的字眼?

    为什么?凭什么?

    难道自己在她心底竟是这么的不堪?

    明明在意她,明明想要去哄她,可是她为何理解不了?

    她的心是石头变的?怎么就看不穿他对她的留恋不舍?

    对,她的心就是石头变得,而且是又冷又硬的空心石头,捂不暖,融不了。

    可是,不可以,既然情.爱是地狱,那他定要拉着她一起共沉沦。

    方才好不容易软化下来的心,又一次变得坚.硬。

    “真的?景不是在自欺欺人?”傅长烨忍住心中的寒凉,将他的吻送至她颈边,又于她耳际游离,“但好似景的身子不是这么想的。”

    愉景羞恼,暗暗将控制力凝聚在脚尖,更并紧了双膝,扭头看向一侧跳跃的灯烛,默默咬唇,不使自己将困在嗓子里的低吟溢出声,只是愈发加速的心跳,以及无法控制的渴求,最终还是像床头香炉里悄然飘出的合欢香,一丝一缕,于无声处,钻进了身子的各个角落。

    她忍得极苦,他却依旧是意态闲适。

    她无计可施,只能瞪大了眼睛充满怨恨地盯着他,可他却是轻轻一笑,眉眼犹如扫过云雨,风轻云淡地,可是下一瞬,仅仅是眨眼的工夫,他便狠狠着力,轻按指尖,揉捏摩挲。瑜景浑身一哆嗦,只觉身子一阵发软,连带着指尖的力气都一并被抽了出去,只软软地搭到了他肩上。

    很可耻,令自己不屑,不耻,恨不得可以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是,却令他很是高兴。

    他眉眼上挑,带着得意之色,但清冷薄唇里吐出来的话却是,“景,这就是你所谓的骨气?”

    余颤未除,落潮点点。

    听了他的话,瑜景身子一僵,下意识抬手就去他,他却不躲闪,反而面含笑意。

    这一次,她输了,面子里子,都被他撕碎了,踩进了泥土里。

    “佳人潮红未退,面似桃花,想来得就是我家景呢?方才我伺候得好不好?我这也算是极尽温柔了,景以后回味,其他人可是皆入不了你的眼了。”

    傅长烨一壁,一壁松了她,缓缓起身,走至雕花梨木架下,将双手没入水盆,反反复复净手。

    “没关系,若是他人伺候不好,你再回来找我,或许我看在往日情分上,还可以给你留个一宫半殿的,也可让你安度余生,不过若是你再回来求我,你可不会像现在这般,享受着最奢华的宫殿以及我全部的眷顾.你若再回来,怕是要进冷宫.”

    傅长烨着,将终于洗净搓干的手指摊在瑜景面前,扬眸看她,面上仍挂着笑容,可出来的话却句句似尖刀,“毕竟,从此以后,我也金盆洗手,再不伺候任何女人了.”

    他的话,字字戳心,瑜景于袖下握紧了拳头,既羞愤,又总觉暗藏在心底深处的唯一的那丝期待与温存,也终于被他给尽数毁灭了。

    “我不用你伺.侯.同时,也绝不回头.”愉景同样以冰冷语调回复他道。

    “那么,真的是极好了。”傅长烨笑道,却是连眼皮都不愿抬地,径直将手里擦手的帕子飞投进了水盆。

    帕子入水,溅了瑜景一身的水花。

    身前,他冰凉的话语又一次传来,“明日一早,你就出宫.我不会来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