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灿烂是你[娱乐圈] > 第41章 041 j简单游戏
    助理在楼梯转角找到了迟意。

    她同情这个漂亮的中国女人, 哭得太让人心碎了。

    助理告知她,谢先生已经醒了。

    迟意破涕为笑,去卫生间整理了一下仪容, 看见镜子中惨白着脸,陌生的几乎认不出是自己。

    她不想顶着这副尊容去见谢知南。

    迟意找助理借了两只不锈钢勺,躲在卫生间对着镜子用勺子冷敷眼睛, 等待勺子降温时,频繁眨眼来促进眼睛局部肌肉正常活动。

    眼周浮肿的紧绷感得到缓解后,迟意从口袋中摸出一支口红,在唇内侧涂了一些, 用手指朝外晕染开。又将指尖沾着的膏体,在眼下方的苹果肌上点了点。

    镜子中漂亮温柔的女人看起来眉目精神,唇红齿白,不再是死白的脸色哭丧着。

    迟意开心地去找谢知南。

    正巧助理从谢知南病房出来, 看见眉开眼笑的女人时惊讶!前一刻还在默默流泪, 此刻元气满满, 简直判若两人。

    助理朝迟意点头,指了指合上的门, “谢先生找你。”

    “是吗?”迟意唇角伪装的笑意多了几分真情实感。

    她推门进去,谢知南正看着门的方向。

    两人的视线不期然地对上。

    谢知南脑后垫着枕头, 看向梳洗整洁的女人,没有话。

    迟意走过来, 笑问:“你都不好奇我怎么在这吗?”

    谢知南深沉的眸子看了迟意许久, 然后转过头看向窗外,“你好奇我怎么在这吗?”

    迟意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好奇,虽不知具体过程但也多半能猜到原因。

    但是她不想知道谢知南为什么受伤,这些事情不会随着谢知南受伤而结束, 只是因果的起承转合。

    谢寻北的死是因,谢知南在求果。

    迟意很久没话,谢知南目光看向安静地坐在床旁的女人。

    “我对你的事情不好奇,所以。我们不这些好吗?”迟意苦笑,叹息埋在了心底。

    谢知南眼帘掀开,漆黑中蒙着雾霭蓝的眸子闪动,静静地望着一米距离的迟意。

    女人的憔悴不是一支口红就能遮去的,迟意美得支离破碎。

    “谢谢你来看我。”他。

    “应该的,”迟意红血丝未消退的眼眸朝他一瞥,语调轻快:“你是该谢我,从萨林镇来这边你知道我饶了多远的路吗?”

    谢知南道:“走了多久。”

    “猜猜看。”

    “横跨东区三市,迟意你也挺行的。”

    迟意也没想到自己能有这么大的勇气,没跨出的那一步永远不知道最远在哪。

    她笑着同谢知南讲述了自己是如何机智的从接电话的护士嘴里得到了医院地址,又是怎么找哈利斯寻求帮助,借了镇上的车前往希伏市。

    十几个时的路程,不眠不休的奔赴。在车上的心慌和焦虑熬成了痛苦的滋味,她盼着谢知南不要出事,没缺胳膊少腿还能喘气就行。

    上天也许听到了她的期盼,所以谢知南大难不死。

    “这次多亏了哈利斯夫妇,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谢知南安静地听她讲完一路的际遇,“你不怕吗?”

    “怕什么?”迟意看向他。

    谢知南不问了。

    “怕我年纪轻轻做了寡妇?”迟意笑,又情不自禁想起之前的梦,她还真做了谢知南的寡妇。

    晦气!

    谢知南被她这一句话得沉默了许久,淡看迟意,淡漠的语气却是格外正经。

    “你面相生得好,做不了寡妇。”

    “那是!”迟意得意地拍拍手,将谢知南这话仔细品味了番,发现他在夸自己长得漂亮。

    迟意手捧脸,细碎嘀咕:“真是的,算了,你也不是第一个夸我漂亮的。”

    谢知南眉眼一如往日的冷清,疏离又冷漠的神态,看向迟意时,微微牵动了嘴角。

    “诶?你笑啦!笑啦?”迟意讶异地朝他躺着的方向探了探脑袋,手依旧捧住脸颊,跟着笑了起来。

    谢知南嘴角轻抿。

    “气,”迟意也学他变了脸,冷漠道,“一个笑都不给。”

    谢知南发现,当自己认真注视迟意的时候,自己的情绪会尤其容易被她牵动。

    他移开视线,望向窗外。

    迟意挑了一个大苹果,刚削了一截皮,挂在刀口没有断。

    手一停,计上心头。迟意朝谢知南道:“个赌。”

    谢知南道,“赌你削苹果皮不断?”

    被中心事,迟意撇嘴,灵机一动:“赌这个苹果甜不甜。”

    “嗯?”

    “如果这个苹果是甜的,那就是你赢了,可以问我一个问题。要是不甜,你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

    谢知南点头,“继续削吧。”

    迟意刷刷的削完皮,一截没断,手法不错。

    她切了一块,自己先尝了尝,面色大喜:“哇,你要赢了诶!”

    着又多切了几块塞嘴里,朝谢知南口齿不清道:“好甜!”

    谢知南伸了伸手。

    迟意老老实实切了一块给他,“这么甜的苹果,还得分你。”

    “规则是用来遵守的。”谢知南道,将这片苹果吃下,软绵绵的肉质透着一股干涩发苦的味道。

    明明是自己输了。谢知南抬眼看向把苹果放到一边的迟意,她过分的善良与温柔。

    “不甜,”谢知南询问,“你的问题要现在问吗?”

    迟意点头。

    迟意想问什么,谢知南或多或少能猜测到,虽然都是他不愿意回答的问题。早在答应这个无聊的游戏时,内心就选择去回答她可能问的所有问题,不是吗。

    迟意不见犹豫,直接了当:“你会不会死在阿洛塔?”

    饶是谢知南,也被这上来就问生死的操作弄得瞠目结舌。

    迟意却不是开玩笑,她认认真真地望着他,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正面回答,不许谎,不许拒答,不许糊弄我!”

    四目相对,谢知南先偏过头,看向迟意脑后的窗帘方向,声音极轻地笑了一下。

    迟意并未留意他这抹温柔的笑,绷着脸等他回复。

    直到谢知南了“不会”,她才松了口气。

    迟意又削了个苹果,一样先喂到自己嘴里,皱皱眉头吐舌头:“涩的,不甜。苦苦!”

    故技重施,谢知南冷笑。

    “我劝你还是不要尝试了,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迟意狡黠地又切了快自己吃了。

    “少来。”谢知南道。

    迟意老老实实给他削了一块,“你尝尝。”

    轻轻一咬,迸发的汁水溅的口腔里到处都是,唇齿甘甜。

    谢知南望向还在不断切块喂到自己嘴里的迟意,他再次勾起唇角。

    “这么苦还能吃得如此开心,真是难为你了。”

    “哦豁,那你是觉得苦的咯。”迟意笑眯眯的放下啃得只剩核的苹果,朝他挥了挥然后精准的投到远处的垃圾桶里。

    “甜的。”谢知南道。

    “运气不好,不过好运气吃了个甜苹果,”迟意狡黠的眸子藏着笑,摊开手,“想问什么?”

    这下难倒了谢知南,他没想好要问迟意什么。

    “想好了吗?”迟意问,“你该不会对你的假妻子一点都不好奇吧?”

    “……”谢知南表情微妙,许久后淡声询问,“迟遇今年多少岁。”

    万万没想到,谢知南想了半晌居然是问这个问题。迟意放下明晃晃的刀子,捏了捏自己的耳朵,没听错吧?

    “你问我女儿多大了?”她确认。

    谢知南点头。

    迟意噗嗤笑了,半真半假的趣:“你比我大四岁,遇给你当女儿其实也挺合适的。”

    谢知南脸色一冷,“不要乱。”

    “没乱呀,”迟意正儿八经地回答,“都上学了。”

    谢知南迟疑了。

    上学的话至少六岁,之前替迟意办理旅行证时看过她的资料,未婚,26岁。

    也就是,如果迟遇上学一年级,那么迟意就是在二十岁时生的女儿。

    如果迟遇再出息一点上学六年级,那迟意就是在十四岁。

    谢知南脑子转动的灵活,迟建华夫妇是商圈中极为低调的模范夫妻,迟夫人薛素琴才华横溢,是国际提琴殿堂级的艺术家,年轻时是被宿永上流人士称赞过的名媛淑女,受过极好的家庭教育。

    他很难想象迟意在这样的家庭背景下,可以做到未婚先育,且女儿上学。

    谢知南之前受郑怀新和顾远征的耳濡目染,知晓盛轩为人。如此一来,他更想不明白为何盛家有这大的能耐,放任着儿子一次次出轨来羞辱迟意,迟、盛两家半斤八两。

    迟意哪知谢知南在想什么,见他不话一副有心事的模样,她便继续趴在床边补眠,连着好几天没好好休息。

    等谢知南转头去看迟意时,她已经能声呼噜了。

    中途主治医生和助理过来了几次,在他们开口之前,谢知南抬手制止了他们讲话。

    主治医生和助理看见这对夫妻的状态,彼此交换了心满意足的眼神。

    这个谢先生仗着对自己身体的了解程度,所以藐视医学治疗,不听医生的建议;但是谢太太担心的很,如此一来可谓是对症下药。

    —

    迟意醒来,视线中房间里很暗,但能视物。

    刚坐起身,发现不对经,她不是趴在床边的吗?迟意下意识看向病床方向,谢知南躺在床上没动静。

    这是给自己加了张床?迟意拍了拍还算柔软的床铺,嘴角扬起愉悦的弧度。

    谢知南睁眼看见她细微的动作,波澜不惊道:“要是醒了,就将窗户开吧。”

    “啊?”迟意惊讶,“是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谢知南道。

    迟意跳下床,跑去将窗户开,顺便开了灯。

    外面的天空是浓郁的雾霭蓝,一幢幢灰白色的楼房在灰色的烟雾里亮起了灯光,远处靠近地平线的云层已经蜕变成黑色。

    迟意顺着亮光,仰头看向半空缱绻的霞光,仿佛散成了花瓣,挣扎着最后的光彩,暖着夜幕来临前的城市。

    迟意靠在窗前,眺望着陌生的城市。

    燥热的晚风吹过楼房间脏乱的街道,也吹过她干净的脸颊,有谢知南的地方,她总能一片心安。

    谢知南也看着窗口。

    等到红霞被海雾深沉般的夜幕吞噬殆尽,绚烂的色彩消散不见,一片漆黑笼罩住城市。迟意才收回了目光。

    她转过身,惊讶地发现谢知南正望着自己。

    她不知道谢知南看了多久,那双黑沉冷清的眸子没有一丝光亮,兀自望着这个方向。

    他是想看窗外,而自己挡在了窗前,直到窗外最后的晚霞也没了,所以眼中没了光亮。

    是这样吗?

    迟意走回去,“这边夜景不错,我看得有些投入了。”

    谢知南没话。

    “等你好起来我们去希伏市玩一圈吧,也不对,”迟意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稳定下来。谢知南你呢?”

    谢知南道,“晚餐会送过来。”

    风马牛不相及的对答。

    谢知南又道:“哈利斯回去的路上遇到了麻烦,没办法来接你了。”

    “我也没想回去。”迟意完才发现自己又嘴快了,她心虚且尴尬地瞥了眼躺在床上的谢知南,好在谢知南没什么。

    “那哈利斯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回到萨林镇了吗?”

    “嗯,”谢知南道,“等几天我带你回去。”

    “医生你至少要养一个月。”

    谢知南不与迟意继续这个问题,很多事情本就不需要获取迟意的同意。

    迟意看穿他本性固执,深吸了口气,“不可以。”

    “我有要做的事情。”谢知南道。

    迟意气呼呼的瞪着他,“疯了吗!你自己身体是什么情况,你全没当一回事吗?就算再紧急的事,也不可以!”

    谢知南只了五个字,“你想回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