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灿烂是你[娱乐圈] > 第48章 048 在路上(女主骑上心爱的小摩托……
    什么卢锡, 什么麻烦,什么击毙。

    震耳发聩的消息在耳畔炸开,迟意一个字都不信。

    那为什么会哭?

    迟意用手背快速的擦着脸, 止都止不住,好不容易找到了方向,却彻底失去了坚持的意义。

    谢知南不会出事。

    那为什么会哭?

    她一遍遍问自己, 谢知南不会死,他答应要回来的,怎么可能会死!

    迟意用力捶着病房的门。

    那达措夫人开门时,惊讶的看见慕剌还没走, 而且谢的妻子也在。

    想到丈夫和慕剌的谈话,那达措夫人很抱歉,目带悲伤地望着迟意,将她的手紧紧握在手里。

    迟意害怕地躲开她的手, 避开夫人眼中同情怜悯的目光, 她摇头对着空气反驳:“不是真的, 他没死。”

    那达措夫人听不懂英语,将流泪的女人抱在怀里, 轻声安稳。

    为什么她要抱住自己,是在安慰自己吗, 我有什么好安慰的?他们都好奇怪啊。

    迟意摇头,推开了善良的夫人。

    她要坚强, 只要自己坚持谢知南没死, 其他人才不会用悲悯的眼神看自己。

    迟意吞下热泪,控制好情绪,走到病床边,颤抖的声音讲着英语:“很抱歉这个时候扰您修养, 我有个问题想请问您。”

    那达措点头,抬手示意慕剌和夫人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迟意和他。

    “你想问谢知南去了哪里吗?”那达措替她开口。

    迟意没有回答,提出自己的问题:“4月8日那天,谢知南和您了什么?”

    那达措愣了几秒,“虽然这样会很失礼,但是谢先生已经死了,我和他之间的谈话是一个秘密。”

    “我想知道他最后去了哪里。”迟意直言不讳。

    那达措问:“你要去找他?”

    “是的。”

    “他已经被击毙了,”那达措惋惜,语气是罕见的悲伤,“而且萨林镇到格罗迪市路途遥远,你一个人没办法去的。”

    短短几分钟里,遇见的三个人都告诉她——很抱歉,谢知南死了。

    迟意面色惨白,抿唇不话。

    那达措好心宽慰道:“我会安排人听中国的航班,这段时间你就待在萨林镇,不要离开。”

    “你确定吗?”迟意追问:“他最后去的是格罗迪市?”

    那达措沉重点头,看着面前将要崩溃的女人,“是的。”

    卢锡集团遍布东区三市,但布切尔家族的大本营在格罗迪市。那达措也只是猜测,谢知南应该去了格罗迪市,或许也去了歌明特莱市,拒回传的消息称——谢知南是在格罗迪市被卢锡的狙击手从楼上击毙的。

    尸体或许还挂在某栋高楼上炫耀。

    那达措同迟意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你就应该多为自己想想,这个时候不要被感情冲昏了头脑,就算你去了格罗迪市又能改变什么?”

    知道了谢知南的下落,迟意准备离开病房,回头看向那达措,“你们都他死了,那我就把他带回来给你们看看。”

    如果那达措懂中文,他就知道迟意这句话还有一个意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迟意飞快地跑出医院,一边跑一边戴上头盔。

    慕剌见迟意情绪不对,压根不像死了丈夫的女人。

    他从后面追赶上来,“你要去哪?”

    迟意道:“找到他。”

    “你疯了?”慕剌量着跨坐在摩托车上的女人,不得不承认,迟意又让他刷新了对美女的认知,又帅又美,性感极了。

    迟意转头看向慕剌,“你有车吗?”

    慕剌拍手耸肩,“我的摩托车比你这辆要破旧的多。”

    “四个轮子的。”迟意问。

    慕剌摇头。

    —

    慕剌坐在迟意的摩托车后,带她去了能借车的地方。

    遗憾的是,镇经历过圣拜夜的袭击,镇子里的居民都不敢将车随便借给她,谁都不知下一次袭击会在什么时候到来,汽车是唯一能拖家带口的逃生工具。

    迟意心中也明白他们的顾虑。

    借不到车的她,只能将摩托车加满油,又搞了两个大油桶挂在后座上,孑然一身离开了萨林镇。

    慕剌被迟意丢在了入镇的关卡口,望着英姿飒爽的女人,他挥了挥手:“祝你一路好运。”

    —

    得益于之前去希伏市的经历,迟意还记得前往格罗迪市需要避开的关卡,绕了更远的山路。

    只要经过加油站,她都会将油桶加的满满的。

    烈日暴晒,尘土飞扬,低矮的树木,枝叶稀疏,被阳光炙烤的绿叶卷起发黄,细长的枝条长在光秃秃的黄土地上。

    迟意汗流浃背,衣服早就能拧出水来了,她眯眼看了眼高高悬挂在天空的太阳,汗水和眼泪一起顺着脸颊流下。

    骑车时流泪是很恐怖的,不能哭。

    无人的荒野,迟意强压胸口的悲伤与哀痛,骄阳似火路途上,晴空无云,温度已经超过了四十度。

    她穿着浅色衬衫在空旷的道路上风驰电掣,耳畔的风哗啦啦的刷过去,两旁景色犹如闪电掠过。

    路途遥远,自然不可能每条路都太平,不少地痞流氓拦住了马路,找过路的人索要过路费。

    迟意老实给钱,遇到给钱还要纠缠的,她会大喊“I am ese!”

    只要不是遇到无赖,都还好办。

    一直到晚上,又饿又渴的迟意还是未到达格罗迪市,不过已经到了歌明特莱市最南方的镇,再骑二十公里就能到达格罗迪市的管辖区域。

    接连两天因为谢知南没有回来,所以她也没怎么休息。

    经过大半天的跋涉,迟意身心俱疲,幻想着找到一家安全的旅馆休息一晚,明天再继续。

    而真实情况是,她在没有路灯的山路上骑摩托,路上竖着一排光溜溜的电线杆,压根看不见路灯的踪影。

    摩托车的车灯不怎么亮了,时间也没到深夜,月光和星光暗淡的没法照亮前路。

    对坑坑洼洼的山路不放心,迟意不得不减缓车速,油桶里的汽油也不多了,最多还够加满一次油。

    不过按照之前的记忆来看,迟意觉得,从这里到市区没什么问题。

    靠边停车,她想休息了一阵,摘下潮湿闷热的头盔,开手机发现没有消息进来。

    她尝试地拨谢知南的电话,遗憾的是在山上,没有信号。

    看来得快点离开这片山区,才有机会联系上谢知南,也许他已经回到萨林镇了。

    直到此刻,她都坚信谢知南还活着,不可能死。

    留给自己的时间也不多了,戴上潮湿汗臭的头盔前,迟意贪婪地吸了几口新鲜空气,酸涩的双眼无助地望着星空里的孤月。

    清辉撒落群山,圣洁温柔。

    迟意面朝着明月,双手合十。

    “常羲娘娘,保佑我的爱人,平安无事。”

    完,她利落地戴好安全帽,目光坚定。

    摩托车在陡峭的山路里穿梭,在夜风里,在星星下,在无处安放的忧思中。

    下山口立着一支金色浮翼鸟的路灯,这个标志性的建筑引起了迟意的注意。

    上次是阿卜杜勒安排人送谢知南和她回萨林镇,途中谢知南发烧了。迟意担心了一路,时不时地看着窗外,希望时间过快一些,早些到达萨林镇。

    也正是因此,迟意才能记下沿途道路与地标。

    想起温柔的人,她抿了抿唇,离歌明特莱市的南方城市不远了。

    夜色漆黑,下了山路,但又遇到高坡,好在前面主干线上亮着昏暗的路灯。

    马路上没什么车,也见不到人。

    迟意行驶了十来分钟,就停了下来。

    马路被人用三辆卡车拦住,一侧是黑灯瞎火的工厂建筑,一侧是山崖,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坐着收买路财的好地方。

    三个男人坐在靠工厂这边停放的卡车车厢里抽烟,还有一个拿着棒球棒,站在路边等着有缘人。

    迟意今天遇到6次了,这种劫似的拦路站,都是一些地痞无赖聚集在一起,想方设法地讹钱。

    她不动声色的将着四人量,没有枪械,凡事做好最坏的算,她稍微松了口气。

    拦路的男人身材高大,他走向迟意,着阿洛塔土话。

    迟意听不懂,她用英语沟通:“你好,你们可以把车移开吗?我需要通过。”

    “你是外国人?”拦路的人手撑在她车上。

    “我是中国人,”迟意口吻坚定。

    “你下车。”拦路的男人摸着下巴盯着她,“把帽子摘了,我们去那边聊聊。”

    拦路的男人抬手指向另外三个男人的卡车后厢,嘴边重复着英语:“下车,下车,快下车!”

    迟意朝那边看了眼,那三人也看向她。

    迟意视线转到面前紧盯着自己不放的男人,余光看向被卡车堵得死死的道路,她顺从的点了点头,“那我把车骑过去,我们聊聊。”

    拎着棒球棍的男人不怀好意地笑起来,他的手从摩托车的龙头上拿开,退让到一旁,等着迟意将车骑过去。

    毕竟这妞看起来不错,会骑摩托车,挺野的!就当近距离欣赏,他挥舞着棒球棍兴.奋的乱叫。

    迟意猛踩油门,摩托车发出刚劲有力的‘轰轰’声,在四个男人惊讶的目光中,她驾驶摩托车朝掉转车头,飞快地逃离。

    拦路人咒骂了一声,到手的外国妞没了。

    不过两分钟,空阔的马路上亮起了车灯,那辆摩托车又驶了回来!

    她想干嘛?拦路的壮汉朝她挥舞棒球棍,似想将她砸下来!而女人身体跟随车身倾斜,灵活避开。

    面对路中间的阻碍,迟意并未减速。

    摩托车朝靠近山崖的一边冲过去。拦路的三辆卡车,其中一辆头朝着山崖,因为停放技术不好,加上山崖边没有护栏——导致车头距离山崖空出了三十公分的距离。

    拦路的男人无知的认为,这个女人疯了,车速这么快一定是想撞死自己,连忙朝自己兄弟的方向跑过去。

    迟意完全没有减速,朝着卡车头和山崖之间——三十公分缝隙冲过去!

    在高速中转弯是很危险的,电光火石间,摩托车的车身朝山崖方向倾倒,迟意瘦的身体也跟着倾斜,她全身心与摩托车融为一体,清晰的感受到后轮滑,动力快要消失的刹那立即松开后刹,轻加油门。

    更惊险的是,迟意把控过车身倾角和时机,在越过卡车头的最先一秒,掌握好方向。

    “呜隆”的摩托车轰鸣中,一套操作行云流水,四个男人被秀得天花乱坠。

    后轮的烟囱冒出滚滚黑烟,眨眼功夫,迟意消失在这四人面前。

    拦路汉暴跳如雷,朝女人离开的方向恶毒咒骂,翻上旁边一辆拦路的卡车,追赶上去。

    他一定要弄死她,敢愚弄自己!

    迟意身上汗湿的衣服已经被夜风吹干,却因为摩托车漂移的瞬间,再次被紧张的汗液浸湿。

    不要问三十分公分靠悬崖边上漂移会不会害怕,问就是她不怕。

    非要怕的话,迟意扪心自问,现在的她只怕谢知南出事。

    身后亮起卡车灯光,迟意透过后视镜发现这伙无赖在追赶自己。

    本身就比对方少了两个轮子,被追上是迟早的事。

    迟意捏死油门给够油,摩托车发出沉闷轰鸣,飞快驶出。

    引擎的差距很明显。

    眼看后面卡车就要撞上来,迟意看见前面急弯,未加思索,单腿点地倾斜车身,高速压弯,膝盖手肘几乎摩擦地面,飞速离开。

    这个无赖怎么可能会有谢知南的车技,迟意冷笑,后视镜里卡车老老实实地减速过弯。

    饶是如此,被追上也是时间问题。

    前方马路,突然亮起刺目的远光灯。

    迟意眯眼,想依靠车技迫使前面的大车改变方向,和后面紧追不放的卡车对上。

    随着距离接近,迟意敏锐的发现,这辆纯白的大车上挂着一面蓝色底的联合国国旗,窗口飘出一面的五星红旗!

    卧槽!!!迟意头皮发麻,浑身战栗!她扯掉头上的头盔朝迎面的大车挥手,大喊:“我是中国人,救救我!”

    夜风中,马尾飞舞,女人驾驶着摩托车疯狂地扭动车尾,摆脱后面的卡车追击。

    就在卡车即将撞上迟意时,她贴着窗口悬挂祖国国旗的大车飞过,清晰地看见白色车身上印着UN两个大字。

    一个漂亮的倾斜转弯将迟意带出一段距离,她把车停在了离大白车不远的地方。

    大白车理所当然地挡下那辆紧追迟意不放的卡车。

    郑怀新抓着安全带,惊了一头冷汗,“刚才那个骑摩托的女的,是不是中国人?”

    顾远征脑袋伸在窗外看了全程,甚至还看见后视镜里,迟意单腿撑车画了个圆,朝他挥了挥手。

    顾远征扭头后面的女人喊道:“迟意你他.妈真是精彩,会的不少!”